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言想著便召來了追風,在追風的耳邊說道:「追風,你派幾個信得過的人在王府每個地方挨著挨著搜查,看有沒有什麼布娃娃之類的,記住,不管是什麼布娃娃,搜到了都全部立馬銷毀。知道了嗎?」
追風點點頭,心中已經有譜了。
慕思言吩咐完了,去了大廳,總覺得惴惴不安,但仍還是溫和地安慰大家告訴大家刺客的事情不用擔心,這裡很安全,召集大家全部一起就是為了大家的安全。
「該死的司馬睿,關鍵時刻也不知死哪裡去了。」慕思言小聲地嘀咕著。
卻不知這一切都早已落在在司馬睿的眼中,宮中的事情,他已經得到了消息,也知道了太后正在派人搜查朝中大臣的家中,估摸著很快該來搜查他這王府了。
本該他做的事情,卻沒有想到這丫頭還很聰明,她居然自己一個人就猜到了,僅僅憑借一個娃娃,而且還想出了有刺客這個理由!果真不是非同一般的女子,他是越來越覺得她聰明無比了。
司馬睿從房頂飛身而下,一臉不知道發生什麼的茫然表情來到大廳,望著眾人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刺客來王府,王妃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以確保安全。」管家解釋道。
司馬睿點點頭,走到慕思言身邊一臉擔憂的神情問道:「言兒,你沒事吧?」
慕思言撇撇嘴,小聲地嘀咕:「關鍵時刻,你丫的死哪裡去了?」
司馬睿委屈地道:「關鍵時刻,想上茅房,也沒有辦法啊!」
片刻之後,追風便來報說並未在府中找到刺客。
慕思言點點頭,對著眾人說道:「想必刺客應該是離開了王府,大家先回去吧!還有,追風,派人加強府中的戒備,以確保萬無一失。」
「是。」追風道。
一切都像是真的有刺客到來一般上演著,慕思言自己演了一齣好戲,司馬睿這戲演得也不差。
似乎事情是解決了,還是相信追風的辦事能力的。慕思言這才終於安下心來,不過總覺得今夜太過詭異,總覺得應該還是會發生什麼事情。
慕思言和司馬睿回房間的路上跟司馬睿說了前前後後的事情,司馬睿凝神望著慕思言道:「你的猜測沒有錯,就在今晚,皇宮內發生了一場宮廷政變,而杜太后此刻正在派人在城中到處搜查,大概就是為了搜出這樣的娃娃吧!」
司馬睿並不想滿慕思言,剛剛那一齣戲不過是做給眾人看,而現在沒有演戲的必要了,這個夜裡發生的事情,白天也都會知道。
慕思言差點驚叫出聲,雖然並不知道宮廷政變的具體事宜,可是既然是政變,那必然是一場大血洗,權利必然發生大洗牌。而杜太后所作所為可能就是為了這樣。
天啊!這到底是謀劃了多久,精心策劃的一樁陰謀啊!
「不過,我剛剛是不是很聰明啊?」慕思言想到自己猜測到的,然後迅速地處理,舉得自己很聰明,於是對著揚著臉問司馬睿。
慕思言見司馬睿沒有回答還想說什麼,司馬睿突然就摀住了她的嘴巴,然後帶著她輕輕地飛到了房梁之上,揭開了一片瓦。
夜色已經褪去,天空中已然泛出魚肚白,憑藉著這微微的光亮,慕思言卻是看見了在司馬睿的房間,有一個人在翻箱倒櫃地找著什麼東西。
而那個女子,她看清楚了,竟然是納蘭容嫣,她差點驚叫出聲,幸好被司馬睿摀住了嘴巴。
司馬睿帶著她從房頂上飛了下來,慕思言吶吶地走到了門口,如果沒有猜錯,納蘭容嫣此刻在找的東西就是那個被插了針的娃娃。如果她沒有猜錯,那個娃娃就是納蘭容嫣放到司馬睿房間裡的。
納蘭容嫣在房間裡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那個娃娃,簡直是急得焦頭爛額,一定要快點找到拿東西,不然,一切說不定就來不及了,很快,就會有人到這裡來找,要是找到了那娃娃,所有的人都會沒命。
枝椏一聲,門被推開,外面的光亮突然噴湧而至。納蘭容嫣被這刺眼的光亮刺激,怔怔地轉過了身。
慕思言盯著納蘭容嫣,臉上的神情滿是不可置信,難過與悲傷,「你在找什麼?」
納蘭容嫣見到慕思言的那一刻也很震驚,終究還是被發現了麼?
慕思言差點要哭著說話了,但還是強忍住鎮定地說:「你要找的東西,我已經燒了。」
「是麼?」納蘭容嫣聽聞心中安然。那麼她找不到那個娃娃,自然就很正常了。那王府就安全了,慕思言自然也就不會有事了。
爹爹讓她在府中放這樣的娃娃,她不敢不聽從,而夜裡竟也收到了太后的訊息,也讓她放這樣的娃娃。看來兩方勢力都想借此除掉六王爺。兩方她都惹不起,於是只能照做,不做就可能暴露自己細作的身份。
但是就在之前,她覺得自己不能這麼做,回憶了許多她和慕思言相處的時光,慕思言真的是個不錯的人,如果她爹爹不是秦遼,如果她不是細作,她還真是想和慕思言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就在那一刻,她想保全慕思言,她才會回來找出這個娃娃銷毀。只不過想不到原來慕思言已經知道了。
「為什麼?」慕思言痛心疾首地問道,她的好姐妹,她一直自認為對納蘭容嫣很不錯,可是為什麼納蘭容嫣要害他們王府。
納蘭容嫣沒有說話,原因太複雜,明明白白地講出來反而更傷感情。只清冷地道:「我無話可說,任憑處置。」
司馬睿上前攔住了慕思言的肩膀,「這樣的人,不值得你難過,本來一開始就是細作,只是你用錯了心。但而今,你這份心,倒也不是完全用錯,至少她選擇了回來,不是麼?」
納蘭容嫣聽了這段話,發現王爺竟然什麼都知道,於是怔怔地看著司馬睿問道:「王爺,您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司馬睿淡然地道:「本王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