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黛也知道這是件躲不過的事,便衝著段明澈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在宮中住下吧,我想許風琰也不會有太多的事,興許過不了幾日咱們便能離開也說不定。」
事到如今也是沒有了選擇,段明澈點了點頭回道,「等許風琰進宮後由我來應付就好,你莫要和他有太多的交際。」
等段明澈轉身離開之後,楚黛卻是用袖口掩面輕笑起來,原來這人是吃醋了。不過自己和許風琰雖是有些交情,但也應該不會到了讓他吃醋的地步吧。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許風琰果然如期而至,段明澈自然是擋在了楚黛的面前,許風琰輕笑一聲搖了搖頭,「端王爺不免太過心窄了吧,我可是神醫,神醫又怎麼留戀這些兒女之情。」
說完後許風琰便衝著身後的小廝吩咐道,「端王這身衣服若是因為煉藥而弄上污漬,那可真是可惜了,還不快去幫端王取一件舊衣。」
許風琰可是皇上親自請來的神醫,段明澈也不好這般主動挑起事端,便算是忍了下去,「不必了,為父皇煉藥即便是毀了這身衣裳,那也算不上可惜。」
楚黛知道許風琰此時正是有話要對自己說,於是便勸起段明澈來,「王爺,便是挺神醫的吧,還是換身衣衫較為妥當。」
既然楚黛都已經開口了,段明澈也不好再拒絕下去,冷笑一聲便是跟著小廝離開了側殿。
見到段明澈離開之後,楚黛這才歎了口氣,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到底是想和我說些什麼?
「說什麼?難道什麼都不說的話,端王妃便是不想見到我了麼,還是說許久未見對我甚是想念,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呢。」
許風琰笑的開心,楚黛卻是有些無奈起來,自己可沒有時間和許風琰在這裡閒聊,「你為何會進宮?」
「你這麼問可不應該了,你不應該先問著這些日子過的好不好,住在那裡,都吃了些什麼,用不用親手做些飯菜給我呢,只是這些你卻是一絲未問,難道你不知道我會傷心的麼?」
聽到這楚黛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許風琰你這是做什麼,我和你之間能談的該談的不應該都是些正事才對麼,這些私事我為何要去問你,況且現在我作為端王妃,有多少雙眼睛正看著我,萬一若是傳到了旁人的耳中,還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
許風琰突然嘿嘿一笑,「好了好了,不過是逗你呢罷了,怎麼這麼容易就生氣了,唉,不過就是敘舊罷了,怎麼看起來跟仇人見面一般,對了還沒問你呢,段明澈對你好不好。」
一旁的侍女見到許風琰和楚黛在談話,一早便離開了正殿之中,楚黛見沒人之後才回道,一切都好,你呢,這段時間過的好不好,住在哪裡,都吃了些什麼,用不用我命人做幾道你喜歡的小菜給你送過去。
雖然自己知道許風琰住在那裡,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不過既然他這麼在意的話,那自己再問一遍倒也不是件費力的事情。
只是許風琰聽完後,面色卻是漸漸沉了下去。
楚黛有些尷尬地在原地等著,不過許風琰卻不像楚黛一般,而是不停地笑著和楚黛談話,不過楚黛基本上是五句中回一句,甚是是不回。
「你在王府中過的好不好,適應不適應呢,對了,我剛剛研製出一種水粉,本來是想送給你的,可惜此次入宮竟然忘記帶過來了,實在是可惜呀,等我閒下來的時候去端王府拜訪可好,到時候我再帶著水粉去看你。」
楚黛甚是無奈地回道,「許風琰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一直說著這些有的沒的,我想這根本就不是你想和我說的話吧,現在這裡並沒有旁人,你大可和我說些實話。」
許風琰一笑,不過那笑容中看起來卻甚是寂寞,「王妃娘娘您實在是太過警惕了,難道沒有正事只想和你閒聊的話,你就不和我說了嗎?許久未見,我對你倒很是想念呢。」
別過頭去,楚黛並沒有回話,這是段明澈已經穿戴完畢,從後殿中走了出來,衝著許風琰一笑,「許神醫看起來性格甚是爽朗呀,剛剛在後殿之中便聽到了你和本妃的談話聲,本王這才知道原來你和本妃的關係竟是如此之好啊。」
許風琰並沒有被段明澈的氣勢壓下,反而微微仰頭笑道,「同為醫者,話題自是不少,不知道王爺平時都是和王妃談些什麼呢,我想應該不會是關於醫術的問題,畢竟對於王爺來說,攻心才是正事吧。」
趁著段明澈還未發火之時,楚黛連忙說道,「許風琰,你都在這胡說些什麼呢。」
