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光。
慕思言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天色,嘖嘖地點點頭,「不錯,是個幹大事的夜晚。」
蹭蹭蹭地利落地跑到了宮殿的大樹旁,在地上點燃了一支蠟燭,以便能夠看得清面前的狀況。她到底也沒有什麼本事能夠這麼黑的天還能夠爬上樹。
藉著微弱的燭光。慕思言看清了樹幹,白天也攀爬過一次,也就熟了,雙手摩擦了一下,望了一眼那高大的樹,還有那高大的牆,然後就果斷地抓住了大樹的樹枝,一腳踏上去,雙手緊緊地抓住樹幹,這才上了去。
不似猴子般利落,又是夜間,攀爬地反而像是豬般吃力。深深地感歎了一聲怪不得人們常把啥母豬會上樹這句話掛在嘴邊,原來母豬上樹真的是這樣一件困難的事情。
瞬間敲了一下自己腦袋,笨死了,幹嘛想著想著似乎是在罵自己是母豬呢?她才不是母豬,她身輕如燕,好好的大美人好不好。
一隻手敲打了自己,差點身體不平衡掉了下來,不過幸好自己穩住了。
「還真是豬啊!怎麼越來越笨了。」慕思言罵自己,然後抬眼看了一下地下。媽呀!她似乎已經爬到樹最高的地方來了,然後旁邊就是牆。
慕思言興奮地望著牆,勝利在望啊!很快她就可以爬過牆,只要跳下去就可以逃離這座宮殿了。
軟禁她?哪裡有那麼容易?她哪裡又是那麼容易被人控制住的,想得美,她從來就不是一個乖孩子。
慕思言想著便一腳踏上了牆。往身後望了一眼。哎呀!媽呀!還真高。不過,這貌似是現在她能想到的最快最方便的辦法。
哎!真是有點憂傷,當年看到司馬睿輕功那麼好的時候,當年司馬睿讓自己學武功的時候,自己就應該表現地非常積極,非常認真地學啊!也不至於淪落到這麼淒涼地爬樹了,想想要是腳尖一踏,然後就飛了上去,輕輕地越過了牆,便落了地,這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啊!
要是有個什麼繩子或者是梯子也好嘛!可惜都只是想想而已,幸好還有一棵樹。
麼麼噠!愛你,樹樹!
再回望了一眼樹,想著跳就跳吧!慕思言一狠心,十指纏繞在一起,閉上了眼睛,然後朝著前面一跳。
腫麼感覺這地軟綿綿的,腫麼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慕思言閉著眼睛躺在地上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疼。想想估計自己是太高估這個高度了,所以自己嚇自己,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的。
「王……」張公公見突然從天而降的一個什麼東西跌下來,逕直撲到了王上的身上,也著實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反應過來才準備喊出聲,卻被王上制止了。
夜西幻揮了揮手,示意張公公不要說話,於是張公公站在了旁邊,默默地等待著即將會發生的事情。
慕思言這才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睛的瞬間讓她受到了驚嚇。為嘛她身下有一個人?
「啊……」慕思言驚嚇出聲,然後忙不迭地爬了起來。爬起來之後這才仔仔細細地瞧見原來面前的這個是個人,剛剛誤以為是鬼來著。
然後想了想剛剛的姿勢,她是倒在那個人身上來著,還有她為什麼沒有感到疼,於是果斷地想到了原來她是拿了那個人當肉墊啊!
「唔……真是對不起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這裡有人。」慕思言撓著自己的頭非常不好意思地說道,怎麼說這也是她的錯吧!光顧著回頭看了,卻沒有往前看,是以沒有發現前面有一個人。
夜西幻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女子。女子的面容和那日在元宵節上遇見的如出一轍,沒有任何變化,個性似乎也是一樣奇怪。沒有想到第二次見面居然就是這樣的場景。
慕思言終於想到了自己剛剛翻牆從牆上跳下了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於是訕訕地解釋道:「額額……其實呢,我是這宮裡的宮女,不過宮門到了晚上就被鎖了,我有急事要替主子辦,然後沒有找到鑰匙,所以就想了這麼個辦法。」
慕思言非常順溜地撒著謊,沒想到分分鐘的時間,她就編出了一個無懈可擊的謊話,還真是不錯啊!
卻沒有想到這樣的謊話在夜西幻的面前簡直是錯漏百出,別說夜西幻是見過她的,就說這宮裡面就兩個人而已,即便是那個主子,也從來不會出來一趟。
夜西幻面無表情地凝視著慕思言,慕思言透過微微的光亮看見對方的眼睛像是鷹隼一樣凝視著自己。莫不是謊話被發現了?
慕思言想著然後就哈哈哈地欲蓋彌彰般乾笑,覺得還是趕緊離開這裡為好。於是問道:「你沒事吧?沒事我就走了。」
對方沒有回答,慕思言就默認對方是沒事了,於是轉身就準備走。
「來人……」身後響起了一陣渾厚而又冰冷的聲音。
慕思言聽到這聲音愣在了原地,果然就見一群侍衛打著火把朝這裡奔了過來。
「主上。」蒙毅走到夜西幻身旁跪在地上,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除了兩個人,一個是夜西幻本人,還有一個就是慕思言。
慕思言怔怔地看著面前發生的事情,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運氣真的已經好到了這個程度,不過是翻個牆而已嘛!還沒遠離這裡就算了,還沒有打聽到半點消息就算了,可是為嘛一出來就砸到了一個人,而且那個人似乎還是西越的王。
西越王?慕思言再次愣了愣,回過神來,向著那人望去,這次四處的火光通明,她非常清楚地看見了對方的樣子。
對方的鼻樑高挺,一張臉如同刀削出來的一般,鬼斧神工,薄唇緊抿,一雙眼睛露出的精銳之光讓人不敢直視,站在那裡,彷彿一座冰山,孤傲地藐視一切,遠在天邊如同神祇一般。
沒錯,像是希臘神話中的神,高傲不可一世。慕思言流連於美男的相貌當中,彷彿忘記了現在是什麼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