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初吻(2)
很快,舞曲響起。音樂是GrooveCoverage的《摸onlightShadow》。
大家開始放下酒杯翩翩起舞。
貝芙麗笑道:「親愛的小雨點,您不邀請您的甜心跳舞嗎?」
北宮靈雨氣得鬆開挽著公孫羽的手來捂她的嘴。這時一個染著金髮的瘦高個突然大步如流星般走過來,十分粗魯地一把抓住北宮靈雨的小手:「學妹,我們跳一支舞吧!」
北宮靈雨一怔,這才認出此人竟然是自己在劍橋時代的學友李志!
李志的家境應該還不錯,記得當年在英國留學時就每天開著一輛極其拉風的蘭博基尼去上學。同時這也是一個令北宮靈雨厭惡的人,自某次留學生聚會中結識北宮靈雨後,這位花花大少便正式宣佈改邪歸正,從此開始糾纏北宮靈雨的生涯,直至一年後北宮靈雨提前畢業離開劍橋。
不期然竟然在這裡再次見到這個傢伙!北宮靈雨一時有了後悔今晚參加這個聚會的念頭。使勁掙掙手,然而對方的手很用力,甚至將她的手握得生疼!
「放開!」公孫羽忽然走上一步,一股凜然寒氣倏地侵入李志的身體,令他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隨即手一鬆,北宮靈雨已經退到了公孫羽的身後。
「這位先生,您很沒有禮貌,邀請女士怎麼這麼粗魯?」貝芙麗也皺起眉頭出言指責。
李志沒有理會貝芙麗,盯著公孫羽冷冷道:「你是誰,你知道我是誰嗎?」
公孫羽逼視著他:「我不管你是誰,請你離北董遠一點!」
「你是她的保鏢?」李志瞇縫起雙眼。
「可以這麼說。」公孫羽淡淡說,「所以一旦有必要我會採取某些暴力行動。」
李志陰陰地笑著:「打手先生,你說這話之前最好估量估量自己的斤兩,小心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撞死了!」
北宮靈雨怒斥道:「李志,你威脅誰呢?」
公孫羽說:「李先生,我想你的威脅對我來說就如同一股濁氣。我勸你現在離開離北董遠遠的,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哪些人是不可以糾纏的!」
這時傑克.陳和他的女友張曉璐快步走了過來,傑克.陳拍了拍李志的肩膀:「學長,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志倏地將他的手甩開,盯著公孫羽冷笑一聲,忽然轉頭盯著北宮靈雨道:「學妹,聽說您還是單身吧?我有權力追求您嗎?」
「沒有!」
北宮靈雨冷冷說,隨即一把抱住公孫羽,仰起螓首朝公孫羽湊來。
剎那間,公孫羽感到自己的心弦「嗡」一聲被撥動,整個人就像被一隻巨大的魔爪所攝,竟然連動彈的能力都瞬間失去,眼睜睜地盯著那張傾城的臉龐在眼中漸漸擴大。
肌膚光澤細膩,眼睛線條流麗,黑與白的界限格外分明,黑是最純粹的墨黑,白是清亮的透白,羽翼般的長長睫毛在臉頰投下夢一般的陰影,嘴唇卻是潤澤的粉色,泛著神秘的水光。
湊近,再湊近!
所有人的呼吸不禁急促起來,就連李志也紅著眼睛盯著這一幕,就像被定身法定住一般。
濃濃而馨香的鼻息噴灑在公孫羽的臉上,然後一雙玉臂纏住了他的脖子,將已經僵硬的男人拉得低了些,兩人的黑眸相對,一時深情無限。
「羽,如果沒有你,我將會迎來怎樣的淒慘?難道你不知道,有了你,我的心終於有了歸宿……」
女人柔情蜜意地低聲呢喃,然後兩片薄薄而冰涼的唇輕輕地貼上了他的唇。很冰,很涼,但也出奇的柔軟,縈繞著櫻花般的淡淡香氣,剎那間貌似整個天地已經成為天堂,一切白得耀眼,亮得炫目。
輕輕往後仰起,女人凝睇注目他那剛毅的臉龐片刻,用從心吐出的輕聲說:「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隨即又一次吻了上來,堅決而果毅,倔強而不留餘地。
那吻冰涼,涼意甚至沁透了他的心,就像雪花飄落在花瓣上,瞬即凝成霜華。
她的眼簾已經閉上,長長的睫毛卻眨動得厲害,不斷掃在他的眼瞼上。
溫度逐漸在升高,就像那本來搖曳不定遮住熾烈陽光的盆景突然被人移開,隨即炙熱的艷陽拋灑而下,激盪、火熱,甚至令人衰竭!
