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溏關下,聞仲騎著墨麒麟與申公豹幾人正處於前軍位置上,指著眼前這成湯第一關,卻是談笑風生,老懷大暢-叔哈哈-[哈
卻在這時忽地一小將大喊,頓時把關前這兩百萬大軍驚了一片。這可是成湯第一關,扼守四方之要道,得了此關,進能覬覦朝歌,退能安守一隅,歷代便由以忠誠著稱的李氏家族守護,如今這李家小兒居然說陳溏關李靖反了,眾人第一反應便是,他在開玩笑。
「小兒,你可知此地是何處?莫不是你家爹娘少了管教你,讓你偷跑出來玩吧!速速歸去,切莫擋我大軍。」聞仲一催墨麒麟,頓時升到半空,指著那人笑罵道。隨即望了望旌旗招展的陳溏關,好似一副戒備的態勢,頓時心裡有些不妙,運功大喊道:「李靖,聞仲在此,速速開了關門出來迎接,莫要怠慢了王師。」
聞仲連喊了幾聲,把關上一眾兵卒震得東倒西歪,卻始終不見李靖開關迎了大軍,頓時心裡疑惑大起,不由對那人的話信了幾分。
「三眼老頭,莫要在那聒噪,我乃這陳塘關總兵的大子金吒,我家爹爹正在關內整軍,不日倒要你們這些紂王走狗好看。」金吒腳踏雲端,左手托著遁龍柱,右手指著關前大軍說道,
「下面的商軍聽著,紂王無道,信用奸佞之人,弄得朝野大亂,群臣離心尚且不說。為了那妖後妲己,居然勞民傷財至斯,修那甚鹿台,真個似要耗盡天下財物人力一般,真個無道昏君。反觀我王西伯侯姬昌,自鳳鳴岐山天降祥兆,便勵精圖治,廣施仁政,當為一代明君。爾等不願助紂為虐,還須速速放下兵器,回家去吧,免得他日西周大軍過處,盡皆如那土雞瓦狗一般,遭了無妄之災。」
這人正是文殊廣發天尊的弟子金吒,也是李靖的大子,闡教害怕那李靖出爾反爾就特地派來了這金吒,金吒一出生便被闡教的人帶走了,對闡教的忠心絕對無二,有了金吒在李靖的忠心也就有了保障。
「黃口小兒,莫要聒噪蠱惑於人,紂王乃九五之尊,真命天子,豈是你一能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能指摘功過的?念在我與李靖相交一場的份上,只當你年幼,不與你計較,速速叫你家爹爹開關迎我大軍。否則定要治你叛逆之罪。」聞仲被金吒一番指罵,卻是臉皮不好看,眉心那第三眼開闔之間,似是要『射』出殺人奪魄的神光。
「哈哈哈…聞太師,紂王無道,李靖大將軍早已良禽另擇了西周神木了。」一個聲音想起,隨即陳溏關上便顯出黃龍與姜子牙等人,李靖似是有些不願見聞仲,站在了後面。黃龍真人望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聞仲,拊掌大笑,「聞仲,你截教門下區區一三代弟子,見了我,還不跪拜行禮!哈哈哈…」
隨即一震右手所提的落魄鐘,整個商軍都覺得心神一震,隱隱似是要離體而去。
「落魄鍾!」申公豹見了那鐘,卻是不由吃驚,這落魄鍾本是元始天尊賜予廣成子之寶,乃是一先天靈寶,雖然威力不大,但卻不是自己所能對抗的。
「咦?申公豹!你乃我闡教門下,何時叛教投了商軍?你這個叛徒,還不速速自縛投降,我也好在老師面前為你美言一番。」
黃龍真人見申公豹居然投靠了商軍,卻是有些驚訝,他雖然沒甚法寶,才借了廣成子之落魄鐘,因為肖華的原因,廣成子有了那三十六顆定海珠,這落魄鍾也就給了這黃龍真人。
申公豹雖然自問遠不是黃龍真人對手,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師兄,你莫欺我,這天下乃是成湯天下,申公豹本是陳湯之臣民,如何不能投奔?莫非要學那些個數典忘祖,叛商歸周之人嗎!」
「公豹兄,早日回頭才是,莫要最後有個閃失,讓師尊徒自悲傷。」姜子牙一揮打神鞭,似指兵點將一般說道。卻不知申公豹投商便是受了那元始的指示。
「哼,姜子牙,你闡教歷來仗勢欺人,莫不是以為天下間便沒了人能治住你們!此番聞太師領大軍前來,必要挫了爾等驕氣!」魔家四將一催坐下異獸,四人坐騎倒是相配,分別為那白狼,白虎,白牛,白鹿。四人各自祭出手中法寶,魔禮青執了青雲劍,白玉金剛鐲;魔禮紅執了混元傘;魔禮海抱了一黑色琵琶,魔禮壽則最為獨特,懷抱一隻異獸,正是那上古花貂!
