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元整,在金鼎屬於中層管理人員的基薪,起點不酬在華夏民企算得上數一數二了。然而在這裡,僅僅就一件衣服而已。
白湘君看了看公孫羽的臉色,拋下那件昂貴的女裝笑道:「這裡好像一般般嘛!小菡,要不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許菡吐吐舌頭呵呵笑道:「哇,費雷對於你來說都是一般般?呵呵,現在釣了個金龜婿,錢只怕用不了吧……」
「小菡!」白湘君連忙制止女友繼續說話,臉上卻火辣辣的,竟然心怯得緊。畢竟公孫羽可是個冒牌大款,萬一事情穿幫了,她的臉子那裡擱?
早知……早知不坐這輛邁巴赫了,免得搞出這麼多的誤會!
出了費雷女裝品牌店,許菡指著附近一家店舖笑道:「湘君,克裡斯汀迪奧耶,聽說貝克漢姆老婆維多利亞買了瓶這個品牌的香水,價值人民幣萬,這個總合你的意吧?」
萬?!公孫羽被雷倒,不由苦笑起來。
萬幸這時張銘奉呵呵笑了起來,搖頭道:「喂喂喂,小菡你不是故意為難我吧?就我這荷,買件費雷都得硬著頭皮了,你還往那裡帶,想搾乾我讓公孫兄見笑是吧?」
公孫羽正待出言辯白,不料白湘君卻扯了他一下,他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眼中微露哀求,好似在讓他別吭聲。
許菡呵呵笑道:「銘奉你別怕,我可不敢買,只是陪湘君過去看看呢。」
「沒錢裝什麼逼!」忽然一個陰惻惻聲音在旁邊響起。
四人愕然看去。只見一個墨鏡胖子挽著一個濃妝艷抹地女郎站在附近。叼著一根哈瓦那雪茄。一副很吊很欠打地模樣。
白湘君臉色微變。而許菡忍不住怒道:「喂。你說什麼呢?」
胖子冷笑道:「我自個說自個呢!唉唉唉。口袋沒錢進什麼迪奧、阿瑪尼啊?就這幾張卡。不過百八十萬地。買得起幾瓶極品香水?」
著胖子從錢裡掏出幾張金卡。捻在肥胖地手指間唉聲歎氣。
許菡也冷笑起來。轉頭對公孫羽道:「喂喂。公子哥。掏出你地白金卡給他見識一下世面。讓這個胖子滾!」
白湘君的臉終於蒼白起來,而公孫羽很爽快地說:「我沒有。」
許菡愕然,良久忽然笑道:「哦,沒帶吧?你這種人一般都是隨從付賬,自己哪用帶錢帶卡?今天約會,忘記帶了是吧?」
「不是。」公孫羽沒有絲毫遲疑,淡淡笑了起來,從錢裡掏出一張長城儲蓄卡:「我只有這個,裡面存了一萬塊。」
「啊哈哈哈哈!」胖子仰天大笑起來,「裝逼,原來真的在裝逼啊!古話說得好:勸君莫裝逼,裝逼被雷劈!」
著胖子冷笑著挽了女友朝迪奧服裝店施施然走去。進店之後,胖子立即放開挽著女人地手,速度閃到左邊某個隱蔽的地方,阿諛地笑著將幾張金卡交給一人,接過幾張大鈔,陪小心地笑著:「導演,您看我的演技怎麼樣?以後有機會在這方面發展發展嗎?」
而外面這個時候的場面則已經尷尬之極。
白湘君臉色由蒼白變成慘白,而許菡張大小嘴指著公孫羽說不出話來。公孫羽則異常淡定,嘴角甚至噙著一抹冷冷地微笑。
許菡哆嗦著嘴唇,笑得很不自然:「你……不是在給我們開玩笑吧?」
公孫羽的神情依然坦然自若:「我只是一個保鏢,那輛車是僱主的。」
這時張銘奉終於反應過來,笑道:「保鏢又怎麼啦?兄弟,你很坦誠,我張銘奉敬佩你地為人,咱們交個朋友!」
公孫羽罕有的燦然一笑,伸手出去。兩手相交,二人會心一笑。
男人之間交往,有時候重在交心。張銘奉這個人值得交往——至少在這一刻,公孫羽如此認定。
雖然張銘奉很快接受了公孫羽的身份,許菡的臉色卻有些不大好看,尤其她看白湘君的時候眼光怪怪的,而白湘君則滿臉羞慚之色。
在張銘奉的建議下,眾人暫時放棄購物,來到一處咖啡座。直到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入肚,兩女地臉色才漸漸正常。而張銘奉得知公孫羽在金鼎為北宮靈雨服務後,驚訝得笑了起來:「兄弟,我們很有緣啊!我可是為臣仕服務的,臣仕和金鼎算得上是盟友,咱們這個朋友交得有道理!」