這一吻,不知道時間的長短,好像在這一刻天地日月在圍著二人轉。只是純純的吻,卻如此動人。
終於北宮靈雨鬆開了玉臂,輕輕地伏在公孫羽那寬厚的肩膀上。
「嘩——」
在場所有人頓時爆發出熱烈的雷鳴般的掌聲,而貝芙麗更是跳了起來。
「哦,上帝啊,我生平第一次這麼激動!他們的愛,萬歲!」
倫敦姑娘尖聲叫著,隨即衝到桌子旁,將瓶中插著的鮮花花朵全部捋了下來,隨即又跑過來,拋灑在二人身上。
音樂再次響起,這次響起的是台灣組合五月天的《天使》:
你就是我的天使
保護著我的天使
從此我再沒有憂傷。
你就是我的天使
給我快樂的天使
甚至我學會了飛翔。
飛過人間的無常
才懂愛才是寶藏
不管世界變得怎黛樣
只要有你就會是天堂。
像孩子依賴著肩膀
像眼淚依賴著臉龐
你就像天使一樣
給我依賴給我力量;
像詩人依賴著月亮
像海豚依賴海洋
你是天使你是天使
你是我最初和最後的天堂。
「羽,你也是我的天使!」北宮靈雨忽然微微抬起螓首,俏皮地說。
公孫羽心情有些複雜地一笑。今晚北宮靈雨的襲擊有些突然,但他卻沒有任何牴觸,或許對她的感情,自己也不是無動於衷吧?一直以來,她都是夢中的主角,感情這東西果然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
當幾乎所有人都幾乎在慶賀一對戀人的誕生時,卻沒有人意識到一條毒蛇正死死地盯著他們不放,或許是太震撼了,甚至就連一向敏感之極的公孫羽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竟然被一個低賤的打手羞辱了,而且他奪去的還是北宮靈雨這朵絕世名花!」毒蛇的心被揪得緊緊的,陰狠的目光牢牢地鎖定二人。
「我不會輸給他的,不會輸給這個徒有其表的打手!」
毒蛇悄然地朝場外溜去,手機輕輕地滑到手中,嘴角沁出一抹歹毒的笑意。
而此刻,晚會因為這個吻而瞬間升到**。《天使》之後便是舞曲,傑克.陳和貝芙麗等拍手笑道:「請吧!」
公孫羽忖了忖,於是微微退後一步,單手橫腰鞠躬道:「尊敬的公主,您能賞臉和您虔誠的僕人跳一支舞嗎?」
「呃,這個嘛……」北宮靈雨托著圓潤的下巴嬌俏地笑了起來,「好像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跳舞。羽,你應該不是第一次和女生跳舞了吧?」
公孫羽苦笑道:「除了臣仕雅歌那次……」
「我原諒你!」北宮靈雨上前一步挽起他的胳膊,凝視著他笑道,「因為我是一個大度的女人,而且是你姐姐!」
二人滑進舞池,配合得天衣無縫。
她的腰肢是如此的纖細柔軟,同時又是如此的堅韌和有力,前進、後退、旋動,比風還烈,比雨還急,時而狂野如暴雷,時而溫柔如春波。
一曲盡,一曲始。
音樂變得溫柔起來,許多情人甚至跳起了貼面舞。北宮靈雨將嬌軀蜷縮在男人寬厚溫暖的懷中,雙臂輕輕地繞在他那粗壯的熊腰上。
心是如此的坦然和安全,就像幼兒躺在父親的懷中。
貝芙麗雙臂緊抱依靠在一張桌子邊緣,緊緊盯著舞池中二人,眼眸中瀉出一抹艷羨的光芒。她已經拒絕了五個邀舞的男人了,畢竟她可是這個晚會除了北宮靈雨外的絕色。
然而她沒有跳舞的心思。她已經28歲了,談過整整八次戀愛,但卻是純戀。受祖母的影響,她很小就加入了英格蘭處女騎士團,故而每當戀人要求深掘**的歡樂時,都被她嚴厲地拒絕。隨即她會迅速通知與他終結戀愛關係,即使那些男人如何哀求都無動於衷。
或許她已經形成了潔癖,對性的潔癖,每當男人表露出對性的興趣時,都會讓她感到骯髒和罪惡。
「親愛的貝芙麗,」北宮靈雨終於感到有些疲累了,於是拉著公孫羽走下舞池,來到女友身邊,挽起她的手,「您怎麼不下舞池?這裡的音樂真是棒極了,簡直和我小時候學舞蹈時候的音樂一樣美!對了,您一直在盯著公孫羽,難道您喜歡他?要不我將他送給您怎麼樣?」
貝芙麗笑了,竟然一把挽起公孫羽的手:「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他的話,或許我會借用一下。不過,現在他是您的,誰都奪不走。」
「誰知道呢?」北宮靈雨嫣然說,「男人的心就像天上的雨雲,說變就變。小羽,你說呢?」
公孫羽被她捉弄得哭笑不得,搖頭不語。
大約十點半時,公孫羽看了看手錶,對北宮靈雨示意了一下。女人卻對這個晚會頗有些戀戀不捨,這是她平生第一次感覺到晚會的可愛。
「學妹,你要走嗎?」傑克.陳攜著女友走了過來相送,而舞蹈音樂也逐漸停息,所有人都開始與北宮靈雨等三人告別。
「兄弟,你要好好珍惜北宮小姐,她是一個絕世難逢的好女孩!」
臨告別時傑克.陳盯著公孫羽囑咐。公孫羽淡淡一笑,點頭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