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她沒接你的電話?」古紅清看著胡振有些不解
「沒有,她今天去了市裡,說是有事。」
「她有屁的事,肯定是找自己的姘頭了,那你給你姐夫打電話了嘛?市局的這次活動為什麼事先一點風聲也沒有啊?是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古紅清顯得有些著急。
「我打了,可是關機了」胡振在提到自己姐夫的時候,眼中閃出了一絲內疚,姐夫和姐姐很恩愛,對自己這個弟弟更是寄予厚望,推薦自己來高新區擔任局長,可是如果自己要是出事了的話,姐姐傷心不說,可能還會連累到姐夫,胡振想到這裡,握了握拳頭,自己覺得不能出事。
「古區長,您不用著急,我想這件事肯定還沒有牽扯到我們,不然今天晚上來的就不光是市局的人了」胡振想了一下「既然市紀委的人沒到,那我們暫時是安全的。」
「安全?現在朱得新也讓抓起來了,他早晚會供出我們的。」古紅清的表情有些憤怒的吼道。
「哼,先是朱明,然後是朱得新」胡振沒有理會古紅清的話,而是自言自語說道:「看來這個馬天宇算計我們很久了,朱明和張虎被抓,肯定不是像他們對外說的那麼簡單,怪不得都以重傷為由,禁止別人探望,原來搞的是這麼一手」。
「你是說,朱明被抓開始,市裡就已經開始關注我們了?」古紅清有些吃驚,
「錯不了,這次朱得新被抓,我想一定是市局調查出了什麼?」
「難道我們有什麼地方出現紕漏了?還是那些高新區的老闆不顧我們的威脅,把事情捅到上面去了?」
「他們沒那個膽子,越有錢的人,膽子就越小,而且即使他們捅上去,那些事根本不是朱得新出面,也找不到他頭上」
「可是……」
「張虎」胡振想了一下,猛的站了起來。
「張虎?」
「對,只有他,高新區那些事,朱得新和朱明都是交給他出面,而且每年給我們送好處的人,也是這個張虎。」胡振看著古紅清:「只有他交代了,市局的人才能那麼快的抓捕到朱得新。」
「為什麼不會是朱明?」古紅清疑惑的看著胡振「他可是和張虎一起讓馬天宇帶走的」
「他沒那麼笨」胡振看著古紅清,搖了搖頭「他和他老子應該清楚,只有沒把我們供出來,那他在裡面還有出來的希望,不然」
胡振說到這又苦笑的躺坐在沙發上「而且,要真是朱明那小子開了口,你我現在也許已經在紀委面前交代問題了。」
「這麼說的確是張虎了?可是他一定交代了給我們行賄的事情了?那為什麼市紀委還沒下來?」古紅清有些無奈。
「因為沒有證據」胡振突然坐了起來「張虎的家在高新區吧?」
「嗯,父母和妹妹都在」古紅清點了點頭。
「張虎那會不會藏有證據?」胡振看著古紅清,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如果有的話,他會把證據藏在哪呢?」
「有沒有可能藏在家?」
「我想如果朱得新的案子,如果真的是衝我們來的,那市局那幫人一定也在尋找證據」胡振有些淒涼的笑了笑:「那只好賭了,希望張虎的證據是在家裡,我會讓人監視張虎的家人,如果有什麼陌生人接近的話」兩人默契的笑了起來。
蔡雲飛在抓捕結束的時候,就回到了家,第二天一上班蔡雲飛就給王飛匯報了昨天晚上的抓捕活動,就在等待著許明浩他們的審訊結果。
幾天後,許明浩帶著馬天宇來到市委。
「許書記,馬隊長你們來了,王書記正在辦公室等你們」蔡雲飛看到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的身影,急忙迎了上去,馬天宇是來給王書記匯報審訊結果的,這件事許明浩打電話給蔡雲飛,是蔡雲飛報告給王飛的。
蔡雲飛給眾人沏好了茶水,並沒有離開,這件事既然王書記交給了自己負責,那對審訊的結果還是必須要瞭解的。
「這麼說朱得新只承認自己花低價錢從張虎那裡購買了那些高新技術資料,其他的都以不清楚張虎的所為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啦?」王飛聽完許明浩和馬天宇的報告,抬頭看了看蔡雲飛。
蔡雲飛的心中不由的譭謗不已,這個時候看自己,王書記擺明是不想插手啊,看來這一切都要自己解決了。
「那,張虎交代的他記錄了那些給領導受賄的硬盤找到了嘛?」蔡雲飛抬頭看了看馬天宇。
「他妹妹張燕始終不承認自己有那東西」馬天宇無奈的看著蔡雲飛。
「那,汪小明提供的那些受害企業的名單,你們聯繫了有什麼回復嘛?」
「有是有,可是他們只能提供是張虎帶人威脅和綁架他們,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事和朱得新父子有關。」聽著馬天宇的話,蔡雲飛的眉頭緊了緊。
「看來現在我們只有把全部的心思放到那個硬盤上了」蔡雲飛苦笑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我一直讓小凡跟汪小明一起做著那女孩的工作」馬天宇看著蔡雲飛的動作笑著說道「放心吧,這些天他們一直在努力的跟那個女孩溝通。」
