籐田雄此刻還想著怎麼才能擊殺楊思遠賺回一條命,可他的內心防線已被徹底摧毀,身體也漸漸不聽自已的使喚了,似乎是死神已經粘在他的身上,正在吞噬他的生命。但他仍然為著生存在努力格檔著楊思遠暴雨般刺過來的槍。
又幾個回合,籐田雄的左臂,右腿都被楊思遠的銀槍劃開條大口,血肉翻轉,鮮血直流,楊思遠就是想不一槍要了他的命,就想慢慢的玩死他,也防著他突然的反撲,所以凌歷的攻勢之下,擊破點卻都選擇在了影響籐田雄行動而不致命的位置。
本身中了漠然的計被逼的深受內傷,加之左手掌上的飛刀還沒來的急抽出,現在左臂、右腿都受到重創,死神正一步步靠近,殺意漸漸在他的臉上退去,換來的是蒼白跟膽怯,昔日在中國驕橫撥扈,目空一切的樣子已完全喪失。
籐田雄現在面對楊思遠的進攻只是一味的退守,他身心疲備,戰意全無,可雪林並不講究武士原則,它看著籐田雄不斷的後退瞅準機會照著他的左小腿就是狠狠的一口,這一口又狠又準正咬在籐田雄的小腿肚子上,而且正是受力的一條腿,籐田雄痛的大叫一聲,腿不受力,身子也跟著向後倒去。
楊思遠也抓住機會,身形一縱,右手銀槍已刺穿籐田雄的右手腕,槍身一抖籐田雄的右被鑽出一個血洞,同時左手槍一磕,將籐田雄右手負痛跌落的武士刀擊出十幾米開外。
這時雪林早已跳開,在二米外盯著籐田雄,籐田雄前後受痛,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雙手顫抖著,不知是應該左手捂右腕,還是右手捂腿肚子,反正捂那都是痛上加痛。
楊思遠挺上前一步,槍尖直貼近籐田雄的咽喉,大聲叫道:
「狗日的籐田,你還那裡退,記著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漠然笑了起來,走上前來說道:
「死人記著他的忌日有什麼用啊,難道他還能給自己燒紙不成。」
「隊長,我看書上都是這麼寫的,哈哈。」楊思遠也笑了起來,這次他學聰明了,笑的時候眼神也絲毫沒離開過籐田雄。可此刻的籐田雄臉色因失血而慘白,四肢都受到重創,那裡還有還手的餘地,只是瞪著他那雙怨恨的,甚至有些悔恨的眼看著漠然跟楊思遠。
籐田雄現在很後悔,這個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百來人的隊伍,包括自己帶的特攻隊精英,全部喪生在這片異國的叢林山谷之中,從人數到武器裝備,作戰經驗,訓練素質他們都遠遠高出打敗他們的中國人,但是最終的結果是他們全軍覆沒。
此刻他才真正感覺到中國人是可怕的,被激怒的血性中國人更是令人恐懼的。
中國人是善良的,充滿著一顆包容的心,而這種善良與包容卻常常換來的是外國侵略者的鐵蹄踐踏,但他們為保衛自己的國土,自己的民族不惜犧牲一切,甚至獻出最寶貴的生命,正是這種大無畏的犧牲精神鑄造了中華民族的堅韌和不撥,任何強敵的入侵,最後的結果只有失敗。
「籐田雄,現在還有什麼話說嗎?你剛才不是叫著有話要說嗎?」
漠然走近籐田雄,看著他蒼白而又可憐的臉,微笑著說道。
「太行神刀,你們勝之不武,三個打一個。」籐田雄看著漠然瞪著漠然有點吃力的說道。
「媽的,我們勝之不武,一開始是四對二,你他媽那時候怎麼不這麼說。」楊思遠聽著就來氣了,沒等漠然答話就搶著吼道。
「可那頭狼偷襲我。」籐田雄眼珠轉了一下狡辯著說道,他實在找不出什麼更可說出口的理由。
「哈哈哈哈,因為它是中國的狼,就喜歡咬小日本鬼子。」漠然一聽說到雪林開心的笑了起來。
「八格,你……你們……卑鄙。」
「卑鄙,哈哈,我看最卑鄙的漠過於你籐田雄,給你個機會自裁,你卻找機會殺人,不過這也是你們日本人的本性,所以你們本身就是一個卑鄙的民族,不適合跟任何民族討論這個問題。」漠然依然笑著對籐田雄說道。
籐田雄聽了這話更是氣的渾身顫抖,成王敗寇他也認了,但他後悔沒用去那個自裁的機會,看著楊思遠盯著他那可怕的眼神,現在恐拍是得死在楊思遠的亂槍之下了。
「隊長,跟他還廢什麼話,讓我瞭解了他吧。」
「慢著,太行神刀,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請你答應我。」籐田雄看著漠然眼中帶著些訖求的說道。
漠然看看他,說道:
「說吧,不過什麼要求都保不住你的命。」
「我……我只是要求死在你的刀下,死在你太行神刀的刀下我心服口服,拜託。」籐田雄說完頂著楊思遠的槍尖給漠然行了個禮。
漠然看看楊思遠,楊思遠也正看著他,從楊思遠的眼神中他看到思遠眼中的仇恨,白薇薇的死給他帶來的恨如果不能發洩對楊思遠今後的影響必然是深遠的,所以他蔑視了籐田雄一眼說道:
「對不起,我從不答應日本人的任何要求,除非我想,但我現在不想。雪林,我們走。」
說完招乎下雪林便向山洞那邊走去。
「太行神刀,你等……」
他的等字還沒說完就傳來慘叫之聲,伴著慘叫聲是楊思遠的一聲聲的怒吼聲。
「這一槍是薇薇的,這一槍是周神通的,這一槍是董鐵柱的,這一槍是二寶哥的……」
漠然聽著楊思遠一個個的數著犧牲了的戰友的名字,心如刀割般絞痛。他走不動了,感到二條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的讓他抬不起腳步,他抬眼望著天,眼水嘩嘩的從臉龐滾落下來,透過淚水他似乎看到鮮活的戰友們正在天上向他笑著招手。
漸漸身後的聲音他已經聽不到了,他靜靜的佇立在那裡,任憑淚水沖刷著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