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之城,據是陰暗面的主要聚集地,神秘得緊,很難找到,也是深淵裂縫產生的地方。》¢》¢》¢》¢,→.◆.c≠om
自那以後,我明面上只是教幻紫學習武功和毒術的師傅,暗地裡卻網羅所有對唐遠心生不滿的人,一步一步培養自己的勢力。
他只是在利用她,她不是不知道,但她依然學得認真。出了日暮之城,她將他當作了自己的依靠,而他又何嘗不是將她當作妹妹一般心疼,悉心教導。
白錦手下已然有了動作,口中念叨著生澀的咒語,兩隻手心白光盈盈,蒸騰著霧氣濃濃。
她淡淡的笑著,無風自動,墨色的長髮在空中飛舞,面紗也飄飛。那張絕世的容顏暴露在空氣中,卻沒有人看見。
白光將兩人罩在中間,白錦跟著他的描述一步一步的佈置幻境,唯美如畫。
眼前是塵封許久的記憶畫面,白錦將他心中所想還原在四周,一幕幕畫面在流轉。
他又看到了那個姑娘,眼際桃花灼灼盛開,美得耀眼,如同三月的朝陽。
她:「堂主為何不自己當門主啊?為什麼偏偏要聽那個討厭人的話?」
那時他上前去輕輕摀住她的嘴,悄然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沒有任何人的時候才鬆開她嘴上的手,卻被她柔軟的唇瓣的觸感驚得一甩手鬆開。
動作似有些大了,女孩兒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有些害怕的看著她,原本嫵媚的容顏更是魅惑。
眼波一流轉,裡面碧波蕩漾,水色瀲灩,風華無雙。
「我錯什麼話了嗎?堂主?」
她一直都叫他堂主,由於叫習慣了,所以他也沒讓她改口。就由她那麼叫著,同時也能提醒自己不能有任何非分的念頭。
他收斂了心神,嚴肅的道:「阿紫,這些話切不可亂,要是讓別人聽見了,會沒命的。」
他並不是嚇唬她,不僅她會沒命,他自己亦然。唐遠並不是良善之輩,這樣的話若是讓他聽見,多半會被折磨至死。
她單純乾淨,所以自己一直都未曾讓她沾染一絲骯髒的東西,他想要這樣保護著她,保護這世間僅有的純淨。
就像多年前那個靦腆的姑娘,是他保護不周,所以致使她隕命日暮之城。
幻紫啟唇一笑,霎時漫天繁花,如雨飄飄灑灑。那時自己也沉醉在那一笑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她也有些怕怕的看了看四周,縮著脖子低聲道:「堂主,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他們之間隔著的利益誰也沒有去戳破,直到她十四歲那年,桃花芙蓉面的姑娘已然出塵,一身氣質超凡脫俗,貌如九天之上的仙子。
元宵佳節,才子佳人相互傳情之時,她亦纏著自己去逛,百般無奈之下他也答應了她。
每個人都帶著自己喜歡的面具,她也選了個自己喜歡的,一個醜面具。
他看著畫面中的自己緊緊地跟在她身後,緩緩的帶起那個她選好的豬頭面具。
之前她:「堂主,你就像一個會走路的木頭,所以這豬頭最適合你不過了。」
他年長她八歲,像一個叔叔一樣跟在她身後,不過嘴角時時偷偷泛起的笑容證明他也不是那麼的枯燥。
她一路左瞧瞧右看看,最後在一個賣花的攤前停了下來。賣花的人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一雙渾濁的老眼卻通透得很。
冬天花種極少,像這種平常人家更是不可能種植出來的,更別拿出來賣。所以他們賣的都是假花,用一般的布料塗上色彩,然後縫補成花的模樣,一朵朵精緻得猶如真花一般。
幻紫上前拿起一朵紫色的木槿花,細細打量,花瓣間隱隱有暗香傳來。看著幻紫展顏一笑,笑得路人目眩神迷。
她對著唐遙招了招手,他立即跟上,哪知她卻將花插在他的耳畔,笑嘻嘻的看著他。
哪有一個大男人頭戴一朵鮮花兒的,他有些赫然,趕緊伸手去摘,不料卻被她伸手制止。
手心裡溫熱的感覺讓他趕緊鬆了手,佯裝淡定的將手背在身後,也不再去管那朵花了。
她對著那老婆婆笑道:「婆婆,你看著他與那花相襯嗎?」
那老婆婆笑瞇了眼,細細打量了唐遙一番,笑道:「相襯相襯,姑娘與公子,當真是登對。」
幻紫有些羞怯的紅了臉,不過她很快的抱起唐遙的手臂,笑道:「婆婆真是好眼力,他便是我心上人。」
心中有一股暗潮湧動,暖暖的將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熨燙,舒服得好像在夢中一般。
不過轉眼他就恢復了清明,他與她之間,終究是,不可能的。
他上前在老婆婆手中塞了一兩銀子,拉著幻紫走到了一旁。
