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暴力襲警
曾愷玹雖然不曾來過這樣的高級餐廳,不過在學校的時候,業餘課上曾經學過各國的禮儀教學,對法國大餐的順序和吃法倒是很嫻熟,吳天心中暗暗讚美:還好小玹跟自己離得近,可以近距離觀看,要不然,這麼遠的距離,要看清楚的話,那可是一件相當難的事情。
曾愷玹似乎也意識到了吳天也沒吃過法國大餐,甚至不知道那麼多的刀叉該怎麼用,所以起刀的時候,曾愷玹盡量的優雅,也盡量的慢,好讓吳天看個清楚。
在旁人眼裡,吳天表現出了絕對的風度,每吃一口或者每上一樣菜的時候,都是等曾愷玹先動刀子和叉子,等到曾愷玹開始吃了,吳天這才開動,殊不知吳天這是不知道怎麼用那些刀叉,也好在兩人面前的菜色是一樣的,沒至於出醜,反而贏得了不少讚許。
這些吳天自然不知道,要是知道的,不知道吳天心裡會怎麼想。
曾愷玹心裡是高興,卻又有點忐忑,畢竟這麼高級的餐廳還是第一次來,看看旁邊那些打扮得端莊得體的女士,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有點上不了檯面,所以原先的高興興奮被這種氣氛給壓抑住了,只想著不要出醜就好。
從七點開始,一直到九點半左右,一頓晚餐這才算完成,中間自然少不了鮮花和小提琴的演奏了,不過曾愷玹哪還有什麼心思欣賞小提琴的演奏,甚至都忘了演奏的曲目是什麼,心裡只想著生怕吳天弄亂順序,給別人看笑話。
吳天倒是不知道曾愷玹在吃飯的過程當中是這麼想的,不過也覺得吃一頓這麼浪漫的晚餐是如此艱苦,只感覺到,從小到大就這一頓晚餐吃得最辛苦。
曾愷玹又何嘗不是這樣,不過兩人都藏在心中罷了,表面上倒也十分的浪漫。
在侍者的微笑中,兩人一起走出這家餐廳,曾愷玹懸在半空的心總算放下來了,整個人彷彿干了大力氣的活兒一般,挽著吳天的手臂,吃吃的笑道:「天哥,你也是第一次來這麼高級的地方吧?」
「喜歡嗎?喜歡的話,下次再帶你過來!」吳天沒有回答曾愷玹的話,轉移話題問道,這問題太丟臉了。
「不喜歡!」曾愷玹直言說道。
「啊……」吳天倒是沒有想到曾愷玹會這麼說,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不是說這裡的菜不好吃,主要是吃得太累了……」曾愷玹微微笑道。
吳天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曾愷玹這話的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了想到在吃飯的途中,曾愷玹一直讓自己參考,每次都會先開動,想起這個就覺得有點丟臉,訕笑道:「下次不會了!」
「天哥,其實我還是喜歡像我們學校二樓食堂的氣氛,或者是我們學校門口街道上那些小吃店,那樣才叫真正的談戀愛的場所,這種高級的地方,雖然菜很高級很好吃,不過不習慣這裡的氣氛,讓人挺拘束的!」曾愷玹小聲的說道。
吳天心中微微得意起來,能找到像小玹這麼會體貼人的女孩子做老婆,那可是前輩子修來的福氣。
這時候,關志軍一直等在門外,看到吳天和曾愷玹出來,連忙把車開了過來,探出頭去,道:「教官,上車,你們要去哪?我送你們過去!」
「小玹,你說去哪?」吳天問道。
「隨便!」
「那去看電影吧!」吳天隨口說道。
曾愷玹似笑非笑的看向吳天,問道:「你確定?恐怖片嗎?」
吳天相當的無語,三條黑線掛了下來,想起第一次跟曾愷玹看恐怖片的場景,曾愷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自己卻被嚇住了,好在曾愷玹不是多嘴的人,沒有把這段醜事說出去,要不然,讓江愛國關志軍他們知道了,指不定要笑成什麼樣。
