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洋號的艦橋上,第二艦隊提督李海平一手撐腰,一手拿著望遠鏡,望著遠處海面上冉冉升起的朝陽,不由得的豪情萬分,很想吟哦點什麼「留諸於史」。苦於肚子裡沒多少墨水,吟詩一首的念頭只好放下了,憋著想說句「我來我看我勝利」之類的名言,最後只說了一句:
「濟州島自古以來是我國不可分割的領土。」
說完之後他有也不回的命令道:
「記下來!」
站在他身後的女勤務兵趕緊在筆記本上記下他的話。
說完這句話又覺得不大夠味,正待再想一句原創的,瞭望哨報告:「濟州島正前方10海里」。趕緊拿起望遠鏡觀測著海面。
海面上風平浪靜,周圍的海域萬頃碧波,翠綠的大島橫臥於大海之上,漢拿山隱約可見。
目力所見的海域,幾乎看不到一艘船隻,只有零星的漁船,見到這樣龐大的船隊駛來,紛紛躲避。
李海平深吸一口早晨清新的海風,再看身後跟隨的龐大艦隊,一種陶醉感油然而生。現在他也是堂堂的艦隊提督了。想當初,他在昌化堡和幾十個歸化民海兵大眼瞪小眼,晚上數星星看月亮,白天摸魚打獵混日子的情景真是不堪回首。
這段日子雖然艱苦,但是也給他混下了足夠的政治資本。而且閒極無聊的生活也讓他重新拾起當初考軍校的勁頭,鑽研起海軍戰術課本了。以文德嗣為首,一批元老院中的前海軍軍官和海軍愛好者們考慮到新海軍的武器、戰術都和舊時空不同,以19世紀末期的英國、德國海軍資料為藍本。編纂了一部《海軍操典》和《海軍初級戰術讀本》,作為培訓新海軍的軍官課本。
李海平在plan中只是個航海部門的下士,和陳海陽、明秋這樣的正宗海軍軍官是完全不一樣,從某種意義上說,除了他上船不會暈船。對海軍術語和艦上情況比較熟悉之外,和李迪這樣的海軍愛好者出身的元老海軍軍官其實沒什麼不同。就對海軍戰術戰略上的瞭解深度來說,可能還比不上這些紙上談兵的海軍愛好者。別得不說,就風帆和鐵甲時代的海軍戰術和裝備特點這些內容,所有前plan海軍軍官加在一塊都比不上文德嗣--文總的海軍總顧問頭銜並不僅僅是「領導的虛榮心」而已。
在昌化堡泡夠了資格。第二次全體大會上的言論也漸漸被「民主派」們遺忘了,李海平平安的回到臨高來了--正遇到海軍的造船整備計劃,在明秋的建議下,海軍開始從元老中培訓海軍中高級軍官,為新得845改和901型準備指揮官。李海平作為「前海軍職業軍人」成了優先培訓的「艦隊指揮人員」。
現在他站在艦橋上,佩戴著海軍中校的軍銜,震洋號的桅桿上飄揚著他的代將旗。每次抬頭看到這面旗幟。李海平就禁不住的心花怒放--澳宋海軍中,有權懸掛將旗的只有四個人,而他也是其中之一。
當初幸虧沒有聽信老狄的蠱惑,轉到海兵隊去。真要混去了海兵隊,現在在石志奇的光芒下。自己最多當個沒名堂的海兵連連長而已--就和老狄一樣。
他故作威嚴的咳嗽了一下,下達命令:「命令各艦,做好戰鬥準備。加強觀察!」
下達完命令,他把望遠鏡轉向愈來愈近的濟州島。
濟州島的模樣非常的規整,近乎一個橢圓形,除了少數地方之外。沒有破碎崎嶇的海岸線,海灣、海角、海岬之類的地形非常少見。到處是平整的沙灘。島嶼的中心就是海拔1190米的漢拿山。整個濟州島是典型的火山島。
形象一點說,濟州島就像是從漢拿山裡擠出來的熔岩平鋪在海面上形成的。
濟州島儘管維度相當於山東半島。但是因為有暖流經過,屬於亞熱帶氣候,儘管冬季也會下雪,氣溫會下降到0度。總體還是濕潤溫暖的。
雖說這裡的冬季要比高雄冷得多,但是至少比山東要暖和,而且距離龍口的距離也近得多。五百多平方公里的面積足夠容納大量大口。淡水資源也相當豐富。20世紀30年代,在極不發達的狀況下。島上也維持著差不多20萬人口。21世紀濟州島的常住人口有55萬。還不包括每年到島上旅遊的大量流動人口,島嶼的承載量極有潛力。
濟州島四季分明的亞熱帶氣候要比悶熱潮濕的台灣南部對移民健康得多。收容的難民在濟州島集中,爆發傳染病的幾率會小很多。
