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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八章 搶攻陳玉成! 文 / 莊不易

    李永吉之所以敢一門心思的在北京玩飛艇,並非他不知道輕重的在不務正業,而是目前整個天下的形勢變化都對李永吉十分有利,他不需要再為戰時過多操心。

    當奕?逃出京城後,就一路向北,帶兵一直向承德逃竄,沿途根本不敢過多停留,生怕精武軍緩過神來銜尾追擊。

    而就在奕?向承德跑的時候,他卻不知道,本來還在承德的咸豐皇帝呢,在聽到北京失守的消息後,又打著狩獵的幌子向奉天跑,大有一口氣逃出關外的樣子。

    咸豐皇帝現在已經徹底放下面子了,其他什麼都不顧了,一切以保存自身為上,也算是識時務者。

    本來咸豐皇帝就帶走了京城的大量兵馬,奕?走的時候又帶走了一批人,所以說到目前為止,整個京津地區已經沒有什麼兵馬可以威脅到精武軍了,精武軍已經是一家獨大。

    或許正因為如此,京津附近的地區,像遵化,密雲,宣化等城市,只要是得到北京城陷落消息的,當地的地方官都一邊急著改旗易幟,一邊向北京派出了使者,擺出一副恭迎新主的樣子,算是徹底倒向了精武軍。

    對這些地方,李永吉根本不必派出兵馬,只需要派出幾個使者過去,就可以順利的接收這些地方的政權。

    總之,當李永吉以無可抵擋的態勢,攻佔了天津與北京之後,滿清統治中國的法統就消失了,滿清雖然還對外自稱大清國,但實際上已經淪落成了一個地方勢力。

    到目前為止,滿清除了關外跟蒙古還能有效控制外,其他地區都已經無法掌控,換言之,當北京被攻佔後。中國已經成了一種群龍無首的割據態勢,進入了一種俗稱的合久必分的情況。

    儘管中國已經實質性的進入了群雄逐鹿的分裂時期,但實際上由於精武軍的強勢,李永吉所率領的精武軍已經成了中國公認的最強大的實力,也是最有望重新一統天下的勢力。

    要知道,精武軍現在已經控制了浙江大部,江蘇全部,山東全部還有京津地區,可以說中國最精華的部分都被精武軍佔去了,而精武軍至今為止還未曾一敗。所以這個勢力是最有望一統天下的。

    也就是說,在世人的眼中,推翻滿清統治的目標實際上已經成功了,精武軍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建立新朝,重新一統天下!

    沒錯,當李永吉順利的打下北京之後,全中國只要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會明白到一個道理。那就是滿清已經覆滅,精武軍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而李永吉建國稱帝立新朝的事情,也不過是個時間問題了。

    在這個特殊的時刻。中國的所有的有心人都開始為了自己的利益精心打算,尤其是精武軍內部,得知李永吉攻佔北京後,更是士氣大振。都在高歌猛進,奮力拚搏,以期望獲得更多的功勳。在即將建立的新朝中確立自己的地位。

    比如說已經帶兵抵達丹陽的張威,此時的心態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什麼?不去打南京,要去打鎮江?」例行的軍事會議上,聽到張威的新決定後,身為第二師第二團團長,兼張威弟弟的張風立刻就皺起了眉頭,「大哥……不,師長,我們的目標不是進攻南京,逼迫太平軍回師,然後圍點打援麼?為什麼要改變計劃,去打鎮江?」

    「因為圍點打援已經沒有必要了。」張威拿著木質教桿指了指地圖上的丹陽,面無表情的道,「自從洪仁達不戰自退的帶兵回南京之後,我們再跟去南京就沒有意義了,相反,打下鎮江,進而截斷陳玉成的後路,全殲陳玉成主力,才是我們最應該做的。」

    的確,當張威帶兵從蘇州一路抵達丹陽之後,本來圍困丹陽的洪仁達所部自知不能力敵,居然提前就腳底抹油跑掉了,而且他這一跑並沒有回鎮江,而是直接帶領大部隊回了南京。

    也不能說洪仁達的做法不對,畢竟保衛天京的職責也相當重大,不過他這麼帶兵一走,鎮江就幾乎變成了一座空城。

    現在擺在張威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條是繼續直奔南京,另外一條則是打下鎮江,截斷陳玉成的退路!

