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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愛你一輩子 文 / 笑歌

    莫凌皺了皺眉,「現在很晚了,有事情明天再談吧。」

    「如果今晚不談,明天就沒有機會了。」

    她沉默了一瞬,說道,「好吧,我馬上過去,你等我。」

    通往涼亭的小徑,燃著昏暗的燈火,莫凌踩著鵝卵石,從光與影的背景中緩緩走來,穆宸寒坐在涼亭中,看著她越走越近,恍惚間有種錯覺,他們之間心的距離似乎也在拉近,只要她走到他身邊,他們的心也會貼近,毫無罅隙。

    所以,當她距離他只有一步之遙時,他突然站了起來,伸手將她摟進自己懷裡,緊緊抱住。他的頭靠在她的脖頸處,嗅到她身上熟悉的馨香,躁動不安的心沉靜下來,只想這樣摟著她,一輩子不放手。

    「你叫我來,就是想吃我的豆腐?」莫凌忍著怒火,用力推他的胸膛。

    「不是。」穆宸寒將她抱得更緊,喃喃道,「這樣,我們的心就貼到一起了。」

    莫凌不耐煩地說道,「你腦袋有毛病吧,快點放開我,別逼我動手!」

    他仍舊將她抱得緊緊地,低低地笑了一聲,低沉的嗓音帶著寵溺,「你的脾氣越來越壞了。」

    她冷冷道,「換做你總是被神經病人騷擾,你的脾氣也會越來越壞。」

    他似乎沒有聽懂她話中的嘲諷之意,伸手撫了撫她柔軟的髮絲,溫聲道,「這樣也好,你的脾氣越來越差,沒有人能忍受你,除了我。」

    「……」莫凌覺得穆宸寒今晚要麼喝醉了,要麼腦袋被門夾了,她聞了聞他身上的酒味,嫌惡地說道,「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不多,兩杯紅酒。」

    確實不多,以他的酒量,至少能喝一瓶。

    她又問,「出門的時候腦袋被門夾了?」

    「沒有。」他低聲笑,「我很正常。」

    「一般精神病人都說自己很正常。」莫凌又推了推他,「快點放手,趕緊說正事,我不想跟你聊那些沒營養的話題。」

    穆宸寒熟知她的底線,戀戀不捨地鬆開她,漆黑的雙眸深深地望著她,緩緩道,「我明天要回c市,大概要耽擱幾天,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想讓希晨住到你那裡。」

    能夠跟希晨相處,莫凌自然很樂意,「好,不過,希晨願意嗎?」

    「我已經跟他談過,他很高興搬到你那裡住幾天。」

    「那就好。」

    「還有一件事……」穆宸寒將一張便簽紙遞到她面前,語氣凝重,「我派了幾個人保護你和孩子們的安全,他們不會輕易露面,如果你有事需要他們去做,可以按照這上面的聯繫方式聯絡他們。」

    莫凌接過便簽紙,看到上面有五六個電話號碼,可能是那些保鏢們的聯絡方式,她皺了皺眉,「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穆宸寒不想讓她擔心,唇角微微彎了彎,溫聲道,「只是以防萬一。」

    莫凌不相信他的話,她總覺得他今晚怪怪的。她眉頭微蹙,認真打量他,比起前幾天,他英俊的面容似乎清瘦了一些,襯得那雙漆黑的眼睛越發深邃,藉著燈光,她還注意到他眼瞼下面有淡淡的青色痕跡,自從潘老爺子去世之後,他就沒有睡上一個好覺。

    她心頭微動,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是因為潘錦如,哦不,確切地說是潘湘寧,是因為她嗎?你怕她針對我跟希晨?」

    「什麼都瞞不過你。」穆宸寒無奈地勾了勾唇,「如果不告訴你,只怕你會胡思亂想了。這次回c市,我打算跟潘湘寧和歐陽霸攤牌。到時候,我可能沒辦法顧及到這邊,希晨就托付給你了,我在暗處安排了十多個人,保護你們的安全應該綽綽有餘了。」

    莫凌皺了皺眉,「十多個人……你一下子調走這麼多人,你那邊人手夠不夠?」

    穆宸寒眸中燃起一簇亮光,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你是在擔心我嗎?」

    莫凌送給他一枚白眼,「我是擔心你搞不定歐陽霸和潘湘寧,他們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再說,如果你出事,最難過的是希晨,我是心疼希晨。」

    他眸中亮光越發燦爛,臉上笑意加深,閒閒地點了點頭,「總之,你就是擔心我。」

    莫凌氣憤地轉身,「……我已經沒辦法跟你溝通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傢伙簡直就是超級自戀狂。