沉默了片刻,他低頭對幻紫道:「阿紫,這樣的話,你以後不可再對別人。」
看著她滿懷期望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唐遙滿心不忍,眼中有水霧繚繞。想衝過去,想融入那個幻境,想將剛剛的話塞回去,重新一遍。
「那時過去,不可改變。」白錦清冷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他的念想。
他緩緩回過頭,對白錦道:「如若再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那麼,我一定會給我們的未來一個交代。」
白錦搖了搖頭,並不話。
少女的失落與驚恐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捅進他心口。她聲音輕得像鴻毛,但仍然慌忙的辯解:「自從出了日暮之城,你便一直護著我,對我很好,所以我喜歡你,唐遙。」
他長驅一震,有些艱難的看著她,她倔強的臉上已經佈滿淚水,眼中充斥著絕望。
他手一抖,鬆開拉著她衣袖的手。且不他年長她八歲,光她是千機閣傳人這一來,她於自己來就注定是一顆棋子。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他將耳畔的木槿花取下,放在她手心,寂寥的轉過身,在她看來卻是那麼的決絕。
只聽他不悅的沉聲道:「日後,不可再直呼我名諱,我教習你武功這些年,怎麼也算個師傅。你怎可直呼其名,還是叫我堂主吧。」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前都是脆生生的叫他一聲堂主。如今他終於聽到她喚他唐遙,輕輕的聲音吐出的字眼猶如吟唱一般,悠遠綿延又醉人。
這是他聽過世上最美的聲音,但是在這一刻之後,不會再有了。
在聽到他完的那一刻,手指尖繞著的那朵木槿花悄無聲息的落到地上,她抿唇道:「我知道了,堂主。」
他心中猛的一痛,悄然回頭,看著剛剛落下的木槿花已然被人踩踏得看不出原色。
就像他剛剛生出那麼一絲念頭的心,猝然支離破碎,散落一地,卻再也找不回來。
他收起了那一絲不該的念頭,背挺得筆直,後面的姑娘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他們的背影重疊在一起,看起來宛如一人。唐遙心中悵然的笑了笑,就這樣,即使背影能夠重疊,但他們也的心卻是不能再靠近一了。
自那之後,幻紫更加刻苦的練習功法和術法,她根骨絕佳,很快便有了不的長進。
隨著自己實力的壯大,他感覺到那一場久違的戰爭很快便會來了。
他刻意放慢了教她的速度,想要讓她在這之前不要那麼辛苦,這段時間,他一直都看在眼裡。那個倔強的姑娘,在他離開之後還是會執劍練習,直至深夜。
很多次,他都站在遠處遙遙的看著,卻是不敢出現,只能那樣躲著。他狼狽的逃避自己內心的想法,越來越想靠近她的念頭。
有一天,她拿著劍練那一個招式練了不下於二十遍,可是卻依舊沒有任何不同。
最後她負氣的將手中的劍一扔,嘴裡嘟囔道:「到底怎麼回事?堂主不是會有三寸劍芒嗎?怎麼跟使用木劍差不多?」
他不敢上前,也不敢是故意教錯的,他不想她那麼早成長,然後再也不可以用保護這個理由去靠近她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上前撿起那把劍,嘴裡喃喃道:「你是他給我的,我不可以扔了,扔了你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罷還用袖子輕輕的擦拭上面沾染的灰塵,一張汗涔涔的臉一片虔誠。
他背過頭去,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他沒有去擦,就讓心那麼痛著吧。折磨她的同時,也不要放過自己,她那麼疼,你應該陪著她一起疼。
「阿紫……」痛苦的低吟從他唇邊溢出,飄散在空氣中,再也沒有。
······
唐遙和我講起這個故事的時候,我並沒有什麼,但還是很認真地聽完了,因為,我是根本不好打斷他,因為,這可是一個准地仙實力的強者啊!
終於,十二金棺在我手上的消息最終還是傳出去了,而眼前這個人,則是第一個趕來的。
他想借十二金棺一用,目的是,只有十二金棺配得上他心中那個叫阿紫的人。
於是他很耐心地跟我講了他和阿紫的故事,也講了和白錦的故事,我也很耐心地聽完了,於是我得知了白錦究竟是何許人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