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熟悉之人,木偶娃娃
我正要去放下嬰孩時,一個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面前,當看到這人面孔時,我頓時吃了一驚,這人,我竟然見過一次,而且,是時候!
我之前過,如果不是我爺爺,等待我的命運是很肯定的,絕對免不了到閻王爺那兒當個跟班弟,所以,是爺爺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來也奇怪,我雖然是個男孩子,但我卻很愛哭,一被家族裡其他兄弟姐妹欺負了,我就會哭個不停,好像所有的眼淚是為了彌補剛出生時那詭異的笑聲一般,為這事,我被嘲笑得更加厲害。加上我從體弱,身體偏瘦,他們便給我起了一個外號:假姑娘。
我心裡自然很是不服氣,為這綽號沒少和鄰居的孩們打架,我雖然瘦弱,但是下手卻很狠,有一次一個孩了我一句:「你媽生了你這個怪胎,生下來不會哭的怪胎!」
罵我可以,但是罵我媽那是絕對不能忍的,等他罵完了,我不聲不響地進屋拿了一把柴刀,對著他就是一刀,是砍在手上,深可見骨,不斷往外流的血把一起玩的孩們都嚇懵了,哭著鬧著去告家長。
這件事頓時驚動了家族和鄰里,被我砍了一刀的孩子的家長當時就怒了,扯著我要去見我媽,要給他的孩子一個公道,嚷著這一刀要不是被他的娃躲過了,沒砍在要害上,不然一定會被砍死了,這是天大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他就要去告官。
告官自然是嚇唬我媽的,目的就是要多賠錢,如果多年後我知道這個被我砍了一刀的孩子差給我家造成了大災難,當時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砍死他。
後來怎麼處理的,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媽哭了,我爸把我關起來狠狠打了一頓······不論怎麼,對方是受害者,人家要怎麼都得順著他來。平時被欺負了,我都會哭,但是那天晚上,我屁股都被打得鮮血直流了,我愣是一句話也沒有,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倒是我媽,看見差被我爸打死的我,又是一陣哭,埋怨我爸下手太狠。
倒是我爺爺,這次沒有站出來什麼,我只記得,連續兩天他都會獨自一人到院子裡,叼著那支銅質的老煙斗,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抽完了三撮煙葉後才回去。
那一年,我八歲。
之前被欺負,我從來沒有反抗,只是一個人偷偷哭,這種膿包行為讓大家更加肆無忌憚地欺負我了,不過,因為我的那一刀,讓大家明白了一個道理,千萬別惹平時看起來嘻嘻哈哈或者沉默不語的人,因為他們一旦發起火來,你連下跪的機會都沒有。
八歲以後,我開始上學,讓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我這個災星,膿包,學習好得甩下他們幾百條街,年年都是全鄉統考的第一名,考時還打破了多年來的最高成績記錄,這讓我媽媽無比欣慰。
初中時候,我又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取了當時縣裡最好的一所私立中學並獲得了學費與生活費全免的資格,這樣的驕人成績,一直持續到我如願以償地考到了重大學。
剛期末考試完,我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是媽媽打來的。
外公去世了。
媽媽的語氣很是悲傷,讓我趕快回家去,外公就要嚥氣的那一刻,提到了我的名字。這裡順便一下,我外公對我還是蠻好的,我時候待得最多的地方,不是家裡,而是外公家。
外公的去世,讓我也十分難過,但也感覺到有些奇怪,我離開家的時候,外公是來過我家的,他才六十出頭,頭髮都還沒有白,是一個精力比較旺盛的老頭子。
怎麼一個學期不見,就傳來了他去世的消息呢?從媽媽哪兒,我得知外公是病死的。
我訂了最快的火車票,一天不到的時間就到了終站,不過由於我家那兒距離縣城比較遠,我還得轉縣內的班車回去,而且還得等上三個時。往返於城鄉的班車一天只有兩班,第一班已經走了,而由於路況不好,沒有出租車跑生意。
這次回家,除了去奔喪,還有就是完成一份老師交給我的任務,考察家鄉的歷史人古跡。
可惜的是,我對這個專業不感冒,雖然爺爺沒少和我們一些當年他追擊盜墓賊的經歷,但我對打土匪相對感興趣一些,這估計有從被欺負有關,對暴力事件比較神往。
此時正值冬天,天色陰沉得可怕,黑壓壓的烏雲像是要把這個巴掌大的縣城一口吞了似的,讓人很是壓抑,這時候,我的右胳膊又開始隱隱作痛。
「該死!」
我暗罵一聲,多少年了啊,天一陰就開始折磨我,我以為這是疾病,因此我偷偷去了很多醫院,但一到醫院,它又不疼了,我把情況告訴醫生,醫生也沒有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都是開了一副無關痛癢的藥,吃下去一效果都沒有。
「賣木偶娃娃啦!好看的木偶娃娃!」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耳邊響起了一陣吆喝聲,我抬頭一看,是一個戴著斗笠,穿著黑袍的男子,天空中下起了雪,加上這裡的海拔比較高,天氣特別冷,行人們都裹得跟個大肉球似的,所以,對這個身穿黑袍的男子也沒有什麼人關注。
我卻是暗暗起了警惕之心,這男子雖然在吆喝,但眼睛卻是時不時地瞄向我這裡,不知怎麼的,對他我一好感都沒有,相反打心底厭惡。
特別是那些雕刻得活靈活現的木偶娃娃,讓我極不舒服。
我們這裡是少數民族聚集區,加上地理位置很是偏僻,很少能夠看到西裝革履的人,相反經常可以遇到一些穿著少數民族服飾的人,西南邊陲,夜郎故地,本身就帶有濃郁的少數民族風格。
我看了他一眼,沒成想他卻是朝我走了過來,對我道:「同學,買一個木偶娃娃吧,我······」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沒等他完,我就趕緊道,他帶著這些奇形怪狀的木偶娃娃走近我時,我就渾身不自在,不得不承認,這木偶娃娃雕刻得惟妙惟肖,表情很是豐富,特備是眼睛,讓我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彷彿這不是木偶娃娃,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一般。
越是這樣,我心裡那不舒服的感覺就更甚,此時我只想離這個男子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