「天哥,我想去那些遊戲娛樂城玩玩,從小到大我都沒去過,只敢在門外看看,陪我去看看吧?」曾愷玹說道。
「嗯,好,今天晚上就聽你的!」吳天笑笑的摸了一下曾愷玹的下巴,好善良的女孩。
關志軍看到這樣的場景,知道接下來沒自己什麼事情了,向吳天打了個招呼道:「教官,那我先閃人了?祝你們玩得愉快,教官、師娘再見!」關志軍向吳天和曾愷玹招了招手,最後一句倒是把曾愷玹鬧了個大紅臉,關志軍的寶馬一溜煙的開走了。
商業步行街裡就有兩家遊戲娛樂城,規模不算很大,吳天帶著曾愷玹進了一家叫做黑成的娛樂城裡。
一進到大門,就從裡面傳出來十分吵鬧的聲音,各種各樣的娛樂機器聲音充斥著,整個娛樂城娛樂設施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男子專區,都是一些競技類型的遊戲和飆車類型的,另外一個是女子專區,機器裡面掛著各種各樣可愛的娃娃木偶之類的獎品。
遊戲娛樂城的生意不錯,每台機器都有不少人等待著,整個大廳估計不下一百人,兩百多平米的大廳裡,擠著三百來人,加上各種遊戲道具,顯得異常的火爆。
曾愷玹一直挽著吳天的手臂,吳天盡量不讓其他閒人碰到曾愷玹,把曾愷玹護在懷裡。
吳天幫曾愷玹換了十塊錢的銅板,用一個小盤子裝著,曾愷玹立即被那些機器裡面的各種各樣的禮物給吸引住了,眼花繚亂的逛著,不過機器旁邊都有不少人圍著,曾愷玹想擠進去可不容易。
在經過女子專區的一個遊戲的時候,裡面那個可愛的小狗熊頓時吸引住了曾愷玹的目光,曾愷玹彷彿能夠看到那小狗熊向她招手一般,曾愷玹立即隔著人群指著機器裡面的小狗熊向吳天說道:「天哥,我要那隻狗熊!」
吳天看了看其他地方,也就這個機器排隊的人少了點,便點點頭,道:「那天哥就幫你把那小狗熊贏回來。」
兩人等了十來分鐘,終於到了機器面前,曾愷玹顯得相當的興奮,往機器裡面丟了一個銅板,然後學著別人按下去,指望著小狗熊能夠掉下來。
不過很顯然,曾愷玹是菜鳥,而且是菜鳥中的菜鳥,儘管那隻小狗熊很熱情的像曾愷玹招呼,不過也許它招呼的是曾愷玹小盤子裡面的銅板,十塊錢銅板四十個,很快就要見底了:「天哥,再去換一點!」曾愷玹實在是喜愛那個小狗熊。
此時旁邊的機子上,那名奮戰了近半個小時的女子,終於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禮物,一陣興奮的叫著,滿足而去,這更加讓曾愷玹心中篤定,一定要把小狗熊抱回家。
吳天的身手很敏捷,很快就來到了曾愷玹的身邊,從曾愷玹的反應,吳天可以篤定,曾愷玹勢必要拿下這隻小狗熊了,想不到平時柔柔的曾愷玹,也會有這門執著的一面,性質還是介於賭博之間。
不過那小狗熊似乎跟曾愷玹過不去似的,吳天已經換了五十塊錢的銅板,小狗熊依舊掛在機器裡,吳天甚至忍不住說道:「小玹,你要是喜歡這狗熊的話,我買下來給你好不好?」
「不好,我就不信我打不下來!」曾愷玹倔強起來,估計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吳天暗暗的悲哀起來,曾愷玹似乎感覺到吳天的感覺一般,扭過頭來,小聲的哀求道:「天哥,最後一次,幫我再換最後一次銅板,要是再不下來,我也不玩了……」
