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騏挑了挑眉,玩味地說道,「什麼生意?」
穆宸寒說道,「關於穆氏集團和沈氏集團的合作,合作方案我已經準備好了,明天我們抽個時間碰頭協商,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再詳談。」
沈錦騏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說道,「等一下,為什麼你突然提出要跟沈氏集團合作?」
穆宸寒微微一笑,「據我所知,你們新開發的遊戲軟件打算進入歐洲市場,我們公司已經在歐洲建立了比較成熟的銷售渠道,如果沈氏集團跟我們合作,會更加方便快捷地打入歐洲市場。」
「這麼說起來,我好像佔了不小的便宜。」沈錦騏身體往後,倚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想代替阿凌補償沈家?」
昏暗的燈光下,穆宸寒的後背全部靠在椅子上,他精緻的下巴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度,英俊的臉龐帶著淺淡從容的笑容,薄唇微微一掀,緩緩說道,「你也可以這麼想,她是我的女人,我不想看到她跟我在一起之後,還對你抱有負罪感。」
沈錦騏失笑搖頭,「如果你只是為了補償沈家,那麼,這筆生意,我拒絕。打從一開始決定跟莫凌協議訂婚,我就跟她談得很清楚,我們各取所需,如果找到真愛,可以和平解除婚約,所以,她根本就不欠我什麼,也不欠沈家,她不需要對我抱有愧疚。」
「我知道。」穆宸寒微微頷首,說道,「但是你瞭解阿凌的性格,你對她七分好,她會還你十分,她既然已經將你當做朋友,就不會再拿當初談生意的標準來衡量你們的協議。」
沈錦騏點了點頭,「她確實是這樣。」也正是因為她身上的這些特質,吸引了他。
穆宸寒又道,「當然,我是商人,我決定跟沈氏集團合作,也並不是全然為了補償沈家,我也要從你們那裡獲得一點東西。」
「你想獲得什麼?」
穆宸寒唇角微微上揚,每一句話都無比清晰地落入沈錦騏耳中,「我希望沈家以溫和的方式向外界宣佈解除婚約,不要留下給外界猜測的餘地,我不想讓阿凌的名譽在這件事當中受損。」
「說來說去,你做這麼多事,都是為了保護莫凌。」沈錦騏英俊的臉上浮現出感慨之色,沉吟片刻,語氣堅定地說道,「解除婚約的事情,我會跟我父母商量,一定不會讓她受到傷害。至於那份合作方案就不必——」
「三哥!」沈錦騏話還未說完,已經被一道清亮的女聲打斷,「穆氏集團和沈氏集團的合作方案,請你看過之後,再做決斷。」
「阿凌?」
不知什麼時候,莫凌已經從洗手間回來,她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窈窕的身軀站得筆直,雙手垂在身側,微微握緊,她神色堅毅,紅唇微微繃著,一雙明亮的眼眸緊緊盯著沈錦騏,似乎再用這種方式逼迫他做出決定。
沈錦騏瞭解她的執拗,不由一笑,頷了頷首,「好,我會考慮的。」
莫凌也緩緩笑開,向他們兩人走去。
「沒想到你說的好好協商,是用這種方式。」回程路上,莫凌和穆宸寒坐在汽車後座,她慵懶地倚靠在他的肩膀上,柔柔地說道。
穆宸寒側頭看她,漆黑的眸底泛起笑意,寬大的手掌撫了撫她的髮絲,溫聲道,「如果能用這種方式填補一些你對沈家的愧疚,也是不錯的。」
莫凌仰起頭,漂亮的雙眸亮得嚇人,猶如星光般璀璨,她認真地凝視著他,緩緩說道,「可是,我又覺得欠你太多了,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傻瓜,你是我老婆,我對你好是應該的。」穆宸寒失笑,用力揉了揉她的腦袋,認真地說道,「老婆,我的就是你的,穆氏集團現在也是你的,咱們本來就是一體,何必計較得那麼清楚呢?」
莫凌兩眼直冒紅心,感動地說,「老公,你真好!」
駕駛室和後座用簾子隔著,她不用擔心被人看見,仰起臉,嘟著嘴,熱情地吻上穆宸寒的唇,心裡滿滿都是愉悅。
難得老婆這麼熱情,穆宸寒眼底滑過一抹笑意,緊緊抱住她,享受著她的甜美。
原本只是淺淺一吻,在她打算撤離的時候,他卻托住了她的後腦勺,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他反客為主,用舌尖描繪著她完美的唇形。