正說著,馬天宇的電話響了起來,馬天宇對著幾人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接通了電話。
「什麼?」馬天宇高叫了一聲,站了起來。說了兩句後掛斷電話,臉色難看的看著蔡雲飛等人。「王書記,許書記,張小凡和汪小明出車禍了」。
「砰」許明浩的杯子掉到了地上。
「什麼情況?」王飛臉色凝重的看著馬天宇。
「不清楚,現在兩人正送往市二院的路上。」馬天宇傷心的搖了搖頭,張小凡是他徒弟,就跟自己的兒子一樣,汪小明最開始是蔡雲飛介紹給他認識,協助他辦理這個案子的,這半年多以來,他對兩人的感情就像自己孩子一樣,現在聽到他們出車禍的消息,心裡很是難過。
「王書記、許書記我先跟馬隊去現場看看情況」蔡雲飛看著兩位領導點頭答應後,帶著傷心的馬天宇向樓下走去。
兩人開著蔡雲飛的那個『山寨『版奧迪a6一路飛快的往市二院趕去,市二院在高新區兩人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趕到。
「醫生,他們兩個情況怎麼樣?」來到手術室外,蔡雲飛急忙像一般的醫生問道。
「那個叫汪小明的病人只是外傷和身體有些地方骨折倒是沒多大問題,可是那個叫張小凡的病人,病情很眼中,胸前有根肋骨斷裂刺入了脾臟,以我們現在的技術,處理起來比較有風險。」醫生看著蔡雲飛說道。
「那哪地方能治?」蔡雲飛聽到張小凡的傷,急忙問道,對於這個年輕的警察,蔡雲飛一直都存著好感。
「這,這樣的傷,我知道的只有首都的軍區醫院才有這樣的專家和設備」醫生說著這會的時候,顯然有些底氣不足:「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先不說首都離州市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單是首都的軍區醫院,那裡根本不是對外開放的,如果沒有關係的話,你就是花再多的錢也送不進去。」
一旁的馬天宇聽完醫生的話,彷彿一下子老了許多,一個人默默的靠著牆,身子緩緩的滑下,蹲著那,蔡雲飛可以看出他眼中的淚花。
看著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蔡雲飛知道,馬天宇是個堅強的人,能讓這樣一個漢子流浪,他對張小凡的感情肯定不同於一般。
「小凡這孩子是我搭檔老張的兒子,我跟」馬天宇默默的蹲在那裡,把頭埋在雙膝之間。「這孩子打小就聰明,一直很崇拜我和自己的父親,在他心中,我和老張都是那種特了不起的人。」
蔡雲飛看著梗咽的馬天宇沒有說話,馬天宇還是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著「在他十歲的時候,我和老張一起去外地抓捕一個毒販,那一次我清楚記得,我們在和毒販的戰鬥中他中彈了,當時我也是那麼無助的看著他犧牲,現在就連小凡也」。
「雲飛,你知道嗎?小凡是個堅強的孩子,他父親去世的時候,他很堅強的安慰著他媽媽,還發誓說長大後也要做一個和自己父親一樣的警察」馬天宇眼睛通紅的看著蔡雲飛「我當初在老張犧牲的時候答應過他要照顧好小凡的,我答應了的,可是現在小凡卻也再一次的在我面前離去,而我卻和面對他父親去世一樣的毫無辦法,是我沒本事,是我沒照顧好他,我對不起老張,我對不起老張,我沒照顧好小凡,為什麼、為什麼出車禍的不是我。」
看著眼前這個哭泣而無助的漢子,蔡雲飛緊緊的握著馬天宇的手「馬哥,你放心,小凡沒事的,他會沒事的。」
蔡雲飛說完,站起來看著醫生「醫生,小凡的情況能堅持到京城嘛?」
「我們為他處理後,只有爭取到五個小時的時間」
「那我們就送他去京城治療」蔡雲飛對著醫生說道。
「可是,就是你們現在乘飛機去北京的話,也需要兩個小時,而且從飛機場感到醫院一路的顛簸,這根本就不可能,而且京城的軍區醫院根本不可能接收你們的。」醫生聽完蔡雲飛的,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些想當然,就算你是市委書記,在京城軍區醫院,沒有人介紹人家也別想進去,要知道軍區醫院可是擁有著軍隊系統內部最先進的科學技術,處於軍事禁區,沒有軍區首長級別人物的簽字,更本就別想接近。
「我想辦法,醫生你們一定要保證張小凡五小時內的安全」蔡雲飛對著醫生懇求道。
「這個絕對沒有問題」醫生的回答很堅定。
「好,你們等等我,我出去打個電話」蔡雲飛對著滿懷希望看著自己的馬天宇說道。
「或許他真的有辦法」看著蔡雲飛的背影,馬天宇的心中突然蹦出了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