    她生氣時候的表情,還是舊日的模樣,他忍不住伸出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中靠了靠,低聲道,「我在瑞士銀行以希晨的名義開通了一個賬戶,裡面存的錢夠他花一輩子了,現在我把銀行卡交給你保管,密碼是你和希晨的生日,等希晨成年之後,你再將卡交給他。」

    言罷,他已經將一張銀行卡塞到了她的手中。

    莫凌怔怔地盯著手中的銀行卡,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密碼是她和希晨的生日……她倏然握緊銀行卡,抬頭看他,冷冷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交代後事嗎?」

    他神色坦然,「以防萬一。」

    「以防什麼萬一?」她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眼睛裡已經冒出火光,厲聲道,「你又不是上戰場,幹嘛搞得這麼悲情?你要是不放心希晨,那就給我平安地滾回來啊!」

    她將銀行卡塞到他手裡,繼續發飆,「卡還給你,你自己保管,等希晨成年之後,你再自己交給他!」

    她憤怒地甩開他的手臂,氣沖沖地轉身要走,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頓地說,「我會回來的。」

    她背對著他,嘴唇微微顫抖,憤怒地說道,「你想送死就去送死,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沒有資格管你,我也不想管你,快點鬆手!」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會回來。」他突然用力,將她拽進自己懷裡,雙手環在她腰間,俊臉隨之埋首在她的脖頸間,低沉的聲音宛如大提琴奏出的美妙琴音,「有你跟希晨等著我,我怎麼捨得不回來。」

    在她衝他發脾氣的那一刻,他覺得很開心,因為,她關心,她捨不得讓他死。

    「阿凌,你捨不得讓我死,對不對?」

    他柔軟的唇觸碰到她微涼的耳垂,他輕輕吻了一下她可愛的耳垂,她身體猛地一顫,咬著牙道,「要不是為了希晨,我根本不會管你的死活,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你不要碰我,走開!」

    「你就是捨不得我,口是心非的小壞蛋。」

    他根本沒將她的怒火放在眼裡,輕聲笑了兩聲,忽地扳過她的下巴,輕輕吻上她的唇,只是觸碰到她柔軟的唇瓣,他心底立刻竄起一股小火苗,深黑的眼眸沉迷的注視著她。

    他的眸光越加沉暗,漆黑的眼底燃起灼人的火焰。托在她腰間的大手慢慢收緊,扣著她柔軟纖細的腰身,將她更加用力地擁向懷中。

    唇間傳來輕微的酥麻,滾燙的大掌就像一團火灼燒著她的神經,莫凌下意識地抗拒,推搡著他,唇齒被他堵住,說不出話,她憤怒地睜大眼,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

    他恍若未覺,只覺得心頭那股火焰越燒越旺,遏制不住地想要獲取更多,他的唇舌霸道而溫柔地侵佔她的領地,托在她腰間的手不斷地摩挲,他漆黑如夜的眼底深深地凝望著她,此刻是一片似水柔情。

    只是這一切,並不能掩蓋他侵略的行為,莫凌腦中全部是過去受辱的經歷,她本能地厭惡他的觸碰,厭惡他的氣息,厭惡他吻,還有他的人,她的身體越顫越厲害,抬手,猛地一巴掌甩到他臉上,然後,奮力將他推開。

    她猶如狂怒的小獸,微微弓者背,嘴唇微張,急促地呼吸,用暴怒的視線凌遲著他。

    「我討厭你這種行為!」她咬著牙,一字一頓。

    他眼中的迷醉倏然散去,只剩下一片永夜般的晦暗,他向前一步,起伏的胸膛明顯的壓制著,低沉的聲音略顯沙啞,「我只是想跟你道別。」

    「道別不需要這種方式!」莫凌眼毛火光,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別怨我。」

    他黑曜石般的雙眼深深地凝望著她,一雙長腿又向前邁了一步,距離她更近,她神經高度緊繃,猛地後退兩步。

    「你不要再過來了!」她精緻的臉頰因憤怒而染上緋色,冷冷道,「還有什麼話,就這麼說。」

    「在我回來之前,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孩子們。」他深黑的眼眸寵溺地看著她,「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我會回來的。」

    迎著他那樣的視線,莫凌心裡如波濤翻湧,情緒複雜難辨,沉默一瞬,她鄭重地開口,「保重。」

    說完,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踏上了來時的小路,月色淒迷,傾瀉在她纖瘦的背影上。穆宸寒矗立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性感的唇角忽地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指腹輕輕擦過唇角,指尖還殘留著屬於她的馨香。

