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癡愛(2)
「放下我,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爸爸是東海市副市長羅傑,你他媽敢動我一根汗毛,老子虐了你全家!」
雖然如死狗般被人提拎著脖子,羅傑之子羅代帆竟然還嘴硬,囂張地暴喝著。
「一根汗毛嗎?」公孫羽冷冷問,鬆開女警的小蠻腰,揪住他一撮板寸頭髮,「刺啦」一聲拔了下來,血珠子登時從傷口上沁出。
「呵呵!」這傢伙受傷的野獸般吼叫起來:「有種就殺了老子,老子的爸爸和師傅一定給老子報仇!」
「報仇嗎?很好,有志氣!」公孫羽繼續揪住第二撮頭髮,毫不猶豫地拔下,冰冷的眼眸如同虎豹盯著獵物般瞅著這傢伙。
「啊——」這傢伙慘叫起來,全身都開始抽搐。所謂的橫練功夫被人制住,此刻一點都沒法用上,而且痛感貌似在加倍。這次羅代帆終於學乖了,除了痛呼,不敢多一句嘴。
「站住!」冷峻男人忽然叫道,隨即丟開羅代帆,俯身拾起一顆石頭呼地扔出去,將一個從跑車上鬼鬼祟祟摸下來,就待逃跑的傢伙打倒在地。
「去將他拖過來!」公孫羽盯著兩個眼皮上穿洞洞的傢伙說。
兩個傢伙甚至沒有勇氣說「不」字,在他們眼中驚為天人的羅代帆竟然在這個人面前如同土雞瓦狗,就連招架都沒有機會,自己這些混混哪敢逆其虎鬚?
媽的,所謂兄弟是拿來出賣的,不是拿來共患難的!
不到三分鐘,兩個傢伙乖乖地將癱在遠處的賈嘉拖了過來,丟到公孫羽眼前。
「是他?」女警低呼一聲,這才恍然大悟,粉嫩的臉頰因為憤怒而泛起淡淡的紅霞,艷麗無儔,但那些混混此刻卻沒一個膽敢盯一下。
「你認識他?」公孫羽一怔。
女警看了男人一眼,搖搖頭,將之前在中華路街口的事情說了出來。
公孫羽雙目寒光一閃:「你是賈達保的兒子?嗯,天幕傳媒,一間不大不小的公司,竟然養出這樣一個敗家子。」
「我舅舅是市公安局辦公室主任衛通,如果你敢動我,我要你好看!」
這個蠢笨的傢伙直到這個時候還沒能認清形勢,就連副市長羅傑人家都不尿,你拿一個小小的市公安局辦公室副主任來能震懾誰?
公孫羽很乾脆,盯了被人扶起來的羅代帆一眼:「打斷他的雙腿!」
那羅代帆被這一眼盯得心中一寒,正待出言相抗,忽然四下裡不知從那裡冒出數十名面目陰沉的大漢,死死地盯著他們這群太子黨,衣服裡鼓鼓囊囊的貌似藏匿著刀具之類的東東。
羅代帆絕望了,朝幾個親信使個眼色:「抄傢伙!」
那幾人默然點頭,立即朝跑車走出,隨即每人扛著一根棒球棍走了過來。
「老大,你不能這樣!我……我每年可給你上貢至少幾十萬啊!」賈嘉慘叫起來,在地上哆嗦不已。
然而那幾人也認清了形勢,一言不發,上前便朝賈嘉的腿上猛砸,隨著幾聲卡嚓,賈嘉的慘號聲截然而止,竟然痛得暈厥過去。
「很好,有見識。」公孫羽冷冷點頭,隨即挽著女警的小蠻腰朝警車而去,然而當所有人都放鬆心神時,兩點寒光卻自男人的手上悄然而出,流星般掠過空間,無聲無息地沒入目標。
羅代帆和賈嘉只覺得下體忽然莫名其妙地一麻,貌似被蚊子叮了一口,卻不知自己已經大禍臨頭——半個月後,此二人雙腿間某樣重要東西的神經逐漸萎縮成蚯蚓,萬般治療未果,不久鬍鬚脫落,聲音變尖,從此走上漫長的太監生涯!