姜子牙見狀,本來興奮之情,卻是有些轉黯,兄弟重逢,本應開心可是卻各屬敵對,奈何奈何,回頭對黃龍真人,低聲說道:「據我觀那成湯軍中,此四人當為頭等悍將,此番怕是有些麻煩。」
「師弟莫懼,有大師兄的落魄鍾在此,必要讓他們不得越雷池半步。」黃龍真人撫鬚而笑,卻是感歎道:「大師兄此等重寶,實乃爭鬥利器。我黃龍倒不曾有此等寶貝。此次封神之戰,也不知有無那得寶機緣。」
「李靖,你可是真個反了殷商?此時回頭,尚不晚矣,切莫失了李家幾百年的忠良之譽!」聞仲神色悲憤地問道。
本來站於人後的李靖聞言,只能越身而出,說道:「聞太師休要多說,李靖有負老太師所望,卻是反了。」
「爹爹,多說作甚,待孩兒追將出去,殺了這聞仲,也算立得一大功。」金吒揮槍而罵,卻是顯得鋒芒畢露。
見李靖死心反商,聞仲只得高聲說道:「既然事已至此,明日一戰便是!」
隨即卻是一拉墨麒麟,降下雲頭,
「全軍後撤三十里安營紮寨。」
見商軍退走,金吒便要追去,卻是被姜子牙攔下道:「切莫追去,既已言明擇日開戰,此時背後追擊,卻是失了道理!」
旁邊一干人,包括那殷郊殷洪倒也無甚意見,逕直回李家去了。
「殷郊,你那得自老師親授的九轉玄功有多般變化,今晚你便去商軍探營,以防我那弟弟施了詭計!」姜子牙叫住正要離去的殷郊,卻是吩咐道。
「弟子遵命。」殷郊拱手行禮,變化之術,他卻是歷來頗有信心,覺得自己在闡教門下,也算出類拔萃了。原來沒了楊戩這個闡教三代第一人,這殷郊便成了這闡教三代中,變化之術最為出色的存在。
是夜!商軍大營!
「哼,這個李靖平日裡口口聲聲說忠君愛國,此時卻是帶頭反了,好生無恥。」魔禮青四人對坐,怒氣沖沖地說道。
申公豹與聞太師同坐於上面帥位,聽了此話倒是無甚反應,只因他二人皆知闡截二教今後百年的死鬥還多了去了,不封神,不得完結。
「西周大軍不過土雞瓦狗一般,倒是那幾個闡教門下二三代弟子,頗有些棘手。」聞仲皺眉說道,「尤其是那落魄鐘,對付起來太過麻煩。」
「此寶一響之下,如若不備便是立刻落魂,一共七響,七響過後,七魄俱無,便是神仙也救不得了。」申公豹也在一旁感歎道,他在玉虛宮呆的那些年,對這些個師兄弟的法寶,倒是瞭解的很清楚,不過那申公豹卻藏了一手,落魄鍾本十響,十響過後,三魂七魄俱無,申公豹又不是真的背叛自然不會都說出來。「我等雖然法力不弱,但卻無此等先天靈寶抗衡於此鐘。」
魔家四將對望一眼,隨即只見魔禮壽起身說道:「我的貂兒靈性十足,乃是上古洪荒異種,如若放出,頃刻間便能上天入地,肋生雙翅,吞食凡人神仙不過只在一瞬間。到時候我等便將那幾個闡教弟子引到一旁,然後三哥用他的黑琵琶亂了他們心智,我便趁機用花貂殺人。聞仲太師只管揮軍殺進去便是。」
眾人聞言,不由大笑,卻是不料角落裡一隻小蒼蠅盤旋一周,隨即飛走了。
李家,姜子牙等人皆未休息,聚集一堂,等待殷郊回來。不久只見一隻蒼蠅飛進來,當空一閃,卻是變回了殷郊身形。
「啟稟丞相,商軍幾位將領商議明日以詭計引開黃龍師叔等人,好一旁以琴聲相擾,然後以異獸花貂偷襲。」
「偷襲我?哼,明日定要讓他們好看,這花貂也不曾聽聞過,想來不是甚了不得的東西。」黃龍真人不屑地說道。
