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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祿城。
「烏孫的十萬大軍已於七天之前出發,三日之後將抵達福祿城。」李堪滿臉興奮的向韓遂匯報。
韓遂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又轉頭問向閻行:「你的鐵盾打制得如何了?」
閻行道:「已製作出兩萬大盾,均蒙有鐵皮,高於人齊,就算是漢軍的弩車也不能射透。兩萬騎兵執盾在前,只要衝近漢軍,則漢軍必成魚肉,任我等宰割。這次小婿一定要親自砍下他的頭,看他是否還能起死回生。」
韓遂笑了笑道:「你不要把話說得太滿,漢帝身邊猛將如雲,縱然大敗,有那些猛將護送他,要想斬殺漢帝未必能成功。據孤所知,你當日在鮮卑戰了兩百招才擊敗張郃,典韋與你雖然未交戰,但是武藝應不在你之下。你須切記萬萬不可逞匹夫之勇,壞了我等大事。」
閻行被揭了瘡疤,不敢再發狂言,眼中卻是凶光閃閃。
韓遂又笑道:「如果孤沒算錯的話,漢軍應已攻克刪丹和屋蘭兩城,即將往攻往昭武和觻得兩城,諸位當抓緊操練部曲,準備迎戰。」
諸將轟然應諾。
韓遂收起笑容,眼中閃閃發亮:「這次,孤要讓漢帝一敗塗地,十年之內不敢再犯西涼。至於十年之後,天下還有沒有漢帝,尚未可知也。須知袁氏兄弟、奸雄劉備、江東獅兒等皆欲取其性命,即便是曹操。也是狼子野心,居心叵測。一旦他的主力大軍喪生在福祿城外,我看他如何對付關東群雄。哈哈……」
眾人跟著他哈哈大笑。
「涼王殿下,張掖急報!」
便在此時。大堂之外,傳來侍衛的稟報聲。
「傳進來!」
一個斥候急匆匆的跑進大堂,對著韓遂彎腰一拜道:「稟報涼王,張掖急報:鎮東將軍張大人在刪丹城外被胡車兒所殺,鎮南將軍候大人在屋蘭西門被馬超截殺。」
韓遂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怒道:「這兩個蠢貨,難道連逃命都不會了?孤令他等不等漢軍兵臨城下即可奔逃,為何還會被人所殺?」
那斥候急忙稟報道:「兩位將軍中了漢軍的詭計。在主力大軍攻至城下之時,已暗中派兩隻輕騎繞到城西等候,兩位將軍一時不查,便中了計。」
韓遂憤恨的連罵了數聲「廢物」,又轉頭望向欲言又止的斥候:「還有何事稟報?」
斥候道:「漢軍佔據刪丹和屋蘭兩城之後,在屋蘭城合兵,停留在屋蘭已達十數日,並未繼續進軍,同時從各地抽調守軍一萬餘人往屋蘭城而來,原各城守軍一千以上。如今只留五百。」
旁邊的李堪臉色一變:「莫非漢軍已識破我等誘敵之計?」
韓遂思索了一會,冷笑道:「就算增兵一萬又如何?難道還能阻擋十八萬鐵騎不成。只是這小昏君倒是挺大膽,西涼之地歷來叛亂甚多。他居然敢每城只留五百守軍。」
李堪搖頭道:「漢帝此番來西涼,對羌人廣施小恩小惠,先是借糧給羌人過冬,又廣開互市,允許羌人與漢人以牛馬易糧谷,如今羌人大都對其感恩戴德,豈會叛亂。末將私下有派人去武威郡暗中散佈謠言,不想反被當地羌人將臣末將的人抓至官府問罪。」
韓遂眉頭緊皺起來,陷入沉思中。
「報~烏孫特使來訪」
大堂外又一聲急報。打斷了韓遂的沉思。
一名烏孫人匆匆走了進來,對韓遂施禮完畢之後。遞上一封蓋了大印的急書:「烏孫昆莫急信,交代小的務必親手交給涼王殿下。」
昆莫。即烏孫首領。
韓遂拆開急書,匆匆看了一遍,立即滿臉凝重的對閻行道:「傳令斥候,四處搜查一名龜茲女子。此人是龜茲公主,年方二八。龜茲人翦發垂項,很好辨識,切勿放過任其投奔漢帝。」
……
七月,在中原和江南各地早已是炎炎酷暑,悶熱難當,但是在張掖之地卻是涼風習習,氣候宜人。
漢軍在屋蘭城休整了一個多月。從各郡又抽調了一萬精兵前來,總兵力又達八萬餘人。
此時的涼州之地種植的第一批土豆已經產出,涼州人逐漸愛上了這種新食物,用熱水煮爛,再加點鹽和羊油,便成了一道可口的大餐。第二批土豆又栽種下去了,許多水草不茂盛的地方都種上了土豆,並迅速蔓延到了漢軍新收復的武威和張掖兩郡各縣。
龐德的北地郡之戰也結束了,漢軍在富平城大破士氣低落的北地叛軍,活捉了梁興和他的兒子梁昭。毋丘儉等一干預備官員被奉命到北地郡治理當地,而龐德留下部分守軍在北地郡,親率著餘下的一萬多大軍押解梁興和梁昭到屋蘭城,聽候皇帝陛下發落。
