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尋回
話剛落,星影就被打飛到了門口,撞到了門上,血,噴湧而出,撒到窗欞上,濺起了一朵朵血花,臉變得更為蒼白,迅速地爬起來,跪了下來,沒有說話。
「最近有看到月影?「安月君淡淡地問道,臉色雖平靜,卻隱隱可以看出殺氣一閃而過。
「沒有,屬下已經好幾日未看到了,堡主懷疑是她?」星影撐著受傷的身體,佯裝無事,一字一句地說,咬字清楚,若不是蒼白的臉,絲毫不覺他已受傷。
「不說?」安月君冷哼了一聲,臉上漸漸出現變得肅殺,指尖一彈,星影身子一頓,頗為清秀的臉蛋兒上立即出現了一道血痕。
「屬下不知堡主在說什麼。」星影一咬牙,說道。
「好,很好。」安月君不怒,反而笑了起來,但,這笑聲卻讓人更為害怕,輕輕閉上眼,不想說話
星影一驚,臉色變得更白,說:「堡主,屬下說的是實話。」
「去叫守門的護衛過來。」安月君沒有搭理他的話,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是。」遲疑了片刻,卻見他無仍是閉著眼,只能答道。
從現在開始,他不再是堡主的影子,不再了,他不再信他,可是,他真的不能說,月影心高氣傲,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不一會兒,兩個護衛匆匆地趕了過來,並排站立,恭敬地說:「堡主。」
「剛剛人有看到可疑人物?」安月君負手站立,如雕塑,面無表情。
「沒有。」其中一個略高的男子,想了片刻後,說道。
話剛落,另一個男子突然插嘴道:「如果奇怪,也沒什麼奇怪,只是,兩天前進來一個婢女,今天出入很是頻繁,因為長得粗壯而又喜歡濃妝艷抹,所以對她印象很深。」
安月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去叫楊和過來。」
瘦矮的那個男子機靈地應了聲,就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楊和就到了,安月君看見後,直接就問:「這兩天有新近的婢女?」
楊和點點頭,恭敬地說:「方莣,兩天前,她在門口直徘徊,衣裳破爛,屬下正好出門,就碰到了,她一副很可憐的樣子,說爹剛去世,而且娘臥病在床。屬下一想剛剛清兒這兩天請假回家,也缺人手,她又很是孝順,於是,就讓她留了下來。」
見安月君眉頭緊鎖,心,咯登了一下,緊張地說:「堡主,發生什麼事了?」
方莣?方莣?腦中白光一閃,唇畔揚起冷冽的殺氣,問:「她有何奇怪?」
楊和想了片刻,說:「她無論從早到晚,都是濃妝艷抹,幾乎看不清她原來的面目,真是不敢恭維。」
安月君沒有答話,眼裡卻更是森然。
「屬下見她身板跟男子差不多壯,就挑了些頗重的活兒,讓她幹。」楊和繼續說道。
安月君揚揚手,淡淡地說:「夠了!」已經沒必要再瞭解了。因為,他已知道了!
「在我回來之前,要寸步不離夫人。」安月君說道。
「是。」
這時,
「哇哇哇」床畔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娃兒突然哭了起來,越哭越響,哭得胖嘟嘟的臉蛋兒滿面淚花,讓人心疼不已。
當然,這只是對於平常人,而,某人就不是平常人。
他眉頭一皺,話也未留一句,直接走人。
獨留楊和一個人傻愣愣地站在那,欲哭無淚,卻是任命地轉過身,抱起寶寶,笨拙地哄著,滄桑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小主人很可愛呢。
書房內,一男子正端坐著,低頭看著書,時不時地拿筆寫些什麼,卻,突然眉頭一凝,臉上收起閒情,謹慎地說:「誰?」
門開了,還未見人,男子便已變了臉色,眼底立即慌張了起來,怎麼會這麼快?他是怎麼會知道?
風起,白色長衫隨風吹,飄舞如仙,一張絕麗容顏出現,卻駭人之極,精緻的五官,無一絲表情,卻,仍可以讓人感覺到他的殺氣,如一把冰刃,直刺到心底,冷到骨血。
「表表哥,你怎麼會來?」顯然,這男子是施琅,掩住了慌張,佯裝鎮定地叫道。
「將他交出來。」安月君冷冷地說,冷風飄進,吹破了飄揚的紙,卻吹不破施琅心中的駭異。
「不不知道表哥在說什麼。」施琅結巴地說,和他妹妹比起來,演戲的功夫顯然不夠高桿。
「是嗎?」安月君輕輕哼了一聲,小嘴兒輕輕吐出:「方莣!」
「她他是誰?」身子如飄零的落葉,簌簌發抖地不停。
方莣,施琅拆字而成的,當初,他覺得方王不是女的名字,就改了這個莣字。
安月君眸子漸漸森然,瞇起眼,唇緊緊抿住,修然,殘虐,漸漸地走到他面前,說:「不交出?」看來,教訓還不夠!
