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猛地閉上雙眼,自暴自棄地等待他的「襲擊」,在她神經繃得很緊的時候,感覺到他向她靠近,潤澤柔軟的唇輕輕觸碰到她的臉頰,她握緊雙手,強忍住推開他的衝動。
只聽「卡嚓」一聲,他已經鬆開她,美少女歡快地叫道,「我的拍照技術很憾,照片送給你們,祝福兩位白頭偕老。」
「好,謝謝你的祝福。」
穆宸寒接過照片,看了一眼,眉眼間滿是笑意,他抬手按了按莫凌的發,溫聲道,「帶著孩子站在這裡,我一定會把粉紅豬夾出來給珠珠。」
莫凌還沒有從剛才的衝擊中平復過來,抿了抿唇,什麼也沒有說,一隻柔軟的小手突然鑽入她的手心。
她低頭看,只見希晨歪著腦袋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軟軟糯糯地說,「阿姨,你生氣了嗎?」
她勉強笑了笑,「沒有。」
「你別生希晨的氣,希晨是跟你開玩笑的。」小傢伙抱住她的腿,討好地蹭了蹭。
莫凌在心裡歎了口氣,蹲下身,輕輕抱住他,柔聲道,「阿姨沒有生氣。」
她多麼希望他那聲「媽咪」,是真的在呼喚她,而不是做戲。
「媽咪,我也要抱抱。」珠珠嘟著小嘴兒湊了上來。
小孩子很敏感,珠珠覺得自從希晨哥哥出現之後,媽咪就將注意力放到他身上,都不關心她了。
「好,媽咪也抱珠珠。」莫凌抱住女兒,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又揉了揉希晨的小腦袋,笑著道,「你們都是乖孩子,以後要好好相處哦。」
「媽咪,你會不會嫁給希晨哥哥的二叔?」珠珠揚著小腦袋,不安地說道,「他剛剛親你了。」
莫凌動作一滯,微微笑道,「不會,媽咪不會嫁給他的,寶貝兒。」
珠珠立刻露出開心的笑容,「那就好,我已經答應讓林叔叔做我的爹地了,我不能說話不算話。」
莫凌無語,「小傢伙,那只是開玩笑的話,不能當真哦!」
她們談話聲音很小,但是,穆宸寒就在她們身旁操縱夾娃娃的機器,所以聽得一清二楚,當莫凌說出「不會嫁給他」這幾個字的時候,他的手指一顫,已經用鐵夾夾住的粉紅豬又滾回到玩具堆裡面。
「不好意思,先生,免費夾娃娃的機會已經用掉了,現在開始要付費了哦。」
穆宸寒沉著臉說了一聲「好」,幽深的雙眸緊盯著那個粉紅玩具豬,操縱夾子向它移動而去。
夾子懸在粉紅豬上方,快、準、狠地往下抓去,猛地將粉紅豬抓了起來,然後朝著出口拋去,粉紅豬準確無誤地滾入洞中。
珠珠剛好看到這一幕,興奮地鼓掌,「哇,叔叔太棒了,夾住粉紅豬了!」
穆宸寒微微一笑,蹲下身,將粉紅豬遞給珠珠,「吶,送給珠珠。」
珠珠撲到穆宸寒懷裡,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燦爛地笑,「謝謝叔叔!」
穆宸寒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苦笑著勾了勾唇,這算是安慰麼,因為她的媽咪不會嫁給他,所以她安慰他?
玩了一天,兩個孩子都累了,珠珠直接趴在莫凌懷裡睡著了,穆宸寒壓低聲音道,「孩子太沉,我來抱吧。」
「沒事。」莫凌神色淡淡,「珠珠睡得淺,換一個人抱她,她會醒的。」
穆宸寒看了一眼她纖細的手臂,腳上的高跟鞋,眸底劃過淡淡的心疼,低聲道,「把車鑰匙給我吧,我去取車,你跟孩子們在這裡等我。」
莫凌沒有跟他客氣,將挎著包的肩膀往他面前湊了湊,「在包裡面,你自己拿吧。」
「好。」穆宸寒將她的挎包取了下來,從裡面掏出車鑰匙,沒有把包掛回她的肩膀,而是自己擰在手裡,又叮囑了一句,「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
莫凌看著他擰著自己的女式包,快步朝停車的地方走去,英姿挺拔的背影,讓人很有安全感。不知怎麼回事,她腦海裡突然冒出五年前,他們在神戶遭遇地震時,他奮不顧身救她時的情形。
就是在那時,她對他產生了朦朧的情愫,後來,她發現了他偽善的真面目,也毫不留情地將剛剛萌芽的感情掐斷。
可是,有些東西在心底生了根,發了芽,即便將它拔除,也會留下一痕跡,不經意間的觸碰,或許就會碰到留下疤痕的舊傷。
薊再無可能,為什麼又要一次次撩撥我的心緒?
