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復仇之刃一
掩護漠然他們走後,汪明龍他們的戰鬥進行的極其慘烈,裝甲車肆無忌殫的向他們狂掃著,戰友們一個個的倒下,汪明龍打光了最後一發子彈,帶著剩餘的人撤入了地牢,上面的戰鬥只堅持了十分鐘,二十來個戰友便付出了寶貴的生命。撤到地牢時,只剩五個人都負了重傷的同志。
他們咬著牙在地牢用鬼子的屍體構築起一道工事,目的是讓漠然他們有更多的時間撤離。汪明龍感覺自己身上的血都將流盡,他讓戰友幫他用布條緊緊紮住斷了的左臂。右手端槍等著鬼子的進攻。
攻克大牢大門時山崎大喜,雖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是終於把敵人困在了大牢,現在他不急於進攻,他不想再犧牲更多的士兵了。前期錯誤的進攻決定讓他的部隊傷亡一百多人,這是他難以接受的結果。所以進攻大牢底層他要想出更好的辦法。
不過消滅太行神刀對他來說也是大功一件,因為太行神刀的名字已在日本軍隊中傳開,甚至在華作戰的日本最高長官都有耳聞,只要殺了太行神刀,犧牲百把個士兵的生命是完全值得的,而自己完全有可能官升一級。
山崎的辦法很簡單就是用煙熏,他叫人在地牢口內燃起濕柴,用扇子不停裡往裡面扇煙,這比催淚瓦斯的效果還要好,二十分鐘後,整個大牢裡已經佈滿的濃煙,連人影都看不清楚,五個人用衣服摀住鼻子臉貼在冰冷的地上,可還是禁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用吐沫打濕衣服摀住嘴。」汪明龍咳著說道,可是同志們的喉嚨都是乾的,連吐沫都難擠出一點,只好都撕下被鮮血染紅的布條捂在嘴上,煙氣是少了許多,可濃烈的血腥味卻讓人直想發嘔。眼睛也被熏的無法睜開,眼淚直流。索性大家都閉上眼,將手榴彈都放置在身邊,準備隨時跟鬼子同歸於盡。
汪明龍耳朵緊貼在地上,他睜不開眼,看不到東西,所以只能憑聽覺來判斷鬼子的行蹤。沒過很久,一陣皮鞋的聲音從地牢門口外傳了過來,大家都聽到了,但是能判斷方向和距離的只有汪明龍。
「大家聽我口令一起扔。」汪明龍說道。
聲音越來越近,汪明龍判斷清楚鬼子已下到地牢時。
「扔,」他發出了口令,五枚手雷手榴彈一起向前向丟了過去,甚至還聽到手榴彈砸在鋼盔上的聲音,接著是一連竄的爆炸聲,六個帶著防毒面具的鬼子被送上了西天。地牢都是煙,根本看不清下面倒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從爆炸來看,山崎感覺並不樂觀,如果有彈藥這地牢守起來也比較容易。
可這滿屋子的煙退雲也是要時間的,他不想再等下去了,本想抓幾個活的,但是現在他改變了主意,命令鬼子下到樓梯口,拚命往裡面丟手雷,一連丟了三十幾顆,震耳欲聾的爆炸將整下地牢都炸的抖動起來,汪明龍跟五名戰士沒有逃脫這一輪的轟炸,因為他們的們置距離樓梯口太近了,數枚手雷在他們的身邊爆炸,他們已將滿腔的熱血和青春奉獻給了為中華民族興亡而戰的戰鬥中,用青春和熱血譜寫了一曲聖歌。
漠然的陷阱又讓五個鬼子魂飄散在地牢。硝煙過後,山崎終於可以帶著人馬下到地牢檢驗他的戰鬥成果,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地牢除了五具八路軍屍體外,全是他們自己人的屍體。當他看到地道時,氣得一口血止不住從口內噴出。他馬上派人下地道追擊,可沒幾分鐘,地道中又傳來爆炸聲,又有一個鬼子被炸死在地道中,同時也封住了地道的口。
「八格,」山崎狂叫著又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一切都沒有如他所願,太行神刀又從他的眼皮子地下溜走了。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是躺在醫院中了。他立即命令,將大牢戰鬥中犧牲的五十八具八路軍,游擊隊的屍體掛在城牆上示眾。他所有的計劃都泡湯了,下完命令山崎疲憊的倒在了病床上,他在後悔,為什麼不早點進攻,那怕是付出一個中隊去換太行神刀的命他也會覺得值。而眼下這一切的失敗,都逃脫不了軍部的指責,別說加官了,能不降級就是不錯的了。
漠然此時還躺在病床上,是王亞茹刻意要留下他觀察病情,漠然說沒事,可她就是不放他走,沒辦法,只好在病床上休息,他的確也太累了,這一睡就是一整天。
漠然沒有來的及向鄧雲跟郭政委匯報這次的經歷,李二寶就帶來了壞消息,他不能容忍自己戰友的屍體被鬼子侮辱,更不能容忍他們侮辱汪明龍的屍體,他們不得安息的靈魂在招喚著他,他的血液一下子衝上了腦頂。他從床上猛的躍起,流著淚直奔團部而去,雪林跟李二寶也緊隨著他追了上來。
鄧雲和郭政委也從側面瞭解了漠然他們這次的出去的情況,當得知汪明龍的消息時,二個老領導也不禁潸然淚下,汪明龍可一直是他倆的得力部下,只要有任務他都是第一個搶著接,再苦再難從不說個不字,在一起戰鬥十幾年,這段深情怎麼可能割捨的下。兩人正傷心之際,漠然已經闖入了團部。
「團長,政委,我要去救回營長,我不能讓他孤零零掛在那裡。」漠然進門見到鄧雲跟郭政委便哽咽著說道。
「漠然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我們的心情跟你是一樣的,人我們一定會搶回來,可眼下鬼子一定是想我們去搶屍體呢。」郭政委拉著漠然說道,鄧雲看著漠然沒有出聲,他知道如果漠然知道了這事,那一定又會出事,果然被他猜中了。
「我不管,政委,我一定要去救回營長,我要把他葬在三營墳地上,讓他的靈魂跟三營的弟兄們在一起,這樣他還是營長,他就不會孤獨。」
一席話說的鄧雲和郭政委鼻子都酸酸的,鄧雲都忍不住偷偷擦了下眼淚。這是多麼合理的要求啊,讓犧牲戰士的靈魂得到安息,又有誰能夠不答應這種要求呢。郭政委都有些犯難了,但戰爭是不能意氣用事的,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