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是錫蘭島上的重要商業口岸,此地又是前往印度貿易的沿途中轉地之一,而錫蘭本身也有相當多的香料和寶石的出產,所以很多船隻會在這裡靠泊,補充食水,整修船隻,交易商品。所以修船廠的規模頗為可觀。
不過李華梅把格裡芬號拖進修船廠之後,這裡的估價卻高達三千西班牙比索--12磅加農炮的威力實在太過顯著,船殼上打出了不少破洞不說,臨高獨有的葡萄彈對甲板和帆纜的洗劫使得帆纜全部報廢,三根桅桿要更換,甲板上也有大量的破損需要修補。除了金錢,還得花上三個月的工期。
李華梅有些遲疑,她原本打算修復格裡芬號之後作為自己的旗艦使用--既然要正式投奔澳洲人,自己的「本錢」就得雄厚一些才好。格裡芬號的噸位和船型都很合乎她的心意。但是這開銷和工期都讓她難以接受。
正在遲疑間,出現了一個戴著一隻眼罩的西班牙紳士,他提出以九千西班牙比索的價格購買格裡芬號--包括上面的大炮、火藥和貨倉裡運銷來得武器:包括數百支火繩槍,一些刀劍和幾門小炮。
這個建議立刻打動了她,雖然格裡芬號是艘不錯的船,但是她第1324章中起來,要他們二選一:要麼跟著她幹,要麼就到總督府的地牢裡蹲著,等候總督和主教的審問。走運的話按世俗的海盜罪絞死,不走運的話按宗教「異端」處理,願意悔罪的充當苦役划槳手。堅持信仰直接燒死。
當下所有人立馬換了東家,輕傷員簡單治療一下。重傷的根本不用管--因為他們早就死在海上了。
那些被蹂躪的病懨懨的阿拉伯奴隸在碼頭上就地賣掉,看起來還行的給點鹹魚調養一下跟歐洲女人一起運到臨高去。這一路倒是很安全--按照李思雅定的老規矩。船上絕對禁止搞女人,下船隨便。
在俘虜中李華梅留下一個十來歲的阿克蘇姆小女孩做使喚丫頭--埃塞俄比亞的特產就是奴隸,這些東非人高大有力,線條俊美。是中東奴隸市場上很受歡迎的貨源。自己嚴加調教肯定是一把好手。為了紀念這次勝利。給小丫頭起名叫李鷹。
至於卡爾森牧師,他一聽說到了葡萄牙人的地盤就躲在甲板下面不敢出來,生怕被葡萄牙人抓去「拯救」,這年頭異端往往比異教徒更有風險。穆斯林俘虜尚且可以當奴隸,當水手。異端不肯悔改可就要嘗嘗裁判所的火刑柱的味道了。
作為提供保護的代價,卡爾森要在到達臨高之前當水手,她老婆和其他女人一起關在底艙裡以免遭遇意外。李華梅隱約記得澳洲人裡似乎也有那麼一兩個新教徒,只是搞不清楚也懶得搞清楚到底是路德邪教還是加爾文邪教。她自己其實什麼也不信。為了照顧船員的情緒,她平日裡擺出既信媽祖又信聖母的樣子。
再次抵達臨高已經是八月底的事情了。她按時交付了緊急訂貨。並且向殖民和貿易部提出自己有一批貨物出售--可以給殖民和貿易部優先出價的權力。
這次李華梅又重拾了當年第1324章。司凱德是有苦難言:殖民部早有一大堆擴張和貿易計劃,早已報上去的關於對北海道進行遠程探險尋找煉焦煤礦的議案,和在烏蘇里江、黑龍江口地區建立季節貿易棧和常年基地進行馴鹿皮、地衣染料貿易和進一步深入內6議案一直石沉大海,聽聞有人批他是「左傾冒險主義盲動」。
「娘西皮,這樣是投降主義,那樣的冒險主義,老子不成了風箱裡的老鼠了麼?」司凱德在他的三樓可以俯瞰大沙盤的辦公室裡生悶氣,「看來這執委是高處不勝寒--沒根基的坐不住啊!」
