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章去燈會(二)
轉瞬即逝的是時間,永恆不變的卻是愛,尤其是他和她。
深情的相望,情意自顯,深濃悱惻,纏綿不盡,他們堅信,這是愛的誓言,只是無需用說出口。
天冷,風吹,卻始終吹不散他們的呢噥愛語。
回來,兩人臉上已是凍得通紅,卻是笑的那般開心,手拉著手,呵出的氣,白濛濛,如煙霧在繚繞,朦朧間,變得唯美。
楊和見到後,對一旁的婢女說了兩句,沒過多久,婢女就端上暖茶,接過從她手中茶盞,走到他們面前,說:「堡主,夫人,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兩人接過茶杯,一口喝盡,身上漸漸變暖了。
「紫昊呢?」葉溪倩雙目四處看了看,未見他的蹤影。
「啟稟夫人,他走了。」楊和恭敬地說,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箋,遞到她面前,說:「他走時,叫屬下把這個交給你。」
葉溪倩接過,看了看,笑了,看來,他想明白了。
打擾多日,甚是抱歉。
安月君吃醋地嘟起小嘴兒,不開心地一把將紙箋搶過來,憤憤地說「不准你為別的男人笑。」
將已被他揉成一團的紙箋,展開,美眸一覽,於是,往後一扔,拉起他娘子的手,撒驕:「娘子,我們回房去。」
紙箋輕飄飄落下,無聲息地落到了地上,沒人去理會了。
臨近傍晚,堡內,似乎很是熱鬧。
大廳門口,一隻狗熊,不,某人穿著厚重的棉衣,烏溜溜的眼睛滿是不情願,看著眼前替他戴圍巾的葉溪倩,哀怨地小聲說:「娘子,我不要戴這個。」
「嗯?」葉溪倩手未停,沒挺清楚他在說什麼,只是淡淡地一應。
「娘子,戴著圍巾就像個大姑娘似的,我才不要。」某人越想越不情願,撅起嘴兒,白裡透紅的小臉蛋兒悶悶地。
「誰說的?」弄好後,看了眼,滿意地點點頭,問道。
「男人嘛,要豪邁才好,哪要戴這些東西?」說著說著,某人就要伸手將繫好的圍巾解下來。
葉溪倩靜靜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不理他!
某人急了,從後面猛地一抱,笨重地可愛,小臉蛋兒湊了半天,撒嬌:「娘子,我戴就是了。」
葉溪倩轉身,睇了一眼,說:「不是像個姑娘麼?」
「誰說的?」睜著雙純真無辜的眸子,烏溜溜的靈活轉動著,臉蛋上竟是疑惑,小模樣任誰都會信了他的話。
葉溪倩捏了一把他粉嫩精緻的臉蛋,似調戲地說:「哎呀,這臉美的,是不是哪個官宦人家逃出來的千金小姐?」
安月君曖昧地眨了眨大大的眸子,卻是泛著無辜,俯身在她耳際吹氣,嫣紅的小嘴兒色色地說:「是不是,娘子不早就知道了嘛,要不,娘子現在驗證下?」
被反將了一軍。
心中狠狠地咒罵他,臉上卻是曖昧的羞澀,媚眼如絲,儘是誘惑,看著他,嬌柔地說:「好。」
酥麻嬌媚的聲音讓安月君一顫,眼裡熾烈如鐵,晶亮亮的,放著光,吞嚥了口水,立即抱住她,興奮地點點頭,猴急的樣兒,讓人好笑至極。
轉眼間,兩人就不見了人影。
顯然,都知道是要去幹什麼了。
但,一陣靜謐之後,就聽到遠處,「啊!」的叫聲,響亮而又淒慘。
所有人頓了頓,瞭然地點點頭,繼續忙手中的活,這一次,又是夫人贏了!
磨蹭了好久,就已到了晚上,一大幫子人才精神抖擻地出發,滿臉含笑,不,或許,有一人皺著眉,淒慘地看著前面的路。
「娘子,為啥這麼多人?」安月君不悅地皺著眉,明明是他和娘子甜蜜的時間,這些人來幹什麼?
