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倩笑道:「張半仙要求不高啊,參拜百日就可以?」
呂先生說道:「我感覺這牌位裡面有什麼東西。但是我不能取出來,如果強行去取。恐怕會把它弄壞。或許參拜百日之後,會有什麼變故也說不定。」
薛倩忽然說道:「你們說,這裡面裝的是不是丹方?」
我頓時愣住了:「丹方?丹方不是被大公子派人,捷足先登了嗎?」
薛倩說道:「大公子有沒有派人,咱們只是猜測,如果取走丹方的不是大公子,而是呂先生的師父呢?」
呂先生擺擺手,說道:「讓我好好想想。」他盤著腿坐在地上,然後開始冥思苦想。
而我和薛倩則站在他身後,低著頭一言不發,我感覺到一條清晰的線索,漸漸地到了我腦子裡面。
過了一會,呂先生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我明白了。」我和薛倩也笑道:「我們也明白了。」
實際上。薛倩的推斷是正確的。丹方應該是被道士們取走了。他們得到一半丹方之後,沒有想要尋找另一半,然後煉丹,反而想方設法的,要把它藏起來。
他們故意和柳城八鬼鬧了矛盾,然後來找茬挑釁。趁機把丹方藏在這裡。這個地方是的地盤,可是因為柳城八鬼脾氣太古怪,的人卻不肯來,所以很安全。
還有一個證據,就是在幻境中。我提到丹方,張半仙馬上就有了變化。我們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證明這靈位和丹方有關係,但是也猜的**不離十了。
薛倩說道:「老趙,等湊齊了丹方,你就能把的老祖宗從陰間帶回來了。」
我點點頭。說道:「是啊,是啊。」我看著那黑乎乎的靈位,感覺有些激動。
這靈位本來是死人的東西,可是我看見它的時候,卻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
呂先生摩挲著靈位,說道:「真是奇怪。當年師父得到了丹方,為什麼要藏在這裡呢?如果柳城八鬼沒有找到我。又或者我意外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解開那道符咒。到時候,丹方不就再也取不出來了嗎?」
我撓撓頭,說道:「是啊,你師父的行為,可是太冒險了。」
薛倩笑了笑,說道:「你師父的心理,我倒是能理解。因為我小時候,曾經撿到過一個模子。」
我和呂先生都愣住了:「什麼模子?」
薛倩比劃了一下,說道:「印紙錢的模子。蘸上墨汁,在紙上一按,就是一張紙錢,好用得很。印出來的紙錢又清楚,又漂亮。」
我哈哈大笑,說道:「老薛,你可真是夠變態的。」
薛倩笑道:「那時候還小,什麼也不懂。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感覺真是太好玩了,於是蘸上墨汁,在家裡面印個不停。先是在紙上印,然後在牆上,沙發上……」
「我印了一天,正在興頭上,忽然聽見我媽在客廳裡面哭。我媽一哭我就慌了,連忙問她怎麼了?我媽指著牆上的紙錢印,說道,怕是陰鬼婆來尋仇了。所以傷心難過。」
呂先生表情很古怪的點點頭,說道:「這事我也知道。聽薛夫人講過。當時我不在槐城,而薛夫人又聯繫不到我救命,以為是天意,要讓薛家絕後了。」
薛倩說道:「後來我哈哈大笑,說這些東西是我印出來的,然後得意洋洋的把模子拿出來給她看。結果我媽將我毒打一頓,把模子給扔了。」
我說道:「這件事雖然好玩,不過和丹方有什麼關係?」
薛倩說道:「你聽我繼續講。我被毒打了一頓之後,也明白了,這東西不吉利,不能留在家裡面,也不能拿著它到處玩。我媽雖然將它扔了。但是我又偷偷地把它找回來了。我偷偷地把玩了一會,就把它埋到了郊外小河邊,還留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線索。」
我看了看呂先生手裡的靈位,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呂先生的師父,認為丹方不大吉利,但是又很喜歡它。所以既捨不得毀了它,又捨不得扔了它。只好將它藏在某個地方。讓有緣人得之?」
薛倩點點頭,說道:「差不多是這樣,看天意吧。」
呂先生脫下外套,把靈位裹了裹,捆成一個包袱,背在身上,說道:「管它吉利不吉利呢,咱們又不煉丹。等湊齊了丹方,去陰間一趟,把人救出來,咱們就該幹嘛幹嘛去了。」
我沖呂先生笑道:「等湊齊了丹方,你不想看看?然後嘗嘗成仙的滋味?」
呂先生笑了笑,說道:「到時候我先讓你試試。如果你吃了丹藥沒有問題,我再試。」
我們幾個正在說笑,就聽見遠遠地有人在喊:「呂道長,你們怎麼樣了?」
我們聽見是小老頭的聲音。呂先生快步向外面走過去,說道:「我已經看過了,沒有什麼問題。現在就可以把還給你們。」
小老頭苦笑一聲,說道:「呂道長,我們大費周章的請你來,可不是為了要你這一句話。這周圍,有這麼多的神像,我們根本住不下去。而且我們也沒有能力將他們弄走。」
呂先生點點頭,說道:「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我正打算把神像都運回去。」
小老頭大喜,說道:「這樣就最好了。」
這時候天已經快要亮了。我們幾個人沒有再去打擾那對年輕的夫妻,而是隨便找了個牆角,坐在地上,一邊休息,一邊商量事情。
我問呂先生:「這麼多神像,你打算往哪裡搬?」
呂先生說道:「王書記正張羅著重建惡菩薩廟,咱們送他這麼多神像,他肯定高興得很。」
我打了個哈欠,說道:「這個地方,在柳城也算是一個景觀了。柳城政府,不會同意把神像搬到槐城的。」
呂先生說道:「你怕什麼?有柳城八鬼在,稍微用點手段,那些當官的就同意了。」
然後他看了看我,說道:「不過,搬這些神像的時候,我們得在一旁看著。外面的那一圈神像關係不大。但是裡面的部分,有道士的魂魄在上面。普通的工人去搬,可能會出事。」
我點了點頭。然後給王書記打了個電話,把這邊的情況說了說。王書記果然高興得很,答應馬上和柳城溝通一下。
我掛了電話,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這時候已經是五月份了。太陽出來之後,我感覺全身燥熱,於是又挪到了陰涼處,繼續睡覺。
這時候,王書記又把電話打過來了,告訴我們說:「柳城不同意搬走神像。說已經在申請修建風景區了。」
我向王書記笑道:「你放心,明天他們就同意了。」|.
我們三個人在街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又灰頭土臉的爬起來了。
薛倩抱怨道:「咱們三個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怎麼就落到這步田地了?露宿街頭?」
呂先生笑道:「行走江湖,不就是這樣嗎?行了,天黑了,咱們該幹活了。」
這時候,遠遠地有一陣鼓掌聲,然後我聽見小老頭的笑聲:「呂道長說的不錯,行走江湖,就是這樣。想當年我們八兄妹,也是如此。」
薛倩在我們身後小聲的嘀咕:「如果行走江湖久了,會變成你們這幅模樣,那我還是算了吧。」
呂先生迎上去,像是一個告狀的小學生,說道:「柳城的地方官不同意搬走神像,你們是不是想想辦法?」
小老頭說道:「放心,我二弟已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