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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4章 湘西趕屍 文 / 斬雪千山

    第二百零四章湘西趕屍

    白天累了一天,我和巫魚魚開始往客棧趕去。我們所住得客棧並不在古城內,而是在距離古城不是很遠的一個鎮子上,因為這時候的古城已經沒有了什麼遊客,各家客棧都紛紛關閉了,冷清得很。

    阿幼朵在外面耍了一天,也累了,於是跑棺玉裡去休息去了。

    天色漸晚,我和巫魚魚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我給她介紹這個城的歷史,講到了那位為古城增加了更多知名度的大豪沈從先生,也是我比較喜歡的作者之一。

    冬天的天氣比較段,天黑比較快,我和巫魚魚於是加快腳步。而就在剛離開古城的時候,看到幾個神秘行人迎面走來。看著這幾個人詭異的從身前走過。他們奇異的裝束和舉動引起了我們的警惕和好奇。

    陰氣很重。

    隨後我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難道就是傳中的湘西趕屍?我們的運氣這麼好,一下子就遇上了?

    從就看過趕屍的電影,一般就是一個道士走在前面,一邊撒著漫天的紙錢,一邊搖鈴,口中唸唸叨叨:「······生人迴避!」

    每搖一下,後面一排穿著清朝官員服裝的殭屍就整齊劃一地跳一下,比學生軍訓時走的正步還要整齊。

    只是,我一直沒有想明白的是,難道所有的殭屍都是清朝的官員麼?怎麼在每一個電影裡厲害還是比較渣的殭屍都是清一色官員制服?

    第一次見到真的趕屍隊伍,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帶著巫魚魚悄悄跟蹤在神秘行人的後面。一切顯得那麼詭異恐怖,在夜色的襯托下,我和巫魚魚發現,這隊神秘的隊伍要去的地方,居然就是我們住得旅店!

    我和巫魚魚悄悄潛回旅店那樣子,就跟做賊似的。旅店裡靜悄悄的,店老闆正在櫃檯前打瞌睡。這是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正趴在櫃檯上,口水都流出來了,估計不是夢到美女了就是夢到好吃的了。

    我很不客氣地被他叫醒,在我的盤問下,沒費多大工夫,店老闆就一五一十的交待了他所知道的情況。原來這伙神秘的行人竟然是趕屍的!走在前面的就是趕屍匠。而後面的就是屍體!

    我們難道住進了一家趕屍客棧?我頓時怒意就上來了,責問他為何不早告訴我們。

    老闆很是無辜地,你們也沒有問啊。

    我正要發怒,他忙賠笑,道:「其實是這樣的,我也沒有騙你們,我家這客棧是我老父親傳下來的,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用來給人住的,就是這棟了,還有一棟,就是趕屍客棧,是分開的,各不干擾,我這客棧可是有營業執照的,國家審核過的呢。」

    見是這麼一回事兒,我才感覺稍微好受。於是奇怪地問道,和屍體住一塊兒,你不覺得很詭異,很膈應嗎?

    他笑了笑,哪有什麼詭異的,趕屍客棧,在湘西這一帶多正常的啊,是你們對這個職業存在著誤解,所以才會覺得膈應。你們是不知道啊,我七八歲時土匪很多,我家搬到鳳凰縣城白羊嶺,我聽有人死之後自己走回家,我就跑去看。當時很害怕,我看到那個走回來的死人,身穿白衣,頭戴斗笠,雙手下垂,到家後趕屍匠取下他的斗笠,他就倒下了,家人就給他洗澡。

    穿上新衣服,放進棺材,把他埋葬了,死在外面的人都會變成厲鬼,但這樣趕回來安葬以後,他就會變成善鬼,我當時看到那個死人,他臉色蒼白消瘦,一也沒有腐爛。

    那時候我就接觸到趕屍這一行業了,久而久之,就見慣不慣了,再,趕屍匠是很辛苦的,風餐露宿的,我們開著趕屍客棧,也當是做善事。

    我便問,趕屍人不都是一些道士嗎?你看電影裡面那些趕屍道長法力高強,也不像是你的那麼淒慘啊。

    老闆道,那是電視劇,都是些不瞭解趕屍的人弄出來娛樂大眾的。我在這裡這麼多年,也見過不少趕屍匠,對他們還不瞭解麼?他們的日子,苦的很。

    我接著問,既然趕屍那麼辛苦,那他們怎麼還願意做呢?

    老闆道,趕屍的人是一個身穿道袍的法師,並非道士,這些披著黑色屍布的屍體前的法師,當地人叫做「趕屍匠」。其實不是人人都能夠勝任這一職業的,對趕屍人它有三個條件,第一,這個能夠從事趕屍的人,他要求膽子要特別大,所以檢驗膽子大和,有什麼辦法呢?

    看老闆饒有興趣地問我,我搖了搖頭,我哪知道?

