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敢忘?」納蘭盛歌挑眉,指指半趴在桌子旁臨摹字的小屁孩,「這不是在習字麼,到時候你交差,就將這個給我爺爺便是了。」
白聽闌聞言勾起唇,似笑非笑,「納蘭爺爺叫我教的人是你。」
「別這樣嘛!」納蘭盛歌笑瞇瞇的,捧著書雙手合十,朝白聽闌眼睛眨啊眨的,「國監大人,你大人大量,這件事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行。」白聽闌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為什麼不行?」
「哪來的為什麼,納蘭爺爺既然叫我來教你,我答應了,自然要盡力將事兒做好。」
做好個屁!
知道她並非目不識丁,還答應爺爺教她,他分明就是想耍她,報復她昨兒盜走了測試柱!
納蘭盛歌哼了一聲,「國監大人,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丫丫的,她真的不想去習字識字,現在小屁孩臨摹著的字帖根本就是給根本就不識字的人練習的,那字帖左邊是字的筆畫講解,右邊是詞義詞意,中間是字的書寫練習,一頁也就學區區一個字!這樣的一頁,按照初學者的速度,少不了也要用上一刻多鐘,如果區區一個字,真的讓白聽闌在她耳邊講上一刻鐘,同一個字讓她反覆臨摹練習,不如直接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來得痛快!
白聽闌笑,笑裡藏刀,黑眸深深的盯著她,「我哪有想要怎麼樣,納蘭爺爺對我有恩,我只想辦好他交代的事兒罷了。」
納蘭盛歌翻一個白眼,磨牙瞪著他,「喂,你要不要那麼煩啊,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就將你的目的說出來吧,我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白聽闌聽了,不言,一雙黑眸直勾勾的盯著她。
他盯了她半響,納蘭盛歌到底是個有秘密的人,而眼前這人之前好像也和這個身體的主人有過不少交集,被他這麼盯著,納蘭盛歌到底心虛。但是她又不能表現出心虛來,一把將手中的賬本扔到桌面上,佯裝惱怒的道:「喂,你丫的看夠了沒?!」
白聽闌雙手抱胸,眸子虛瞇,仍是一言不發。
納蘭盛歌這會兒真的惱了,任誰被人這麼盯著也會不高興,她拍案,瞪他:「你是不是瞎了啊,方纔那麼多美女你不去看,看我作甚?!我有什麼好看的!」
「你好不好看我還真不知道,暫時也看不出來……」白聽闌勾著唇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瞇眸,「我只知道我長那麼大,你是我遇過最難看透的人之一。」
納蘭盛歌以為他看出了什麼端倪呢,這麼一聽,鬆了一口氣,哼道:「自不自戀,你以為你自己有金睛火眼,誰都能看透啊!」
白聽闌從容的聳肩,「金睛火眼倒是沒有,至於看人這方面的本領,有些人多活了我幾十年也未必比得上我。」話罷,他睨著她,挑眉道:「人的慣性思想還真是可怕,你說,你現在哪裡像個傻子?為何人人見了你還將你當成那個天下第一傻,見了你就自居高人一等?」
納蘭盛歌咳了兩聲,自動忽略他的上一句,至於他的第二句話,讓她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