劉協見到這位在演義中擊敗過關羽的名將,不禁大喜,拜其為蕩寇將軍,富平鄉侯。
當五花大綁的梁興和梁昭押解到劉協面前時,梁昭抬眼看到了劉協,全身如遭電擊,驚恐的指著劉協喊道:「是你!是你!你不是陛下,你不是陛下……」
一旁的馬超飛起一腳將他踢倒在地,冷聲喝道:「逆賊,你竟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亂語,萬死不足抵罪!」
梁昭抬起頭來,看清馬超之後,眼中的神色更為驚訝,指著馬超說不出話
來。
劉協無心和他們糾纏,擺了擺手道:「拉下去斬了。」
侍衛立即將兩人像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彙集龐德部曲之後的漢軍已達九萬多人,而且此時的輜重和糧草都已達到屋蘭城,從姑臧城又運來三千顆神雷。劉協這才命令大軍繼續向昭武和觻得兩城進發。
……
天地蒼茫,碧草無垠,西涼之地,地廣人稀,原本就沒多少人口,加上戰亂,草原上更是空空如也,不是躲到昭武城西部,就是投奔了漢軍佔領的區域。
大漢西征軍先鋒、蕩寇將軍龐德率著三千先鋒精騎往觻得城方向奔馳而去。這位新任先鋒,雖然攻下了北地郡,平定梁興之亂,令天子龍顏大悅並封侯拜將,但是卻未在天子眼皮底下展露過本事,故在那幫同天子出生入死的猛將面前仍然感到一絲絲自卑。這次劉協任命熟悉西涼地形的他為先鋒,自是鬥志昂揚,一心要拔頭籌,在大軍到來之前攻下觻得城。
三千精騎,清一色的長刀快馬,馬鞍一側帶了精裝連駑和矢袋,策馬揚鞭疾馳在草原上,顯得勇武矯健。這三千人都是龐德的直系部屬,原本個個背上也都會背上三把投槍,作戰之時,縱騎衝近敵軍,先發投槍襲擊敵軍,再近身攻擊,但是劉協給他們配置的連弩使飛斧失去作用。
此時的已過正午,草原上涼風習習,騎士們雖然長途奔襲,卻是神清氣爽,連那馬蹄都顯得輕快起來。
觻得城巍峨的城牆遠遠出現在天邊,眾人一陣歡呼,正要快馬加鞭奔馳過去。
「慢!」龐德喝令道。
遠處湧現出一團黑影,往這邊奔來。
黑影越來越清晰,逐漸可看出有幾十騎在緊緊的追逐前面一騎。
那幾十騎越來越近,視力好的可以看出最前面身穿奔逃的那人身穿紅色衣裳,應當是個女子,後面幾十騎穿著皮鎧,帶著頭盔,手執明晃晃的大刀,儼然是一隊精銳的軍士。
「是叛軍!」有人認得那是韓遂部曲的裝束,高聲叫道。
「殺!」龐德長刀一揮,率眾狠狠的衝殺了過去。
對面一追一逃,轉眼就到了離漢軍兩百米之內,追兵眼見到龐德率眾而來,馬速稍稍放緩,領頭的那人一揮手,無數的利箭射了過來。
那正在奔逃的女子突然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後面的追兵急忙調轉馬頭就跑
龐德一馬當先,停在那女子前面,勒住馬腳飛身下馬,奔向那女子。身後的騎兵從他兩邊掠過,繼續往前追。
「射!」龐德怒吼一聲。
無數的利箭從連弩中激射而出。那些韓軍在一百五十米之外,這些軍士第一次使用連弩,心中並無把握,眼見到敵軍紛紛中箭落馬,幾十個敵兵瞬間被箭雨淹沒,只跑得一兩人,不禁暗自驚詫於手中連弩的威力。
一個紅衣少女匍匐在草地上,昏迷在地。仔細看過去,雖然她背上的衣服已被射穿好幾個箭洞,但是裡面卻露出一層金絲軟甲,顯然並未受傷,只是摔暈了過去。
雖然看不清臉,但是從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形來看,顯然姿色應該不差,只是她的髮型很奇特。這時候的女人頭髮一般都會長垂到背上,而這女子的頭髮卻是只到脖子處,而且剪得整整齊齊的。要是劉協在此,一定會認為這個少女是穿越過來了,因為她居然剪了一個「學生頭」。
「此女是龜茲人,龜茲國人,不論男女皆翦發垂項。」一個見多識廣的士兵說道。
龐德對身邊的一個百人將道:「此人身上必有重大干係,你將她喚醒,你帶二十人將她送給陛下處置。」
那百人將二十出頭尚未婚娶,見到是一個妙齡女子,不禁臉色一紅,遲疑了一下才走過去。
剛要喚地上那女子,那女子卻嬌軀一動,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