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寂靜無聲。
千千站起身來,走到大掌櫃的旁邊。「你是同謀還是包庇?」
大掌櫃垂下腦袋,卻一人啊感覺到那兩道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在自己身上扎兩個洞。
「我…我是…」大掌櫃支支吾吾了半天,卻都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但他的閃爍其詞已經了千千答案,那就是他是同謀,最近一兩年,千千不常在絲綢莊裡,這也就給了他一個機會,那就是欺上瞞下。
千姿絲綢莊的月銀不低,但是會有人嫌錢多的嗎?
千千又往前走了一步,眼睛鎖定在二掌櫃的身上:「你呢?」
「我知道,但是…三掌櫃給我封口費,所以,我就沒說。」二掌櫃顫顫悠悠地說道。
每個月可以拿五十兩的銀子,他能不同意嗎?
「你們有多少人是拿了好處的?」千千在所有面前走了一圈。
每個人看到千千的眼神後,都閃躲了起來。
為了讓他們閉嘴,每個人都多拿了五百,所以這會兒每個人都心虛不已。
千千對這些人的反應感到暴怒,可是所有人都參與了,法不責眾,還是她要把所有人都開除了?
她有些不確定,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這麼做。
畢竟現在關門可能就會流失很多的客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關門。
「三小姐,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不該要那五百,可是三掌櫃說,如果我們不要,就要辭退了我們,還要說我們偷竊了店裡的東西!」站在最前面的夥計把事情立馬抖了出來。
其實,店裡有些零頭的絲綢他們都會帶回去。
反正扔在這裡也沒有作用。
但被三掌櫃發現了,那就不一樣了,理論上講,他們就是偷盜了。
可是這種事情就是像是酒樓裡的大廚吃點剩菜是一樣的道理嗎?
「是這樣嗎?」
千千冷聲問道,她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一點。
其他人看到事情有了轉機,這都忙不迭地點頭,可是千千卻看到了一些人眼裡的恐懼。
也就是說,他們其中有一部分人覺得這件事不對,不應該這麼做,但是他們的身份卑微,就只能妥協了,可有一部人卻很贊同,因為他們的月錢多了。
至於這錢是不是黑心錢他們就管不到那麼多了。
千千將他們的反應都記了下來。
「有句話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們喜歡錢,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去掙,但是現在這叫什麼?這是偷!」
千千的聲音裡全是鄙夷,不管他們是自發還是被迫,他們都是賊!
很多人羞愧地垂下頭,連看一眼千千都不敢。
這樣的行為不就是賊嗎?而且還是家賊!
千千又坐了下來,萬分不爽地說道:「來賣帕子,賣荷包的都是些普通人家,她們跟你們一樣,兒子娶媳婦兒,嫁女兒,家裡的孩子讀書,老人生病,這些都需要錢,而且她們是女人,除了做做針線活兒,她們還能做什麼?可是你們呢?壓低價格,貶低人家的勞動成果,你們就不羞愧嗎?」
雖說天子腳下,乃是富庶之地,可是真的就沒有貧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