「北宮靈雨真的很美嗎?」許菡好奇地問。
公孫羽微微苦笑:「是。」
張銘奉笑了起來:「沒有了?」
「沒有了。」公孫羽也笑了笑,笑容很燦爛。
「切!」許菡說,「我還以為你會蹦出一大堆形容詞呢!」
張銘奉笑說:「小菡你就不懂男人了吧?湘君小姐可在這兒哦!這就是公孫兄高明之處了:不應承吧,有悖事實;誇吧,女朋友會生氣。呵呵!」
公孫羽苦笑默然。
這時忽然幾個打扮裡流氣的男子勾肩搭背地走過來,其中一個叼著煙的小平頭看到公孫羽忽然大笑起來:「喂喂,公孫你又搭上了一個?泡妞的本事不錯啊,腳踏幾條船,真有你的!」
「你是誰?」公孫羽冷冷問。
「我是誰?!」小平頭和朋友對視一眼大笑起來,一個個貌似捂著肚子忍俊不禁,「不會吧,每天開著僱主的房車到處泡妞,裝公子哥,現在不會連我們都不認了吧?」
「讓北宮靈霜出來!」公孫羽終於忍無可忍,倏地站了起來,一股嚴寒之氣登時籠罩著那幾人,一時貌似就連氣溫都下降了幾度般。
那幾人臉色一變,小平頭吐掉嘴角斜叼地煙,勉強笑道:「兄弟,我錯了行不……我,我們不打擾你的好事……走,我們快走!公孫老大要發飆了!」
著小平頭拉著那幾個流里流氣的傢伙狼狽地離去。
公孫羽苦笑著沒有攔住他們。畢竟一切與他們無干,都是那個魔女在搗鬼。
然而別人卻並不一定這麼想。張銘奉的臉色已經很尷尬,而白湘君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至於許菡地眼光,貌似在盯著可惡的陳世美。
「北宮靈霜是誰?」許菡冷冷問。
羽平靜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說:「北宮家地二
二女的臉色登時為之一緩。很顯然,她們並不是認為那位天潢貴胄會和一個小保鏢有多大地牽連。
「剛才那些人是什麼意思?」許菡又問。
「我不認識。」公孫羽遲疑片刻說,「應該是……北宮靈霜在和我們開一個無關大局的玩笑。」
「開玩笑?」白湘君忍不住問,「她幹嘛和你開這樣地玩笑?」
插曲:此刻,咖啡廳樓上。
「開玩笑?誰和你開玩笑!」
正盯著監控屏幕的魔女咬牙切齒,倏地轉頭對朱若蘭說:「蘭蘭,繼續下面的計劃!我還就不相信那個白湘君有那麼堅強!我要打擊得她體無完膚,暴走呼號,最後從小羽哥身邊滾開!」
朱若蘭淡雅地笑說:「通過剛才地事情可以看出,那個女人非常好面子。所以,我們有必要稍稍修改一下計劃。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霜姐你以為如何?」
琪幾個聞之,渾身惡寒地看著朱若蘭。而魔女則大合胃口,咯咯嬌笑起來,十根纖纖手指罩向屏幕中的男人……)
公孫羽遲片刻默然,沒有回答白湘君的問話。
許菡不滿地白了他一眼,說:「喂喂,湘君問你話呢,你怎麼能不回答?」
張銘奉連忙攔住她,笑道:「小菡你別瞎鬧啊,公孫羽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跟著瞎起哄幹什麼?呵呵,這裡的咖啡可是正宗的藍山咖啡,大家品品!」
許菡撇撇嘴,沒有繼續糾纏,而白湘君也不好再問什麼了。
喝完咖啡,許菡忽然對公孫羽說:「你的僱主對你很好啊,知道你和女朋友出來玩,竟然連邁巴赫這樣的豪車都捨得給你開!」
「他救過我們董事長地命。」白湘君解釋說。
許菡這才恍然大悟,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呢!」
四人逛了一會,公孫羽還是給白湘君買了一條白金手鏈,價值5000元。白湘君把玩著那條手鏈,神情並不十分歡暢。
