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斬手(3)
「先剁掉他一雙髒手關幾個月再說。」公孫羽冷笑道。
如龍俊宇這樣恃才傲物的傢伙,如果沒有了手,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甚至比殺了他都悲慘!
「砰砰砰!」這時李煦找來一根鐵棒,使出吃奶的勁力朝玻璃鋼大門砸去。然而就算大門被砸得裂痕遍佈,卻依然沒有碎裂,李煦的雙手虎口卻被反震力弄得裂開,血絲都慢慢沁出。
李謙笑了:「老二,你就別白費勁了,還是讓老大來吧!」
李煦很無奈,氣吁吁道:「邪門了,這扇門還真結實,簡直是防彈玻璃做的!」
吳昊笑了,揮手道:「本來就是防彈玻璃做的嘛!大家讓開,讓老大上!」
李煦將鐵棒送過來,公孫羽淡淡一笑,搖手道:「不用,你已經砸裂了。」
說著,他讓李謙退開一些,隨即閃電一腿踹在大門上。出腿瞬間,眾人眼睛一晃,貌似一道白光在淡淡的夜色中閃過。
「轟!」玻璃鋼大門竟然直接炸碎,往客廳裡噴濺而去,砸在裡面的傢俱上,打得鋼琴、吧檯、液晶電視、音響、名酒、工藝品、收藏品、傢俱等一片狼藉,混亂不堪!
當眾人進來時,樓上的那個傢伙正好衝了下來,看到樓下大廳的狀況,驚得呆了,怒吼道:「我的鋼琴!媽的,你們這些強盜!我……我要將你們千刀萬剮!」
眾人怒了。金邦第一個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將他拖下來。龍俊宇個子雖然不小,但金邦這個傢伙最近一年多來天天打熬身體,氣力之大絕對不是龍俊宇這樣的白面書生所能媲美。
「你……你們想怎麼樣?是你?公孫羽!」龍俊宇驚嚇地掙扎中,卻看到一雙深邃如夜空的黑眸,不由驚叫起來。
「是我。」公孫羽淡淡道,隨即坐在李煦慇勤地端過來的座椅上。
龍俊宇嘴唇顫抖著怒道:「你、你……你私闖民宅,是何居心?我可不怕你,我是國際明星,你敢動我一根毫毛的話,影響是世界性的,誰也保不住你!」
「是嗎?」公孫羽笑了,朝金邦使個眼色。
金邦點了點頭,竟然一把揪住龍俊宇的頭髮,猛力一扯!
「啊!」龍俊宇慘叫起來,那把頭髮被活生生地扯掉,頭皮登時鮮血淋漓。
金邦獰笑道:「很傲是吧?跟我們羽爺說話竟敢這樣,找死!跪下!」
說著,金邦一腳踹在那傢伙的腿彎上。龍俊宇一個踉蹌,沒跪下卻摔倒。這傢伙是一個極度驕傲的人,幾曾被人這樣欺負過?當下「嗷」的一聲跳起來,竟然一拳朝金邦的腦袋擂去!
金邦猝不及防,只得勉力往後一閃。拳頭擂在他的胸口上,勁力竟然不小。金邦「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上,眾人看了不由大笑。
「黑、黑牛,捶死他!」金邦怒吼起來。
黑牛驚嚇地止住笑意,跳了起來,如同一頭咆哮的公牛衝向龍俊宇。龍俊宇嚇得轉身就逃,二人竟然在大廳中做遊戲般一追一逃,眾人則大笑不已,搞得龍家如同開派對般,熱鬧之極!
這時公孫羽眼尖,卻看到一個披著睡衣的女人從樓上下來,探了半個腦袋,便倏地縮回,隨即朝樓上跑回去。他拍拍李煦的肩膀,向樓上使個眼色。
李煦立即醒悟過來,朝樓上迅步而去。
很快,樓上傳來女人尖銳的哭叫聲。龍俊宇一驚,結果分神被金邦丟出去的板凳給絆倒,重重跌了一跤。黑牛衝過去一把就拎住他的脖子,照臉一巴掌,將眼鏡都給打飛出去:「狗東西,我讓你跑!」
一分鐘後,李煦將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給拖了下來。
「是你?」吳昊、李謙、金邦幾個看著那個女人吃了一驚。
公孫羽莫名其妙:「她是誰?」
李謙笑道:「老大,你不會從來不看電視吧?這位是東海電視台著名的主持人劉曉菲!她可是天天在電視上出來的,大名人呢!嘖嘖,就這模樣,和電視上的形象好像有些差距嘛!」
「是她?」公孫羽冷笑起來。可真很巧啊,本來就要找她,不料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不過這樣的話,計劃就得稍加改變。
女人摀住胸口衣襟,色厲內荏地盯著眾人:「你們是什麼人?我們可不是一般人,你們如果膽敢動我們的話……」
吳昊冷笑著打斷她:「這句話剛才你的姦夫已經說過了。結果是頭髮被人抓掉一大把,有沒有新意一點的話?」
女人看了看被黑牛踩在腳下,狼狽不堪的龍俊宇,這才感覺到有些大事不妙,結結巴巴地說:「那個……你、你們想幹什麼?如果求財的話,上面有十幾萬,我可以帶你們去拿!」
求財?眾人相視而笑。李謙故意道:「如果我們是求色呢?」
