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具屍身橫七豎八的躺在劉協的氈帳中。
十幾柄利劍指著黑蟒,殺氣凜冽。
黑蟒呆呆的望著王越道:「怪不得那小子有恃無恐,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王越平靜的說道:「你臨死之前我會告訴你的。」
黑蟒瞳孔突然收縮,說了聲:「好。」
「好」字尚未出口,手中的快倒已如閃電般傾力劈出。
刀光突然消失,黑蟒的手停在半空中,不可思議的望著胸前。
一柄利劍已經透穿他的胸膛,鮮血如泉般湧出。
他盯著劍身上露出的一個篆體字「泰」,絕望的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了,能死在你的劍下是我的榮幸,能告訴我……他……是……誰……」
他只覺全身力氣盡失,憋住一口氣望著王越。
王越冷冷的說道:「他是未駕崩的沖武皇帝陛下,你可以瞑目了。」
黑蟒眼中至死都保持著驚訝的神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越揮了揮手道:「抬出去,將此地打掃乾淨,不要髒了陛下休憩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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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比賽結束,決出五十七名勝者,這顯然不是一個好數字,因為下一輪要決出三十二名勝者。
比賽組織者的智慧再次令人讚歎,他們要求五十七人中抓鬮選出七人免賽直接進入下一輪,餘下五十人再對陣決出二十五名勝者,這樣剛好三十二人。
這個簡單的數學題根本沒引起劉協的任何觸動。而對於其他人來說卻是絕才艷艷了,要知道那時候的人能算加減法的都不多。能夠有這樣的智慧的人,在鮮卑唯有一人而已。那就是鮮卑的明珠——劍舞公主。
墨小染幸運的成為免賽者。
劉協的對手再次令他一驚。
徐盛,這個歷史上的江東名將居然也會跑來鮮卑湊熱鬧,看來這次比武招親大會真是玩大發了。各個勢力都有滲透。
彈漢山王庭金帳中,燈火輝煌。
肥碩如豬的浦頭坐在一張白虎皮臥榻上。微閉著雙眼,似乎在思索什麼。
兩邊分別坐著海日圖和那個她叫「姑姑」的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對海日圖冷聲道:「十二死士一去不回,連屍體都沒找到。包括黑蟒,『金蛇』中的第二高手。如今袁譚已如驚弓之鳥,在高覽的護送之下連夜逃出彈漢山,直奔渤海。看來你的如意郎君並非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來歷不明的人,往往大有來歷。」
海日圖眼神複雜。幽幽的說道:「他到底會是什麼人?屬於哪一方的勢力?」
蒙面女子凝重的說道:「漢地有五大殺手組織:渤海袁紹的『金蛇』,青州曹操的『暗靈』,關中李儒的『夜鷹』,江東孫策的『潛蛟』,還有最神秘的一個組織——『隱龍』。此五個組織中,以隱龍實力最強也最神秘莫測,他們武器精良,刺殺術令人防不勝防,而且武藝精絕。江湖之中只有他們的傳說,但是從未有人見過他們。見過他們的人都死了。最可怕的是,無人知道他們為誰效力,但是他們偏偏又不是那種拿錢殺人的江湖組織。」
海日圖驚疑的望著她道:「你說殺『金蛇』的是『隱龍』?」
蒙面女子沉聲道:「雖然『暗靈』和『潛蛟』也來到了彈漢山。但是能將『金蛇』收拾得這麼乾淨的只有『隱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如意郎君就是『隱龍』的首領。此人年紀輕輕,武藝已可躋身於當世前幾人,手下還擁有天下最強的殺手組織,身份真是神秘莫測。他到底是誰?」
海日圖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個可怕念頭:「莫非他們來自雒陽?」
蒙面女子搖頭道:「他們絕不會來自雒陽。因為像他這樣的一個人,絕不會甘心做劉備的手下,更不可能是那傀儡皇帝劉辯的秘密勢力。」