    要知道,因為通信手段的問題,陳玉成此刻還不知道洪仁達帶兵回天京的事情,也不知道北京已經被李永吉攻克,所以還在揚州城下激戰呢。

    相反,精武軍因為有無線電通信系統,信息獲取的速度更快,內容更詳細,再加上機動力更強,因此對戰局的把握就更清晰,也更敏銳。

    就好比現在,洪仁達剛剛帶兵從丹陽撤退的時候,也正是李永吉攻破北京的第二天,此時除了京津附近的地區外,至少南方這裡,除了具備無線電通信的精武軍外,其他地方還根本不知道這個事情。

    而精武軍呢,獲知這個消息的都是高層,在發佈消息之前,底層官兵還不知道李永吉已經打破北京的消息,這讓戰略戰術也有了更多的餘地。

    「可是……」張風還想說什麼,張威卻擺了擺手,讓他先不要說話。

    「有個消息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吧。」張威環視了一番軍事會議中的其他人一眼,這才對一名膚色微黑的年輕人道,「羅大人,請把那個消息通告給大家吧。」

    「是!」那名被稱作羅大人的人一下就站起來,然後對張威敬了個禮,這才對其他人笑道,「好叫大家知曉,大帥已經在三天前攻破了北京城!滿清已經完蛋了!」

    這位羅大人名叫羅鳴,年齡不過才26歲,是第二師的新任參謀長,不過他當上這個職務不過才一個月,按說資歷什麼的都很差,第二師官兵大都對他不怎麼感冒。

    但張威卻很看重他,不但對他十分客氣,而且不管開什麼會都要拉上他。並讓他出來說一說話,時間一久,他在第二師裡也有了一定的威望。

    果然,那名羅大人剛說完,整個會議室裡的人立刻就喧嘩起來,似乎都被這個消息震的不輕。

    「安靜!」張威只是淡淡的說了這兩個字,然後就看見整個會議室再次鴉雀無聲。

    這就是張威治軍的特色,一切從嚴,所以只要是他主持會議,除非他允許。否則誰也不敢輕易造次,哪怕是他最看重的親弟弟張風也不行。

    「好了,羅大人,感謝您的法眼,請坐下吧。」

    等羅鳴重新落座之後,張威才繼續道:「現在呢,滿清已經完蛋了,大帥登基建國的日子指日可待。當此之時,能擋在大帥跟前的最大敵人。就只有這太平軍了,所以我們目前要轉變思維,不能以擋住太平軍的攻勢為滿足,而是要想盡辦法殲滅太平軍的有生力量。進而發起反攻,一舉剿滅太平軍,讓大帥可以早日一統天下!」

    頓了頓,發現眾人還是在看著自己。根本沒人有說話的意思後,張威才繼續道:「你們看,洪仁達不過是一介草包。追著他打有什麼意思?他現在回了南京城,純粹是作繭自縛,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早晚可以收拾他!

    反倒是還在揚州的陳玉成有點意思,他現在正在揚州城下跟陸天明打的激烈,如果不趁機把他給留下,萬一他得到大帥攻下北京的消息提前跑掉,那才真是後患無窮。」

    說到這,張威慢慢站起來,拿起木質教桿狠狠的戳了地圖上的揚州一下:「所以說,拿下鎮江只是第一步,救援揚州也不過是順便,我們真正的目標,是陳玉成!」

    等軍事會議解散後,張威又派人通知了張風,讓張風去他的私宅,又進行了一番更深入的探討。

    等張風去了張威的私宅後,發現張雲也在,立刻笑了笑:「老三也在啊,來的好早。」

    「大哥召見,我怎麼敢不來。」張雲也笑了笑,「不是我來的早,是二哥你來的晚而已。」

    「嗯,大哥叫了我,還叫了你,看來這事兒不小啊。」張風搖搖頭。

    張家的人其實也不少,其中張威在家排行老大,張風排老二,張雲則是老三。

    這其中,張威已經三十出頭,張風也過了二十五,都算是年齡還過得去,但張雲卻只有十八歲,最是年輕。

    很快,張威就擺擺手:「好了,老二老三,這裡就咱們三人,有些話我得對你們說說。」

    「大哥,您說就行,我們聽著。」張雲立刻道。

    「嗯。」張威點了點頭,然後對張風道,「老二,大帥打下北京城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吧,那你說說,我們接下來的情況會如何?」

    「接下來?」張風皺了皺眉,「大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啊,都這麼大人了,怎麼也不愛多尋思尋思。」張威搖搖頭,「大帥打下北京,建國登基不過是早晚,建國之後會怎麼樣呢,你知不知道?」

    「這個……不太清楚。」

    「當然是大封功臣了。」張雲忽然接口道。

    「哼,看看,你還不如三弟。」張威對張風訓斥道。

    「嘿嘿。」張風摸了摸頭,卻沒再說什麼。

    「那老三我問你。」張威再次看向張雲,「這功臣要怎麼封呢?」

    「怎麼封?」張雲眨眨眼,「那自然是按照功勞大小,又或者論資排輩吧。」

    「沒錯!」張威一拍巴掌,「這自古以來,這開國皇帝要大封功臣,自然要重新排位子,位子越靠前,權力也就越大。那麼,這功臣的位子怎麼排呢?當然是根據資歷跟功勞去排。

    關於排位的問題,我自己是沒問題,因為我是大帥起家的時候就跟著他了,但你們就不同了。」

    頓了頓,看見張風跟張雲都沒說話,張威這才繼續道:「二弟,你跟小雲都是後來才加入進來的,你倆能當上這個團長,不過是仗著我的關係,是大帥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給你的,但實際上呢,你跟小雲都並不能服眾!

