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這些,莫憶兒也不耽擱,馬上就要去狩獵。薩布拉連忙召集自己的族人,帶上磨得珵亮的石刀,所有人都興致勃勃,看來想要去狩獵許久了。
出發之前,莫憶兒看了眼明顯要跟著自己的幡戈,壓低聲音對他道:「幡戈,你去看看有沒有生病的族人,狩獵就不要去了。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幡戈聞言臉色有些不好看,但他跟過來這邊就是打著這個理由的,莫憶兒的話他無法反駁,只得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然後,不情願的背著裝有草藥的獸皮袋子往不遠處的棚子去了。
薩布拉和他的族人看到幡戈離開,疑惑的問莫憶兒:「怎麼巫醫幡戈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不去的,他過來看看有沒有生病的族人!」
「這樣啊!巫醫幡戈真是個好巫醫!」眾人都在心中感慨,要知道上一任巫醫是敖灰巫師兼任的,他從來都是留在自己的山洞中,有人生病了需要大老遠的趕來求醫。還要用許多食物來交換草藥,就算是敖灰巫師從來不缺少食物,他也需要這些食物來提高自己的身價,證明那些草藥的價值。不止是敖灰巫師如此,自古以來,所有的巫師和巫醫都是這中做法!哪裡像幡戈現在,遇到病人都是無償贈送草藥,而且還上門來服務,簡直就是好到讓所有人膜拜。
他們哪裡知道,這些都和莫憶兒有著莫大的關聯,全部都在那裡感激巫醫幡戈呢!
但是莫憶兒不計較這些,她的男人有威望,她臉上也有光。而現在,她只是不想讓幡戈總跟在自己身邊而已。他值得懷疑的地方太多,莫憶兒沒有精力去想那些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懷疑自己的男人,也可以說,她是在逃避一些事情吧!但是她也提高了自己的警惕性,幡戈說的話她不會全信,做事也開始防備著他。
離開祭台附近的時候,莫憶兒告訴族人們,說今晚也許不會回來,如果不回來,就讓人給絲末拉捎個信。老虎出沒的地方一般遠離人類居住的地方,野牛、野羊都好辦,狩獵老虎就要去距離祭台很遠的地方才行。
聽說要狩獵老虎,冒逐部落的族人們更加興奮起來。他們食物少,也是因為部落領地內沒有淌崖部落這邊富饒,有的人自從出生都沒狩獵過老虎。現在能狩獵野獸中等級最高的獵物,怎麼可能不興奮?他們沒有因為老虎的凶狠而害怕,原始人類中,大部分都是勇敢的,只有小部分會膽小。這樣的人往往會被瞧不起,遇到人品不好的族人,甚至會欺負這樣膽小的人。如石寒,他就遇到了這種情況。
不過,膽子小也不會一輩子都這樣。只要有人訓練他們或者是給他們信心,他們在這種原始叢林中,早晚都會成長起來的。
再過來之前,莫憶兒曾經詢問過絲特拉,在領地之中,那一片區域有什麼大型野獸,作為部落的首領,絲特拉是瞭如指掌的。並且會根據狩獵隊的實力,來決定去那一片區域狩獵。不過,這只是大片區域的概念,甚至有一個小村小鎮那麼大的範圍。不過,有了大致的方向,總比毫無蹤跡的去尋找的好。
從祭台一直往西,爬過一座小山包,再往西南方向是大片的平原。原始社會中,沒有林立的高樓,有的只是山川,河流,叢林和草原。偶爾也會有些沙地,但大型的沙漠在這片土地上少有,至少莫憶兒沒見過,絲特拉他們也沒見過。
冰天雪地中,動物的氣味也不是很明顯,莫憶兒只能憑借蛛絲馬跡來尋找。好在近幾日都沒有下雪,雪化得也不明顯,一些動物的腳印都留在積雪之上。還有一些積雪被動物給弄開,露出裡面被啃得凌亂的乾草!看來這附近有食草動物經常活動,莫憶兒走到那處乾草凌亂的平地,找了一處較為乾淨的地方,爬下用耳朵傾聽。
很遠的地方,有一些四蹄踏雪的聲音,聽了好一會兒,聲音由遠及近,似是朝這邊走來的。莫憶兒一喜,站起來告訴冒逐部落的族人都潛伏好。
他們都知道莫憶兒狩獵的本事,所以很聽從莫憶兒的命令。也不怕雪地裡涼,直接找到隱蔽的位置隱藏起來。這時候的天氣微暖,有的雪地中會有濕粘欲要融化的血液,人往上一爬是直接就化成一些雪水,浸濕族人的獸皮。但沒有一個族人在乎這個,有食物才最重要。
莫憶兒見此不由佩服,也想著自己在哪兒藏身。薩布拉忙叫住莫憶兒,讓她去遠處有遮擋物的地方即可。莫憶兒的身份何等尊貴,他們可不想讓莫憶兒收到他們一樣的艱苦。何況,莫憶兒是女人,男人天生就有保護瘦弱女人的自覺。
不過,莫憶兒沒有同意。她現在是不畏懼寒冷的,自從吃了幡戈給她的落地雪花兒,她就沒感覺到寒冷,有時候還很喜歡雪的味道。在野外吃乾淨積雪的時候,她總是喜歡的緊!