    他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接著道:「這其實很好辦,比如一個人死了以後就埋在那個山上,這個墳堆上面就放了一個物品,師父就讓徒弟晚上的時候,深更半夜凌晨的時候,就讓徒弟去墳上面將這個物品拿回來,這個我們都知道,一般人膽子的肯定不敢去,這是第一個條件,膽子要大,這是其中一條。」

    「那麼我二條呢?」我問道。的確,膽子的,見到屍體都會被嚇得半死,哪裡還敢大半夜地帶著一群屍體翻山越嶺?

    「第二個,做趕屍的人身體要好,因為趕屍的人要求一個晚上。至少要步行五十公里以上,一個人要背著一個東西,一個晚上走五十多公里的話,這是個標準,那麼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的,他不像一個人步行,他要背著一個物品。「

    「第三個條件就是趕屍人他長的形象,比較醜陋,也就是很英俊的人不行。專要找一些形象比較醜陋,讓人看著很恐怖的,所以這是趕屍這個職業,從業人的三個要求。」

    「另外呢,趕屍匠沒有後代,沒有兄弟姐妹,我認識一個趕屍匠,他整個家族就他一個人,他認了這條沒有後代的路以後做這種事就很靈很順,所以很多人不願意走這條路,不然人人都可以做趕屍匠。」

    聽了老闆的解釋,我才知道,原來趕屍也是有這麼多條條框框的啊!

    店老闆又,既然你們害怕我們坑你們的錢,那麼,我就跟你們講講什麼是真實的趕屍吧。

    趕屍這一項技術,出現在湖南,主要趕屍去往的方向,是黔州,重慶,四川這些地方。清代中期,趕屍技術出現,是把客死四川的湖南移民的屍體運送回家鄉。屍體在最開始的運送過程中,是走的水路,並不需要「趕」的。但三峽這一段,水流湍急,漩渦暗礁密佈,船隻往往沉沒。古人又迷信,絕不願意搭載死人走在險江之上,「趕屍」這個職業於是就產生了。

    「傳言抗戰期間,重慶打銅街一個住家屋簷下,在門框上還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代辦運屍還湘」。如果你去過重慶,應該還可以見到這麼一個地方,早年我跟著一個趕屍匠去過一回,那時候還在,不知道現在被取締了沒有。」

    「論屍體數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趕。不管什麼天氣,都要穿著一雙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長衫,腰間繫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青布帽,手執銅鑼,腰包藏著一包符。

    法師不在屍後,而在屍前帶路,不打燈籠,因為他是一面敲打著手中的陰鑼,一面領著這群屍體往前走的,手中搖著一個攝魂鈴,讓夜行人避開,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關起來。

    屍體若有兩個以上,趕屍匠就用草繩將屍體一個一個串起來,每隔七、八尺遠一個,黑夜行走時,屍體頭上戴上一個高筒毯帽,額上壓著幾張書著符的黃紙垂在臉上。趕屍途中有「死屍客店」,這種神秘莫測的「死屍客店」,只住死屍和趕屍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門一年到頭都開著。因為兩扇大門板後面,是屍體停歇之處。

    趕屍匠趕著屍體,天亮前就達到「死屍店」,夜晚悄然離去。屍體都在門板後面整齊地倚牆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裡停上幾天幾夜。你們今晚看到的這一隊伍,天亮之前也是要離開的。」

    老闆的一番講解,我豁然開朗,實際上,這趕屍術和我所學的道術以及巫儺之術還有著很深的淵源,實際上,屬於苗巫的一種。

    巫魚魚就是一名根正苗紅的巫女,和這一行看來關係很大啊。其實不少專家學者的研究成果表明,苗族是我國最早發明兵器、刑法、巫術的民族;其中趕屍作為一種民俗,是巫術的一部分。

    神秘的湘西,為什麼會有趕屍這一巫術呢?起它的現實原因,跟湘西這個地方的地理環境是有很大關係的。

    湘西沅江上游一帶,地方貧瘠,窮人多赴川東或黔東地區,以採藥或狩獵為生,也做生意。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嶺,山中瘴氣很重,惡性瘧疾經常流行,生活環境壞到極。

    除湘西苗人以外,外人很少去。死在那些地方的人,沒一個是有錢人,而在傳統上,運屍還鄉埋葬的觀念很深,但是在那上千里或數百里的崎嶇山路上,即使有錢,也難以用車輛或擔架運輸,於是有人就創立了這一奇怪的經濟辦法運屍回鄉。而這一奇怪的風俗也就在湘西一帶流行。

    這也就是趕屍術為何是湘西三邪之一,而不是黔州三邪,雲南三邪了。

    趕屍匠真的這麼法力無邊嗎?我忽然很想去會會那位神秘的趕屍匠,於是向老闆,讓他引薦引薦。

    老闆忙,不可以!你千萬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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