至於許菡卻笑逐顏開。她今天收穫不少,三件首飾、一條阿瑪尼印花呢子裙,總價超過兩萬元。作為白骨精階層的佼者,張銘奉其實是有一定消費能力的,但因為有公孫羽在,他已經相當克制許菡的購買**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到晚餐時分,張銘奉帶頭走進一家檔次不錯的餐廳。或許是由於時間還較早,這裡比較幽靜,左右零散地坐著二三十人。
剛剛落座,他便笑道:「今天大家有緣結識是我張銘奉的福氣,我請客!」
白湘君微帶羞澀地看了他一眼說:「那怎麼好意思呢?大家還是aa制吧。」
張銘奉呵呵笑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朋友,吃餐飯算什麼?」
許菡帶著得意瞥了公孫羽一眼,然後挽著張銘奉的手笑道:「他呀,總是這麼大方,每次跟我地朋友在一起都是他搶著付賬!」
白湘君聞言面容一滯,不自然地看了公孫羽一眼。公孫羽則淡淡一笑,道了聲謝謝,便安然坐下。
其實不是他的荷捂得緊。公孫羽這個人不是一個看重金錢的人,自幼生活在封閉環境的他此前甚至對金錢沒有多少概念,故而才將自己全部財產捐給了戰友的遺孀遺屬。
不過最近通過和部隊某些戰友地聯絡,得知龍劍某些烈屬的日子過得十分艱苦,他便有意節約開支,想攢些錢通過龍劍地領導寄給他們。
這些事情當然不便拿出來說,心底坦然的公孫羽並不在乎世俗任何人地眼光。忽然他覺得這家餐廳有些異樣,在他們進來之後,客人竟然不尋常的多起來了,其中幾個客人甚至約略有些眼熟,應該在街上曾經偶遇過。
正點菜時,忽然幾個妝扮相當入時地女人走了進來。貌似無意中看到公孫羽,她們眼中一亮,幾步趕了過來。
其中一個漂染著頭髮的女郎挺起微凸的肚子指著公孫羽哭了出來:「你這個死人,說這幾天怎麼找不到你,原來你……你竟然又泡上新歡了!」
又來了,看來那麼魔女不搗蛋到底不罷休!公孫羽臉色一沉,端坐在位子上,聽憑這個女人表演。
「喂喂!」一個穿著異常暴露的女郎氣憤憤地指著公孫羽嚷著,「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到這個時候還大馬金刀的坐著,以前你是怎麼追小芳的?鮮花就買了幾千朵!哦,現在玩膩啦,想甩人家啦?」
「就是啊!」另一個短髮紅毛女郎冷笑起來,「當日為了討好我們這些姐妹,也不知道買了多少零食,請過多少次客,現在翻臉不認人了是吧?」
「晚了!」一個嘴唇塗抹得鮮紅欲滴的女郎冷冷道,「小芳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自己想想該怎麼辦吧?」
公孫羽淡定自若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抬頭眼睛劍一般直刺那名叫小芳的女子:「誰讓你來的?」
「是那個……」那女子正說得半句,旁邊短髮女子急忙在她手臂上搖了一下,那女子登時醒悟過來,「哇」的一聲大哭,指著公孫羽叫道:「你這個負心漢,陳世美!我都懷你的孩子了,你還這樣對我?你問是誰讓我來的是吧?是你未出世兒子讓我來的!」
白湘君坐在一旁,臉色慘白異常,而許菡更是怒不可遏,幾乎戳著公孫羽的鼻樑怒吼:「公孫羽,你一個看大門的,我們湘君不嫌棄你也就罷了,不承想你……你竟然連兒子都有了,還敢來招惹我們湘君?」
張銘奉連忙拉了拉許菡,尷尬地說:「小菡,事情還沒搞清楚,你湊個什麼熱鬧啊?」
許菡氣憤憤地將男友的手摔開,怒道:「怎麼沒搞清楚?剛才在咖啡廳的時候,那幾個男子就說過他腳踏幾條船了,他當時就啞口無言,後來拿什麼二小姐來搪塞!你到現在還在維護他?」
張銘奉也怒道:「我怎麼維護他了?你是審判官嗎?單憑這些人的話能判定他做過什麼了?你清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