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多聽到藍若歆的自言自語,心裡憋著的一口氣,緩慢的呼了出來。扭頭看向洞穴外邊,心裡說道;吼天,你被若若誤會,毀了你以前的高大形象,可不怪我。
誰叫你跟蘭斯都找容易的事去做,把我丟在這裡,面對藍若歆撒謊,如此大的困難。
在伴侶面前說謊話,也只能由他出馬。吼天嘴笨,蘭斯一向高傲從不撒謊,有話直說。所以這倒霉的差事,才會三番五次的落到他的頭上,唉!
魔多站起身,指著床上的小包子道;「你看寶貝藍羽睡的多香,你也趕緊去睡吧!」
魔多盯著藍若歆滿眼的深情和關心,心裡卻急促的催促道,快睡吧,快睡吧,睡著了就不會多想,多問了!明天醒了,明天再說!
大概是魔多心裡的祈求有了效果,藍若歆緩慢的坐起身,打了個哈欠,眼露疲憊之色。扭頭看向魔多,忽然問道;「魔多,我現在睡覺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魔多口氣急吼吼的道!
藍若歆卻朝著魔多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作嬌羞狀道;「要是吼天回來,看我熬夜不睡覺,等他回來祈求他的原諒,說不定他一感動,就原諒我了呢?明天我就去找月白,跟他當面道歉,他也一定不會計較,這樣多美啊!」
魔多一愣,臉上哭笑不得!心裡卻一陣波浪翻滾。看她一臉堅持的樣子,不像是說說玩的樣子,!原來她一整天都惦記著,擔心著,吼天、月白生她氣的事情!想要獲得他們的原諒,連熬夜不睡覺,祈求原諒這種幼稚的事情都想得出來!
不過,魔多心裡更加肯定,更不能讓她知道月白失蹤的事情!就像當初可可的事情一樣,能瞞得了多久,就瞞多久。
如果讓她此時知道真相,不知道她會怎麼鬧騰!對她,對肚子裡的孩子都不好!
「若若!你只顧著不睡覺,想讓吼天感動,那你就沒有考慮過,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呢?」
藍若歆順著魔多掃向自己小腹的眼光,下意識的低頭,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念叨一句;「孕婦熬夜好像是不太好!」
「就是啊!吼天要是知道你不睡覺,傷害的身體就是為了讓他不生氣,說不定他反而更生氣!
聽我的,那個木頭即使氣性再大,最多兩三天就會恢復原樣,你不用理他,你現在最大!趕緊睡覺!」
魔多說著話的時候,已經把她從躺椅上直接抱到了床上。讓她躺好,緊挨著小包子,幫她蓋好被子。
一挨著自己溫暖的大床,藍若歆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變的懶惰了!立刻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感覺更困了,嘴裡嘟囔了一句;「說的也是。」眼睛閉上了。
這幾日,在『迷之森林』,雖然每天都在休息,躺著,但是乾草堆即使墊上的獸皮,哪能跟如今柔軟的溫暖的大床相比?
熟悉的困意漸漸襲來,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魔多看著藍若歆終於熟睡的容顏,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頓時輕鬆了一大截。
但是當他站起身,走到洞穴口,望著天上不太明亮的月亮時,想起了失蹤的月白。
回頭看著熟睡的藍若歆母子,心裡更加的沉重了!
深更半夜,躺在藍若歆之前睡過的躺椅上,正在打盹的魔多,聽到動靜,瞬間人就跳了起來,擺出了最佳的攻擊姿勢。
一看踏進洞穴的是,滿身積雪的吼天還有蘭斯,立刻收回攻擊的動作,走近他們。
吼天和蘭斯直接在洞穴口,把身上的積雪抖落至洞口外邊。
魔多心急的壓低聲音道;「若若睡著了,月白的事怎麼樣?」
蘭斯一句話沒說,見到身上的積雪抖落掉了一大半,趕緊走到火堆的旁邊。期間還掃了幾眼,床上熟睡的藍若歆母子倆個,這才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
任由炙熱的火光,把身上剩下的雪花融化成水滴。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面上,幾秒不到,潮濕的地面恢復乾燥。
吼天卻把身上的積雪弄了個乾乾淨淨,這才沉默不語的走到火堆旁邊。一邊烤肉,一邊飢餓的咬著烤肉。
蘭斯見他吃的這麼香,本來不算餓的肚子被勾起了食慾,也撕小一塊烤肉吃了起來。
魔多瞧著他們兩個人靜靜吃肉的動作,誰也不想先說話,不由的感覺到不太好,心往下一沉。
蘭斯隨便吃了點,見到吼天還在進食,看著魔多道;「我搜遍了整個部落,並沒有發現月白的存在,卻在某一處遺棄的洞穴內,聞到月白遺留的味道。我懷疑此事跟猛虎獸人虎兒還有她身邊的艾瑞有關。」
魔多表情一滯,深深的望著蘭斯,見他不是開玩笑的樣子,悶聲問道;「為什麼說跟虎兒和艾瑞有關?」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曾經是猛虎族首領天狼的兒子,所以他的心中一直有兩個『家』,艾啟亞部落與猛虎族。
後來當上了猛虎王,那一種與族人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美妙,所以他異常的珍惜。
虎兒幾次傷害藍若歆,他都因為看在虎兒曾經幫助過他的份上,沒有追究。
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怎麼會又與她有關?