淺吻變成了深吻,兩人癡纏在一起,時不時發出讓人臉紅心跳的低吟聲,雖然隔著布簾,隔著玻璃,莫凌還是擔心被前方的司機發現端倪,在他的手覆上她胸前的時候,她微微一顫,啞著嗓子低語,「不要了……」
如果再繼續下去,極有可能控制不住火勢……
穆宸寒將頭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頸裡,緊緊抱著她,心頭其實是有些懊惱的,他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在她面前直接碎成了渣渣,當然,最為懊惱的是,美人在懷,卻沒辦法將她吃到嘴裡。
「還是趕緊解除婚約吧……」隱忍片刻,待那陣渴望漸漸壓制住,他用下巴蹭了蹭她光滑的肌膚,低聲壞笑,「其實,跟沈氏集團合作,也是為了我自己,你們早一點解除婚約,我就不用忍得這麼辛苦了。你已經欠了我那麼多次,就算每天還一次,都夠你還好久的了。」
莫凌既心疼他,又有些羞澀,握拳捶了捶他的胸膛,低聲說,「討厭,不要總是把那種事掛在嘴邊啦……」
他低低地笑,逗她,「不經常掛在嘴邊,萬一你忘記怎麼辦?」
她用手指戳他的胸膛,「你不是已經用小本子記錄清楚了嗎?你到時候把小本子拿給我看,我哪裡還敢賴賬?」
「唔,如果你敢賴賬,我會做到你不敢再賴為止……」
他咬了咬她的耳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撓得人心癢癢,她忍著心底的酥麻,紅著臉白了他一眼,看在他眼裡,反倒像是拋媚眼。
他的眸底倏然竄起一股火光,視線灼灼地盯著她紛嫩的唇,咬著牙低語,「老婆,別再勾/引我了,我會真的在車裡做壞事的……」
感受到他身體某處再次起了變化,莫凌就像被點了穴道一樣,不敢再亂動,僵硬地依靠在他懷裡,委屈又無奈,「我沒有啊……誰讓你這麼……嗯……定力不好……」
他俯首在她耳邊,一字一頓地低語,「誰讓你是我的春/藥……」
低沉磁性的聲音,猶如深山暮鼓,一下一下敲進她的心底,令她心神一跳,就連靈魂都在顫抖,她面紅耳赤,手指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衣襟,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直到汽車駛入別墅,莫凌從車裡下來,她的臉頰還微微發燙,她瞄了一眼穆宸寒,那人卻挺拔如玉,衣冠楚楚,哪裡還有半分旖旎之意。
穆宸寒瞧見她偷眼瞄他,深邃的眼底泛起灩瀲笑意,薄唇微微一揚,俯首到她耳畔低語,「待會兒見。」
這人,每晚將她送到家門口,再裝模作樣地離開,等夜深人靜之後再大搖大擺地潛入她的臥室,這已經成為他每日的生活習慣了。
莫凌不由覺得好笑,抿了抿唇,假裝沒有聽到他那就「待會兒見」,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地說道,「謝謝穆先生送我回家,晚安。」
穆宸寒玩味地看著她,唇角一翹,配合地說道,「不客氣,回家早點休息,晚安。」
兩人禮貌地告別,然後各自回家。
到了夜裡十一點,某人還沒有出現,莫凌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由抬頭望向臥室門口,她家穆二少或許是擔心勾起她過去不好的回憶,每晚來的時候,都是大搖大擺地走門口,所以她特意沒有鎖門,給他留了一條縫隙,透過縫隙,她看到走廊外黑漆漆的,並沒有人。
「奇怪,今晚怎麼這麼晚還不來?」莫凌已經習慣他每晚相伴,口中小聲嘟囔著,心裡卻隱隱不安,難道發生什麼事了?
該不會是他在潛入別墅的時候,驚動了保安,被人當成小偷抓起來了吧?
莫凌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打開玻璃門,走到陽台外,探出腦袋四處張望,夜裡黑漆漆的,很安靜,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她緩緩收回放下腳尖,收回身子,心裡縈繞著淡淡的失落。
今晚他不會來了吧?
這麼晚都還沒有出現,一定不會來了。
莫凌輕輕地歎了口氣,打算回房間睡覺,突然,她聽到一聲鳥叫聲從樓下傳來。
她狐疑地皺了皺眉,鳥叫?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鳥的叫聲?
