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迪廳光影光怪陸離,但一進門公孫羽鷹一般的銳目面的情形一收眼底,於是揮手讓安子介、劉留二人前去相助北宮靈霜,而自己朝虎哥這裡緩緩地走了過來。
「你想幹什麼?」公孫羽沉靜地問。
虎哥用雪亮的匕首勒在少女的脖子上,陰陰冷笑道:「朋友,老子是飛虎堂的阿虎,你應該知道老子的名號吧?」
公孫羽冷冷道:「飛虎堂嗎?你與曾勝彬如何稱呼?」
虎哥愕然,正待出言,突然一人帶著一幫黑西裝排眾而來,那些黑西裝一隻手藏在上裝衣襟處,而西服內鼓騰騰的。而同時,迪廳燈火通明,音樂停息,所有跳舞者均圍了過來看熱鬧。
那人陰冷著一張猙獰的粗糙臉孔,過來戟指點著公孫羽道:「你,剛才是你在門口搗亂是吧?」
公孫羽黑眸中閃過一抹寒光,但卻默然點頭。
那人醜臉登時暴寒,咬牙切齒地吼道:「馬勒戈壁,老虎不發威,還當是病貓!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罩著的!打,給老子往死裡打!打死了老子負責!」
隨著那人一聲令下,十幾個黑西裝登時抽出手來,一清水纏著繃帶的兩尺五寸短鐵棍高高舉起,惡狠狠地朝公孫羽撲來!
公孫羽笑了。這個場面很熟,真的很熟。記得當年被戰友拉著看了幾場香港黑道電影,場面與此刻幾乎一般無二。
當第一根短鐵棒即將砸上他腦袋地時候。公孫羽身子忽然奇異地扭曲一下。短鐵棒便落空。公孫羽趁勢將那人脖子一把揪住。拽起如長鞭般盪開!
「啊!王麻子。你他媽怎麼打老子……啊!張缺德。你……你他媽等著。老子要……啊——李太監。你。你小子偷襲老子地屁股……」
那人不斷遭受慘重打擊。嘴裡卻嘮嘮叨叨地叫嚷著。讓四周人為之忍俊不禁。
忽然將手中人鞭丟了出來。身形閃電便一躍。竟然縱出五六米。直接落在為首那醜漢子身邊。那漢子還未來得及反應脖子便被輕而易舉地提拎起來。
「你……你想怎麼樣?」那漢子斷斷續續地嚷道。
公孫羽寒聲道:「這個場子是哪個幫派地哪位老大罩著地?」
忽然一個清脆地聲音冷冷道:「是我!」
眾人一怔,轉頭看去,只見一名身著一襲白色皮草的高個子女郎叉著一雙長腿站在不遠處,清秀的臉上化著煙熏妝,頗有些風塵之氣,幾個打扮得花花綠綠的女孩子笑嘻嘻地跟在她的身後。
「荷姐!」公孫羽手上那名大漢掙扎著叫了起來。
公孫羽淡淡一笑,信手一揮,那漢子被扔出五六米遠,「吧嗒」一聲乾脆地摔在地上,狼狽地爬了起來,逃到那皮草女郎身邊,惡狠狠地盯著公孫羽。
那女郎冷冷地盯著公孫羽一眼,淡淡道:「我看過你的照片。應該來說,大家都算得上一個陣營的,所以請別在我們地盤上惹事。」
公孫羽瞇縫起來眼睛盯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隨即朝仍舊揪住少女地虎哥走去,冷冷道:「可以放了她嗎?」
虎哥冷笑起來:「你他媽算老幾?敢管老子飛虎堂的事情?」
公孫羽也懶得多言,手腕一翻,一道白光閃過。虎哥就連反應都來不及,手腕經脈竟然被劃斷,隨即手中一輕,那個小女孩已經被公孫羽扯了過去!