    這一晚,莫凌睡得不是很好,做了很多夢,夢到過去的人和事,夢到潘湘寧拿著刀要剖她的肚子,還夢到戴著面具的男人將她壓在身下極盡凌辱。

    從噩夢中驚醒,已經是凌晨三點,渾身被冷汗濕透,黏糊糊的難受,她到浴室洗了個澡,腦袋越發清醒,再也睡不著。

    她索性披了一件外套,來到畫室,她坐到畫架前面,拿起一支畫筆,繼續畫那張還未畫完的風景圖。

    五年前,她右手經脈受損,休養了整整兩年,才再次拿起畫筆,起初,她只能握緊畫筆幾分鐘,右手就會失去力氣,她咬著牙鍛煉自己,慢慢地,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她握著畫筆的時間越來越長,但是,使用起畫筆來卻很不靈便,她只能簡單地勾勒線條……

    看著自己勾勒出來的,毫無章法的線條,莫凌一度挫敗,頹喪,她憤怒,懊惱,將畫室裡面的東西統統燒了,後來,是南宮爵的妻子童璇安慰她,開解她,才讓她重新振作起來,她又花了三年時間,才讓自己的右手漸漸恢復靈敏度。

    這是她右手康復之後,所畫的第一幅畫。

    她畫的是日出,一望無際的海面上,一輪紅紅的朝陽緩緩躍出海面,金色的霞光鋪灑在水面,宛如揉碎的黃金,波光燦燦,幾艘捕魚的船停靠在岸邊,港口漸漸有了行人,似乎在欣賞這大自然的盛景。

    日出,充滿希望的早晨,這幅畫,是莫凌打算送給希晨的禮物。五歲的孩子,或許還看不懂畫中的寓意,但是,她就是想將這幅意義重大,傾注著自己心血的畫送給他,等他長大之後,一定會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叮鈴——

    樓下的門鈴聲將專注作畫的莫凌驚醒。

    她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啊,居然已經到七點了,是時候叫珠珠起床了。

    她一面這樣想著,一面匆匆下樓,不知是誰這麼早就來敲門。

    打開門,莫凌看到的是穿戴整齊,背上背著小書包,一隻手抱著皮卡丘抱枕,一隻手拿著兩支玫瑰花的希晨。希晨偏著小腦袋,露出可愛的笑容,「阿姨,早上好,給你玫瑰花。」

    「謝謝。」莫凌連忙接過玫瑰花,將他請進來,「希晨今天怎麼這麼早?」

    「二叔一大早回c市,我想起早一點跟他告別。」希晨想到什麼,又加了一句,「阿姨,二叔說不想吵到你睡覺,所以沒有過來跟你告別,你不要怪他哦。」

    「好,我明白了。」莫凌無奈,這個小傢伙,總是想法設法撮合她跟穆宸寒,還總是在她面前說他的好話。

    「二叔說讓我到阿姨家住幾天,所以我把東西搬過來了。」希晨熟門熟路地走到客廳,將手中的抱枕放到沙發上,小小的身軀乖乖地站著,亮晶晶的眼神充滿期待,「阿姨,我現在可以將我的東西放到房間嗎?」

    「可以啊,阿姨昨晚已經收拾好房間了。」莫凌被這個小人兒萌得心都快融化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笑道,「包包重不重?阿姨幫你提好不好?」

    「不重,我自己背著就好了,我是男子漢。」

    希晨傲氣地抬了抬小下巴,小臉粉嘟嘟的,莫凌好想撲上去親他一口。

    她強迫自己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笑道,「那好吧,我們上樓去。」

    她幫他抱著他的皮卡丘抱枕,牽著他的小手上樓。

    「阿姨,珠珠還在睡覺嗎?」

    「是啊,那個小懶蟲還沒醒哦,等我們整理好你的東西,你就去叫她起床好不好?」

    「好。」希晨笑米米地點頭,他正有此意,阿姨真是太貼心了。

    莫凌幫他準備的房間,就在珠珠的房間隔壁,嶄新的被子和床單,漂亮的書桌、檯燈,還有一些小孩子的玩具,站在偌大的玻璃窗前,可以看到院內的花草風景。

    「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就告訴阿姨,阿姨幫你重新佈置。」

    「很漂亮,我很喜歡,謝謝阿姨。」

    希晨將背後的小書包取了下來,拉開拉鏈,從裡面取出自己的小電腦放到書桌上,然後又伸手在包裡掏啊掏,掏出一隻漂亮的瓷杯。

    他將瓷杯遞到莫凌面前,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阿姨,這是二叔拜託我轉交給你的。」