「好吧!」吳天無可奈何的說道,曾愷玹這樣柔柔的聲音,吳天根本沒辦法抵擋,更何況,這點小錢不算什麼,能夠讓小玹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好在曾愷玹最後時來運轉,最後一次還剩十來塊銅板的時候,小狗熊總算掉了下來,曾愷玹心中的興奮可想而知了,近半個小時的奮戰,總算有收穫了,興奮的大叫道:「天哥,我的小狗熊!」那樣子,吳天根本不忍心說什麼,這隻小狗熊在市面上,最多也就是十來二十塊錢而已,如今花了六十大洋打下來,得到的開心卻比花那十多二十塊錢買來的還要開心,也算是值得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外面傳來了一聲嚴肅的大叫聲:「都別動!」
吳天向聲音的地方看去,只見門口站了十來位幹警,威嚴的大蓋帽闖了進來,後面那些人一看到警察進來,似乎已經習慣了一般,連忙向另外一個出口跑出去。
不過跑出去也沒幾個人,幹警們很快控制住了局面,大蓋帽往前一戰,便發號施令道:「把這些人都帶回所裡!」
此時,遊戲娛樂城的老闆笑嘻嘻的遞了根煙上來,那大蓋帽似乎很討厭一般,向老闆遞上了一張紙,道:「你這家遊戲娛樂城涉嫌賭博,現在被查封了!」
那老闆似乎對自己遊戲廳查封並沒有顯示出太大的意外,只是笑嘻嘻的看著這名幹警,然後連連點頭,兩人似乎再嘀咕著什麼。
吳天倒是苦笑,沒想到大好的夜晚就被這件小事情給打擾了,那些警察已經開始叫遊戲城還沒有跑出去的人們開始上車,外面六兩警車等著,全都是用來裝罪犯用的。
吳天到了這個時候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旁邊倒是有人悄聲的怨道:「國慶了,外面的民警們也要那點錢過節啊!」話中的悲哀,任誰都能夠聽得出來。
其他一些人倒是忐忑不安起來,看這個架勢,這些幹警們分明是想把他們當做聚眾賭博給抓起來吧,有的人不服的立即大聲問道:「憑什麼抓我們啊?我們只是過來玩而已,又沒有賭博?」
「你買了銅板沒有?玩了這些賭具沒有?」警察冷眼的喝道:「快點上去!」
曾愷玹這段時間經過的事情倒也多了,尤其是吳天在旁邊,心裡倒是不緊張,不解的向吳天問道:「天哥,他們這是幹什麼?難道我們進了一家賭博的會所?」
吳天原本也是這麼以為,這家遊戲城被警方查出了有賭博的性質,被查封了,只能怪自己的運氣不好,不過剛才似乎聽到有人說什麼國慶了,警察們要拿點紅包之類的,就有點迷糊了,聽到曾愷玹的問話,想了想之後,道:「也許吧,沒想到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玩也要進局子!」
「對不起,天哥,我拖累你了!」曾愷玹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最多做個筆錄之類的吧!」吳天安慰道。
身旁一個過來人似乎明白了似的,看了看吳天一眼,道:「這位小哥,你身上千萬別帶太多的錢,要不然,肯定給這些吸血鬼們繳去!」那人的話一說完,不等吳天發問,立即有幾個幹警圍了上來,趕著他們出去。
吳天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雖然吳天身份尊貴,卻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情況下,還是先不要動的好。
上了警車,那些警察並沒有跟上來,而是繼續在娛樂城門口守著,前面駕駛座上一警察開車,吳天輛車裡裝著八個人,空間顯得十分狹小。
車裡正好有一位是剛才跟吳天說話的中年大叔,吳天看向中年大叔後,想起剛才上來之前他說的話,不解的問道:「大叔,這個遊戲娛樂城不是開在步行街嗎?應該有正規的營業執照吧?怎麼這些警察會來查?」以吳天的認知裡,加上啊爪時不時說一些社會上的事情,倒也知道不少具有賭博性質的遊戲娛樂城,跟警局的關係都是相當的好,斷然不會這麼查來查去的,難道這次真的是幹警們查清楚了這家遊戲娛樂城違法的事情?
