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總裁觀察報告,賀汌驍騙了她!
提著外賣回公司,總裁辦公室裡卻只有阮暖一個人。舒愨鵡琻
「賀總他們仨有事出去了。」她站起來,看了一眼陸苡手中提著的盒子,頗有些為難,「一時半會兒應該沒辦法回來……」
陸苡臉色一僵,隨即笑了笑,「我買了好幾份呢,真是浪費。」
是他把她叫來的,卻沒跟她打招呼便一聲不吭地走了,陸苡心裡有些不舒服。
將盒子拿出來擺放在茶几上,「一起吃點吧,這家中餐味道挺不錯。罘」
阮暖猶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文件夾走了過來。
陸苡盛了粥遞給她,阮暖伸手過去接,低頭瞧見她白玉似的青蔥五指,跟自己粗糙的雙手湊在一起,是視線衝突強烈的對比。
自嘲地笑了笑,陸苡雖沒在豪門出生,從小卻養尊處優,母親是一點苦都捨不得她受的。而自己這些年受的苦又豈是別人能夠想像的飆?
「你這樣堂而皇之地做著總裁秘書,不怕被別人發現你的身份?」陸苡問。
阮暖收回思緒,淡淡道,「我現在這張臉還有誰認得出我。」
陸苡端詳了一下,的確,不但外貌改變了,就連性格也和從前完全不同,恐怕連最熟悉她的人都認不出眼前的這個人是阮暖吧?
那賀汌驍又是怎麼認出來的?他對阮暖已經熟悉到化成灰也認識的地步了?
心裡小小的酸澀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你留在公司裡的目的。」陸苡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阮暖,道,「但是最好不要打賀汌驍的主意。也許你不知道,我才是這個公司的最高決策人,有權利隨時將你解雇。」
她知道自己這樣說有些直接,但又覺得打預防針是很有必要的。她相信賀汌驍的忠誠,也相信阮暖的善良,可是將兩個舊情侶放在一起朝夕相處,要她絕對的放心很難。可是她又不能提出異議,賀汌驍將她放在身邊肯定自有安排,她不會因為自己的敏感而自私地要求什麼,打亂他所有的計劃。他已經很累,她幫不了忙,至少不能壞事。
豪門畢竟是豪門,和嫁給平常男人的處世之道是不同的。
阮暖聽了她的話愣了一愣,隨即扯了扯嘴角嗤笑道,「放心吧,死過一次的人早就心死入灰了。要是以前我一定會和你力爭到底,但是現在,除了報仇,我沒有任何想做的事,更別說去愛一個人。」
她說得坦誠,陸苡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忍不住問出了心裡疑惑很久的問題,「當年將你推進海裡的人……你能告訴我嗎?我希望能夠幫助你。」
阮暖表情一僵。
「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吧。」她漠漠說道,「你幫不了我。要是能夠動她,我早就把她殺了。」
說完,她站起身,「我要工作了,你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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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苡回到家,心情有些沉重。
開了門一聲不吭地往屋裡走,心不在焉地想著阮暖的話。
當年想要殺死阮暖的人到底是誰?難道不是孟洛?若是孟洛,她現在已經一蹶不起,想要殺了她跟碾死一隻螞蟻似的神不知鬼不覺,怎麼會動不了?
正想著,一陣低低的說話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外婆在家嗎?
