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往事距今已經過去幾十年了,可現在提起來,我們還是聽得心驚肉跳。
「老爺子後來怎麼樣了?」銅鎖說。
解鈴表情神秘莫測:「沒死。當時那一代的八家將槍斃四個,跑了三個,還有一個是叛徒。槍斃的四個人裡,死了三個,只有我師父活下來。」
「槍斃沒打中他?」我問。
「當時的槍斃,腦袋後面頂著槍,打完發現有口氣還補槍,怎麼會打不中呢。」解鈴翹起二郎腿,說:「他是個奇人。再多我也沒法和你們說了。」
「他現在在哪呢?」我顫著聲問,這可是解鈴第一次講自己的師門淵源。
解鈴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台,看著外面漸漸黑去的天空,說道:「我也不知道。」
秦丹說:「傳到這一代八家將,就是解師兄他們了。我剛才說的老木,就是這一代八家將裡的成員。幾年前他配合警方處理一起離奇的全家滅門案時,不幸身亡……八家將只剩下七個人,他們很久沒有湊在一起了。」
「不單單是因為少了一個人,」解鈴回過頭說:「大時代的衝擊下,每個人的理念和思維也發生了轉變。現在已經不是傳統的降魔時代,大家為了更好的生活,都在努力適應這個時代,潛移默化中做出很多的改變,包括我。這次能不能重新聚集龍婆班,我心裡也沒底。試試看吧。」
秦丹咬著下唇說:「師兄,就算他們都能前來,可也只能七個人啊,少一個怎麼辦?要不然我來吧。」
「你不行。」解鈴拒絕得很乾脆:「如果可以,早就讓你候補了,你的情況自己心裡明白,我不多說了。其實最適合的人是劉洋,不過他還在那地方……我考察了一個人,覺得他還可以。」
我和銅鎖對視一眼,不由自主嚥下口水。我們同時想到,不會是我吧?
解鈴看看我們,笑:「別多想,不是你們。」
銅鎖又是遺憾又是長舒口氣,他說:「龍婆班上一代那個叛徒後來怎麼樣了?你師父是不是清理門戶?」
解鈴淡淡道:「前代恩怨,不提也罷,不過是過眼雲煙。」
我們又說了一陣話,其間護士來過一趟,讓他們不要打擾我休息。他們三人看天色不早也要走了,解鈴讓我好好休養,剩下的事他來安排。愛上女主播顛覆版:尹翔澤愛上徐迎美
經歷了這麼多我是真的累了,在醫院一連休息了幾天,醫生做過檢查,認為沒有大礙。我也覺得身體恢復差不多,收拾收拾出院。
出院的當天,解鈴把我接到他家,一進門,我就發現氣氛不對勁。
他家的客廳裡有不少人,除了秦丹和銅鎖,居然黃珊珊和二龍也來了。二龍長得黑不溜秋,留著板寸,一臉正經,一看就是車軸漢子。見我了,畢恭畢敬打招呼:「羅哥,你身體怎麼樣?」
我笑著說:「謝謝你惦記,已經沒事了。」
二龍搓著手問:「小米沒事了吧?」
「她也挺好。」
我有些狐疑,解鈴為什麼把二龍叫來。解鈴讓我們大家做好,他清清嗓子說:「這裡都不是外人,我就直接撈干的說。八家將的事情我和二龍說過了,二龍答應暫時來補缺那個空位。」
二龍趕緊站起來,學著江湖人士的模樣拱手。
我真是千想萬想,沒想到解鈴居然讓他來頂替進入八家將。二龍,我和他交流不多,他和佟的男友大劉是好朋友,對於我來說,他們都是些沒進入社會的孩子,沒什麼共同語言。在我印象裡,二龍是個挺軸挺正的小伙子,有點一根筋。
解鈴道:「二龍的母親就是出堂的報馬,家裡很是有點淵源,二龍自小生長在那種環境下,受香火熏陶,我看過他的八字和根骨都不是凡品,雖然沒修過道法,不過臨時補缺應該問題不大。」
二龍在旁邊說:「師父一提這事,我馬上就答應了。不為別的,就看在師父的面子上,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解鈴笑:「我什麼時候成你師父了?二龍的事情我和龍婆班其餘成員提過,他們都沒有意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現在的情況是這樣,今晚由黃珊珊領路,我們先去探一探黃蕾蕾往生的那個廢棄廠房。在調查黃蕾蕾死因的同時,我們也要尋找聖姑的線索。等線索明瞭,就要湊齊龍婆班的各位好漢,和聖姑鬥鬥法。」
我們幾個人不由自主做了深呼吸,重頭戲就要開始了。
大事提過之後,大家湊在一起喝茶聊天。二龍有點拘謹,畢竟是年歲小,還是大學生。別人說話時候,他也不插嘴,就在旁邊呵呵笑著聽。黃珊珊這丫頭倒是自來熟,拉著秦丹,兩個人聊得別提多親熱了。龍傲戰神
