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總裁,請放手!,陸苡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都不是第一次出警,各種生死關頭經歷了很多,早就變得處亂不驚,所以不像陸苡這樣需要半天才能緩過神來。舒愨鵡琻
陸苡自認為心理素質很強,並且血腥場面見過不少,可被槍指著心臟,回想起還真是受不了……
她捧著水杯,手指還在顫抖,勉強問,「你怎麼會來?」
「聽說你今天出警,我不放心。」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陸苡抿了抿嘴,沒說話,左子遇看著她臉上的梨渦,突然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東西,遞給她磧。
他攤開的手心中是一根套在手腕上的紅繩。
以前跟教授出去查案的時候,每一次他都會送一根紅繩跟她,她總笑他迷信,可是每一次都綁在了手上。日積月累,直到兩人分手,她的手腕上已經綁了六根紅繩了。
陸苡看著那根紅繩沉默,他也沒有催促,只是耐心地將手心攤在她面前侏。
直到野貓說了一句,「到了。」
她這才從他的掌心移開視線,抬頭看他。
「留著你自己戴吧,以後,你查案,注意安全。」
說完,她推開他的手跳下了車。
回到辦公廳,悠悠緊跟著來找她,哭得梨花帶雨,「嗚嗚嗚,陸苡,你怎麼能這樣,你不是結婚了嗎,怎麼跟左督察還有一腿,嗚嗚嗚……」
唐潔看她的目光更加羨慕了,簡直像是在看偶像,「陸苡,婚內一個完美的老公,婚外一個優秀的情人,你的人生簡直太完美了!」
陸苡扶額,有些無奈,「我跟他只是曾經談過戀愛,早就分手了。」
悠悠立刻停止哭泣,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嗯。」陸苡想了想,有些不忍,但又不得不說出事實,「而且,他不是什麼單身,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差一點都快結婚了。
這句話沒有說,因為她害怕她們問及為什麼差一點。她總不能告訴她們,是因為她吧?
「哇哇哇……」悠悠芳心大碎,哭著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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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辦公室裡。
「二叔,以陸苡的能力,將她放在緝毒組,完全是屈才。」左子遇道,「並且將一個文狀元放在比武擂台上是完全發揮不了她一點作用的。」
左局推了推眼鏡,有些好笑,「你們兄弟二人,一個執意要將陸苡調進緝毒組,一個執意要將她調進重案組。這陸苡還真是香餑餑啊。」
左子遇當然知道將陸苡調進緝毒組是賀汌驍的意思,他早就知道自己要調進局裡任職,並且是重案組的督察。
「您不是在和南城的周局爭破案先鋒城市嗎?」左子遇道,「重案組有了陸苡,如虎添翼。」
左局笑瞇瞇地,沒有說話,心裡卻打著小算盤。他跟m大的楊教授是同門師兄弟,陸苡還沒畢業他就有心將她挖進局裡了。
左延執意要讓陸苡進緝毒組,而他又欠著左延一份情,便只能答應,心想都是為北城服務嘛,掃毒破案同樣重要。
可他當然知道,陸苡的才能在破案方面。
左局鏡片後的眼珠子一轉,假惺惺地道,「子遇啊,我也很想答應你啊,論起來,我跟你比跟阿延更親熱啊。」
說罷,他歎口氣,又道,「可是這事吧,我已經答應了阿延,現在變卦顯得我言而無信啊!」
「我哥那邊我去說服,只要你肯鬆口就行。」
左局連忙道,「那行!隨便吧!你兄弟倆自己商量!」
說著,他看了看手錶,站起來,「我跟你爸約了晚上去吃飯呢,你也一起吧?」
「我就不去了,今晚要去賀家那邊。」
左局點點頭,「那成,改天一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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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時候接到賀汌驍的電話,陸苡剛走出大門。
左顧右盼,沒看見他人影,有些失落,「你在哪呢?」
「我在外地出差,最快也要一周才回來。」
他應該在機場,有機場廣播的聲音。
他以前也經常臨時出差,陸苡已經習慣,只是心裡有些不捨,「哦,那你盡量早點回來。」
他低笑,調侃了一句,「還沒走呢,就開始想我了?」
陸苡伸手攔了出租車,鑽進去,這才跟他說,「你都不知道,今天下午嚇死我了……」
話還沒說完,賀汌驍歉意道,「我得登機了,到了巴黎再打給你。」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
陸苡看著手機,有些失落。
「小姑娘,招男朋友煩了吧?」出租車師傅從後視鏡裡看她一眼,熱情地說道,「大哥跟你說啊,這男人吧,最討厭粘人的女孩子了!你越是纏著他,越是讓他沒有自由感,他就越是想要離開你!所以啊,你要適當給你男朋友一些空間,不要像是監控器一樣恨不得將人家24小時在幹什麼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我沒有粘著他……」陸苡想了想,又覺得大叔說話挺有道理,忍不住問,「如果有一個女人,長得漂亮,身材好,又會賺錢又對你特好,為你拚命付出還不貪圖你的錢,善解人意不吵不鬧,可是你又有老婆了,你會不會和她斷絕關係啊?」
司機師傅白了她一眼,毫不猶豫道,「傻子才會斷絕關係!小姑娘啊,你太不瞭解男人咯!你老公是不是跟你說會和這個女人只是普通朋友啊?喜歡的只是你?呵呵呵,喜歡是一回事嘛,多一個女朋友有什麼不好呢?」
直到下了車,陸苡還在想那司機師傅的話。
真的是自己不瞭解男人,還是對賀汌驍的話太過深信不疑?