一直閉眼不語的浦頭,輕輕的說道:「他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為我等所用,至少不能對我等不利。你等抓緊時間打探清楚。倘若他真能誠心做我鮮卑的女婿,倒是一件好事。」
兩人急忙應諾。
蒙面女子突然問道:「江東徐盛。武藝不弱,為何要安排他和姓古的對陣?」
海日圖冷笑道:「曹操、袁紹和袁術都是派嫡系子弟來。江東孫家兄弟數人,卻只派一個吧部將前來,看不起我鮮卑族,所以我故意讓他去淘汰徐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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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鳥叫在氈帳外響起。
一道瘦小的身影從氈帳中竄出,直往空曠的草原奔去。
一路狂奔了幾里路,可看到遠處的小山丘後一個十*歲左右的青衫少年持劍而立。
看到那瘦小的白衣人衝到近前,青衫少年露出溫暖的笑意:「妹妹,你來了。」
那瘦小白衣人跺著腳嬌嗔道:「深更半夜的,叫人家來這裡幹什麼啊,害得人家假裝尿急才跑出來。」
青衫人哈哈笑道:「你幹的不錯,能與幾個絕世高手結拜成為兄弟,主公一定很高興。」
白衣人嘟噥道:「都是他們強拉我
我結拜的,我才懶得和一群臭男人結拜。」
青衫忍不住笑道:「你啊,就是這麼任性,怪不得父親一直念叨和擔心你,生怕你路上出什麼差池。」
白衣人翻了一個白眼,哼了一聲道:「他老人家天天想把我嫁到孫家,會擔心我?我看他是擔心我一去不回,就攀不上孫家這棵大樹了。」
青山人佯怒道:「我們江東徐家是名門望族,我等都是徐家的子弟,當然要為徐家的興旺做出奉獻。再說孫家三公子也是個少年豪傑,不至於辱沒了你。」
白衣人雙目一瞪,大聲說道:「你都說了徐家的子弟要為徐家的興旺做出奉獻,我既不是子,又不是弟,憑什麼要為族人犧牲我自己?奉獻,你就忍心把你的親生妹妹當做物品一樣奉獻出去?」
說完鼻子一酸,啜泣起來。
青衫人一愣,急忙柔聲說道:「好啦,別哭了。你實在不願意嫁給孫家,我改天再和父親商量一下。那姓古的來歷不明,你可打探清楚了沒?」
白衣人止住哭泣,嘟著嘴道:「人家不說,我怎麼好意思問。再說打探他的人多了去,好像也沒人能查出一點蛛絲馬跡。這個人就像從石頭裡蹦出來似的,我怎麼查?」
青衫人臉色凝重道:「越是來歷不明的人越可怕,我們徐家掌管著『潛蛟』,當為主公打探一切可用情報,方不辜負主公的厚望。除馬超外,若是另外三人能投奔我江東,則我們徐家在主公心目中的份量將大大增加。」
白衣人怒道:「你口口聲聲主公長主公短的,我們都是大漢的子民,孫家不過是一個潛伏的叛賊,何必為他們賣命。」
青衫人急聲呵斥道:「如今天下大亂,群雄並起,漢室已岌岌可危,要保我們徐家香火興旺,必須只能依靠主公,不為主公賣命還能為誰賣命?難道為劉備那個奸雄,或者為那個傀儡皇帝賣命?」
白衣人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青衫人又道:「明日我對陣那姓古的,能否透露一點他功夫中的破綻?」
白衣人鄙夷的一笑:「破綻?他蒙著眼睛你都不是對手,我勸你還是直接下馬認輸好了,免得被他所傷。」
青衫人心頭不服,怒道:「連主公都讚我的武藝幾分,我不信連和他一斗的實力都沒有。你須勿忘自己的身份,仔細打探此人的情況。時間不早了,你得趕快回去,免得他等生疑。」
白衣人轉身離去。
青衫人的聲音又在背後響起:「張郃雖武藝不錯,終究是出自寒門,不配為我們徐家的女婿,你可當其為兄弟,但切切不可有兒女私情。」
白衣人置若罔聞一路狂奔,眼中淚珠飛濺:「一個望族若要犧牲一個女子的幸福來維持的話,這還叫什麼望族?」
ps:墨小染:本原名徐染兒,原型是東漢末年將領孫翊之妻。徐氏為人剛毅機智。
孫翊部將媯覽、戴員對孫翊不滿,於是收買孫翊家將邊鴻,邊鴻因此乘機刺殺了孫翊。媯覽因貪圖徐氏美貌,欲強納之,徐氏假意許以晦日成親,暗中與孫翊家將孫高、傅嬰計議,晦日之時設下伏兵,乘媯覽、戴員無備前來之時刺殺二人,為夫報仇。見於《三國誌.吳書.宗室傳第六》及裴松之注。《三國演義》第三十八回亦有相關事件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