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錯過了這個機會,單良倒也不怎麼遺憾,一來以後機會有得是,二來現在自己一天到晚出差在外,家裡有個「天然呆」的女僕不算,再來個語言不通的大洋馬,自己出差回來還能不能好好的休息很成問題。
正要往商館酒樓而去--那裡和茶社不同,茶社雖然菜點精緻,但是受限於消費群體的規模,種類是有限的。大致是按照日期換菜單,每七天一個週期的模式,也就是每天大概能吃到什麼東西是有限制的,過了這次就等下周的同一天再說了。而且很多菜餚還需要實現預定才能吃到。
相比之下商館酒樓是面向社會經營的,菜點種類繁多,質量也不比茶社差,更有一些茶社吃不到的「大菜」。而且酒樓從早晨的早茶開始到晚上的夜宵結束,每天營業長達十六個小時。
單良決定自己一個人上酒樓,點上幾道菜,自己喝個小酒,好好享受一番,喝高了就睡覺,晚上起來繼續操女僕。
正當他往酒樓而去的時候,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面前,攔住他問道:「是單良單首長嗎?」
單良定睛一看,是個不認識的女僕,問道:「你是誰?」
「我家首長有事找你。」
「你家首長是誰?」
(「去了首長自然就知道了。」來者面帶微笑,然而意志很堅定,大有不見是絕對不行的意思。
一樣的女僕,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單良心裡感歎著。好奇心已經被勾了起來。
「到底有什麼事?」
「我家首長說了,您去了肯定會不虛此行。」女僕故作神秘的說道。
「不說清楚不想去,我還要留著腎呢。」單良伸了個懶腰。故意說道。
女僕不懂腎的典故,但是單良不肯去的意思是知道的,她又說道:「我家首長問您,可記得當年農莊咖啡館中振臂一呼,萬夫呼應之事?」
單良面色一沉:「有意思。」他摸了摸下巴,「你帶路!」
「怎麼,此事當真?」成默瞪大了眼睛問道。茶社小包廂裡黯淡的煤氣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顯得有些扭曲。
「你當我是文總,張口就來?」單良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當然是真得!」
「我是說廢校的事情。不是說你和那女人見面的事情!」
「可能性很大。這是蕭子山相好家的女僕洩露出來的消息。」
成默搖頭:「這是二手消息,咱們又不能去問他那相好有沒有這回事。再說你認識這女人麼?」
「不認識。我只知道她叫程詠昕,在大圖書館工作。」
「那不就結了,」成默忽然皺了皺眉頭。似乎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你中午喝醉了吧?」
「沒有,半斤國士無雙,外加一斤花彫,還有三瓶啤酒……」
「靠,還說自己沒喝醉!」
單良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喝醉了說胡話?」
成默沉默不語,似乎是默認這回事。
「老成,我雖然中午喝多了,可我沒糊塗到說胡話的地步。」單良冷笑道。「你要不信就算了,反正這幾年咱們這群人已經給邊緣化了。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現在有堆熱乎的,你吃不吃?」
「你說熱乎的,可眼下只是有人放了個屁而已。這泡屎有沒有還不一定呢。」成默說,「就憑程詠昕的一句話,沒憑沒據的,我們怎麼玩?直接上門去問蕭子山有沒有這回事?我們不成了信口開河,污蔑他人了?」
「成默同志,封建社會還允許御史『風聞奏事』呢,我們是元老,是這個國家的五百家族之一,對這種事關切身利益的事情就不許『風聞』了?咱們就說『從某消息渠道得知』。這女僕問題是關係到廣大元老最切身利益的大事,我們就算是捕風捉影了,最多也就是神經過敏,誰能質疑我們為廣大元老『爭福利,維權益』的動機?」
「可是這也是太空了吧,就算有這事,他來個矢口否認我們又能怎麼辦?」