莫凌猶如死水一般的心微微一顫,她撇開臉去,不想再看到那個人。
「上車吧。」不過幾分鐘,穆宸寒將汽車駛了過來,緩緩停靠在莫凌身邊。
莫凌讓希晨先上車,然後自己抱著珠珠坐上去,從上車到回家,一路上,她只跟希晨說話,完全無視穆宸寒的存在。
穆宸寒很鬱悶,明明之前跟她的關係已經有所改善,怎麼突然間又一落千丈,女人的心,太難猜!
汽車駛入莫凌家的車庫,穆宸寒快步下車,幫她打開車,她正眼也未瞧他,朝著剛從車中跳下來的希晨笑了笑,「希晨,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阿姨,以後我們還能跟你們一起出去玩嗎?」
「可以啊,只要你喜歡,隨時都可以。」
希晨揮舞著小手,很有禮貌地向她告別,穆宸寒深深地看著她,薄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她直接無視,轉身,抱著珠珠回家。
莫凌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下廚,這晚,她不想去舅舅家蹭飯,便自己下廚。
她剛圍上圍裙,將冰箱裡的菜取出來,大外的鈴突然響了。
透過可視鈴,她看到穆宸寒和希晨一高一矮地站在自己外,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房。
「希晨,有什麼事嗎?」
希晨用腳尖在地面畫著圈,兩隻小手背在身後,紛嫩的小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阿姨,我們可以在你家吃晚飯嗎?」
「等一下,希晨。」
莫凌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她溫柔地叮囑了希晨一句,然後,僵硬地抬頭,看穆宸寒,語氣不善,「穆先生,你在虐待孩子嗎?為什麼不給他準備晚飯?」
終於正眼看他了,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穆宸寒心裡還是隱隱升起一種名叫喜悅的東西。他單手握拳,拄著下巴,略顯尷尬地說道,「我今天給家裡的僕人放假了。」
故意的吧,這人絕對是故意的!莫凌咬牙切齒,「你不知道叫外賣嗎?」
穆宸寒神情肅穆,義正言辭,「外賣不乾淨,薊我們是鄰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不是麼?」
「……」莫凌很想罵人,她隨時歡迎希晨來做客,但是,她不歡迎穆宸寒這個混蛋啊!
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還是說,你小氣得連一餐飯也不願意讓我們吃?」
希晨眨了眨眼,鼓著包子臉賣萌,「阿姨,我吃得很少,一都不費糧食,真的。」
「媽咪,就讓希晨哥哥和叔叔到我們家吃飯吧。」善良可愛的珠珠也跑來湊鬧,幫著兩人求情。
莫凌嘴角抽了抽,再說下去,就好像她真的是吝嗇鬼,捨不得請他們吃一頓飯一樣!
她歎了口氣,側身讓他們進來,「家裡只有家常菜了,你們別嫌棄。」
「阿姨,我不挑嘴,很好養活的。」小希晨眨巴著眼睛繼續賣萌,就差在臉頰上寫上三個大字,「求*」。
自己的孩子,怎麼看怎麼乖巧可人,莫凌眉眼彎彎,柔聲道,「希晨,你跟珠珠先在客廳玩一會兒吧,阿姨馬上去做飯。」
「好的,阿姨,辛苦你了。」
小傢伙禮貌又懂事,說完之後附贈一枚大大的笑臉。
穆宸寒滿意地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莫凌將自己關在廚房裡面,挽起衣袖,開始做晚餐,孩子們清脆的笑聲時不時從客廳傳來,她不由微微一笑,這種感覺很好,真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
她正在用打蛋器攪雞蛋,廚房突然開了,抬頭一看,穆宸寒邁步走進廚房,他身上的西裝外套已經褪去,穿著一件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優美脖頸線條,他性感的薄唇邊彎起淡淡的笑意,聲音柔和極了,「需要我幫忙嗎?」
莫凌冷淡地撇開視線,「不用,你出去陪孩子們吧。」
他腳步未停,逕直走到她身側,兩人身體挨得很近,高大挺拔的身軀,讓她有種壓抑感,隱隱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她皺了皺眉,往旁邊挪了挪雙腿。
「我說過不需要幫忙,請你出去。」
她語氣生硬,他不以為意,揚了揚眉,含笑凝望著眼前眼眸微垂,認真打蛋的女人,心底空缺的某處忽地被填滿,有種酥酥的,脹脹的感覺。