她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最終轉身,返回陽台邊,低頭一看,眼眸倏然睜大,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甜蜜的笑容。
樓下,哪裡有什麼鳥,是她家穆先生,西裝革履,手裡拿著一支紅玫瑰,面帶笑容,深情款款地凝望著她。
現在這個時間段,大家都應該睡著了,莫凌突然萌生了玩笑的心思,她清了清嗓子,目光灼灼地盯著樓下的男人,用詠歎調一般的腔調說道,「告訴我,你怎麼會到這兒來,為什麼到這兒來?花園的牆這麼高,是不容易爬上來的;要是我家裡的人瞧見你在這兒,他們一定不讓你活命。」
穆宸寒眸光微微一閃,只沉吟了一秒,俊美的臉上已露出癡情一片的神色,用同樣的腔調,深情地說道,「我藉著愛的輕翼飛過園牆,因為磚石的牆垣是不能把愛情阻隔的;愛情的力量所能夠做到的事,它都會冒險嘗試,所以我不怕你家裡人的干涉。」
莫凌心裡湧起濃情蜜意,為這個願意與她一起胡鬧的男人。她臉上的表情卻是痛苦的,別開臉,說道,「要是他們瞧見了你,一定會把你殺死的。」
穆宸寒歎了口氣,「唉!你的眼睛比他們二十柄刀劍還厲害;只要你用溫柔的眼光看著我,他們就不能傷害我的身體。」
莫凌搖了搖頭,說道,「我怎麼也不願讓他們瞧見你在這兒。」
他深情地說道,「朦朧的夜色可以替我遮過他們的眼睛。只要你愛我,就讓他們瞧見我吧;與其因為得不到你的愛情而在這世上捱命,還不如在仇人的刀劍下喪生。」
莫凌看他那副深情並茂的模樣,實在忍不住,噗嗤笑出聲,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穆先生,你真是博文廣識,就連羅密歐與朱麗葉月下相會的台詞都記得,我真是佩服死你了。」
月下的他,穆宸寒身形俊逸挺拔,面容出塵俊美,猶如西方神話裡面天神,他微微一笑,說道,「穆太太更厲害,為夫現在已經通過了你的考驗,可以上樓來與你相見了吧?」
莫凌俏皮地眨了眨眼,打趣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小心一點,萬一被我的家人看見,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這是將《羅密歐與朱麗葉》裡面的劇情延續到現實裡面了,他的女人,怎麼這麼可愛又有趣呢。
穆宸寒眸中盈滿笑意,說道,「他們已經睡了,沒人會發現。調皮的姑娘,等著你的情郎上來。」
他用嘴叼住玫瑰花,身體猛地一躍,雙手攀住欄杆,身姿矯健,動作靈敏,只是短短幾秒鐘就攀上了陽台,落在莫凌面前。
他取下玫瑰花,送到她眼前,幽深的雙眸閃爍著笑意,柔聲道,「美麗的公主,玫瑰花也比不上你的嬌艷。」
莫凌接過玫瑰花,忍不住笑,「好了,遊戲結束,不要再用這種腔調說話了,好像偶像劇一樣,我肉麻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穆宸寒故意板起臉,「穆太太,嘲笑你的丈夫,是會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啊……」
莫凌話還未說完,突然被他打橫抱了起來,她趕緊抱住他的脖子,嬌嗔道,「討厭,你怎麼總喜歡搞突然襲擊呀?」
穆宸寒抱著她快步往臥室走,一邊低頭看她,性感的薄唇邊勾起一抹壞笑,「因為我喜歡看你驚慌失措的樣子。」
「……」她不滿地哼了一聲,「你也太惡趣味了!」
他唇邊勾起的弧度更深,語聲低沉磁性,帶著蠱惑的意味,「還有更加惡趣味的,要不要試試看?」
她果斷扭頭,「不要!」
他低低地笑出聲,摟在她腰間的手更加用力。
這注定是一個煎熬之夜。
煎熬,既是對穆宸寒而言,也是對莫凌而言。
莫凌也終於知道領會到他說的「更加惡趣味」是什麼,這傢伙,就喜歡看她被折磨得谷欠火焚身,如泣如訴地求他……
可是,她這麼有骨氣的人,會求他嗎?