    為什麼呢?因為你跟小雲資歷淺薄。也沒有什麼大功勞!

    以前還好,大家起點都差不多,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們當團長也沒人說個不字。

    但以後就不一樣了,因為不管是大帥的第一師,還是王三武的第三師,因為接連遭遇大戰,很多人都經歷過不少戰事,自然也積累了不少的戰功,這一下就比你們走的更遠了。

    因此。如果真的要大封功臣,必然要重新排資歷,定功勞,到了那個時候,很多新人就要走到你們前面,到時候你倆能不能繼續在我手下當這個團長都不一定呢。」

    「不當團長就不當唄。」張雲無所謂的道,「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糊塗!」張威道,「一步先。步步先,有什麼資歷能跟開國封臣能比的?所以說,我們必須趁著大帥還沒正式的建國稱帝,還沒正式的大封功臣的時候。多多建立功勳,這樣你才能獲得足夠的功勞與資歷,在將來大封功臣的時候,能搶到更靠前的位子。」

    「哦。」張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大哥,您的意思是,我們不打南京。反而去打鎮江,不,打陳玉成,其實是為了搶功勞?」

    「沒錯!」張威點點頭,欣慰的道,「有些話我不好對外人說,現在你們倆都在,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當初讓我們打南京,不過是佯攻,是為了圍點打援,調動太平軍回援,減少其他地方的壓力,並不是真的去打南京。

    這個計策本身無可厚非,可是,一旦大帥打下北京的消息傳過來,我們的軍心士氣必然猛漲,而太平軍必然士氣動搖,此消彼長,就算我們不去打南京,我估計太平軍也會相繼退兵,這樣一來,我們圍點打援的意義就不大了。」

    張威剛說到這,張雲就跟著道:「意義不大,就是沒仗可打,沒仗可打,就意味著沒有戰功,是不是這樣?」

    「說的對!」張威對張雲笑了笑,「以我們第二師的實力來看,根本沒有任何一支太平軍能在野戰打贏我們,洪仁達的部隊見了我們就跑,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可是呢,我們的力量又不足以直接攻克南京,特別是當洪仁達的五萬人回到南京後,南京就更不好打了。

    所以說,要想獲得戰功,打南京已經不合適,至於圍點打援麼,洪仁達已經跑了回去,陳玉成麼,以他的精明,一旦知道事不可為,也不可能跟我們硬拚,十有**要跑路,所以如果我們不主動去找目標,附近再也沒有人敢來找我們的麻煩,因此我才說,圍點打援的路根本不就走不通了。

    相反,打陳玉成就不同了,陳玉成是大帥也很重視的將領,如果能夠剿滅他,不管是活捉還是擊斃,都是大功一件,到時候,你們也就有足夠的功勞可分了。」

    「陳玉成可不容易打吧?」張雲道,「既然是大帥也看重的敵人,必然有點能耐,我們能順利的拿下他麼?」

    「這有什麼難的。」張威道,「陳玉成現在還在揚州,我們只要夠快,能早日抵達揚州城下,然後追著他打,以我們的攻擊力跟機動力,陳玉成必然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頓了頓,張威才繼續道:「不怕跟你們說,就我所知,王三武的手下江雲所部已經帶兵南下,要去救援揚州,以他的速度,估計明後天就能到,他的兵馬一到,就沒我們什麼事兒了,因此我們必須要快,要趕到江雲所部之前抵達揚州,然後搶在江雲之前跟陳玉成交火,最好是能提前抓住或者打死陳玉成,這樣一來,這個功勞就都是你們的了。」

    說到這,張威對張風跟張雲道:「老二,老三,我已經決定連夜啟程,今晚就點齊火把奔赴鎮江!到了鎮江後,你們倆不用管鎮江城,直接去渡口渡江,然後直奔揚州就行。至於鎮江的問題,有我在呢,不用擔心!也就是說,只要你們能夠搶在江雲的救援部隊之前趕到揚州,並跟陳玉成交上火,那就是勝利!聽明白了沒有?」

    「大哥放心!」張風立刻一抱拳,跟張雲對看了一眼,「我跟老三保證完成任務,您就瞧好吧!」

    果然,商議完畢之後,張威立刻下了進軍鎮江的命令。讓第二師全體官兵點起火把,或者騎馬,或者騎自行車,連夜向鎮江進發。

    到了鎮江後,張威親自率領第二師第一團圍困鎮江城,張風跟張雲的第二第三團則直接奔赴渡口,開始連夜渡江。

    等到了第二天凌晨,張風跟張雲的兩個團已經全部渡江完畢,然後不顧疲勞,繼續向揚州城殺去!

