假期完畢,重新回到督察室的蔡雲飛神采奕奕,一掃不芶言笑,很多人也會主動的跟他打招呼,眼神中充滿了別樣的味道,蔡雲飛卻絲毫不覺。
這時楊心雨正從外面進來,一眼看見蔡雲飛,小喜鵲般的迎了過來笑道:「主任,看不出來啊!回家修養了幾天,整個人氣質變化很大啊?。
蔡雲飛一笑,做勢欲敲她一下,她佯裝躲閃,稍後看著蔡雲飛道有些鬱悶:「主任,您得到消息了沒?」
「恩什麼消息嘛?」蔡雲飛奇怪的問道。、。
「咦?」楊心雨雙眉一跳,盯著蔡雲飛看了良久,道:「你去哪兒度假了?現在我們辦公廳上上下下都傳遍了,說省裡要給咱們督查室配兩個督察員!」
蔡雲飛心一動,雙眉一皺,正要開口說話,門口進來一人,蔡雲飛連忙迎了上去。
「蔡雲飛同志啊!你可回來了,快去汪秘書長辦公室吧!」進來的正是汪秘書長的秘書,也姓楊,叫揚帆,辦公廳上上下下領導叫他楊秘。
蔡雲飛連忙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放下手提包,跟在揚帆背後,直奔汪明的辦公室。
「汪秘書長好」。蔡雲飛進門便恭聲道。
汪明手上拿著茶杯呆呆發愣,一聽這句話,一抬頭,直愣愣的盯著蔡雲飛,良久才一笑道:「回來了?你這個假度得還真徹底啊,竟然連電話都不通。我還以為你非法出境了呢?」
蔡雲飛有些意思的笑了笑,看得出來汪明對自己的感官還是不錯的,這樣的直屬領導,蔡雲飛以前很少碰到。
汪明瞇著眼睛打量著蔡雲飛,心中也不住的點頭,這小伙天天都在進步,這才幾天不見,整個人氣質變化就是咫尺天涯,也難怪李書記看上了他呢!
「是這樣的,組織上擬定對督察室人員的工作進行一些調整。組織上準備給你們派去兩員大將,你有什麼看法?」汪明面色一正道。
蔡雲飛心一跳,臉上立馬嚴肅了起來,知道汪明雖然說得輕描淡寫,應該是代表組織上找自己談話。在汪明的示意下,他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心中卻對汪明的話感到很是意外,督查室派人直接由組織部打個招呼或者省廳直接下個通知就好了,為什麼汪明這個省委秘書長要親自找自己談話呢。
不會是來省督查室掛職鍍金的吧?可以掛職也應該去下面啊,不應該來督查室室啊,要知道從來都是機關向下面去掛職,無非是機關提人難,想下去鍍金,完成組織程序然後再提拔。可是卻沒聽過來機關鍍金的,那這裡肯定有什麼古怪。
「難道是對自己的考驗?」一念及此。他又想到了楊明濤,楊書記的意思蔡雲飛其實已經有些明白,那時候自己無意間遇到他,他之所以說那句話何嘗不是一個黨群書記對幹部的考量?一個幹部的成長太一帆風順是不利的,有時候需要潑一盆冷水觀察考驗一下。
一來是磨礪一下幹部的性子,二來也是觀察一下對方的反映。如果一點風浪都經受不住,這樣的幹部又有什麼用?想到這裡,後面的種種蔡雲飛也都明朗了,前段時間自己清閒,看似是督查室沒事情,實際上何嘗不是汪明的有意的安排?
故意冷一下自己,觀一下自己的心性,如果自己真是瞎琢磨,整天愁眉苦臉鬧情緒,或者四處走動疏通關係、找人的話,那他們對自己的映像肯定大打折扣吧。
一下想了這麼多,蔡雲飛再抬頭看汪明,心中卻有了另一種感受,汪明能成為省委秘書長豈是真如他外表那般簡單的?只是人家位置高,處理事情舉重若輕,別人看起來輕鬆隨意,實際上真要自己上,說不定會弄成什麼樣呢?
蔡雲飛承認自己學了一招,接下來他當然恭敬的配合這次談話,蔡雲飛承認這是自己最坦誠的一次談話,他很聰明的沒有旁敲側擊來自己單位的是什麼人,只是如實的回答汪明提的各種問題。
他知道自己即使是正處,和汪明這個廳級幹部比起來還差了幾級,遮遮掩掩、躲躲閃閃反而不美,耍小聰明更是要不得的。評心而論,任何領導都不喜歡耍小聰明的人,推己及人,楊秘書長會喜歡這樣的人嗎?
