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盛歌匿在一層屏風後面,在蘇瑾夕視線的死角處就這麼的將她看著。
將她的臉一覽無餘。
她臉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最大一處傷痕有她半個掌心大,這傷痕應該是在墜落台階的時候被台階的沙石給磨去了一層皮肉,看上去血肉模糊,細細看還能看到有一絲絲的血絲從中滲出來!
不過,整體而言,蘇瑾夕臉上的傷比她想像中要好上一些,再加上所有的傷口其實都不深,憑心而論,這樣的傷口真的稱不上什麼毀容,不過是很淺很淺的皮肉傷而已,她這樣的傷口,如果由她納蘭盛歌來醫治,不出十天,定然能讓它恢復原狀!
納蘭盛歌端視著她臉上的傷口,才想著蘇瑾夕那天滿臉觸目驚心的血是怎麼弄來的,竟然看到蘇瑾夕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小小的剪刀,她就這麼的握著剪刀,臉上平靜嬌柔,卻毫不遲疑的將刀鋒往自己最大塊大的那一塊傷口上戳去!
納蘭盛歌心臟一跳!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蘇瑾夕把弄著剪刀,在自己那傷口上,又劃又扎,不一會兒,那傷口再度血如泉湧!
納蘭盛歌眼珠子都瞪直了,心頭涼颼颼的,這丫的到底是有多狠毒的心啊!這麼鋒利的尖端,她竟然就真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朝自己臉上的傷口紮下去!最重要的是,她好像感覺不到痛似的,在用剪刀刀鋒傷害自己臉上的傷口的時候,她由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的,沒有表現出絲毫痛楚!
尼瑪,她難道是冷血的不成?!
她就不會覺得痛的麼?
納蘭盛歌將蘇瑾夕當怪物的看著,還沒來得及說話,蘇瑾夕就淌著半臉的血擰過頭來看她。她看到納蘭盛歌一點驚訝都沒有,還是像之前她們見面那般,溫溫柔柔的跟她打招呼:「納蘭小姐,你怎麼來了?」
納蘭盛歌不答,盯著她的臉:「你難道就不覺得痛?」說時,她瞥了一眼她手上的剪刀,上面也沾上了一點血絲。
「痛?」蘇瑾夕聞言輕輕的搖首:「沒感覺。」
她現在一側臉血流涔涔,然而她身子沒有一絲顫抖,說話時聲音輕聲細語的,身子好像相較前兩天顯得瘦弱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就更加羸弱惹人心疼心疼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個模樣,她很難想像方才在門口時,她竟然能如此的歇斯底里的咆哮!
「也對,你應該是沒有感覺的才是。」納蘭盛歌想到了什麼,若有似無的笑了,「不然,那天你怎麼可能那麼狠心,自己一頭的裁到台階上去。」
「我自己一頭栽道台階上?」蘇瑾夕柔弱的小臉上佈滿不解,疑惑的將納蘭盛歌看著,「納蘭小姐,我明明記得是你將我推下去的啊……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你難道還不肯承認?」
納蘭盛歌頓時被氣笑了,「蘇小姐,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啊。」
「過獎了。」蘇瑾夕有禮的搖搖頭,眼睛直直的盯著納蘭盛歌,聲音溫婉無限:「納蘭小姐這一次回來更加讓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