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是我女友……」吳小橋解釋說。
「我們知道。」公孫羽盯著他,黑眸深處閃爍著一抹淡淡的寒光,「你為什麼會解釋,我們詢問了嗎?」
在他這冰徹骨髓的目光籠罩下,吳小橋忽然全身為之哆嗦一下,眼睛意圖躲閃一下,然而卻如同墮入夢魘中,一動也不能動。
「吳律師,莫非你心中有鬼?」公孫羽的聲音冰冷而緩慢,目光更是盯著他不放,「那個女人真是你的女友嗎?抑或,別有內情?」
吳小橋還未來得及說話,公孫羽突然臉色一變,閃電般朝臥房衝去,一腳將房門直接踹開。
那個妖艷的女子正**著上身,晃蕩著一對碩大的舉著手機在撥打某個電話號碼,見公孫羽闖進,嚇得將手機丟到一邊,抱著胸部尖叫起來。
「!」公孫羽豎起一根手指,森然.而陰冷地盯了她一眼,隨即揀起地上那部翻出剛才撥打的號碼冷冷問:「你剛才在撥打誰的號碼?」
「橋,他耍流氓,報警!」妖艷的女子對.著吳小橋大叫起來。
「耍流氓,就你這種貨色?」公孫羽.生平第一次辛辣地諷刺道,隨即轉頭對吳小橋道:「吳律師,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果你對道上行情有些瞭解的話,我相信你對『羽爺』這個稱呼不會很陌生!」
吳小橋的臉孔陰晴不定,顯然在患得患失中。
「是誰讓你接近吳律師的?」公孫羽忽然鄙視妖艷女.人的眼睛。至於她那幾乎裸露的上半身,男人徹底無視。
妖艷女子心底忽然冒起一陣寒氣。雖然較之客廳.那兩個絕色有相當差距,但女子對自己的身材和胸部極具信心,然而這個男人掃視自己時,卻貌似在看一具毫無生命的屍體,冰冷而無情。
「很好。」公孫羽忽然關上房門,隔斷客廳外三人的.視線。
女人心中猛然一喜。難道他會……
然而這一絲喜.意瞬即消失,公孫羽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女人那纖細的脖子在男人粗大的手掌中咯咯作響,數秒後眼睛暴突出來,舌頭吐出老長。整張搽著潤濕粉底的臉孔醬紫一片,而身體軟綿綿地癱倒,全靠那只瘋魔巨掌的力道支撐著。女人的雙手再也顧不上遮掩自己的胸部,四下劃拉著,猶若溺水者。
十五秒後,公孫羽將如破布般的女人丟在地上,冷冷地盯著她的眼睛。
「其實我完全知道是誰派你過來的,只是需要你確證。」公孫羽生硬而陰森地緩緩道,「如果你繼續為洪幫效力,我並不介意捻死一隻螻蟻!」
女人癱在地上,抱著脖子拚命咳嗽,臉孔脹得通紅。
「怎麼樣,能說嗎?」待女人咳嗽稍稍平息,公孫羽冷冷問。
「是……是五爺讓我……」女人露出驚悸的神色,止住話頭。顯然,那個五爺曾經給她極大的威懾。
公孫羽輕蔑地一笑:「五爺?呂振吧!你放心,只要你願意跟我們合作,我絕對保證你的安全。我想,你也不願意一輩子被洪幫擺佈吧?」
女人凝目注視著他:「你……真的願意幫我?」
公孫羽淡淡道:「難道我公孫羽的信用還比不上洪幫那群垃圾?」
女人盯了男人良久,毅然點頭,斷然道:「好,我相信你。只要你保證我的安全,讓我做什麼都行!」
「很好。請穿上您的上衣,剛才多有冒犯,對不起。」公孫羽彬彬有禮地轉身,待她穿好衣衫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你……你剛才在裡面幹什麼?」吳小橋憤怒地吼道。
公孫羽淡淡一笑:「吳律師,你以為我在裡面會幹什麼?」
這時那個叫小春的女人走了出來,道:「橋,我已經決定離開洪幫了。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希望你也這樣。我看只有他才能幫我們真正擺脫那幫豺狼的控制!」
吳小橋臉色一變,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盯了公孫羽一眼。
公孫羽反客為主,伸手請所有人坐下,冷冷看著吳小橋道:「吳律師,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也知道情勢,更知道洪幫那些人的本性。如果你繼續一條道走到黑的話,就休怪我們使用某些狠辣手段!」
吳小橋頹然抱著腦袋,痛苦地揉弄著頭髮道:「羽爺,其實我……我也是很無奈。我是中了他們的圈套,他們買通了我幾個朋友,然後在一次賭博中欠下巨額高利貸……」