陸苡向聲源處走去,陽台上,一道背對著客廳的身影正在打電話,她看不見外婆的表情,但是卻有隱隱的感覺,電話那頭的人是賀汌驍。
放輕了腳步上前,她也沒打算偷聽,只是怕驚擾到他們說事。
誰知,走近了卻聽見她說,「你自己主動提出來的,一個月後會跟苡苡離婚,希望你說到做到。」
陸苡身子一顫,再也邁不動腳步。
「不管怎樣,不要傷害苡苡,否則我拼了這條命也會跟你算賬!」
陸苡怔怔的,不知道為什麼,心口開始隱隱撕裂般痛起來,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滿眼的震驚與不可思議,帶著劇痛席捲淹沒了她,她無法動彈。
「行,你好自為之吧,祝你得償所願。」
心裡的劇痛散發出來,不可遏制。陰冷的空氣泛著刺骨的潮濕,凍得人發顫。陸苡眸光微顫地凝視著陽台上的身影,只覺得腦中一聲驚雷轟然炸開,刺痛從心臟出發,瞬間壓著神經末梢傳到了四肢百骸,她連蒼白的指尖都在劇烈地顫抖著,眩暈般的黑暗襲來,她指尖蜷縮起來掐進掌心,才沒有讓自己暈闕過去。
滾燙的淚水襲上眼眶,她的腦子嗡嗡響著,一張臉白得嚇人。
腳步一顫,碰到了旁邊的盆栽,陽台上的人大驚失色,飛快說了幾句,掛了電話。
「苡苡!」
陸老太太走進來,神色陰晴不定。看著陸苡失魂落魄的樣子,心有不忍,「你……都聽到了?」
陸苡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她,半晌,
「我不信,」陸苡失去了血色的嘴唇輕聲吐出幾個字,顫抖著,微微沙啞,溢滿水霧的眼眸緊緊盯著她,魔怔般一個字一個字咬得異常清晰,「我不信,沒有親耳聽見他說,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陸老太太神情複雜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過不了多久,他會親自和你說的。」她歎了口氣,說道。
一抹尖銳的刺痛,像是一把尖刀般狠狠刺入了她的心臟。
陸苡的眼睛噙著滾燙的淚,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毫無血色的臉,溢滿血色和震驚的雙眸恍惚而迷茫,所有的承載力都被逼迫到了極限。
她一聲不吭,轉身飛奔而出,身後,陸老太太急急叫了她一聲,她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待到屋裡只剩下她一個人,陸老太太這才歎了口氣,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機,上面根本沒有任何通話記錄。
陸苡跑出了家門,精神恍惚竟忘了開車出去。不過以她的精神狀態也並不適合開車。
站在路邊等不到出租車,卻接到了曹嘉的電話。
這段時間太忙,竟許久沒跟她見面了。
掛了電話,顫抖的手指撥通了賀汌驍的號碼,他竟然將她的電話掛斷了。
陸苡心下一沉,繼續撥過去,心底一再告訴自己,沒有親口聽見他說的話,她不信。
可是心卻隨著他一次一次掛了她的電話,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打了三次皆被掛斷,陸苡終於死心,閉了閉眼,臉頰上有涼涼的液體滑下去。
等了一會兒,一輛紅色的甲殼蟲停在她面前。
一上車,曹嘉便發現了她的異樣,「苡苡,你這是怎麼了?」
陸苡搖搖頭,想要扯出一抹笑容,曹家卻將化妝包裡的鏡子往她懷裡一扔,翻了個白眼,「得了,別強顏歡笑了。」
陸苡接過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眼妝都已經哭花了,兩隻眼睛皆是紅腫。
一隻手臂將她圈進懷中,心疼的聲音,「發生什麼事了?又跟賀汌驍有關對不對?」
臉頰觸及她的肩頭,陸苡乾脆撲在她的脖頸間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
曹嘉什麼話也沒說,摟緊了她的肩頭。
等到她哭得累了,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她這才抽了兩張濕巾紙,托著她的臉輕輕擦拭。
陸苡總是覺得自己成熟,覺得曹嘉性格像是小孩子,所以從成為朋友開始便一直以姐姐的樣子保護著她,此刻在曹嘉面前哭得泣不成聲,哭完了才覺得不好意思,讓她擔心了。
「我沒事……」陸苡別開頭,對著鏡子將臉上花掉的妝容擦乾淨,一邊輕聲說,「你別擔心我。對了,你跟左延發展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