但她不喜歡那種雪水浸濕獸皮衣的感覺,便在雪地上又鋪上一張厚實的獸皮。這多虧她有個細心的男人絲末拉,即便是出來狩獵,絲末拉也會給莫憶兒帶上一個獸皮袋子,裡面裝著一張厚獸皮,一些肉乾,因為果脯吃光,送光了,所以這次就沒有了。以前果脯,乾果和空心樹釀造的酒都是要帶上一些的。
有一層獸皮隔著,莫憶兒的潛伏舒服許多,她差點趴在地上睡著。直到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才用朦朧的睡眼看向不遠處走來的一群野牛。
這真是一大群野牛,竟有百十來頭,怪不得這附近積雪被弄開這麼一大片。
這麼多數量的野牛讓族人們有喜有憂,野牛的體積龐大,是很好的食物。但它們大群的在一起,殺傷力也很大,牛角很輕易就能戳穿人體的皮肉,給人帶來傷害。它們的力氣也大,要想制住它們很難。
莫憶兒見此,迅速就做出了分析,想到了可行的狩獵辦法。她快速收起身下的獸皮,然後匍匐前進,到了薩布拉身邊,和他說了一會
兒要如何狩獵。薩布拉頻頻點頭,然後舉起拳頭做了一個手勢。莫憶兒猜測,大概是什麼一會兒聽命令行事的意思。
每個部落之間,都會有一些只有自己部落族人才能看得懂的簡單手勢。他們神域部落也是有的!
野牛越來越近,當第一頭野牛進入他們包圍圈的時候,莫憶兒忽然跳出來向那頭野牛撲去。她速度極快,野牛發現要逃跑的時候她已經竄上了野牛的後背。然後氣沉丹田,大吼一聲。這一聲是要震懾那些還沒有踏進包圍圈的野牛,食草動物一般膽子較小,被這麼一嚇,立馬往旁邊跑去。
薩布拉那邊已經組織人開始圍堵被莫憶兒騎上後背的野牛了,大家配合得很默契,一會兒功夫就堵得這頭野牛和同伴距離甚遠,無法再回到大部隊之中。莫憶兒的辦法就是單獨圍堵一頭野牛,其他的放棄。這樣雖然有些可惜,但是相對於安全許多。
何況一頭野牛的肉也足夠他們高興好一會兒,後面還有去狩獵野羊和老虎,族人們也沒有太過失望。
沒多久,野牛就被族人們搞得精疲力盡,喘著粗氣。它後背上的莫憶兒卻氣定神閒,在它折騰得不是那麼兇猛的時候,使勁兒在它的頭上敲擊。之所以不用利器割破野牛的喉嚨,是因為他們要帶著野牛屍體,血腥氣會吸引許多野獸,到時候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這一行的目的是三隻祭祀的獵物,其他野獸還是遠點兒好!
之後大家一擁而上,對野牛進行了非常不人道的攻擊。莫憶兒歎氣,這野牛可真是受罪了,倒不如給它一刀來的痛快。
其他人則沒有莫憶兒的同情心,看到轟然倒地的野牛哈哈大笑,許久沒有這麼暢快了。
野羊的捕獵則更加簡單,野羊體型小,也容易攜帶,一個男人就可以背著一頭野羊到處走。所以他們獵了四隻野羊。然後稍做休息,朝著老虎可能出沒的地方進發。
在一座樹木稀少的矮山下下,莫憶兒聞到了老虎的氣味。這是這種山大王特意留下來以示自己領地其他同類勿入的標記,看來,在這附近就有老虎生存了。
莫憶兒讓族人們小心些,自己的各處感官也都大開,希望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這種兇猛的生物。他們沿著山腳下走了許久,可仍是沒發現老虎的蹤影。有幾個族人開始沉不住氣,覺得也許這附近沒有老虎,畢竟他們聞不到那麼微小的氣味,只聽人說,可信度不太高。
莫憶兒想了想,決定貢獻出一隻野羊來。冒逐部落的族人雖然不太捨得,但是為了老虎,他們咬咬牙也同意了。莫憶兒選了一處開闊的平地,這會兒有風,把沒死透被綁住的野羊直接抹了脖子,瞬間鮮血四溢,血腥味快速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