「這家遊戲娛樂城是有正規執照啊,不過逢年過節的時候,這些警察也要弄點紅包過節啊,所以每一次每當這個時候,這些警察都會來掃蕩一下,把我們這些玩的人帶回警覺,然後查家庭住址、身份證、戶口本等等,完了把你所有的東西都還給你,惟獨你帶著的現金要沒收,美名其曰是沒收賭資!」中年大叔小聲的說道,生怕駕駛座上的警察聽到了。
吳天倒是第一次聽說過這樣的辦案手段,心中已經怒火中燒了,壓住怒氣小聲的問道:「那個遊戲娛樂城呢?剛才那帶頭的警察不是說要查封嗎?」
中年大叔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吳天,道:「這家遊戲娛樂城已經在這個地方開了三年了,三年來不知道有多少次警察來帶人,今天查封,明天繼續開店,開這種遊戲娛樂城的,誰沒點警察系統的背景!」
說話間,派出所已經到了,在派出所門口,站了不少警察,一車一車的押送進入大廳,然後一排排站好,就像是俘虜一般。
吳天還想聽那中年大叔透露更多的秘密,卻不想已經到了,到了大廳,本想拿出手機打個電話的時候,旁邊一名幹警突然上前阻止道:「把東西統統交出來,你們賭博的還有理了?」說罷,就要上前繳了吳天的手機。
吳天哪能這麼容易就範,輕輕一晃,也不見身體怎麼動,那幹警一個重心不穩,向前連走了幾步,轉過身來,罵罵咧咧的說道:「還真反了天了,進了警局還這麼囂張,我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背景,聚眾賭博,就算你背景再硬我也一樣抓!」說罷繼續上前搶吳天的手機。
這個時候電話通了,吳天只是輕輕的推了一下,那幹警立即跌向一邊,幹警一看眼前這主這麼蠻狠,立即抽出了警棍,然後嚷嚷道:「兄弟們,這裡有個硬傢伙!」
吳天聽到裡面傳來了高松義的聲音,冷聲說道:「我現在在商業步行街附近的派出所!」說完,便掛斷電話,然後挑釁似的看向那名幹警,把手機遞給他。笑笑道:「打個電話,莫怪!」
那幹警一看吳天似乎服軟了,立即道:「把你身上的東西全部交出來,賭博你還有理了不成!」其幹警已經向不少人繳獲了東西,只要是待在身上的東西,都被繳獲了過去。
「到你們了,進去接受錄口供!」不一會兒,吳天他們這排身上帶的物品包括手機、錢包等等繳納出去後,一個身穿警服的女子向吳天這一排的人說道,然後轉身向裡面走去。
這個時候,陸續從審訊裡走出不少人來,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也沒受到什麼不公平的待遇,只是臉上愁眉苦臉的,每一個走出來都不說話,然後直接往物品繳獲的地方過去,那些幹警們也沒有攔著他們。很快,那些人便從物品繳獲的地方出來。
看到這個景象,吳天似乎明白過來了剛才那個中年大叔說的話,這樣處理,似乎就是想著這些普通的老百姓,在那種不入流的遊戲娛樂城玩耍,就算抓了,也不好意思說出去吧?誰願意讓這個名聲傳出去?