她的側臉,被燈光暈染得越發白希柔嫩,宛如上好的羊脂美玉,他不由想起下午在遊樂園親吻她臉頰時那種美妙的觸感,他眸光暗了暗,微微俯首,向她頭部靠近。
馨香宜人,他唇角笑意更濃,在她耳畔輕輕吹了口氣,柔聲道,「可惜,我不喜歡吃白食,所以,我堅持留下來幫忙。」
似不經意間,他的唇輕輕擦過她的耳垂,她身體猛地一顫,用手肘飛快地撞上他的肋骨,他並未閃躲,任由她的胳膊肘撞上他的身體,然後,他非常配合地彎了彎腰,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穆太太,你下手也太狠了。」他彎著腰,狀若痛苦地控訴,漆黑的眸底卻染滿了笑意。
莫凌怎麼會看不出他是故意裝出痛苦的模樣,她氣得咬了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閉嘴,我不是什麼穆太太!」
可惜,某人全然無視她的怒火,骨節分明的手指挽起衣袖,勾唇淺笑,「穆太太,希晨喜歡吃青椒土豆絲,你家有土豆嗎?」
「出去出去!」莫凌已經被他氣得快要跳腳。
「別氣,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穆宸寒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就像安撫炸毛的小貓一般。
「……」莫凌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殺了他全家,這輩子他才會這麼折磨她。
他暖暖一笑,又摸了摸她的頭,「好了,趕緊做飯吧,希晨已經餓了。」
莫凌沉著臉打蛋,半晌,說道,「土豆在第二層櫥櫃裡面,你拿出來削皮吧,削皮器掛在置物架上面。」
「好。」他微微一笑,按照她的指示,找到土豆和削皮器,站在她身側開始削皮。
莫凌攪好雞蛋,開始清洗其他蔬菜,無意間抬頭,發現某個男人非常專注地盯著手中的土豆,用一種很彆扭的手法在削皮,原本蘋果大小的土豆,已經被他削得只剩下雞蛋大小,掉落到垃圾桶裡面的頭豆皮厚厚的,就像切片而成。
「穆少爺,你真的會削皮嗎?按照你這種削皮方法,我們今天只能吃土豆皮了。」莫凌毫不客氣地奚落他一通。
「不是我的錯,都怪這個削皮器,一都不方便。」穆宸寒一臉坦然,無恥地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削皮器身上。
莫凌冷笑一聲,關掉水龍頭,「算了,你來洗菜,我削皮。」
霸道冷傲的穆少爺孩子般乖乖地「哦」了一聲,將土豆和削皮器遞給她,還厚顏無恥地趁機摸了一下她的手。
莫凌額頭青筋直跳,有種把這個傢伙去一去皮的衝動。
她動作很快,不過一分鐘,就將土豆皮削掉,然後用菜刀切絲,一時間,廚房裡只能聽到菜刀切菜的聲音。
沉默良久,莫凌突然開口說道,「你不由分說將希晨帶來應城,有沒有想過他的學習,他的朋友怎麼辦?」
穆宸寒將清洗好的蔬菜放到料理台上,溫聲道,「我徵求過希晨的意見,他同意之後,我才帶他過來的。我已經替他聯繫好學校,明天就能入學。等他去了學校,自然能交到新的朋友,他的適應能力非常好,你不用擔心。」
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來到全然陌生的環境,沒有熟悉的朋友,就算適應能力再好,也會有些失落和不安吧。
莫凌沒有說話,心裡卻是疼惜兒子的。
穆宸寒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說道,「希晨即將就讀的是雅思幼兒園。」
莫凌一怔,「是珠珠就讀的那一家!」
「希晨還會跟珠珠在同一個班,兩個孩子也能互相照應。」
莫凌皺眉,「希晨比珠珠大一歲,他應該讀幼兒園大班了,而珠珠才在讀幼兒園中班,你讓希晨多讀一年?」
穆宸寒眸光微動,「多讀一年不好麼,讓兩個孩子好好相處。」
她搖頭,「希晨很聰明,以他現在的知識量,讀小學都綽綽有餘,你讓他再浪費一年時間在幼稚園裡面,不覺得太自私了嗎?」
他苦笑,「在你的眼裡,我是那種為了自己的私慾,不顧兒子想法的人麼?事實上,陪珠珠多讀一年幼稚園,是希晨自己提出來的。正如你所說,他的智商很高,幼稚園已經教不了他,他其實全靠自學,在幼稚園也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
她愕然,「希晨為什麼要那麼做?」
他用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手指,向她走近,「希晨說,他喜歡你,他要幫我將你追到手,這個理由,足夠充分了麼?」
