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聖明,請選秀廣納後宮,繁衍子嗣。」眾人齊刷刷地跪在地上說道,儼然有要逼司馬睿就範的形勢。
司馬睿面對著這幫頑固的老匹夫簡直是頭都要大了,這話說的,他不選秀不納後宮,就是不聖明,就是昏君是了吧?
不管了,當一次昏君又何妨,自己又頑固地任性一次又何妨,反正是自己納不納小妾,他們管得著嗎?司馬睿心中思量著索性不理會,直接退朝算了。
「我有話要說。」大殿之外傳來了一陣聲音。一個穿著明黃色衣服,容顏明亮的女子風風火火地就闖了進來。這人正是當初的六王妃,如今的娘娘,不知道到底算不算皇后娘娘,因為還沒有正式冊封過,可是眾人都知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麼?
「言兒,你怎麼來了?」司馬睿問道。早上沒有喊她,一向睡到自然醒的她竟然能夠這麼早起來,還真是不容易啊!
慕思言走上台階上去,然後站在了司馬睿旁邊,瞥了一眼司馬睿,小聲嗔道:「還說呢!都讓你早上叫我一起了,你居然敢放我鴿子。」
司馬睿也低嘀咕道:「那不是因為你還在睡嗎?而且這件事情我會搞定的。」
搞定?看樣子司馬睿是沒有搞定嘛!而且分明就是要落跑的節奏了嘛!剛剛李太師說的話,她老遠就聽見了,然後就飛奔了過來。這不,剛好趕上了,還來得及。
要論口頭上的功夫,司馬睿確實是不如這些人,不過呢,要說比之她慕思言,那些人還是差遠了,因為她更加厚臉皮,什麼話都敢說。
「娘娘,這朝堂之上恐怕不是您該來的地方。」李太師說道。
慕思言挑了下眉,「哦哦,本宮就是來說說本宮的家事的,說完就走。」該正經的時候就正經,該頑劣的時候就頑劣,該調皮的時候就調皮,她在這些變化之中一向很快就能適應。
「什麼家事?」李太師問道。
「本宮聽說你們想讓皇上選秀,所以本宮就來了。」慕思言道。
「本宮的性子你們你們也是知道的,以前本宮就能夠解散府中的姬妾,現在呢?本宮也一樣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以前是丟的王府的臉,現在恐怕是要丟整個東陵的臉了。」
「這……」眾人面面相覷,這個娘娘,以前也是聽說過她的英勇事跡的,倒也真的可能是說得出做得到。況且皇上如此寵愛她,若是她真的做出了什麼,只怕皇上也包庇著,只怕到時皇上就真的成為了被美人迷了心竅的昏君了。
慕思言笑笑,她一向走的是先禮後兵,先好說再威脅的道路,不過這次她就反其道而行之,先威脅了再說,省得這些人不好好聽她講的話。
「娘娘,以前您是六王妃,但是而今你卻是一國之母,作為一國之母,就應該有一國之母的風範,大度不妒忌勸諫君王雨露均沾是您的本分。」李太師說道。
去你妹的本分。說得好像給老公找小蜜,還要替老公養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一樣。她偏生就不大度,就要嫉妒,就要一個人霸佔司馬睿的愛怎麼樣?他們能夠拿她怎麼嘀?
「本宮這人呢?不大度,就是小家子氣,就是嫉妒,可是這是本宮生來的天性。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麼?您要本宮改變自己的本性,請問李太師,您教教本宮該如何做?」慕思言說著便走到了李太師面前。
然後笑了笑又道:「若是李太師想到了這樣的好主意,也好回去教導教導一下內人,聽聞夫人和本宮一個脾性來著。」
李太師聽見慕思言提及自己的夫人,臉上一陣發白。
「若是太師的夫人同意太師納妾,那本宮就同意皇上選秀廣納後宮如何?」慕思言望著李太師問道。
見李太師不回答,又步步緊逼,「李太師,您自詡為國為民,本宮也尊敬您,知道您是為了皇上和國東陵好,所以,您犧牲一下個人,也是為了國家大義。這樣可好,本宮挑選幾個美人送給您,替您親自主辦納妾之事如何?」
其他眾人聽了這話,紛紛期望地看著李太師,想要讓皇上和皇后同意,實在是有點困難,但是現在面前有這麼一個好辦法,只要李太師同意納妾,就能夠選秀,這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麼?
李太師低著頭,面上訕訕的。這樣子的抉擇叫他如何能夠做?
「朕覺得這樣挺好的,不然叫李夫人前來合計合計這件事情。」司馬睿也配合著說道。
所謂夫妻合璧,天下無敵。慕思言笑著望向司馬睿,兩人這樣狼狽為奸,肯定能夠打敗天下無敵手的。很快,李太師就會被他們逼到死角的。
「來人,宣李夫人,朕要問問李夫人的意見。」司馬睿道。
望著出了大殿傳召的公公,李太師實在是憋不住了,說道:「皇上,此事不可。」
慕思言和司馬睿笑,兩人果斷是得逞了,司馬睿趕緊把那傳召的小太監叫了回來。不過又派了一個小太監前去叫李夫人了。
「有何不可?」慕思言問道。
「微臣與夫人夫妻幾十載,從未提過納妾之事,請皇上和娘娘不要逼微臣。」李太師道。
不逼他?那他就要逼他們了。所以,算是以毒攻毒吧!
「聽聞李夫人囂張跋扈、個性粗魯暴躁,是以李太師不敢納妾。本宮覺得如此不能體諒夫君的女子實在不是好女子,李太師不然休了,另擇良人?」慕思言道。
李太師聽了這話臉上滿是慍怒,厲聲道:「娘娘,此話不可亂講。微臣的夫人確實是性情不太好,但是在微臣眼中卻是直率真誠。微臣與夫人數十載的夫妻情誼,斷開不得如此玩笑。」
慕思言心中欣喜,不過事先她也是做了調查的,李太師行事果斷,若是真的內心想要納妾,即便是如此凶悍的妻子,那又如何不能納妾,或者休了再娶?而沒有這樣做的理由,表面上是懼內,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