島上的農業條件儘管不是很好,自給自足幾萬人口還不成問題。
當初拿下濟州島的決定,正是出於將它作為移民中轉站考慮。現在進度已經被拖延了一個月,儘管前指沒有過多的發電來催促,李海平還是覺得責任重大,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登陸濟州,建設難民營的任務。
艦隊的航行指向濟州島東北部的城山。濟州島因為是火山島,沒有條件很好的天然港口,特別是避風條件都較差。最好的港口就是濟州港,也是朝鮮李朝治理機構所在。人口相對稠密,不宜作為開局基地。最終決定的登陸地點就選擇在了城山。
城山儘管港口條件比較一般,但是外海有東北的牛島屏障和東南的城山環抱港口,不但可以屏蔽風浪,在其上佈置炮台就能夠對整個港口實施控制。總參認為,將主要軍事基地設在這裡是合適的。
艦隊向著濟州島的東面行駛,瞭望哨喊道:「有烽火!」
即使不用瞭望哨報告李海平也看到了從島上升起的黑煙,黑煙從濟州島周邊的小島升起,接著,濟州島東面,城山方向也升起了黑煙,直入雲霄。
儘管大圖書館沒有從資料中找到李朝對濟州島的具體設防措施,但是海天號在幾個月前對濟州島的偵察航行中已經知道李朝在濟州島本島和周圍小島都設有烽火台,還有水師船隻駐紮:此地距離日本不過三百多海裡,歷史上一直遭到倭寇的襲擊。而且此時距離壬辰、丁酉倭亂過去還不到三十年,李朝對日本依然保有很強的戒心。作為對日的第一線此地警戒森嚴。
海天艦在對濟州島的偵察航行中,除了發現各島先後燃起報警的烽火之外,並沒有看到朝鮮水師攔截,因而判斷濟州島附近的朝鮮水師力量很弱小,無法主動出海攔截,主要還是靠各島防兵分點拒守的方式,不會對登陸行動造成多大的妨礙。
因而李海平的命令很簡單:「直航城山。」
因為有現代海圖和海天號的偵察結果,艦隊放心大膽的在濟州島周邊的島嶼和礁石群中安然穿過,直向城山而去。
很快,城山就出現在李海平的視野之中了。
「真像一座大炮台!」
儘管李海平早就在無數照片和視頻資料中看過城山的摸樣,但是當它真正出現在船頭前方的時候,他還是驚歎不已。
整個城山就是一塊從海面凸出高聳的巨大岩石--正如其名,猶如一座「城」。不過它比真正的城池要宏偉壯觀多了。
城山的主海拔182米。頂部是一座巨大的火山口。火山口直徑600米,深90米。猶如一個巨大的碟子,底部平坦。城山的東南面及北面是懸崖,只有西北面是草坪山脊,蜿蜒著與濟州島相連。
在21世紀,此地是聯合國世界自然遺產,是出了名的旅遊聖地,元老中有不少人都去過--李海平因為一貫對宇宙帝國嗤之以鼻,倒是從來沒有踏足過。
現在他以一個海軍軍官的目光,打量著城山周圍的環境。
城山的對面就是牛島。中間形成了天然的停泊處。在這兩地各設立一處炮台即可有效的拱衛港灣。缺點是的停泊場面積有限,而且避風範圍不大。只能停泊少量船隻。總體停泊和避風條件並不好。
李海平搖了搖頭:「有點可惜了,這地方停泊不了艦隊。」
以濟州島的地理位置來說,這一缺點嚴重影響了它的戰略價值。
濟州島屬於颱風影響的範疇之內,素來以「風大」著稱。島上缺少良好的天然避風港,大型船隊難以安然駐泊,所以海軍的濟州登陸就是選擇在秋末冬初才展開的。
既然條件有限,在這裡進行過多的軍事建設也就變得沒有必要了。看來總參取消在城山和牛島修築炮台的計劃還是有道理的。
在原方案中,海軍準備在城山頂部修築海岸炮台,安裝重型要塞火炮,但是總參在評估地形和李朝的軍事潛力之後,認為暫時還沒有這個必要--而且將來有沒有這個必要也存疑,結論是在城山頂部設立一座設防營地,設立觀察哨,對附近海域和全島的東部進行全面監視。再修築燈塔作為航行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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