「求、求色?」女人的眼波竟然溫婉起來,雖然話語中有些驚嚇,雙手死死地抱著胸部,擠出一道深邃的乳溝,但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濺出一抹得意的笑韻。很顯然,這個女人對自己的相貌相當自得,而且一向以之為利器。
所有人都看出這一點,就連黑牛也低頭對踩在腳下蟲豸一般掙扎的龍俊宇譏諷道:「小子,你找女人一點品位都沒有!這樣假正經的蕩貨還不如滿大街都是的婊子來得爽快!」
龍俊宇一面掙扎一面怒道:「你懂個屁!這個女人在床上比外面的婊子有味道多了,什麼花招都懂,還能深喉!」
眾人聞言大笑。
公孫羽忽然站起來,盯著龍俊宇沉聲問:「趙秀是怎麼死的?」
此言一出,龍俊宇和劉曉菲二人臉色大變。龍俊宇結結巴巴地說:「趙秀……她、她不是自殺的嗎?我……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那個,明天的追悼會我還準備去呢,雖然分手了,畢竟大家相好一場……」
公孫羽笑了,但這笑意中卻蘊著無限的森寒之意:「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趙秀的死和我們無關,她真是自殺的!不信……不信你們去問警察啊,他們都有調查的!」女人驚悸地叫著,臉色已經慘白。
「你們,不可信。」公孫羽豎起食指輕輕擺動,隨即盯著龍俊宇道:「那天在賣場裡是怎麼回事?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龍俊宇臉色再一次大變,支支吾吾半天道:「那天,是、是那個三爺……不,是我的一個朋友介紹的三爺……不,是郝昀,他……我也不知道他是黑社會啊!」
「你不知道?我看你和他熟得很啊!」公孫羽冷笑起來,轉頭對李煦道:「這個傢伙剛才拿花盆砸你,你不是準備打斷他的手嗎?」
李煦聞言立即興奮起來,提著那根鐵棒走過來道:「鋼琴家的手啊,價值千金,砸起來一定好味!」
「你、你不要過來!我……我的手!」龍俊宇拚命掙扎著,但體重大約200斤的黑牛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將他的一支手死死地壓在地上,動都不能動。
李煦緩慢地舉起鐵棒,眼睛中閃爍著快意的寒光,緊緊盯著龍俊宇。終於,鐵棒帶著凜冽的寒風呼地砸了下來……
「救命啊!我說,我什麼都說,不要砸我的手!」龍俊宇終於崩潰了。這個傢伙生平的驕傲就是這雙手,如果失去雙手簡直比殺了他還過逾!
鐵棒帶著呼嘯聲霹靂般閃下,不過在距離他手腕10公分處停住,李煦盯著已經閉上眼睛,臉孔扭曲著的龍俊宇冷笑道:「孬種!」
公孫羽揮揮手:「黑牛,將他帶到浴室去好好審審,就地取材,讓他將實話吐出來。如果不吐的話,儘管朝他的手落力!」
黑牛興奮地大聲應答,於是拖著龍俊宇往浴室就走。公孫羽給李煦使個眼色,做個斬手的動作:「你也去吧,在招了以後……」
李煦一驚,隨即點頭道:「是!」
在將龍俊宇拖走以後,公孫羽盯著那個女人冷冷道:「龍俊宇已經願意招,現在該你說說是怎麼回事了。劉曉菲,郝昀能做到我的,我也能輕而易舉地做到。我叫公孫羽,你跟郝昀時間不短了,應該聽說過我吧?」
「果然是你,我猜就是你!」女人慘笑道,隨即朝吧檯走去,金邦待攔住她,但公孫羽卻輕輕擺了擺頭。
女人在吧檯上取了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走回來,點燃香煙深深地吸一口,淒然笑道:「如果是一年前看到你,或許我會跪下求求你救我……但現在,我已經被染黑,一切後果都是自作自受……」
公孫羽淡淡道:「金凱迪的厲害我知道。」
女人又猛然吸了一口煙,繚繞的煙霧讓她的臉龐顯得隱隱約約,她慘然道:「知道,並不代表能體味。公孫羽,你知道嗎?我……我甚至被那些畜生關到餵了春藥的狗籠子裡!嗚嗚……」
女人淒慘地捂臉大哭起來,然而公孫羽卻看到她一面嚎啕大哭,一面從指間偷偷地窺看著自己的反應。
表演,很好的表演,簡直可以拿到奧斯卡大獎了!
公孫羽嘴角情不自禁地沁出冷屑的笑意,但面上卻並不露出來,點頭道:「這個我也聽說過。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會害趙秀?」
「我……我是迫不得已啊!」劉曉菲哭叫道。這個女人尚未卸妝,淚水將臉沖得花花綠綠的,簡直有些慘不忍睹,公孫羽微微別了一下眼睛。
「啊——」這時浴室裡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嚎,這嚎叫聲撕心裂肺,就像一頭被重創的猛獸般。
女人渾身猛然一抖,停止了表演,臉色劇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