「呵呵,這事情要是確有其事。執委會那幫牲口暗地裡已經不知道開了多少會了,搞不好實施方案都出來了,他怎麼可能就因為我們幾個人的一次質詢直接否認放棄計劃?肯定是支支吾吾,左顧而言他的搞緩兵之計。必然是類似『目前沒有徵收房產稅的方案』、『近期沒有上調價格的計劃』之類的說辭。咱們就可以揪住窮追猛打,發動起輿論來了--這位程元老說了:宣傳口會支持我們的。」
「要是根本沒這回事呢,這個程元老純屬瞎扯淡呢?她耍陰謀詭計,自己不出面,讓我們去頂雷……」成默說,「我聽孫立同志說了,這個程元老最近在茶社非常活躍,到處勾連元老,頻繁活動,很可能在醞釀什麼陰謀。咱們可不能給人當槍使。」
「我說成默同志,你怕頂雷還幹啥革命?我們都已經快被人遺忘了!」單良瞪著眼睛拍了桌子,「咱們當得是啥?反對派!一天到晚連個屁也不放,那叫順民!有問題要揪住不放,就算沒問題也得編幾個問題出來,不然咱們今後還混個屁!被遺忘就是死亡!」
這番話打動了成默,的確,他們這幾個人自從女僕革命結束之後就沒什麼大的活動:幾次聽證會他們都組織了質詢,卻發現執委會的執政基礎遠比他們想得要大,還有法學會一干「訟棍」助陣--別看他們個個瞧不起「法學會那幫牲口」,在邏輯分析和詭辯能力上卻遠不如經過專業訓練的對手,往往在一般性辯論中就敗下陣來,更別說「痛打落水狗」了。
駐外站的「獨走」問題,從早期的廣州站到後來的杭州站出現問題,孫立和成默都曾經想過做文章,但是他們發覺自己在每次質疑的聲潮中都不能掌握話語權。而掌握話語權的宅黨對駐外站的態度又很**
常委會的設立又招安了一批「同路人」。隨著元老院事業的大發展,原本作為他們民意基礎的無知無權的「醬油元老」的比例大幅度縮小:許多人都當上了高官顯位,元老的生活待遇又大幅度提高,使得很多元老已經「喪失了革命鬥志」。
隨著元老院海外遠征、貿易和工業化進程,元老們的精力都被牽扯過去,對政治的關注度愈發降低,孫立和成默在幾次會議上也談到過自己群眾基礎喪失的緊迫問題。
仔細想來單良這個提議的確是個不錯的切入點,首先廢校與否關係到元老的切身利益;其次女僕這個話題可以讓元老們恢復記憶:三年前是誰第一個站出來大聲疾呼要維護元老的權益的。這對他們重新開展活動,或者只是為了讓自己不被遺忘都大有好處。
「我會向孫立同志轉告的。我個人支持你的看法,單良同志。」成默說,「但是程詠昕此人的動機不明,萬一給我們上當……」
「程詠昕的動機很明確,就是利用我們來擴大媒體的影響力。而不是繼續當執委會的喉舌。」單良說,「她想借此發難--看樣子她已經說服了潘潘和她結盟。我們給她當槍使沒什麼壞處,我們要刷存為元老請願的存在感,她正好能為我們刷。不管她想幹什麼,起碼她現在是我們的『同路人』。」
沉默點點頭,程詠昕他不大熟悉,除了知道她最近頻繁的活動之外,對這個人他們一無所知,這使得他對即將展開的活動產生了很大的憂慮感。
單良晚上很晚才回家,他的精神亢奮,心情也出奇的好--好到回家看到依舊亂七八糟的房間裡還在擦窗的單惠香也沒有發火,看著怯生生的爬下窗台的女僕,他發出了最新指示:「別擦了,去洗澡,上床。」
「好得,阿良。我穿哪套衣服呢?」
「什麼都不要穿,直接回臥室上床!」
「知道了,阿良,要拿繩子和蠟燭嗎?」
「不要。我沒關照你的事情別瞎問!」
「阿良你不要生氣……」
「告訴你多少次了,要叫我首長!」
「是,阿良--首長……」
「另外以後不許去那個勞什子二次元同好會了!」單良坐下來開始脫鞋。這是他今天見程詠昕得到的另外一個消息:他的女僕經常去二次元同好會參加活動--那是一個某元老組織的acg俱樂部,除了元老之外,也吸引了一些女僕:有的是被主人帶進入的,也有的純屬好奇跟著其他女僕去看熱鬧然後被毒害了。單惠香就是後者。
「嗚--」單惠香居然沒有他的命令就主動蹲到他面前給他脫鞋,兩隻大眼睛淚汪汪的看著他。
「不許賣萌!」單良罵道,「我就知道那伙宅男牲口沒安好心!到了新時空還在傳播倭奴的流毒!」
「嗚嗚嗚嗚。」單惠祥咬著手帕繼續等著滿是霧氣的眼睛無辜看著他,兩隻手直接扶住了他的膝蓋。
「好吧,每週只許去一次!」單良說,「先給我把咖喱飯和蛋包飯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