直到此時,虎哥才抱著手腕慘叫起來:「啊——你……你他媽等著,老……老子一輩子都跟你沒完!」
輕輕一腳將著滿口噴糞的傢伙踹出老遠,公孫羽冷冷一笑,「飛虎堂是嗎?我想曾勝彬會知道怎樣做的!」
這時,安子介和劉留得意洋洋地人拖著兩條大漢走了過來,吧嗒一聲將那四人丟到虎哥身旁。虎哥爬了起來,握住鮮血淋漓的手腕,哆嗦著嘴巴,一時竟然不敢再多嘴,悻悻然帶著幾個鼻青臉腫的兄弟離去。
「二小姐呢?」公孫羽朝安子介身後一張,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哦,在……咦,剛剛還在……」安子介四處一溜目,登時傻眼。
公孫羽狠狠地盯了這個傢伙一眼,吩咐道:「你馬上去門口守著,我和劉留在廳內找!」
「是,老大!」安子介吐吐舌頭,縮縮肩膀,趕忙飛步朝迪廳大門處衝去,一路上如坦克般將面前的人擂開,鬧得人仰馬翻,一片混亂。
「你這個兄弟也太霸道了吧?」皮草女郎冷冷道。
公孫羽皺皺眉頭貌似沒聽到,卻問道:「請問,貴迪廳是否有後門?」
皮草女郎接過一個女孩子遞過的雪茄,美美地吸上一口,這才慢條斯理地說:「當然,而且不止一個。迪廳嘛,安全第一,如果有火災……喂,你!」
她還未說完,公孫羽竟然如火燒屁股般帶著劉留、纖瘦女孩跑了,氣得擺譜的皮草女郎瞅著公孫羽的背影直跺腳。
有鈔票開路,通過迪廳一小弟地指點,公孫羽三人順利通過某個後門來到迪廳後的文化路。秋天的黃昏,天黑得早,此時已經逐漸入夜,四處黑嵬嵬的,一絲虛無縹緲地紗一般的小雨籠罩著大地,透過街頭霧茫茫地昏黃燈光,柏油地濕漉漉的反射著淡淡的微光。
「霜姐!是霜姐……咦!」忽然纖瘦女孩尖叫起來。
公孫羽望去,臉色登時劇變,只見百米開外一輛麵包車車門打開著,三個~肥體壯的大漢正抓住北宮靈霜往裡塞,北宮靈霜雖然拚命掙扎,手推腳踢,但卻力不能勝!
「劉留,立即通知……介子……」
公孫羽呼地衝了過去,身形若閃電般劈開虛無的雨霧,隱隱留下這麼一句。
看到衝過來的公孫羽,忽然兩支黑洞洞地槍口從車窗伸出。公孫羽凜然,瘋狂奔跑中身軀忽然扭動幾下,隨著嗤嗤兩聲,兩道淡淡的光影劃過虛空,擊在地上噗噗大響,柏油地上渣子四濺!
公孫羽身形微微一滯,但卻並沒有停止,繼續向前撒腿狂奔而去,然而距麵包車還有三十幾米時,北宮靈霜終於被強行架上了車,甚至連車門都沒有來得及關上,麵包車輪胎發出一聲刺耳地利嘯,向前猛躥而去。
「小羽哥哥……哥哥……」北宮靈霜淒厲地
麵包車裡清晰地傳來。
公孫羽臉色慘然,一抹鮮血從牙縫沁出,隨即被迎面地疾風刮走,飛灑在空氣中,他運氣猛力蹬腿,一個個淡淡的腳印竟然留在了那堅硬地柏油路面上,一時竟然綴著麵包車狂飆不捨!
大約200米後,麵包車車門終於彭的一聲關上,北宮靈霜的喊叫登時截然而止,但公孫羽依然毫不放棄地以非人的速度在狂追!
萬幸文化路異常僻靜,而且入夜雨天,幾乎沒有行人,否則有人看到豈不從此信上怪異亂神邪(yee)!
忽然幾道深秋罕有地霹靂轟然劈下,雨頓時大了起來,豆大的雨珠砸在仰面極速狂奔的公孫羽臉上,竟然如鞭子抽打般火辣辣的生疼!
追得上千米,雖然竭盡全力,雖然超越了人類極限潛能,然而車輛的速度卻依然遠勝,奔跑中的公孫羽眼睜睜地無奈看著車輛的尾部紅燈逐漸遠去,身形不由漸緩,冷峻的臉孔上露出罕有的痛苦之色。
「咯吱——」
忽然一輛奔馳越野車在身邊停了下來,皮草女郎那清脆的聲音傳來:「上車!」
公孫羽聞言精神登時大振,利索地跳上車子。還未坐穩,車輛呼地竄了出去,但公孫羽身形卻如生根本紮在座位上,並沒有因此吃癟。
「坐穩了!」
有些不甘地皮草女郎銀牙一咬,高根皮靴猛踩到底,奔馳越野車的輪胎發出怪異的尖嘯,車輛劈開巨大的雨瀑,向前猛衝!