公孫羽淡淡道:「這是黑幫的慣用手段,你難道不清楚?」
吳小橋的臉孔扭曲起來,一綹頭髮被他活生生揪下:「當時輸急眼,完全控制不住情緒了,事後才清楚這是一個圈套。可是,已經晚了,那些高利貸將我全家都綁了去,還砍掉我父母的指頭威脅我……」
「那她呢?」公孫羽指著小春問。
「她……」吳小橋遲疑片刻說,「她是洪幫送給我的禮物。其實,她和我一樣,都是可憐人。她是被父親還賭債賣給洪幫的。」
春聞言一笑,但眼淚卻情不自禁地流瀉下來。
「洪幫在高利貸上每年獲利幾百億,我父親只是受害者中的一個……」女人苦笑說,「我不恨他,只要沉湎進去,人就不是人了!」
「很好。」公孫羽點頭說,「我會保證你們和你們家人的安全。你們應該知道我們是洪幫的敵對勢力,如果你們想報仇,請加入我們的陣營!」
吳小橋和小春對視一眼,堅決地點了點頭。
「很好。」公孫羽綻顏輕輕一笑,「首先,我們必須迷惑敵人。我會讓人徹底控制你們的住所,保證你們的安全。而你們依然和之前一樣……」
這時小春的手機突然響起悠揚的音樂。公孫羽向她點了點頭。女人接起電話,頓時緊張得站了起來:「五爺?是……剛才我不小心按錯了號碼……嗯,很正常啦,五爺……他?正睡得香呢……咦,五爺,你好壞哦,開這樣色色的玩笑,人家不來啦……?啊,五爺再見!」
將電話糊弄過去,小春的額頭上沁出密密的汗水,頹然坐下。
公孫羽點頭說:「應對得很好,至少沒有引起敵人的懷疑。吳律師,我們現在必須等候敵人行動。我相信一個小時後,臣仕會公佈程董病故的消息,到時候我會保護雨柔和柳小姐去靈堂祭奠……」
忽然看到雨柔眼中痛楚的顏色,公孫羽心中微生憐憫,在她的小手上拍了拍,續道:「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召開臣仕股東大會。到時候請吳律師宣佈程董的遺囑,確立雨柔的地位。」
吳小橋點頭斷然說:「好,一切聽從你的安排。羽爺,希望你說話算話,保護好我們和我們家人的安全!」
公孫羽站了起來,淡淡一笑道:「你們放心。我馬上安排人去接你們的家屬,安置到安全的地點去。」
著他問明他們家屬的情況,接通金邦的電話,讓他遣人火速辦理相關事宜。
剛剛離開吳家不過十分鐘,公孫羽接到信息。臣仕大廈已經正式設立靈堂,並開始接受親朋好友的弔唁。記者也已經聞訊而來,開始採訪工作。
公孫羽、吳昊、李謙護著雨柔及柳丹嫣在距離臣仕三公里處與北宮靈雨車隊匯合,眾人一起朝臣仕進發。
相對北宮歸的靈堂,程明敏的靈堂清淨很多。原因無他,程明敏是突然病故,靈堂搭建很倉促,大部分人甚至還未能得到他病逝的消息。而北宮歸追悼會是在他遇害多日後才舉辦,自然唁客盈門,絡繹不絕。
當北宮靈雨、程雨柔、柳丹嫣三女進門時,便見到程家數十口人,包括章怡香在內齊齊地站在靈位前,每當有唁客祭拜,數十人便鞠躬還禮。
「果然將我排除在程家之外……」雨柔淚如雨下。
「小柔!」雨柔母親在人群中叫道。
程明道怒瞪了妻子一眼:「叫什麼叫?我說過一百次,她不再是我們程家的人了,沒資格站在這裡!」
「程總,您這麼說就不對了!」北宮靈雨忽然站出來抱著雨柔的肩膀道,「至少現在,您還不是程家家主,您沒有資格剝奪小柔程家人的身份。」
柳丹嫣冷冷地插上一句:「而且就法律來說,身份也不是說剝奪就能剝奪的。」
程明道陰**:「北董,你是來祭拜我兄長的,還是來搗亂的?」
「當然是祭拜程董!」
北宮靈雨斷然回答,隨即帶著眾人迅步走到程明敏的靈前,凝目那張巨大的遺像,深深三鞠躬,歎道:「老爺子,您走得早了些!去年我們相約改革,今年卻陰陽相隔。但願您上天之靈保佑臣仕安穩地沿著您老既定的方向走下去!」
程明道在回禮後,冷冷道:「北董,臣仕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我們臣仕人自然會想辦法將它經營好。」
北宮靈雨淡淡一笑道:「程總,金鼎、臣仕一向相互扶持,榮辱與共。金鼎甚至持有臣仕9的股份,您怎麼能說臣仕的事情與我無干?」
程明道被駁斥得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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