吳天這一排人有八個,審訊大廳還是挺寬敞的,三張桌子,分別坐著三位身穿警服的幹警,每個人發了兩張表格,然後叫他們在上面簽名,無非就是違反了治安管理條例哪一條等等,然後要在上面簽字蓋手印。
稍後便問了眾人的地主身份證等等,跟中年大叔說的一模一樣。
八個人的審訊,不到十分鐘便全部完畢,吳天也都很好的配合了,曾愷玹倒是十分的愧疚,要不是因為她想來玩,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出去領回你們的物品,下次不要再去這樣的賭博性質的場所了!」完了後那名老點的警察還十分語重心長的說道。
要不是吳天一開始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原委,估計也會被老警察這番話說得羞愧死了。
這個時候,吳天心中的怒氣已經快到頂點了,就想著,到歸還物品的時候,錢包裡面的三千多塊錢是不是不在了,要是真的不在了,那麼說的情況就跟中年大叔的一模一樣了。
一路上沒人攔,這一排八個人依次到了物品台前,然後交上之前那份清單,輪到吳天的時候,被繳去的手機、錢包、鑰匙都歸還了,吳天捏了一下錢包,憑感覺,裡面的錢已經沒有半分了。
「警察同志,我裡面的三千多塊錢呢?」吳天冷著臉問道。
那警察似乎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這麼問,不屑的看了吳天一眼,雖然吳天打扮得西裝革履的,不過看上去最多是個比較有錢的主而已,就算有錢又怎麼樣?我們的辦案手續齊全,你也不能把我們怎麼了,冷冷的說道:「由於你聚眾賭博,被當場繳獲了賭資,一共是三千兩百四十八元五角!」
吳天暫時壓住了怒氣了,道:「嗯,那麼請給我開張發票!」吳天還是知道一點的,街上停錯車子罰款都有罰單,這種事情更應該有吧。
這警察愣了一下,冷冷的說道:「罰單用完了,你要的話,明天過來拿!」這擺明就是不給你開罰單,那警察桌面上還擺著兩疊沒用過的罰單呢。
「那不是罰單嗎?」吳天指著那兩疊罰單說道,此時,越發肯定了,這些人前去抓人,分明就是想弄一筆錢,這筆錢也不會上交,反正沒有開出來罰單,直接弄進單位的小金庫裡,而且這都是有手續齊全的行動,上頭也不能說什麼。
「這種罰單不一樣,下一位!」警察冷冷的回答完之後,看向吳天身後的曾愷玹。
曾愷玹扯了扯吳天的衣角,小聲的說道:「天哥……」
吳天回過頭來,正好碰到中年大叔看過來的目光,中年大叔搖了搖頭,有點無奈的味道在裡面,吳天向中年大叔點了點頭,然後對曾愷玹說道:「小玹,你錢包裡面還有多少錢?」
這個時候,那警察很不耐煩的說道:「下一位!」
突然突然轉過身來,突然一拳過去,那警察連帶著坐著的椅子向後面倒下去,劈里啪啦的一陣響聲後,警察還沒來得及哼一聲,便直接昏過去了。
裡面還有兩個分發物品的警員,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尤其是一拳便把人給打昏了,連人帶椅子飛出去兩米多,立即高聲叫道:「啊,打警察了,有人打警察了!」這個時候,第二批人員已經送到了,大廳裡有四十來個剛才在娛樂城玩耍的顧客,此時聽到物品台這邊的聲音,紛紛側過頭去看。