然而這個小動作也沒能讓公孫羽地身形有絲毫晃動。皮草女郎瞥了他一眼,頗有些悻悻然,冷笑一聲後咬牙低聲喃喃道:「怪物,這麼跑也不見喘下氣……」
突然手機音樂響起,接了一聽是安子介打來的。
「老大,你現在在哪兒?」安子介地聲音很急,甚至有些氣喘的跡象。
公孫羽一怔,此次已經早已脫離文化路的範疇,對東海不是很熟的他也不知道具體在哪兒。轉頭看了看皮草女郎,女郎咬牙冷笑,就是不理睬。
公孫羽苦笑一聲道:「順著文化路,遇到第一個三岔路口左轉。介子,通知石頭,讓他注意大小姐的安全。」
掛了安子介的電話後,公孫羽沉默片刻撥通了一個電話,整整三十秒後電話才接通。男人頗有些惱火,但有求於人也只得暗自按捺怒火,冷道:「葉警官,請問您現在在哪兒?」
「我在家,你有什麼事?」那邊地聲音也是淡淡的。顯然上次在他面前吃癟後,女警十分不忿。
公孫羽將事情說了,道:「我希望您能與交警部門接洽一下,將那輛車牌號為滬a80525~白色豐田麵包截住!他們應該開往方向。」
「知道了。」對方冷冷的說著,隨即掛斷了電話。
「嗤!」皮草女郎覷了臉孔臭臭地公孫羽一眼,不由嫣然笑了起來。
奔馳越野和豐田麵包的差距很快就體現出來,尤其皮草女郎還是一個標準地mattrempitt。作為一個女性,開車如此狂野,使人不得懷她是否經常參加某些以盈利為目的的地下車賽。
當二車逼近到一百米時,公孫羽忽然臉上一寒,叫道:「小心!」
果然一道淡淡的冷痕咻的一聲掠過越野車,甚至在左側車門上劃出一道漆黑的痕跡!
皮草女郎手腕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越野車隨之在路面上劇烈地扭動一下,兩車之間的距離又逐漸拉開了些。
「**k!」女郎氣得臉色大變,爆出粗口,但卻不敢再肆意逼近。
又開得兩公里左右,雨勢漸小。忽然前方警笛大響,隨即看到遠處一路口燈光輝煌,幾輛警車閃爍著燈光攔在路中央,對所有過往車輛進行檢查。
公孫羽臉上終於平靜下來,然而淡淡的冷痕卻在嘴角凝聚。
麵包車在看到前方的警車後,明顯遲緩下來,隨即竟然開始掉頭。
「喂喂!停下!馬上停下!」一名穿著明黃色雨衣的交警一邊怒吼著,一邊揮動著手中警棍向這邊衝了過來。
「咻——」
隨著帶消音器手槍子彈特有的破空聲音,那名交警步子忽然猛地一滯,身形巨震,隨即抱著腹部躬了下去,慢慢地躺倒在地上。
公孫羽臉色大變,當麵包車掉頭掠過越野車附近時,他忽然將皮草女郎倏整個從駕駛座上舉起,在她的尖叫中拋到後座,隨即跳到駕駛座上,猛地扭轉車頭,呼的朝麵包車銜尾追去!
後面的皮草女郎終於醒悟過來,倏地站起,不斷在公孫羽頭上拍打怒罵:「喂,喂,你個瘋子,神經病,你他媽敢扔老娘!我操!」
「閉嘴!」公孫羽忽然怒吼起來,聲音在封閉的空間震耳欲聾,皮草女郎一時竟然頭暈眼花,一頭栽倒在後座上。
「咻咻!」前面麵包車再次開始射擊,但越野車跟得太緊,反倒不易打中,子彈射在地上噗噗作響。而後方遠處,警車已經鳴成一片,朝這邊呼嘯著奔來。
終於逼得夠近,公孫羽臉上鐵青一片,冷冷道:「繫好安全帶!」
皮草女郎愕然叫道:「你想幹什麼?」
公孫羽臉容一冷,從牙縫中擠出般冷冷道:「再說一遍,繫好安全帶!」
皮草女郎氣得要死,但看了看公孫羽那吃人的眼光,只得罵罵咧咧地繫好了安全帶,雙手抓緊前座。
「轟!」
公孫羽掛好檔位,一腳將奔馳越野的油門轟到底,車輛登時恰若吃了春藥似的往前猛躥,皮草女郎雖然有準備,但腦袋還是呼地往後撞擊在後座皮靠上。皮草女郎還未來得及粗口,越野車已經再次加速,「彭」地撞上了麵包車的尾部!
「咯吱——」麵包車被撞擊得在路上轉了幾個大彎,車胎和地面之間的劇烈摩擦竟然冒出濃烈的黑煙!
「瘋……瘋子!你……你他媽瘋了!嗚,我的寶貝車啊!」
撞擊前頭部往後猛摔,撞擊時頭部往前猛撞,被虐得頭暈眼花的皮草女郎顫抖著聲音,指著公孫羽一時差點無法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