掐指一算,眼下的七執委,外加一個沒投票權的辦公廳主任,除了自己執委個個要麼是有自己的基本盤,要麼就是和其他執委之間連聲帶氣。相比之下自己不但和其他執委交集甚少,而且在元老院中也沒有可靠的同盟者。殖民貿易部裡強力派系廣雷系自成一體,雖然對自己開展工作很支持,但是並不貼心,要說到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的時候未必靠得住。
正在愁悶間,聽說李華梅回來的消息,他也提不起太大的興趣--李華梅提請「入籍」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不過這事不歸他管:入籍是民政人民委員會的事情,具體審查又是政治保衛總局經手。他又不是大航海的粉絲,對這個名字和這個女人都沒什麼遐想--李華梅對他不過是一個很好用的商人而已。這次緊急訂貨的安排也是根據企劃院的要求做出得。
「按正常程序走就是了--」司凱德揮了揮手。
「長,她還運來了一批『辦公廳特別用』……」
司凱德打了個激靈--「辦公廳特別用」是個委婉的代號,其實就是專門供應元老的女奴的代號。
他頓時來了精神:「先把人送去淨化!告訴碼頭和檢疫營:我一會就過來。」
司凱德一見「貨色」的品相,心裡頓時樂開了花立馬派人去請蕭子山來「驗貨」。
辦公廳主任立馬就出現了,司凱德眉飛色舞的對著來「檢查工作」的蕭子山大談「洋馬經」:
「……大洋馬其實也有很多不同品種,以我過去去過歐洲的經驗,北歐女人有『貧乳女神』的稱號,胸脯比較小,你看,這幾個就是典型的北歐洋馬,」他一邊說一邊指點著,「充其量也就是b罩杯。可是你別看她們普遍胸小,她們的骨架和下巴沒有德國大洋馬那麼寬大,也不像英國女人那麼窄小,腿又很細長,比較符合元老的審美觀。」
蕭子山連連點頭。
「……另外北歐雅利安人在寒帶進化了幾千年,久經高脂食品考驗,既不像東歐女人那樣容易胖,也不像南歐女人那樣容易衰老。再說北歐人目前主要還是吃魚吃肉,胸再小也比大明朝和日本女人強一些……」
蕭子上對他的理論很是佩服,點頭道:「可惜少了點。」
這批女奴除去阿拉伯人,來自北歐的只有七個人:一個是瑞典人妻,三個丹麥寡婦,一個丹麥蘿莉,另有二名德國女子,不過她們來自荷爾斯泰因石勒蘇益格地區,也勉強可以算是北歐洋馬。
「不要緊,貨源可以慢慢開闢,」司凱德拍著胸脯,「這次不還弄來一個神馬瑞典神父麼,還有幾個丹麥佬,可以從他們身上打開渠道……」
對於西北歐大洋馬的來源司凱德並不十分擔心。三十年戰爭是一場非常殘酷的戰爭,將整個中歐地區都陷入血火之中,民眾流離失所是家常便飯,失去家園的男人可以去當僱傭兵,女人只好跟在軍隊後面做妓女。只要肯花錢,絕不會買不到女人--就是路途實在遠了點,比去巴士拉還麻煩。一來一回還不到三四年功夫……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又歎了一口氣:只能作為長遠規劃了。
就在這時候,李華梅在杭州號的船長室裡,正在賬本上計算著這次航行的收益和支出。
別看李絲雅和李華梅平日裡行事豪奢,一擲千金,頗有貴家千金、海上女豪傑的派頭。實則姐妹倆對金錢出入控制很嚴--李絲雅除了一棟大房子和兩條船之外並無什麼恆產,在海上貿易、行劫、販賣情報和違禁品雖然獲利豐厚,支出開銷也很大:僅僅維持在澳門的場面、保護罩和各地的情報網開銷就是一筆不小的巨款,如果不能量入為出,很快就會捉襟見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