如果月白這次的失蹤,真是虎兒與艾瑞搞的鬼。魔多心裡歎息了一聲,他只能狠下心捨棄他們了!
蘭斯看著有點異樣的魔多,明白他心中的為難。於是解釋道;「有族人親眼看見,月白失蹤的那天,艾瑞出現在吼天的洞穴附近,而且艾瑞在今天我們回來之前,也離開過部落。
我問過其他的族人,也問過吼天,艾瑞並沒有去尋找藍若歆母子。」
魔多聞言,閉上了眼睛,瞬間又再次睜開,心中所有的雜念和猶豫,隨之拋去。
眼中只剩下絕決之色。正色道;「你確定?不要搞錯了!」
見到蘭斯被質疑,不悅的擰眉,魔多急忙開口解釋;「我不是為他們辯解,而是希望你的猜測不能出錯,不然月白危險了。」
蘭斯不悅的眉毛鬆開,嘴角勾起淡淡的妖孽般笑容道;「那一天,我明明在吼天的洞穴內,感覺到月白的氣味凝重,應該是剛剛離開不久。
可偏偏吼天剛剛問過大部分信任的族人,也問過那幾天巡邏的獸人,居然沒有任何人發現月白去了哪裡,甚至也沒見過他踏出部落半步。
而有人告訴我,艾瑞最近行蹤可疑,加上最近暴風雪不斷,外出的獸人很難在野外存活,所以我懷疑,如果真是虎兒跟艾瑞干的,他們要麼直接殺了月白,藏屍某處。
要麼把他藏匿在部落的某處,所以剛才,我搜遍了整個部落,卻在一處遺棄的洞穴內發現月白的氣味,還有。」
蘭斯伸手從懷中掏出幾根狐狸毛,丟在了魔多的眼前。
狐狸毛飄呀飄,忽然被火堆上的火舌一捲。滋的一聲,突然燃燒,發出一陣陣毛髮被燒的難聞氣味。
蘭斯屏住呼吸,不想聞這股難聞的氣味,直至確定氣味散盡消失,這才繼續道;「所以我判斷,今天暴風雪停的時候,艾瑞趁機外出,肯定是把月白拋到了野外,殺死了他。」
蘭斯的眼神說到這裡,忽然微瞇,變的陰暗無比。接著又道;「或者交給了某些異族獸人!」
蘭斯說完自己的揣測,抬頭看向已經停下嘴的吼天,還有暗自思考的魔多,問道;「你們覺得月白他哪種可能性比較大?」蘭斯最終沒有把蘭雪說出來。
魔多望著眼前的火堆,想起以前虎兒沒有帶木頭面具時,每次提到藍若歆的名字,眼中迸射的深深恨意,不由的低下頭,輕聲道;「如果此事真是艾瑞干的,以艾瑞對虎兒的衷心,虎兒對藍若歆的恨,月白恐怕。」凶多吉少。
蘭斯聞言,眉頭緊鎖。他也比較擔心這一種可能性!
此時,吼天突然站起身,掃了掃床上並沒有醒來的藍若歆母子,重新坐下道;「不用猜了,是鱷魚族擄走了月白!明天一大早,如果沒有暴風雪,我們立刻去追。
以鱷魚獸他們慢騰騰的速度,我們全力去追,一定能在他們返回鱷魚族之前,堵截到他們,救下月白!」
魔多和蘭斯詫異的突然站起身,齊齊的望向吼天,異口同聲道;「你怎麼知道?」說完,他們忽然感知到,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大。
恐慌的趕緊回頭一看,還好,兩個祖宗如肥豬投胎般,依然睡的很死!
吼天見到藍若歆母子沒有被吵醒,掃了他們一眼,忽然道;「我一直擔心小若歆的血液秘密暴露以後,不但異族獸人會打她的主意,連我們自己的部落的獸人,恐怕也會。」
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吼天抬頭繼續道;「你們應該還記得,猿猴族獸人扎特跟猿太嗎?」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