「師兄,我等不知此寶底細,還須小心才是。明日殷郊,殷洪,與我隨李靖將軍守城。殷郊,殷洪,與黃龍師兄你們三人前去會一會那魔家四將。」姜子牙見黃龍真人有些大意,忍不住勸道。
「嗯,明日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稿出什麼花樣。」黃龍真人倒也暗暗上了心,你要算計我,我豈能白白讓你得逞。
翌日,陳溏關前,兩百萬商軍精神抖擻地排列著,只等聞仲一聲令下,便要攻進陳溏關去。
聞仲幾人依舊騎異獸於前面,只是少了魔禮海與魔禮壽二人。
「素來聽聞闡教門下有高人,此番大軍相鬥,我等也不能坐看,也想見識見識闡教手段。」魔禮青向著關上,高聲喊道。
「哼,打就打,爾等卻是找死。」黃龍真人率先踏雲而出,後面果然跟了殷郊,殷洪,二人。
「呀,兩位王子,你們怎麼在此處!」見到殷郊殷洪兩人,聞仲頓時大驚,這兩位王子怎麼會在那邊。
「聞仲老太師,那壽王昏庸殺了我們母親,還要殺我們兄弟,如今我兄弟倆反商定要殺了那壽王為我母親報仇!」兩兄弟一直受母親照顧,壽王對兩兄弟雖然疼愛,但也不及姜後,如今姜後被壽王殘忍殺死,兩兄弟產生這樣的想法也在所難免。
聽了殷洪的話,聞仲歎了口氣,真是造孽了,沒想到他不過離開了幾年,壽王便吧這大商禍害成了這樣,便是糟糠之妻也給殺害了,看來只能先將這叛軍剿滅了,再來勸慰著兩個孩子了。向後面打了個手勢,讓眾人按計劃行事,卻不知自己等人的計劃,已經被那殷郊王子給透漏了。
申公豹與魔家二將見了,隨即迎上前去,不過幾個回合,便向遠處遁去,黃龍真人幾人果然追了上去,只是小心了很多。
「全軍聽令,攻進陳溏關,活捉李靖反賊。」聞仲一揮雌雄雙龍鞭,二百萬大軍頓時如氾濫之江水一般,轟然向陳溏關攻去。
「全軍聽令,英勇殺敵,退了商軍,西周姬昌大王有重獎!」李靖手托玲瓏黃金寶塔,立於半空說道,兵將聽了也轟然響應,有挺槍拔刀的,有燒火油往關下澆的,還有扔大石,滾木的,兩軍依然大戰在了一起。
卻說申公豹幾人一邊死命的跑,一邊回頭望,只見那黃龍真人果然一邊大笑,一邊駕雲追上來。
「叛教之徒,此番就要活捉了你回山向老師稟報。闡教的面子都被你這廝丟光了。」黃龍真人也不急著一下追上去,三人倒是商議好,等會把那偷襲之人一併殺了才好。
「師叔,此等小小蟊賊何須你動手。想這申公豹在我教玉虛宮也呆了幾十年,卻不過區區玄仙實力,真個令人覺著可恥。」殷郊腳踩雲朵,指著申公豹罵道,「這廝謀略比不得姜子牙師叔,實力更差,居然連我等三代弟子都不如。」
「殷郊師弟所言倒是無差。申公豹師叔,此時回頭還來得及,莫要死心到底,做了那封神榜上第一人。元始教祖自會寬容處理,不至於受了那封神之災。」殷洪說話卻是謹慎一些,果然黃龍真人聽了,不由微笑點頭。兩人乃是那封神榜上應有之人,在那闡教待了幾年修為便是瘋了一樣的漲,如今已經有了金仙的修為,不知道申公豹身份的他們,自然對申公豹是百般的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