    「杯子?奇怪,他幹嘛給我一隻杯子?」莫凌狐疑地接過瓷杯,細細打量,這是一隻櫻花日式陶瓷杯,白底粉花,瓷質溫潤,非常漂亮,而且,還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希晨捂著嘴偷笑,漂亮的黑眼睛眨了眨,「阿姨,你難道不知道送杯子代表什麼意思嗎?一杯子,和一輩子諧音哦,愛你一輩子什麼的,不要太甜蜜哦~」

    「……」莫凌臉色黑了黑,將杯子放到希晨面前,「這個杯子,我不能要,希晨,你幫我還給他。」

    「不行哦。」希晨雙手一攤,聳了聳小肩膀,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我只負責送禮物,不負責還禮物哦。如果阿姨不喜歡,請你親自還給我二叔哦。」

    莫凌捏了捏他紛嫩的包子臉,假裝生氣地板起臉,「小東西,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沒有啦,我是二叔愛的小天使,只負責傳遞愛意。」小傢伙不停地眨著眼賣萌,「阿姨,二叔說,這個杯子,其實是物歸原主,它原本就屬於你的喲。」

    原本就屬於她的?莫凌狐疑地鬆開小傢伙的包子臉,又低頭看了幾眼瓷杯,真是越看越眼熟,想想看,到底在哪裡看到過……

    櫻花杯……櫻花……日本!

    啊,對了,這是五年前他們去日本神戶旅遊的時候,穆宸寒讓她給他買禮物,她跑了好幾家店舖,看中好多禮物,他大爺的都不滿意,最後,他選中了一對櫻花日式瓷杯。

    腦海裡不由浮現出那時的場景,他牽著她的手,穿梭在熱鬧的街道,聽著陌生的語言,欣賞著陌生的風景,那時,她剛剛和他經歷過一場生死,心底對他滋生出異樣的情愫……

    刻意遺忘的記憶,被一點點剝開,恢復原有的模樣,平靜無波的心湖再次蕩起一圈圈微弱的漣漪,莫凌怔怔地盯著杯子,自言自語,「這只杯子,他不是應該送給戚如雪了嗎?」

    「戚如雪,我認識她哦。」希晨黑亮的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偏了偏腦袋,一臉認真地說道,「阿姨,你放心,二叔喜歡的是你,他對那個戚如雪沒有好感的。」

    莫凌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頭髮,「我放什麼心,我又不喜歡你二叔,我才不管他對別的女人有沒有好感呢。還有啊,希晨寶貝,以後不要再幫你二叔做這種事了。」

    希晨攤開雙手,老成地歎了口氣,「哎,你們大人真麻煩。喜歡的那個人,不肯坦白地說喜歡,那個被喜歡的呢,又不肯接受人家的一片好意,我看著都覺得累哦。

    莫凌被他可愛的模樣逗笑,又揉了揉他的頭髮,「小機靈鬼,大人之間的事情很複雜,等你以後長大了就會明白啦。快點收拾好東西,去叫珠珠起床吧。」

    轉眼兩天過去了,有了希晨的加入,別墅裡又多了許多歡笑聲,莫凌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學,花費心思做美食給他們,看著他們在客廳裡玩鬧,心底滿滿都是幸福,偶爾,她也會想起穆宸寒,不知道他在c市的事情處理得怎樣。

    c市。

    精神病院。

    偌大的沒有一扇窗戶的白色房間裡面,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掃了一眼護士剛剛交給他的報告單,面無表情地說道,「通知夫人,一切準備就緒,可以開始手術了。」

    站在他身側的護士連忙說道,「好的,我馬上通知她。」

    幾個小時之後,一輛不起眼的黑色汽車從後門駛入了精神病院,一名穿著黑衣的女人從汽車裡鑽了出來,她頭上戴著帽子,鼻樑上架著墨鏡,風衣豎起的高領遮住了她的下巴,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讓人看不出她的長相。

    負責接待的護士連忙迎上前,「夫人,這邊請。」

    黑衣女人一言不發,在護士的帶領下,來到一間手術室。

    「夫人,請您先換上手術服,手術十分鐘後過來。」

    黑衣女人點了點頭,護士便離開了。

    手術室很大,用一張白色簾子隔成了兩邊,簾子上面倒映著模糊的人影,黑衣女人腳步一轉,朝著簾子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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