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叔咳嗽了兩聲說道:「我去燒點水,你們坐一會兒。」
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廖大叔的步子都有些蹣跚,只是眼神兒裡卻滿滿的都是感激。
「不用那麼麻煩了。」青娘趕緊拽住了豆芽兒的小手,「千千你回去端點水來給他們洗洗,有什麼事情等吃飽了再說。」
廖大娘卻滿是歉意地說道:「這怎麼行呢?我這就去燒水去,你們也喝口水。」
青娘都已經給他們送飯了,怎麼能讓人家回去端水呢?
千千和青娘趕緊阻止了廖大娘,本來就已經是冬天了,等他們燒水飯菜都涼了,有這樣的必要嗎?誰家都有個特殊的時候,幹嘛這麼見外呢?
廖大娘一家好不容易在桌邊坐了下來,吃著可口的飯菜廖大娘兩口子不由再次流出了眼淚。
千千和青娘對視一眼之後也就只能保持沉默,她們的安慰很蒼白,所有的話語也比不上沉默的陪伴。
希望他們能盡快從灰暗中走出來。
在閒聊中廖大娘說留給他們住的就是廚房還有跟廚房靠在一起的那件小屋子,原來住人的大屋子和院子都是要賣了的,知道廖大娘的情況之後青娘又是一陣唏噓,那個屋子青娘是知道的,之前來借農具的時候她看過那個小小的屋子。
那間小屋子原來就是放些雜物的地方,裡面擺了兩張床之後就沒有多大的空間了,再放個衣櫃最多也就再放個小凳子了。
廖大娘先把豆芽兒餵飽自己隨意吃了兩口便再也沒了胃口。
上午早就已經被氣飽了,這會兒哪裡還吃得下?
吃過午飯,卻沒有多少傷心的時間,因為該搬家了,小屋子要收拾整齊,床,衣櫃那些必須用品都要搬進來,大屋子還要收拾一下,下午半天可忙了。
而柱子和陳梅子都已經去了陳梅子的娘家,搬家的事情他們就不管了,陳梅子懷著身子還有得一說,但柱子不來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不過想想他上午的做法千千也就覺得毫不奇怪了。
男人疼老婆是應該的,在他們家只要是楊大郎可以做的就絕對不會讓青娘東一個手指頭,但在原則問題上,作為一個男人就必須有那樣的氣魄,拒絕女人的胡攪蠻纏,更別說是由著她的性子亂來了,像柱子那樣的已經不是疼老婆而是怕老婆了。
青娘鬱悶了半天,下午體力不支,只能回家休息,不過有楊大郎和楊子孝幫忙也就可以了。
她的肚子還有娃,在這兒站著絕對是添亂來的,所以在開始搬家之前千千就已經拽著自家的娘親回去了。
傍晚,滿身是灰的楊大郎和楊子忠總算是回到了家裡。
還好青娘已經讓千千少了一大鍋的水,青娘也在房間裡燒好了火盆,父子倆這才有誰洗去一身的灰塵。
廖大娘家現在住的還是茅草屋,牆壁還是用泥砌的,雖然廖大娘將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但在櫃子下,床下還是堆積了很多的灰塵,一動就會有不少灰塵飛起。
洗了兩遍之後父子倆這才恢復了原來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