剛開始,她理智猶存,當然咬緊牙關,說什麼也不肯求他,可是他越來越過分,最後逼得她快瘋了,理智也被火焰燃燒殆盡了,實在受不了,縮在他身下嚶嚶哭泣起來,哼哼唧唧地說出「求」這個字。
第二天醒來,莫凌發現某個無恥的男人還摟著自己的腰,呼呼大睡,並沒有提前離開,她不由想起昨晚令人羞恥的一幕,臉頰再度染上紅暈,氣呼呼地將他的手從自己腰間扒開。
只是這樣一個輕微的動作,某人就甦醒了。
「老婆?」他微微瞇著眼看她,聲音帶著早晨甦醒過後特有的磁性,性感極了。
莫凌哼了一聲,轉過頭不理他,她翻身爬起來,打算去浴室洗漱,起身之後,恍然發現身上光溜溜的,什麼也沒有穿,雪白的胸脯上佈滿了紅色小草莓,她驚呼一聲,趕緊拽來毛毯,遮住自己的身體。
他們兩人蓋的是同一床毛毯,她將毯子拽了過去,很自然的,他的胸膛就跟著露了出來。
結實的胸膛上,有好幾道被指甲抓傷的痕跡,雖然不是很深,但看著也挺疼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麥色的肌膚上,也殘留著不少曖昧的痕跡,比如小草莓……那些東西,他不可能自己弄在身上,只有可能是一個人幹的……
毛毯堪堪遮住他腹部以下的位置,性感的人魚線消失在毛毯邊緣,再加上他胸膛上殘留的痕跡,非常引人遐想……
看到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還故意扭了扭腰肢,俊美不似真人的臉上露出曖昧的表情,低聲壞笑道,「老婆,你昨晚真熱情,瞧,你在我身上留下了赫赫戰功。」
「……」不要說了,好想去死一死。
莫凌臉頰紅得滴血,尷尬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雙手緊緊拽著毛毯,默默地別開臉,不敢看那個一大早就發/騷的妖孽男人。
穆宸寒看著她紅撲撲的臉,就連耳垂都變成了可愛的粉紅色,唔,他的女人,就連害羞的樣子都這麼迷人。
他突然翻身坐起,搭在腰間的毛毯瞬時往下滑落,莫凌嚇得趕緊閉上眼,以免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閉上雙眼之後,觸覺就變得尤其敏感,她感覺到他向她靠近,他呼吸時呼出的熱氣就像小手一樣,撫摸著她露在外面的肌膚,她緊張地繃緊身體,心跳越來越快。
耳畔,突然響起他溫柔磁性的聲音,「老婆,怎麼不說話?難道為夫昨晚的表現讓你不夠滿意?」
莫凌臉頰燙的能夠攤雞蛋,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結結巴巴地說道,「天,天亮了……你該回去了……快,快點回去吧……」
沒有回應。
半晌,她感覺一具滾燙的身體從背後貼在她身上,她的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裡面心臟跳動的頻率,他的雙手摟在她腰間,聲音低啞,像討要糖果的孩子一般耍著無賴,「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回去。」
喂喂,頂著她小屁屁的那個東西,還在囂張地跳動啊,太過分了啊!
莫凌已經快要哭了啊,為了安撫某人,果斷拋棄節操,急急說道,「滿意滿意,老公,你趕緊回去吧,要是被舅舅他們看到就糟糕了。」
他低低地「唔」了一聲,聲音帶著幾分慾求不滿的味道,「回答得太快了,敷衍。」
「……」這位少爺,真難伺候。
他懲罰般地,在她鎖骨上輕輕咬了一口,她哭喪著臉說道,「相當滿意,五星好評,親,可以放開我了嗎?」
「告訴我,剛才為什麼不理我?」他並未放開她,仍舊細細啃咬著她的肌膚。
昨晚,他們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卻也親密無間,沒想到她一早醒來,竟扒開他的手,還衝他哼哼,他有種被「薄情總裁」拋棄的微妙感覺,所以故意逗她。
莫凌緊緊抓著毛毯,以免風光外洩,忍著被他撩起的悸動,聲音顫顫地回,「你,誰讓你昨晚那麼欺負我?我就是不想理你了,走開,不要再碰我了……」
如果時間充裕,他一定會好好教訓一番這個口是心非的小壞蛋,只可惜,天色已亮,他不得不離開。
「好吧,不欺負你了。」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鬆開她纖細的腰肢。
她趕緊拽著毛毯就要跑,卻被他一手抓住了毛毯莫凌轉過頭,狠狠地瞪他,「快點鬆開手,我要去洗手間!」
他懶懶一笑,「老婆,人走可以,毛毯留給我。」
「……」她氣得睜大眼,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你難道想讓我光著身子過去嗎?」
他一本正經地點頭,「作為一名紳士,我不能在女士的面前光著身子,所以,就委屈你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