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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夏令營裡的三兄弟 文 / 奔放的程序員、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問。

    王姨說:「我最後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調查一件離奇的案子。」

    「哦?什麼案子?」我趕忙問。

    王姨斟酌一下,說道:「我們這裡有一個很大的民間組織,成員都是什麼跳大神的,算命的,還有七七八八這樣的人。以前當家的活著時候,是這個組織的小頭目,他過世之後,我不想參與進去。我帶個兒子,只想把日子過得簡單一些。我和這個組織裡的一些人認識,不過沒有過多的交往。」

    我似乎猜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解鈴就是這個組織的人?」

    王姨說:「據我所知,他應該不是。不過他和這個組織的關係卻非同一般,他這次到了我們隆城,好像就是參加組織裡的活動。」

    「那麼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這個民間組織的職能很複雜,裡面有一些重量級人物還是官面上的人。這個組織除了驅邪捉鬼,算命占卜,有的時候還要保境安民。這次出的案件很複雜很奇怪,警察解決不了,只好求助組織裡的人,解鈴就參與到了這裡。具體情況,我就不知道了。」王姨說。

    「那他怎麼會在你這裡呢?」我疑問。

    「那天我去林法光的家裡作客,在臥室裡看到瞭解鈴。當時的解鈴就像你現在看到的一樣,沒有知覺,像個植物人。這個林法光,是當家的生前好友,在我們娘倆最困難的時候曾經給過很多幫助,也是我的好朋友。他是組織裡的大人物。解鈴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一定是知道內情的。林法光的家裡面積不大,住著他們兩口子,再多了一個解鈴,很不方便。我當即決定把解鈴接到我這裡住,我是開店的,房間多的是。」王姨說。

    「那麼這個案件具體是什麼,你不知道嗎?」

    王姨搖搖頭:「不知道。林法光就提過一嘴,我是組織外的人,便沒有細說。我把解鈴接回來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張紙,就是葉凡拿給你看的那張紙巾,上面寫著你的信息。林法光當時是這麼告訴我的,他說解鈴身赴險地,自知可能會遭遇不測,臨走前匆匆留下這麼一張字條,並告訴他,如果發生意外就找紙上的這個人,這個叫羅稻的有辦法救自己。」

    我都聽懵了,解鈴還真是有意思,我是什麼人他最是清楚不過。他居然把復原的希望寄托在我這麼個棒槌身上,到底要鬧哪樣。

    剛才看到解鈴的情況,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該怎麼去救他呢?

    我臉上不禁帶出苦笑。

    「你沒有辦法,是嗎?」王姨察言觀色很厲害。

    「毫無頭緒。」我實話實說。

    「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去見林法光,他肯定知道什麼。他不能告訴我的那些事,一定會告訴你,到時候就有辦法了。」王姨說。

    我點點頭,也只能這樣,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姨很健談,可能和我說話也對她脾氣,不由地聊到她的男人。我問:「王姨,解鈴和你們家,和葉叔叔到底是什麼關係?」

    王姨站起身,從裡屋拿出一個很老式的相冊。她翻開一頁遞給我,我看了看,上面是一張大概2寸左右的黑白照片,表面泛黃,一看就是有年頭了,果然有小字標註:攝於1979年。

    照片上是三個毛頭小伙子,穿著那個時代特色的工作服,站在北京**前合影。這種老照片有一種歲月的沉澱和厚重,能看出這三個小伙朝氣蓬勃,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憧憬和理想。看著這照片,我都有點被他們的神態和表情所感染。

    王姨坐在我旁邊,用手指著左邊那個:「這就是我當家的,他叫葉祥。中間那個是解鈴的父親,叫解子孝。」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解鈴父親的姓名,我仔細看著這個人,他要比解鈴帥氣清秀許多,雖然穿著土不拉幾的衣服,可看起來一點不比現在台灣韓國的青春偶像差。

    我忽然想起曾經在聖姑的密室裡,曾經看過的妄境,解鈴是孤兒,小時候住在孤兒院裡。既然如此,難道解子孝是他的養父?我也就是想想,並沒有說出來,覺得茲事體大,還是裝糊塗的好。

    我指著右面的人說:「這個是誰?」

    「這是他們三兄弟裡最神秘的一個人,我也僅僅見過幾面,」王姨說:「他叫安歌。」她頓了頓又說:「他是解鈴的師父。」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很久以前我聽過解鈴談起他的師父。他師父是上一代八家將的成員,曾經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的紅色浪潮裡被叛徒出賣,公審大會上抓出來槍斃。雖然一槍爆頭,但最終沒死,至於原因解鈴沒說,只說他的師父是個奇人。