心不在焉地上樓,剛進電梯就接到賀斌的電話。
「苡苡,今晚回家吃飯吧,莘莘說有事要說,叫我們都回家去。」
陸苡答應了。
回家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打車回賀家。
除了失蹤的賀世傑以及賀汌驍沒在,其他人都到了,就連賀東一家人也來了。
「莘莘,到底有什麼事快說吧。」賀溯催促道,「我晚上還有約會呢。」
賀斌瞪他一眼。
幾日不見,賀莘憔悴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婚禮暫時取消對她的打擊太大,原本就消瘦的臉蛋,現在看著像是瘦得沒有一點多餘的脂肪了。
「我想回美國去住一段時間,最近……心情不太好。」她低著頭,語氣淡淡的。
陸苡下意識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左子遇,賀莘大概已經提前和他說過了,他的表情沒有一絲起伏,也沒有表態,賀莘見大家都沒說話,便又繼續說道,「反正大伯母和小欽也要回去了,我便跟他倆一起過去,在那邊,互相也好有個照應。」
賀斌沉吟片刻,道,「若真想出去玩,就去吧。」
對於左子遇逃婚的事情,他仍有些責怪。自己的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了,非得讓他這麼糟蹋?出國散散心也好,要是能忘掉左子遇就更好!
崔紅也沒有多大的意見,只是叮囑,「別玩太久了,想回家的時候就回來。」
賀莘點頭,「知道了。」
賀欽和大伯母仍是淡淡的,沒有特別的反應,沒有表現出很開心或者是抗拒。
這頓飯算是給賀莘的踐行餐,入座的時候,陸苡原本想坐在大伯母身邊,離左子遇跟賀莘越遠越好,誰知道她反倒招手,「三嫂,過來和我坐吧。」
陸苡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一頓飯下來,兩人倒是沒說什麼話,只是陸苡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向無辣不歡的賀莘竟然沒有碰一口辛辣的食物,甚至大家給她敬酒,她也推辭說,「這幾天,不方便喝酒……」
大家心照不宣,以為她來例假了,吃過飯,眾人都圍著她交代去美國之後的注意事項,陸苡也說了幾句,又覺得以自己和她的尷尬關係,還是少說話為妙,便借口去洗手間,到花園透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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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小鋤頭鏟了鏟自己的茶花,然後給旁邊的小樹苗澆了澆水,坐在鞦韆上看著毫無動靜的手機,心想著賀汌驍應該還在飛機上,等他到了那邊,北城已經是深夜了。
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睡覺?開會?吃飯?看文件?
他這麼忙,應該不會玩遊戲吧……
陸苡突然發覺自己好想他,才一天不見,竟然思念至此,一閒下來便開始想他……
或許自己應該去找點事情做著,充實一下,那個司機師傅不是說了嗎,男人討厭粘人的女生,所以她不要做主動打電話去慰問和關心的那一個……
從鞦韆上起身,往屋裡走去,剛走出幾步,卻發現高跟鞋跟陷進了石板路的縫隙中……
陸苡沒有回頭,用力提了一下腳,鞋跟卻固執地陷在縫隙裡紋絲不動。
她無奈,只好蹲下身,將腳從鞋裡脫了出來,然後雙手抓著鞋,用力往外拽!
鞋子仍固執地卡在縫隙中!