大廳裡的警察聽到那邊的響聲,有幾個立即跑向那邊,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中年大叔似乎也沒想到吳天這麼大膽,敢在警局直接襲警,連忙勸道:「小兄弟,何必呢!」
高松義接到了吳天電話後,聽到吳天的聲音冰冷,並且只說了一句話便掛斷了,再一次打過去的時候,響了幾下,吳天卻直接關機了。
高松義頭皮開始發麻了,雖然不知道吳天遇上了什麼事情,但是吳天那冷到谷底的口氣,卻隱隱知道吳天應該是受了什麼不公正的待遇吧,苦笑的搖了搖頭,不知道這次是哪個倒霉的孩子惹上了教官。
高松義沒敢耽擱時間,立即吩咐特勤小組全員出動,然後順便給雨花區分局打了個電話,不過雨花區分局自然不知道在步行街的派出所的行動,這樣的行動在公文上面是符合程序的,但是卻不在上報的範圍之內。
當高松義趕到雨花區步行街的街道派出所時,裡面已經一片大亂,吳天猶如魔神一般站在大廳中央,四周不下四十多名警員躺在地上,大廳外面聚集了不少人觀看。
高松義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得苦笑了,吳天也太能闖禍了吧,這次倒好,直接把這裡派出所給拆了。
聽到從兩邊傳來警笛聲,那些圍觀的群眾走得遠遠的,不過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期待的事件的發展,向派出所這邊觀望。
高松義隨行的車輛只有四輛,總共有二十名武警戰士跟著高松義,全副武裝,一下來就拿著槍支直接對準派出所大廳。
這個時候,雨花區分局的人接到這邊的求助也都到了,帶頭的正是雨花區分局局長段青,段青四十五左右,身高一米八三,看上去還是挺威嚴的。
「小高!這是怎麼回事?」段青看到高松義也帶了武警過來,南區跟雨花區距離這麼遠,就算加速前進,也不應該這麼快才是。
高松義看到段青過來,有點苦笑的說道:「段局,問問你的手下吧!」
段青跟高松義幾乎一起進入派出所的大廳,身後跟著四十多名武警戰士,快速的進入,然後包圍起大廳。
曾愷玹原本是站到大廳旁邊的,此時看到那些警察一擁而入,生怕吳天吃虧一般,快步跑到吳天旁邊,跟著那些警察對視。
段青看到現場的狼藉,派出所的警員在地上的哀嚎聲,然後看到吳天威風凜凜的站在大廳中央,他們進來的時候,吳天也沒有逃跑的跡象,頓時大怒道:「把他給我拿下!」段青看到這樣的場景,要不是顧及到吳天身旁的曾愷玹,估計早就下令開槍了。
「慢!」高松義連忙阻止道。
那些武警相互看了看,一個說要上?一個說不上?這是什麼意思?
段青冷著臉看向高松義,道:「小高!這是怎麼回事?」
高松義淡淡的說道:「段局,還是把事情弄清楚先!」
「還不夠清楚嗎?襲警,攻擊警察機關,夠他吃幾粒花生米了!」段青冷著臉說道,也對手下這幫人這麼不經打惱怒萬分。
高松義心中暗暗搖頭,也不看看對方的背景,敢在這個時候襲警,把這麼多人放倒,是容易惹的主嗎?連忙上前道:「段局,這件事情千萬要聽我的,那個年輕人,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聽我一句,我上去問問!」
段青看了看高松義,臉色依舊冷漠,不過段青也不是沒腦的主,聽到高松義這麼說,倒不再堅持什麼,心中想著,莫非高松義跟這個年輕人認識?要不然為什麼高松義離這裡比自己遠,還早到了一步?