    現在看到這張照片,就覺得這個人眼神和那兩個人都不一樣,也可能是我主觀的印象。這位叫安歌的人,他的眼神裡是超越自身年齡的成熟,不像葉祥和解子孝那樣的蓬勃朝氣,帶著看透世事的迷茫和恬淡。給人感覺吧,他至少要比身邊這兩個毛頭小伙子成熟很多,像個飽經滄桑的老頭子。

    「他們三個是同學?」我問。

    王姨笑笑:「他們是在『夏令營』裡認識的。」

    我奇道:「那個年代還有夏令營?」

    「所謂的夏令營就是勞改農場,」王姨說:「當時有一種勞改農場專門收容十幾歲的孩子,所以戲稱『夏令營』。你葉叔,還有解鈴的爸爸解子孝,都因為事情被抓了進去,就是在那裡認識了安歌。他們三兄弟一見如故,有一口吃的都要分成三份。我聽當家的說過,『夏令營』絕對是個讓你毛髮直豎

    豎的地方,一個無法用字來形容的地方……」

    王姨口氣很傷感。

    我嘗試著問:「解南華你認識嗎?」

    「怎麼不認識。解鈴和南華小時候都在我這裡住過,他們小哥倆當時都喊我媽媽。他們兩個都沒有媽媽,我就相當於他們的乾媽。老解家這爺仨命都苦啊。」

    我實在是忍不住問道:「那麼解鈴的媽媽哪去了?」

    王姨把相冊收起來,語氣很平淡:「天晚了,你早點休息吧,明早我帶你去林法光那裡。」

    她的表現有些反常,裡面一定有重大隱情,不過偷窺他人**的事情我從來不幹,而且牽扯到的還是解鈴。不知為什麼,對解鈴的身世瞭解越多,我越有種沉甸甸的壓力。他這個人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背後一定隱藏著極為複雜不為人知的歷史。

    我來到這裡,畢竟不是為了追究解鈴他媽是誰,我是為了救他。

    回到302房間,我輾轉反側睡不著,有個問題至終困擾著我,解鈴認識那麼多奇人異士,其他不說,八家將個頂個都是高人。為什麼他誰都不求,偏偏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呢?

    我這個人存不住事,又失眠了,睡得很晚,起來的又早。早上簡單洗漱一下,葉凡敲門進來,王姨讓他帶我出去吃早餐。

    外面一大早就有集市,天那麼冷,可市民們都興致勃勃,買菜砍價的聲音不斷。葉凡帶著我來到一家還算乾淨的早餐店,要了豆漿油條吃起來。葉凡問我,他媽昨天都跟我說什麼了。我也不瞞他,直接說道:「你媽不讓我告訴你。葉凡,關於你的父親你瞭解多少?」

    葉凡想了想說:「我就知道他挺有能量的,記得小時候家裡的客人就沒斷過,我老爸這人三教九流五湖四海的朋友特別多,交際面特別廣。你可以想像一下,我們隆城雖然規模不大,但是能在汽車站附近開五層樓的賓館,那一定是有關係的。羅哥,我媽千叮嚀萬囑咐不讓我參與進以前老爸的那些關係裡,她是不是有點太古板了?我爸的朋友那麼多,隨便哪個叔叔伯伯幫襯一把,也不至於我現在到處找工作,還是個家裡蹲。羅哥,你有機會和我媽說說唄。」

    我點上一根煙:「你媽肯定有自己的顧慮和想法,還是聽老人的話吧,不能吃虧。」

    葉凡說:「婦道人家就是膽小怕事。」

    我笑笑,他說話的口氣像個小大人。

    吃完飯回來,我休息了一會兒,王姨過來叫我,一起去找林法光。

    隆城市內有一條大湖,湖水面積很大,把城市分割成幾塊。市裡最多的景色就是各種風格的橋,還依湖而建了許多漂亮的景致,白天看起來,還真有點江南水鄉的意思。

    這位林法光住在湖東小區,聽王姨說這是一片去年才開盤的新樓。我們上到三樓,就看到一戶人家的大門微微張開一條縫,從裡面冒出煙霧。王姨笑笑:「就是這家燒香的。」

    她過去敲敲門,不多時有趿拉拖鞋的聲音,一步步走近。門開了,裡面站著個一米六幾的小個子。這是個上了歲數的男人,滿臉皺紋,剔著光頭,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下巴上的五綹長髯,一把長長的山羊鬍,弄得像關公似的。

    別看這人個頭矮,但看上去眉開目朗,大氣雄渾,看上去是個坦蕩的漢子。

    「小王,這麼早就來了。」那漢子哈哈大笑。

    王姨道:「老林,我可把人給你領來了。」

    「這位是?」他問。

    王姨說:「他就是羅稻,就是解鈴留言能救他的那個人。」

    這個漢子一定就是林法光了。林法光上上下下打量我,點點頭:「歡迎,都進來吧。」

    他的眼神裡好像有點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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