施琅的懼意升到了極點,想逃也逃不了,於是,咬著牙,眼裡滿是怨恨地說:「你騙得別人,騙不了我,綃綃是你殺死的,明明是你,竹屋那一灘血是騙不了人的,還要冤枉到別人,你這個魔鬼,不是人,殺死了綃綃,我要替她報仇,報仇,要讓你生不如死!」
安月君冷眼看著他漸漸陷入瘋狂。
「我從小就喜歡綃綃,可恨的是她卻喜歡你,這也就罷了,可是,你竟然對她不屑一顧!她這樣對你,你竟然連理都不理,她付出了多少,最後卻一樣都沒得到,你竟然最後還殺了她!幾天前,她來告訴我,說要我替她報仇,所以我就故意潛進去,真是後悔沒有一刀刺進那個女人的胸膛,後悔」施琅開心地笑了起來,卻又滿是恨意。
他費勁心思,想要害人,卻不料,只一個名字就被人識破,真是可悲!
「有他和那個女人的孽種陪伴在你身邊,綃綃,你可以放心了你可以放心了放心了。」施琅滿足地笑道,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面,突然,上前,說:「綃綃,不要不要走」
顯然,這人已經瘋了!
安月君眼底閃過一絲閃光,勾起冷意,現在,他該死了!
卻在下一秒,已變成一塊塊,散落在地上,跟著毛髮,肉屑,慢慢地飄落,血腥味兒愈來愈濃重!
施府,此刻,已剩下一個空殼,值錢的東西早已變賣,卻還是舉債纍纍!從繁華到沒落,只不過數十餘載,從施琅的父親死那一刻便開始了。
而此時的安月君早已不見了蹤影,已到了竹屋門口。
沒了人煙,竹子長得更為繁茂,翠綠綠的,卻,也多了分陰森的感覺,畢竟,不久前,才死過了人,沙沙的竹葉聲響,卻更像是鬼魅的哭嚎。
推開門,在看到床邊正睡得甜甜的嬰兒時,笑了,謫仙出塵,不染意一絲雜沉,這一刻,陰暗的竹屋似乎亮堂堂的,因他和他!
一把將他抱起,走出去,小傢伙卻醒了,烏溜溜的眼珠子直直地盯著他,安月君看了他一眼,直接腳尖一提,不見了人影。
抱著他,急急地趕了回去,小傢伙很乖,未有一絲吵鬧,只是,那雙可愛的小眼一直盯著他。
到了沁雪閣,朝楊和點了點頭,他行個禮便退下了。
還未將晏兒放下,就迫不及待地解開她的穴道,準備將晏兒放下時,卻不料,他突然哭了起來,既然,他弟弟都哭了,作為哥哥怎麼能不哭?於是,兩個小娃娃哭得好不淒慘,這聲音,響亮,讓人心疼。
安月君就這麼愣在那,或許被孩子的哭聲吵醒了,然的醒來,看到他抱得孩子哭得這麼大聲,立即瞇起眼,怒罵:「看你幹的好事!」
這下,安月君眸子微濕,雙眼含淚,眼珠子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欲有落下來的趨勢,一大二小,都在哭,但,顯然,大的不受歡迎。雖然,他沒做什麼事,或許,真的很委屈。
因為,沒人理他!
安月君越來越委屈,看他娘子忙著哄著兩個小的,沒有顧到他,傷心急了,黑白分明的眼睛因淚水洗禮,顯得格外晶亮,惹人憐愛,扁著嫣紅的嘴兒,小聲地說:「娘子,他是我救回來的。」
他的意思是,晏兒是他很辛苦就回來的,當然得先安慰他了。
可是,誰有空理他!葉溪倩哄著兩個正哭得厲害的小傢伙,他委屈的控訴自然沒有傳入她耳朵。
許久,等兩個小傢伙沉沉睡去,葉溪倩這才想到安月君,轉頭看向他時,卻差點失笑,指能能忍住了笑意。
「你怎麼了?」葉溪倩裝作嚴肅地問道,眼裡卻滿是笑意。
「娘子不理我。」安月君眼淚越聚越多,含著眼眶裡,如一潭湖水,晶瑩剔透,如水晶般,澄澈,映著這張小臉蛋兒更為楚楚可憐,簡直就是棄婦樣兒,就差咬著一塊手帕,隨後,還很小聲地嘀咕:「明明我救他回來的,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