官場上說話是一門藝術,不說話則是更高的一種境界,經歷了如此多的歷練,蔡雲飛早非昔日的愣頭青了,所以這番交談下來,汪明很滿意。
「雲飛啊,這次省委領導鑒於督察宴今後的擔子會越來越重,要給督察室派兩名副廳級的高級督察員,來的人選還沒定。但都是有豐富工作經驗的老同志,你們務必要團結。起把督察工作做好!「汪明最後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就太好了!這樣一來督察室更加兵強馬壯,以前我們下去工作的時候,最大的難度就是有時候督察員行政級別太低,經常是下級督察上級,所以常常有些尷尬,省委的這一英明的決定,以後督察室的工作就好開展了蔡雲飛道,他說得很自然,臉上沒有絲毫的猶疑。
和臉上平靜不同,此刻蔡雲飛的內心卻極度的吃驚,自己沒問可是汪明卻把事情說了出來,和自己猜測不同,這次並不是來鍍金的,感情是來分自己權的吧?兩個副廳級,要知道這本來沒什麼,畢竟省委督查室主任也是副廳級別的幹部,可是關鍵是自己這個主任名不副實啊,正處級的督查室主任卻在自己手下安排了兩個副廳級的督察員,這簡直是笑話,那以後誰領導誰啊,蔡雲飛內心對省委的決定充滿了疑惑。
汪明笑笑揮揮手示意談話完畢,蔡雲飛恭敬的退出辦公室,關上門後汪明瞳孔一收,蔡雲飛的表現讓他很吃驚,這年輕人從履歷上看才二十四歲。可是心理年齡竟然超過了那些老機關。他是唯一一個得知督察室要配副廳級高級督察員後神色沒有停頓的人,回答得很快、很得體、當然最重要的是真,這一點尤為難得。
良久,汪明搖搖頭,他不得不承認楊副書記眼睛很毒,但是他如此關心一個劉系的人究竟是何用意呢?汪明一時還領會不了書記的意圖。
從汪明辦公室出來,蔡雲飛並沒有他表面上那般平靜,這次省督查室高配副廳級督察員的事情肯定和楊明濤以及汪明都有關係,曾國慶說過一句話他還記得,他說自己在督察室呆不合適。發揮不了特長。可是現在自己偏偏就在督察室了,這裡面要是沒有故事蔡雲飛肯定不信。
儘管他不知道省常委會裡面的氛圍究竟如何,但是曾國慶日子不好過他還是能感覺的到,曾國慶這個中原連繫的頭面人物遭壓制,現在那些人卻想把觸角伸進督查室,個中有太多的東西值得思索。
再回到督察室,蔡雲飛看到了蘇雨、盛健和范志遠,這一下來了兩位副廳的高級督察員,三個副主任全是處級,蘇雨這個常務副主任的能量有限,倒是自己可進可退,沒他那般尷尬。
中午吃飯,蔡雲飛又在一次巧遇了牛建東,兩人當然又在外面搓了一頓。劉建東這次明顯有些不自然。看向蔡雲飛的眼神有些飄,蔡雲飛則裝作沒看見,笑呵呵的,一副樂天派的樣子。
牛建東應該是曾國慶那邊的晴雨表,曾國慶的日子過得怎樣蔡雲飛不擔心,大領導有大領導的思維方式,蔡雲飛現在最關心的是自己督察室那邊的一畝三分地自己現在究竟能說上多少話。
一科二科是自己的嫡系,范志遠和盛健來兩個人倒沒什麼擔心的,這兩個人都被自己死死壓制,出妖蛾子的機會不大。關鍵是蘇雨這個常務副主任心中肯定會有想法,這個人和盛鍵可是當初蔣洪濤在督查室給自己安的釘子。
而蘇雨現在對自己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蔡雲飛當然知道原委,對蘇雨這個人蔡雲飛從來就沒小看過,而且他現在是常務副主任,很多日常事務都是他在管,在班子內的話語權也比較重,要是他想打壓自己,聯合盛健和新來的兩個副廳級的督察員,壓制自己的可能性最大。
最後回到范志遠這邊。作為一個老人,這個人的大局觀很差,對新生事物幾乎都有排斥感,督察室突然冒出了一個自己騎在他頭上他都接受不了,這一下來了兩個如果說他心裡好受那就怪了。
一想到這些,蔡雲飛又忍不住好笑,這個一看自己好像是四面楚歌,工作簡直沒法干了,不過蔡雲飛並不急,《喬家大院》裡的邱老闆不是有一句經典的話嗎?「越是急的刺情越是急不得」這句話蔡雲飛時常牢記在心中。
自己的處境再差,會比自己當初高新區的時候差嗎?經歷的風浪多了,蔡雲飛看事情的角度也變了。他更願意把自己目前面臨的難局看成一種正常現象,在官場上,哪有可能風平浪靜呢?風都沒了,還要組織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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