高松義定住了段青,便上前幾步,來到吳天的面前,看到吳天臉色依舊冰冷,小聲的問道:「教官,這是怎麼回事?」
吳天冷冷的看了看高松義,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的字:「我是真沒想到,燕京的基層已經爛到這個地步了!」
高松義對吳天卻不敢怎麼樣,經過趙景陽事件和東日交流生事件,吳天都安然脫困,自己卻還是摸不著吳天的背景身份,高松義可不會認為吳天僅僅是特種部隊的教官那麼簡單,如果背後沒有強大的背景,是不可能把那兩件事辦得連自己都得不到任何消息,對於吳天的斥責,高松義低聲下氣的說道:「教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不說清楚,我不好辦啊!」
吳天冷冷的看向高松義,然後掃了一眼地下還在躺著的派出所幹警,道:「你還是問他們吧!」
地下那些幹警原本以為武警過來了,會救他們,只是看到如今跟著分局局長段青進來那人,似乎也是跟段青一個級別的人,此時卻向那名年輕人打探,心中頓時悲哀起來,尤其是這裡的官員們。
段青聽到吳天這句話,立即在人群中找到了這個派出所的所長李建亭,李建亭算是段青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四十歲左右,此時被吳天打倒在地上,根本就起不來。
「李建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段青忍著怒氣問道。
「局長,這小子襲警,我們不過是執行公務,把一家遊戲娛樂城查封,然後把他們抓進來審訊做筆錄,誰知道這小子仗著自己一身功夫衝擊我們派出所,局長,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四十多歲的李建亭似乎很少受過這樣的罪,讓人聽起來可憐極了。
段青一聽到李建亭這樣說,頓時知道了是怎麼回事,這種事情在警察系統那是見怪不怪了,看向高松義的時候,眼神裡不免多了一絲怨恨。
高松義這個時候也聽到了,而且也知道了這裡面的貓膩,這算警局的一種灰色收入吧,尤其是派出所這些基層幹警們,這已經是心照不宣的東西,不少地方的基層幹警每當逢年過節就是這麼幹的。
「教官,您看……您沒傷著吧?」高松義轉移了話題。
吳天盯著高松義,心中也都明白了,感情他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己這樣倒是小題大做了,心中的怒氣更甚幾分,冷冷的說道:「高松義,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這件事情給個完美的答覆,你這個局長算是做到頭了!」
高松義冷不丁的嚇了一跳,想起了吳天在軍中的惡名,這段時間接觸吳天,還從來沒有想到吳天會發這麼大的怒氣,頓時嚇得冷汗淋淋,連忙道:「教官……」
「你不用說了!」吳天阻止了高松義,然後拿起手機,準備撥打另外一個電話號碼,高松義立即上前阻止了,道:「教官,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
段青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尤其是吳天那一句這件事情你要是不給完美的交代,你這個局長坐到頭了,傳聞中高松義這個局長的位置,是蔣書記親自點的,難不成這小伙子是將書記的孫子?要不然,哪個有這麼大的口氣,說撤職就撤職。
旁邊那些武警也是面面相覷,這主可太囂張了,難不成是京畿來的太子黨不成?就算是太子黨,也絕對沒有這麼囂張的啊,直接把一個區的局長給撤了?有這麼大的權力?
地下那些派出所幹警們此時心都涼了,聽了高松義和吳天的對話,真不知道今天惹了什麼災星,不僅被打了一頓,看這樣的情形,估計……
吳天瞪了高松義一眼,高松義連忙拿出電話,撥通了總局局長錢為森的電話,此時錢為森正在赴宴期間,聽到高松義的報告,心中的惱怒那就別提了,對於吳天的身份背景,錢為森知道的比燕京市委書記蔣正濤多得多,錢為森的堂兄可是燕京軍區的總參謀長錢為正上將,對於吳天的背景,聽到錢為正提起過,錢為正曾經吩咐過錢為森,要是遇上吳天的話,能辦的事情盡量辦了,要是不能辦的,直接通報給他。
如今聽到雨花區的一個派出所出了這樣的事情,襲警之人卻是吳天,而吳天也抓到了派出所的把柄,對於基層的這些門門道道,從軍隊出來的錢為森還是有點不懂,所以當高松義說了派出所不過是例行公事的查處違法賭博場所,並沒收賭客的錢財時,心下絕對難辦。
高松義倒是知道這些基層裡的狗屁事情,高層未必知道,於是很仔細的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慢慢的說給錢為森知道。
錢為森萬萬沒有想到,基層下面已經爛到這個地步了,竟然這樣框錢,當場就說了:「保持現場次序,我馬上過去!」
大廳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在高松義打電話的時候,沒人敢發出半點聲音來,從高松義的話裡面,不少人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高松義把他們的罪狀一一說出來的時候,那些頭頭幾乎死了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