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薛倩走在鄉間小路上,我回頭望了望。只有柴老太太家亮著燈,除了她們家之外,家家戶戶一片漆黑。
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是什麼村啊,怎麼恐怖成這樣?
薛倩扛著我的大刀跟在我身邊,說道:「老趙,你這燈籠不是能指路嗎?咱們現在往哪邊走?」
我看了看手裡的燈籠。因為燈罩太黑了,並沒有多少光線漏出來。拿在手裡,像是一個發著暗光的黑鐵球一樣。
我撓撓頭:「怎麼和柴老太太說的不一樣?」
薛倩指了指我們身後的大門:「要不然咱們回去問問。」
我擺擺手:「咱們倆今天夠丟人的了。讓我先試試,不行的話,再回去也不遲。」
我站在小路上,哆哆嗦嗦的叫了一聲:「武吉。」
我這一聲喊出來,感覺手裡的燈籠忽然一涼,它像是活了一樣,開始微微的轉動。然後,我看見一束微光漏出來了。
燈光照在地上,映出了一個人首蛇身的怪物。它正瞪著眼睛看著我和薛倩,看樣子,正是黑眼鏡。
我指了指那怪物,對薛倩說道:「咱們應該跟著它走吧?」
薛倩點點頭,我們兩個結伴向前走去。
燈光忽明忽暗,我的叫聲時高時低。我們兩個跟著這束光漸漸地走到了村子外圍。這時候,薛倩拽住我了,指著旁邊的牆上說道:「那邊是不是有個人影?」
我扭頭看了看,牆上真的有個影子。彎彎曲曲的身子頂著一顆碩大的腦袋。和燈籠漏出來的怪物一模一樣。
我試探著叫了一聲:「武吉?」
那影子晃了晃,像是答應了一樣。我嚥了口吐沫,慢慢的走了過去。我看見牆上趴著一串籐蔓,彎彎曲曲的,和剛才的影子頗為相似。
我試探著把手柄打開,用細針紮在上面了。幾秒鐘後,燈籠上面的一個圖案果然亮起來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向薛倩說道:「成了,咱們走吧。」誰在說謊
薛倩的神色也大為放鬆了:看來柴老太太說的沒錯,這件事不是很難。
我點了點頭,心想:早點把這裡的事弄完,回去就安全了。
我們兩個在黑暗中越走越遠,越走越偏僻。到後來,除了我們手裡的燈籠之外,再也沒有什麼燈光了。
薛倩有些擔心地說:「老趙。咱們一會辦完了事,還回得去嗎?你知道這地方是哪嗎?」
我也發愁的撓撓頭:「先別管那麼多了。把這只燈籠搞定了再說吧。」
我們走了兩個多小時,燈籠上的怪物只亮起了一小部分。
薛倩有些惱火的說:「這黑眼鏡怎麼搞的,魂魄跑那麼遠做什麼。」
我聽薛倩這麼說,心裡面忽然緊張起來了。我拽了他一把,說道:「老薛,我心裡面有點不踏實。」
薛倩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柴老太太曾經告訴我們兩個,柴吉給他托夢,好像說這次恐怕救不回來了,還說屍體不要火化,如果七天之內不回來,直接埋了就行。」
薛倩點點頭,說道:「對啊,這話怎麼了?」
我說道:「我總覺得,這句話似乎在說。他也不想死,但是他的魂魄回不來了。讓柴老太太把屍體留著,給他七天的時間。如果七天之後再回不來,那真是徹底的死了。」
薛倩擺擺手:「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他愛回來不回來。」
我搖搖頭:「老薛,不是那麼回事。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取走他的魂魄。那麼咱們一會要去的地方,恐怕不太安全。」
薛倩這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咱們是要黑吃黑啊。」
我苦笑著點點頭。
薛倩跺跺腳,破口大罵:「我就知道柴老太太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早就想到這一點了,所以派咱們兩個來。什麼人老了身體不行。根本就是想讓咱們殺出一條血路來,把魂魄給搶回來。」無限異能:超禁忌遊戲
我們兩個罵了一陣,最終還是安靜下來了。
薛倩問我:「咱們怎麼辦?」
我看了看身後,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楚。要在這種光線下找到回去的路,簡直不可能。
我說道:「咱們不管了,這些魂魄,誰愛找誰找去吧。老子最討厭被人算計了。咱們先找個地方歇腳。明天就回去。」
薛倩很滿意的點點頭:「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就是這麼想的。」隨後,他一把將我手裡的燈籠搶過來,一口吹滅了裡面的蠟燭。
頓時,我們陷入到黑暗中。我不由得有些緊張:「老薛,你這是幹什麼?」
薛倩說道:「這叫滅燈明志。免得武吉的鬼魂干擾我們。」隨後他掏出手機來,摁亮了。勉強也能照路。
我有些擔心地說:「武吉的魂魄不會找我們的麻煩吧?」
薛倩揮了揮大刀:「怕什麼?咱們有刀。直接砍他個魂飛魄散。」
我們兩個用手機照著路,勉強走了一會。我們轉過一片林子,前面出現了一些燈光。
薛倩笑道:「老趙,咱們有地方住了。」
我們兩個加快腳步走了過去。發現那地方好像是幾間廠房。不過小工廠明顯已經停工了,它安安靜靜的呆在那裡,要不是亮著燈,我肯定不會認為裡面有人。
我們兩個走過去,拍了拍鐵門。
幾秒鐘後,鐵門吱扭一聲,緩緩地打開了。裡面站著一個年輕人,身子挺得筆直。
他一臉微笑的看著我:「兩位,有什麼見教?」
我看著這個年輕人,不由得愣住了。這麼老的廠房裡面,居然住著一個年輕人,無論如何,讓我感覺到有些格格不入。
薛倩到沒有多想,說道:「我們兩個迷路了,想在這裡借住一晚。」活在無限世界
年輕人微微一笑,很痛快的說道:「好說,好說。」然後讓開身子,請我們進去了。
進了大門之後,我就看見幾間高大的瓦房,圍城了一個小院。這工廠實在不大。
年輕人打開一間小屋的門,用手電照了照裡面。說道:「這個地方,常年只有我一個人。可是這間屋子,卻多了兩張鐵床。看來,他們是專門等你們二位的了。」
他笑嘻嘻的說了這麼一句,隨後,就轉身回到值班室去了。
我和薛倩走到屋子裡面去,摁了摁開關,發現燈是壞的。
我用手機照著亮,摸索著躺到了鐵板床上。這張床很涼,也很硬。我摸了摸。發現鐵板上只是蒙著一塊布,既沒有褥子,也沒有被子。
薛倩不滿的說道:「這小子看起來挺好說話,怎麼給咱們這麼兩張床?這玩意和躺在地上有什麼區別?」
我歎了口氣,慢慢的躺在鐵床上,閉著眼睛說道:「湊合一晚上再說吧。估計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你看這小工廠都停工了,估計人家效益也不好。」
薛倩坐在床上,抱著雙膝,說道:「幸好剛才沒提給錢,不然虧大發了。」
我走了大半夜,已經累極了。鐵床雖然不舒服,但是也讓我有些迷糊了。
我正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見薛倩在我身邊說道:「老趙,我去上個廁所啊。」
我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
不知道過了過久,我忽然聽到窗外似乎有許多人在吶喊。像是海浪一樣,由遠及近,一波一波的。
我猛地一激靈,從床上爬了起來。那些聲音瞬間消失了。
我舉起手機,看了看薛倩的床。上面只有一把大刀,而他已經不見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上個廁所要這麼久嗎?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想到這裡,我伸手抓起那把大刀。打開房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