只是楚黛話一出,氣氛卻是變得更加尷尬起來,段明澈輕咳了兩聲後說道,「王妃,不要對神醫如此,以免失了身份,更何況這可是父王親封的神醫,若是哪裡做的不好的話,我想父皇會生氣的,只有做好自己本分的人,才能受到浩蕩皇恩。」
這話不僅是給楚黛說的,更是說給許風琰聽的,許風琰聽後卻是一笑,「王爺的話,在下也是明白,在下一直都是固守本分的人,此次前來皇宮之中更是應了自己的本分,在下一生追求醫術,此次能為陛下效力,這便是在下的本分。」
兩人一言二語互不相讓,楚黛在一旁看著也是有些著急,一位是皇子,一位是皇上親封的神醫,若是真有意見不和的話,那鬧起來只能是兩敗俱傷。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說不定太子現在就在後面等著呢。
楚黛趁著二人還未發火之時,便連忙假裝頭疼,段明澈和許風琰見後皆是停下了對抗,一齊看向了楚黛,不過比起許風琰來,段明澈更是有發言權。
「既然王妃身子不適的話,那咱們便先回到府中吧,父皇那裡我會去說的,王妃不必勉強自己。」
楚黛用手扶額輕輕點了點頭,「那便辛苦王爺了。」
說完後楚黛又衝著許風琰說道,「真是對不住神醫了,本是應了父皇的提議和神醫一同煉藥的,可沒想到我卻是身子不適,只能先行離開了,還請神醫心中莫要多想才好。」
雖然許風琰心中知道,楚黛不過是裝給自己看的,但許風琰還是回道,「既然如此,那王妃便先回王府中歇息吧,這裡我有,一切都好。」
出了皇宮,段明澈看起了依舊是怒氣未消,楚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才好,索性跟在一旁不曾說話,只是在段明澈看來,這就好像是在對自己有所不滿一樣。
輕哼了一下,段明澈步伐更加快了起來,楚黛在後面也沒有追著,等坐上了馬車後,段明澈還是沒忍住皺著眉頭問道,「剛剛我走快了,你為什麼不追上來?」
「追不上,自然是不追了。」
楚黛的輕描淡寫當段明澈更加的生氣起來,可是對於楚黛來說,這的確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楚黛輕歎了下,衝著段明澈說道,「你到底在生什麼氣,我和他根本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父皇請來的神醫,我自是應當對他客氣一些,難道這有錯麼?」
「好好好,你一點錯都沒有。」
段明澈將頭靠在了窗子上,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的怒氣更是未消,心裡想著,難不成是因了自己和楚黛一直並未圓房的緣故,所以她對自己還不是很親暱,若真是這個原因的話,那自己和楚黛的情還真是不算海誓山盟啊。
輕咳了兩聲,段明澈試探性地問著,「如果我掉到了水中後,你會不會馬上來救我?」
段明澈知道楚黛並不熟悉水性,若是她能不顧性命地來救自己的話,那說明她心中肯定是有自己的。
只是楚黛卻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淡淡地回道,「你不是熟悉水性的嗎。你掉到了水中大可自己游上來,況且你身邊有許多小廝,我想他們應該都不會放過這一次立功的好機會吧。」
「你。」
整個路上段明澈都是未何楚黛說上一句,楚黛微微皺起眉頭輕歎道,「我和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你怎麼總是不相信呢,要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
段明澈頭撇向了一般不曾搭話,楚黛也是有些無奈地停止了交談。
回到了府中後,段明澈卻是未何平時一般走回房間,而是帶著楚黛繞遠走到了後院中,楚黛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怎麼,難道現在你就有心情來逛後院了。」
等走到了一處水池旁邊的時候,段明澈突然跌落到了水中,此時四周並沒有小廝,不過楚黛卻也是不慌不忙,「怎麼那麼不小心,下次可要注意些了。」
段明澈死死咬住了下唇,不讓自己露出生氣的表情,在水中開始亂撲騰起來,「本王的腿抽筋了,你快點來救本王。」
雖然很是不想承認,不過楚黛卻是不會游泳,楚黛更是清楚,自己若是跳下去去救他的話,先不說能不能把他救上來,自己肯定是一掉進去就沉底的。
想到這楚黛連忙轉身向後離去,本是想著去將小廝叫過來來救段明澈,可是在她離開的那一瞬間,段明澈卻是停止了撲騰,甚是無助地靠在岸邊,自己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可是她對自己的態度呢,除了漠視就是不聞不問,對待一個外人都比對自己這個夫君親切。
想到這,段明澈不禁大聲喊道,「楚黛,你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