葉溪倩看了眼,輕輕地說:「也不多,就辰兒和晏兒以及奶娘。」
「怎麼會不多?」安月君喃喃自語,像是想到了什麼,說:「娘子,他們兩個還小,不能受寒,還是放在家有奶娘照料才好。」
葉溪倩想了片刻,點點頭,皺著眉,說:「也是。」
對兩個奶娘說:「將他們帶會沁雪閣,好生照料著。」
「是。」兩個奶娘異口同聲地應道,轉身就要離去。
說是也巧,好像兩個小傢伙不同意了,雙眼含淚,一個吸氣,就大聲哭了出來。
安月君剛因計謀得逞而偷樂著,這下,僵著臉,滿是寒氣的臉蛋兒,狠狠地瞪著他們,可是,誰會他,哭得更是起勁了。
葉溪倩無奈地跟奶娘說:「多拿兩件棉襖給他們穿上,省的著涼了。」
這話剛落,兩個小傢伙就不再哭了,著實讓葉溪倩好笑。
奶娘應了聲後,就抱著兩個小公子走了。
安月君不開心地撅起嘴兒,滿臉的不悅,水靈靈的眸瞳閃閃發亮,好心地建議道:「娘子,我們先走吧,不然,天都黑了。」看來,某人是想偷偷溜走。
他穿著厚重的棉襖,戴著白色的圍巾,愈發襯得小臉蛋兒小巧,紅潤甜膩,水嫩柔軟,晶亮晶亮的眸子忽閃忽閃的,如葡萄,閃著誘人的光彩,嘴兒紅紅地,晶瑩粉嫩,可愛的很,看著就想讓人狠狠親一口。
葉溪倩看了他一眼,頗似看低能兒般,無奈地說:「這天本來就已經黑了。」
安月君一愣,眼珠子轉了許久,未想到啥餿主意,只能悻悻然地閉上了嘴兒。
沒過多久,奶娘抱著他們走了出來,於是,所有人都上了兩駕馬車。
馬車,一前一後,行駛。
安月君好不容易爭來和他娘子兩人一輛馬車,他喜不自禁地湊到他娘子身邊,小手兒偷偷摸摸地握住了她的,嘴兒咧開了,陶醉地說:「娘子,我們好久沒親近了。」
葉溪倩也沒抽回手,好笑地看著他。
「娘子,我們要早些回去,不然,良宵苦短,為夫哪夠?」剛剛還是溫馨的氣氛,就被他這麼一句話給打散了,葉溪倩瞪著他,他想說明他很厲害?這傢伙,真是夠會打破氣氛的!
「轱轆轆」
車子在前行,甜言蜜語,仍在繼續。
沒過多久,就到市集上,葉溪倩剛下車,就被迷住了。
入夜,月上柳梢,舉目玉樹瓊枝,盛世繁華處華燈萬盞,如白晝,有白玉燈,玻璃燈,百花爭艷,百鳥朝鳳等,雜而多,光彩迷離。鑼鼓喧天,人影參差,有衣著淡雅的含蓄女子,有眉尖帶著英氣的豪俠,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亦有賣雜耍的,賣古玩字畫的,賣糖葫蘆等小玩意兒的,這些販夫走卒的吆喝聲一聲高過一聲,好不熱鬧!
安月君緊緊拉住葉溪倩的手,慎重地說:「娘子,要緊緊拉住我的手,不要丟了。」
葉溪倩凝睇了他一眼,不理他,轉頭,將奶娘手中的辰兒抱了過來,見他粉嫩白淨的臉蛋上露出純真的笑顏,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說什麼,手舞足蹈,甚似快樂,不禁也笑開了。
娘子又不理他了,安月君憤憤地想著,都好幾個月了,只要他們在,娘子就把他忘了,越想越氣憤,臉都氣的鼓起來了。
雖然是生氣的表情,可是,依舊如此可愛絕色,似雪白的臉蛋兒透著抹紅暈,粉嫩滑膩,此刻卻是圓鼓鼓地,小小的嘴兒緊緊抿住,想跟他娘子說他生氣了,卻更像是在撒嬌,水光瀲灩的眸子期盼地看著他娘子,可愛的行徑,大讓人疼到心坎裡去了。
但,他期盼的人不疼他,只能抽了抽鼻子,無奈地一個人在後面跟著,兩眼謹慎地注意著周圍。
於是,六人,四大,兩小,開始逛燈會。
「娘子,這燈很好看,似有龍在飛舞。」安月君突然說道,顯然是不甘被他娘子冷落,立即出聲。
葉溪倩看過去,驚訝地叫了聲,「真的,是好漂亮,精緻。」,底邊鑲金絲,因而多了分高貴,雲霧繚繞中,騰龍飛躍,說不出的磅礡豪邁的氣勢,那龍甚似活的般,真有在凌空飛舞之感。
這時,不遠處似乎聚集了不少人,正在吶喊助威,尖叫聲不少,葉溪倩好奇地問:「哪裡在幹什麼?」
安月君輕瞥了一眼,不在意地說:「沒什麼,大概是討生活的江湖賣藝之人。」
一聽,葉溪倩樂了,以前只在電視上看過,現在有機會,當然不會放過,一把拉住安月君地,去看看。」
安月君任她拉著往前走,眼睛看到後面緊緊跟隨著的兩人後,才放心地勾起唇角,溫柔寵溺地看著他娘子。
好不容易從人生人海中擠到了前面,果然,場面頗為大,有噴火的,有耍刀弄槍的,有頂碗倒立行走的,很是熱鬧,看著著實讓人心情興奮。
看官的叫好聲此起彼伏,人人的視線都圍著他們轉,就怕錯過一個精彩鏡頭。
一個看似十二三歲的伶仃少女,拿著一個鐵缽,走到最邊上,輕露一個笑容,點點頭,第一個男子給了好幾文錢,接著,一個跟一個都紛紛掏出錢來,放進鐵缽裡,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響聲。
一個個,過去很快,轉眼,就到了安月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