在回城的路上,公孫羽駕駛著警車,臉色相當冷峻。
女警盯著他的臉孔,一瞬不瞬,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笑意:「羽,你什麼時候跟在我後面的?」
公孫羽嘴角微微綻開一抹陽光般的笑意:「就在你離開中華路口的時候。」
女警忽然伸出手去將他額上的頭髮理理順,隨即揪了揪他的耳朵,撅嘴問:「上次讓我別相親是什麼意思?」
公孫羽看了看她,把住方向盤默然。
「還有,這999朵玫瑰你知道代表什麼嗎?」女警又問。
公孫羽無奈了,單手從口袋裡抽出一個單據遞到女警面前。女警接過一看,吃了一驚,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停車!馬上停車!」
看到公孫羽沒理會她,女警大怒,扯過他的胳膊,擼起衣袖,一口咬了上去。
鮮血很快溢出,但女人卻沒有鬆口,黑眼睛盯著公孫羽不放,而大顆晶瑩的淚珠卻從眼眶中滾滾而下,滴在男人的傷口上,隨即流溢下去。
「你混蛋!」女警終於無法繼續咬下去,鬆開他的手臂,扭轉螓首,抽泣起來,隨著哽咽聲,肩膀微微聳動。
「公孫羽,你究竟想怎麼樣?12個,金陵十二釵,難道那就是你的欲求?對不起,我既不是薛姐姐,也不是林妹妹!」
公孫羽伸手在她閃亮的短髮輕輕撫摸,女警一把抓住正待丟開,卻一眼看到那處自己留下的新月形傷口,心中不禁一痛,於是俯身在座下取出一個小藥箱,給他料理傷口。
「菱菱,或許過幾月我會結婚。」公孫羽忽然低聲說。
女警小手劇震一下,藥液潑灑在男人的胳膊上,淌得到處是,但隨即她卻繼續搽藥水,微微垂下的劉海間熱淚已經迸濺。
「對不起……」公孫羽左手的青筋蹦了起來,方向盤被捏得咯咯直響。
「我知道這一天總會來的……」女警沒有抬頭,為他紮著傷口,「不過,還是沒料到這麼快。公孫羽,祝你……幸福!」
「那夜……」公孫羽忽然遲疑著說。
「沒有那夜。沒有!」女警忽然怒吼起來,隨即砰地將螓首重重地撞擊在右側玻璃上,整個人如同被抽去骨頭般癱軟著。
在進城前,公孫羽終於將警車停到路邊,凝視著她。
天已經黑清,橘黃色的燈光自路燈灑下,照射在女警的身上,讓她那玲瓏凸凹的身姿顯露無疑。
男人心中忽然湧過一陣巨大的不捨,情不自禁地伸手過去將她輕輕摟過,擁入懷中,用下巴在她的秀髮上輕輕挨蹭。
「你也愛我嗎?」女警淒然笑了起來。
公孫羽默然,卻將她的下巴抬起,粉紅色的櫻唇嬌艷欲滴,分外誘人。
女警的心忽然怦然而動,雖然胸臆中依然充溢著巨大的失落,卻自覺地閉上了秀目,微微撅起小嘴。
火熱的唇輕輕印在她的小嘴上,然而小嘴卻滿是苦澀的淚水。
女警的香唇在男人的嘴下顫抖著,猶若被虎豹擒獲的小鹿,驚悸不安。男人正待鬆開她,忽然一條柔柔嫩嫩的滑膩靈蛇在他的牙齦上輕輕頂動幾下。
公孫羽全身劇震,不敢相信地盯著她的臉。
白嫩的臉上依然殘留著晶瑩的淚水,秀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然而那粉色的舌尖卻已經伸到男人的嘴中。
公孫羽一時不知所措,全身僵硬起來。
然而小香舌依然在不捨地鑽動,貌似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
公孫羽心中一歎,自覺地打開通道,於是那條小小靈蛇立即在他嘴中生澀地游動起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一個男人,而且她的初吻也是被公孫羽在那個瘋狂之夜奪取,但他並不知曉。
相對而言,公孫羽和女皇已經操練多次,技藝純熟很多。
當女警將舌頭鑽入後,他如夢方醒,於是輕輕地在那條小靈蛇上一點。靈蛇頓時驚得往回就縮,但情濃時刻豈能放過?大舌頭瘋狂地一捲,將其吸住,瞬間香甜之極的仙汁玉液流入男人的口中。
情感的交流讓兩人升入天堂,渾身麻酥酥的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何地!
擁抱越來越緊,幾乎挨著的雙目凝視著對方。忽然,公孫羽在她眼中看到一絲決絕和傷痛的神色,心中不禁凜然,立即從天堂裡掉下凡塵,鬆開她的小香舌,一把抓住她的香肩,無奈望著她。
女警那雙美得無與倫比的秀目中目光躲閃,但在他一再堅持下,她露出淒然的模樣,將螓首輕輕地靠到他的肩上。
「她,對我的愛誠然不在雨兒之下,但我能怎麼辦?難道真的如同師傅遺囑那般兼收並蓄,一網打盡!?」
忽然間,公孫羽的心冰冷一片,剛才的快意早就無影無蹤。男人恨這樣的自己,這一刻他竟然深深地理解了「恨不相逢未嫁時」那句詩的悲痛意蘊!
由於對北宮靈雨的允諾,他已經不是自由之身,如何與她相匹配!?難道此生二人便只能擦肩而過,讓這份難得的美麗緣分如落花流水般消逝,讓那甜美的愛意在時光瘋魔般的巨掌下無奈地抹殺?!
他的心痛得抽搐起來,但渾身卻又有一種深切的無力感。
雖然公孫羽極其討厭這種感覺,但卻無能為力。他已經不可能去傷害北宮靈雨來成全自己這段因緣。
一切,或許都是上天注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二人怔怔對凝視著,貌似怎麼也看不夠。
「你為什麼這麼花心?」女警低聲問。
「不知道。」公孫羽苦笑。
「好一個不知道!」女警也苦笑起來。
他沒撒謊,一直如木頭般的他,對待感情極其生疏,完全無法駕馭自己的情感,唯有任其如荒草般瘋長,最終成了一塊繁蕪的野地,到處盛開著各色野花野草,而這些野花野草在這野地裡爭奇鬥艷,蔚為大觀。
雖然北宮靈雨這朵國色天香的牡丹最耀眼奪目,卻並不代表嬌艷的玫瑰、素雅的幽蘭、高潔的白荷、冷艷的紅梅在其中沒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