「他……喜歡我?」那麼長一段話,她只抓住了這幾個關鍵詞。
穆宸寒心有不甘,無奈地了頭,「是,他很喜歡你。」
喜歡……兒子是喜歡她的。莫凌激動得快要落淚,手指一哆嗦……
「啊!」她放下菜刀,捂著鮮血直流的手指,該死的,她忘記自己手裡還拿著菜刀了。
穆宸寒臉色一變,都怪他,他不應該在她切菜的時候跟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的。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受傷的手指含進嘴裡,溫暖的舌尖輕輕舔舐她受傷的地方,英挺的眉頭微微蹙著,漆黑的眼眸裡融著心疼。
原本冷酷傲然的男人,被燈光勾勒出柔和的曲線,莫凌的手指被他置於溫暖的口腔中,她已經有些呆傻。
半晌,她垂下眼眸,淡淡道,「沒事了,鬆開我吧。」
他拿出她的手指仔細看,傷口還在往外滲血,他皺了皺眉,說道,「醫療箱在哪裡?」
「不用了,一小傷。」她抽回手指,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出去吧,現在我要開始炒菜了,油煙味太重,別熏到你。」
說完,她不再看他,逕自走到燃氣灶旁,打開火,在她伸手拿鍋鏟的時候,他先一步拿走,板著臉道,「我來炒菜,你去外面,把手指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莫凌無奈,「別鬧了好嗎?孩子們都餓了。」
她此時的表情,就好像面對的是不懂事的孩子,穆宸寒心下一軟,放柔和語氣,「乖,聽話,你先出去,這裡交給我。」
「交給你?你真的會炒菜嗎?」莫凌根本不相信他會做飯,想一想,他可是連土豆皮都不會削的男人啊。
「當然會,我的廚藝還很不錯,等一下讓你大開眼界,好了,快出去吧。」他撫了撫她的肩膀,柔聲加了一句,「聽話。」
莫凌全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但見他霸佔了她的燃氣灶和炒鍋,擺出一副大廚的架勢,她也無計可施,只好將圍裙摘了下來遞給他,「把圍裙繫上吧,別把衣服弄髒了。」
他將食用油倒入加後的炒鍋中,側臉看她,「你幫我系一下,我雙手不得閒。」
「想得美,愛系不系!」莫凌生氣地將圍裙扔到料理台上,氣沖沖地離開廚房。
穆宸寒抬頭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被她遺棄在旁邊的圍裙,遺憾地揚了揚眉,要是她肯親手替他繫上該多好,她伸出雙手,從背後環在他腰間,那種感覺一定很美好……
只是想一想,心底某處已經燃起火苗,五年沒有碰過女人的他某處開始甦醒,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趕緊掐斷自己的旖旎幻想,將處理好的魚倒入滾燙的油裡面。
兩個小傢伙坐在客廳軟墊上看動畫片,希晨看到莫凌從廚房出來,連忙探出小腦袋,乖巧地問道,「阿姨,你怎麼出來了?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嗎?」心裡想的卻是,二叔怎麼回事啊,兩人單獨相處的絕好機會,他怎麼不好好把握呢。
莫凌笑,「剛才不小心把手指割破了,我去樓上拿創可貼,你們繼續看電視,不用管我。」
「媽咪把手指割破了?」珠珠就像被人踩到尾巴的小貓咪,噌地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飛快地跑到莫凌面前,心疼地說道,「媽咪,痛不痛?珠珠幫你呼呼。」
「好啊,寶貝兒呼呼以後就不痛了。」莫凌伸出受傷的那根手指,珠珠嘟著嘴,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眨了眨眼,說道,「媽咪,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幫你拿創可貼。」
莫凌捏了捏她胖乎乎的臉頰,笑道,「你知道創可貼放在哪裡嗎?」
珠珠一臉驕傲地說道,「知道,在醫療箱裡面,我也找得到醫療箱哦。」
希晨突然說道,「阿姨,我陪珠珠上樓拿創可貼吧。」
莫凌將醫療箱放在儲物室裡面,離地面很近,小孩子也能夠得到,而且,儲物室裡面沒有危險物品,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她有意培養他們的**性,便了頭,微笑道,「好吧,那就拜託希晨和珠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