    這已經是強行軍了。他們倆之所以敢這樣做,是因為精武軍的伙食更好,紀律更嚴格,而且作戰主要靠火槍火炮,不推崇近戰。

    張威已經試過,在用先進火器的情況下,是完全可以在高疲勞程度下連續作戰的,也就是說,只要張風跟張雲的部隊抵達揚州城下。以他們的火力密度,只需要打幾輪排槍,發射幾發迫擊炮,陳玉成的部隊就肯定抵擋不住。

    要知道。張風跟張雲的部隊強行軍是累,可陳玉成的部隊連續攻城作戰,也一樣勞累,而且精武軍的精銳部隊很早就有過強行軍以及疲勞作戰的訓練。對於強行軍並不打怵。

    張威有信心,只要他的兩個團抵達揚州城下,陳玉成的兵馬再多也沒用。

    張風跟張雲的確遵照了張威的指示。渡過長江後,只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就抵達了揚州城下,就速度而言,已經是夠快的了。

    可是,儘管他倆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緊趕慢趕,等這兩個團的部隊抵達揚州的時候,卻根本沒發現陳玉成的影子,一問揚州的守將陸天明,才知道陳玉成已經在昨天晚上就連夜撤軍了。

    「二哥,怎麼辦?」張雲立刻問。

    「還能怎麼辦?」張風一咬牙,「追!」

    「可是我們的士兵已經相當疲勞了。」張雲猶豫道,「陳玉成卻已經撤退有一段時間了,這萬一……」

    「沒有萬一!」張風一揮手,打斷張雲的話,「不管你追不追,我反正是要追的。你要是不樂意,你就在這呆著,我就算只有一個團,也一樣能活捉陳玉成!」

    聽到張風這麼說,張雲也不說話了,自然是跟張風共進退。

    就這樣,張風跟張雲繼續率領部隊,向著陳玉成撤退的方向追了過去,一副不追上陳玉成,誓不罷休的樣子。

    到了下午三點鐘,當張風與張雲各自帶領一個團,一前一後的追到一處叫馬家集的地方後,張雲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因為追了這麼久也沒發現陳玉成的部隊,這明顯不符合常識。

    要知道,陳玉成的部隊雖然也有不少騎兵,但騎兵數量並不多,主要還是步兵為主,而那些步兵可沒有裝備這麼多自行車,按說就算昨晚就連夜撤退,但速度肯定不如自己。

    現如今,自己的自行車部隊已經連續追了三個多小時,沒理由現在還看不到對方的一點影子啊?

    除非對方真的全部都是騎兵,否則不可能這麼長時間還追不上,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他立刻跟最前面的張風通了電話:「二哥,情況有點不對,先命令停軍吧。」

    「怎麼?你又有什麼鬼主意?」

    「沒有,我就是覺得有些不對頭。」張雲說完,就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最後又道,「正常來說我們早就追上對方了,現在還沒見蹤影,我估計這裡面有鬼!你看會不會我們追錯了?」

    「追錯了?可這個方向就只有這一條官道可行,而且這一路上也有不少大兵路過的痕跡,不可能追錯的!」

    「你看有沒有這種可能。」張雲道,「會不會是陳玉成兵分兩路,一路派一支疑兵當作主力走這邊,故意留下痕跡,讓我們上當,向這邊追,但真正的主力卻跑向另外一個方向呢?」

    「可是陸天明說陳玉成只是向這一個地方撤退的啊,沒有兵分兩路,難道他會騙我們?」

    「這倒不是。」張雲道,「不過陸天明當時又沒有追出城,他只是知道對方大概的撤退方向,而陳玉成走的時候是晚上,也許他是走到半道兵分兩路呢?」

    「這也有可能。」張風道,「那你的意思是……」

    剛說到這,張雲忽然聽到電話裡傳來一陣轟轟的爆炸聲,還有一陣辟里啪啦的火槍射擊聲,緊接著就聽到張風氣急敗壞的聲音:「該死,敵襲!有伏兵!我們沒追錯,他們的確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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