陸苡有些抓狂,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漸漸有些吃不消了,正想著休息一下再來拔鞋,突然一道黑影壓了下來。
左子遇在她身邊蹲下,一手扶著她的胳膊,防止她摔倒,一隻手抓著她的鞋,一用力,竟看似十分輕鬆地便將那鞋子從縫隙中拔了出來。
陸苡窘,「謝謝……」
她伸手去準備接過鞋子,誰知道左子遇托著她的腳,將鞋套在了她的腳上。
他的手掌溫熱,握著她的腳踝,癢癢的,陸苡差點沒忍住踹他一腳。
左子遇站起來,陸苡掙脫他的手,站直身體,可是蹲了太久,又是用的金雞獨立的姿勢,腳早就麻了,雙膝一軟便往旁邊倒去,好在左子遇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陸苡整個人跌進他懷裡,臉埋在他的胸口,呼吸間是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懷抱如今變得更加堅實寬闊了,卻已經不再屬於她了。
沒有一秒鐘的留戀,她扶著他的肩膀就要起身,他的雙手卻突然圈住了她的腰,緊緊將她摟住。
「苡苡……」左子遇的頭靠了上來,放在她的肩膀上,兩人的側臉緊緊貼在一起。陸苡惱羞成怒,用力推他,「左子遇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氣。
他的頭離開她的肩膀,與她的目光平視,雙手捧著她的臉,目光中氤氳著複雜的情緒。
「我很清醒。」
「走開!」陸苡用力去掰他的手掌,「左子遇,不要讓我恨你!」
捧著她臉蛋的雙手猛地一僵。
陸苡狠狠扯開他的手,推開他,轉身怒氣沖沖地往屋裡跑,有些跌跌撞撞。
可是跑了沒幾步,她看見了站在樹影下的賀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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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她一句話也沒說,慌亂地看了她一眼,越過她跑進屋裡。
回到房間剛準備洗澡,卻接到賀莘的電話。
看見上面閃爍的名字,陸苡心驚肉跳,有一種被抓奸的感覺,一時之間竟不敢拿起電話。
等到鈴聲響第二遍了,她深呼吸一口氣,終於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陪我出去坐坐吧。」她淡淡地說。
陸苡連忙拒絕,「我想睡覺了。」
賀莘根本不予理會,「十分鐘之後,我在大門口等你。」
說完便掛了電話。
陸苡看著忙音的手機,無奈,糾結。
猶豫半天,最終還是換了一雙平底鞋,赴戰場一般下樓去了。
賀莘果真在大門口等她,看見她過來,她一句話也沒說,上了車,陸苡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也坐了上去,席上安全帶。
賀莘將車開得很慢,但陸苡感覺到她在極其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以她的性格,不像是會注意交通安全的人。
陸苡直視著前方,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車內很安靜,賀莘突然轉頭說,「不介意我放一首歌吧?」
陸苡點頭,「不介意。」
音樂聲響起,竟是《玫瑰人生》。陸苡很意外,「你也喜歡這首歌?」
賀莘笑了笑,沒說話,神色卻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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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一家比較安靜的小酒吧門口停下,將車倒進停車位,陸苡先下車,賀莘原本已經在解安全帶,手機卻響起來,她臨時在車上接了個電話。
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眉頭皺得緊緊的,陸苡突然覺得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自從孩子流產之後,曾經張揚跋扈的賀莘變得很安靜,也不再愛鬧事,不再愛找她麻煩,甚至連話都不多了。
想必是還沒從失去孩子的打擊中走出來。
進了酒吧,賀莘點了一杯熱飲,問陸苡要喝什麼,陸苡說,「一杯熱可可吧。」
賀莘抬頭看了她一眼,笑,「很少有女孩子晚上喝熱可可,你不怕胖啊?」
「我吃不胖。」
賀莘又笑,「真是令人嫉妒。」
令人嫉妒的,又何止是這一件事?
她垂眸看著桌上的煙灰缸,將它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想什麼。陸苡心道,既然主動將她約出來,便是有話想對她說,於是也沒主動開口,敵不動,我不動。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玫瑰人生》」她低著頭,燈光很暗,看不清她的情緒。
「我不喜歡吃魚,不喜歡港劇,不喜歡看微博上那些無聊幼稚的笑話哈哈大笑。」賀莘抬頭看向陸苡,一字一句地說道,「他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喜歡看美劇,我喜歡吃麵條,我喜歡看娛樂八卦的雜誌新聞。」
「陪在他身邊,變成他心上的女子,那個女人愛吃魚,她便愛吃魚,那個女人喜歡看港劇,她便喜歡看港劇,那個女人抱他的時候喜歡從背後整個人蹦上去,我便也學她。做一切那個女人喜歡做的事情,甚至是一顰一笑。那個女人討厭的東西,即使自己再喜歡,連碰都不敢碰。」
賀莘自嘲一笑,想起那些過往,不知道在嘲笑自己的幼稚,還是在嘲笑自己的狼狽。
服務員端上來了了熱牛奶和熱可可,捧著滾燙的水晶杯,可是她感覺自己的手心仍在冒著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