女人有女人話頭,解鈴、我、銅鎖和二龍湊在一起聊著江湖傳奇,二龍也放開了,講起他媽媽給人看事的一些經歷,離奇古怪,詭異莫測,我聽得津津有味,這些事如果整理一下,絕對是很。
解鈴這人就愛下廚秀手藝,到了吃飯時間,叫上秦丹,兩個人到廚房一陣忙活。黃珊珊這丫頭是不錯,主動進去幫忙,廚房裡鍋碗瓢盆響動,裡面說說笑笑,倒也熱鬧。
客廳裡二龍坐不住了,也是,師父下廚他這個准徒弟乾等著也不像那麼回事,搓著手也進廚房幫廚去了。現在就剩我和銅鎖,大眼瞪小眼。
我和他閒聊了一會兒,菜做好,一盤盤端上來。黃珊珊擦著手說:「兩位大少爺,是不是挪挪屁股啊,還要我餵你們嗎,趕緊拿筷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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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銅鎖訕訕笑,趕緊顛顛去拿筷子。時間不長,菜都做好,解鈴開了一瓶清酒,給我們滿上,說這酒是韓國朋友送的,給大家嘗嘗。
眾人濟濟一堂,圍著八仙桌坐定,我心裡暖洋洋的。這麼多朋友,大家說說笑笑,真好。解鈴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能聚攏一大批人在身邊。
和解鈴接觸,有一點特別好,就是不累,不用端著裝著,你是啥人就是啥人。解鈴曾經告訴我,做人就要做個真性情的真人。他說他是真人,所以不會結交假模假式的假人做朋友。
我們碰著杯,喝著酒,吃著菜,不時開著玩笑。銅鎖這傢伙是個活寶,不時說著笑話,專逗黃珊珊。黃珊珊也不示弱,和他拼酒。說笑了一氣,秦丹把酒給解鈴滿上,輕輕說:「師兄,這次八家將聚首,南華也會來。」
「嗯。」本來挺高興的解鈴,聽完這話,神情有些鬱鬱。
「南華是誰?」銅鎖問。
「解南華,」秦丹說:「是師兄的弟弟。」
我們停住話頭,飯桌上氣氛有些壓抑。解鈴舒了口氣:「我和他很長時間沒見面了。」
「師兄,你們該好好聊聊。」秦丹輕輕說。
「他們怎麼了?」黃珊珊問。
解鈴笑:「沒什麼,告訴你們也沒什麼。當年我扇了他一個嘴巴,他就再也沒理過我。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大家吃飯。」女僕大人
我暗暗觀察解鈴,能看出他強顏歡笑。
這一頓酒喝到下午,大家收拾收拾,就該晚上的工作了。我端著盤子進了廚房,正要離開,黃珊珊進來。她目光灼灼地看我,我被她盯得有點發毛:「幹嘛?」
黃珊珊說:「你的秘密到底和解鈴說沒說?我覺得我們不要瞞他了。」
我有些煩躁:「我的事我心裡有數。」說著,往外走。
黃珊珊在背後道:「你要記住,他是你的朋友。解鈴絕對是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
我擺擺手,走了出去。
今天晚上的工作,解鈴領隊,我、黃珊珊、二龍組成隊伍,銅鎖好奇也要去,算是友情贊助。我們幾個人收拾利索,出了小區,直奔目的地。
銅鎖開著自己的座駕,我們擠了一車,浩浩蕩蕩奔赴過去。
車子在夜空中,很快駛出市區,沿著高速狂奔,一路到了郊外。我市前些年開發了工業園區,這裡蓋了很多廠房,由於很多項目都是拍腦袋決定,盲目上馬,受到經濟衝擊很大,許多廠房如今成了爛尾樓,大片大片的空地。
我們在路邊停了車,舉目四望,黑夜中高大的爐子,成區的廠房,就是一個人影也沒有,宛如一片死城。
出門沒看黃歷,天空隱隱飄著小雨。雨到不大,細細的雨絲落在臉上,涼涼的。解鈴和黃珊珊打著手電走在前面,我和銅鎖在後面,二龍走在最後,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此時起了夜風,身上有點涼。晚上的夜路不好走啊,這裡還這麼荒涼,手電射出去只能照到幾米的距離,空氣中透著一股蕭索。
翻過一個土坡,大家都有點氣喘吁吁,黃珊珊指著前面說:「就在那。」
不遠處立著一棟四層小樓,黑黝黝的輪廓依稀可見。周圍一片死寂。黃珊珊低聲說:「這個地方我打聽過,以前是個鞋廠,因為什麼事故發生了大火,燒死不少人。自此以後就荒了,根本沒人敢來。」
解鈴拿出羅盤看了看,只見上面指針飛快旋轉,顫動不停。
「這裡陰氣很重,一會兒進去大家都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