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總裁,請放手!,爭吵以後還是有想要愛你的衝動
「賀汌驍怎麼會在這裡?」陸苡連忙道,「外婆,快吃早飯吧,您不是說想去看df歌舞團的表演嗎?待會兒我陪您去買票。舒愨鵡琻」
外婆壓根兒就不吃她這一套。
「苡苡,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外婆恨鐵不成鋼,「外婆是為了你好!就算你不相信我,你連小夜也不相信嗎?」
要她相信什麼?因為他們的三言兩語,平白無故地和賀汌驍離婚?換做任何人都做不到吧?她喜歡賀汌驍,她也相信賀汌驍喜歡她,若真有不可饒恕的過錯,他一定會向她坦白的,愛人之間,這點信任是必須有的。她覺得是外婆和小夜誤會了他。
「外婆,不如我們改天再談他——恁」
話還沒說完,衣櫃的門開了,賀汌驍有些狼狽地從裡面出來,他那麼高大的身子禁在那麼窄的空間裡,畫面感實在有些古怪。
陸苡簡直想要衝過去掐死他。
「外婆。」他走過來膽。
陸老太太一看見他,情緒變得很激動,陸苡眼疾手快地挽住了她的手臂,才令她沒能上前動手。
陸老太太好歹也是大家閨秀,自知有些失風度,可是現在一看見賀汌驍她便控制不住想要動手打人的衝動。
忍了忍,冷冷說道,「你走吧!以後不要再跟陸苡見面!下周就離婚吧!」
陸苡很鬱悶,賀汌驍也很鬱悶。兩人都不知道老人家為什麼突然之間性情大變。
「外婆,您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是不是誤會,你心裡很清楚,我也很清楚!只希望你還有點良心,不要來禍害人!」陸老太太說著,拖著陸苡便往外走,「我沒資格管你,我管好自己的外孫女就行!」
「外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陸苡回頭看向賀汌驍,示意他跟上來。
兩人雖在冷戰期間,但面對外敵,必須放下內訌,統一作戰!
無奈她軟磨硬泡,陸老太太硬是什麼都不肯說,只是一味地趕賀汌驍走。
陸苡囧,看向他,「不如你先走吧?」
陸老太太油鹽不進,看來目前說什麼也沒用,他皺眉,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說著,頓了頓又道,「外婆您保重身體。」
陸老太太冷著臉,一句話也沒有說。
直到他走後,她突然起身將茶几上的早餐全部拂到垃圾桶,陸苡看著她突然的舉動,心裡很不開心,「外婆,我知道您這麼突然要我跟他離婚一定有您的道理,您一定是為了我好。但您這樣什麼都不肯說真的很難說服我離開他。他對我很好,我想要珍惜他,我覺得他就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那個人。我不會輕易和他離婚,若沒有非得和他分開的理由,那些小失望小矛盾,我都會試著包容。」
陸苡說得很堅定,陸老太太聽著,越聽越神情複雜。
她說完,屏著呼吸等她的回答,陸老太太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許久,最後還是堅定地說,「趕緊離婚,跟我回新加坡!陸夜已經同意,下周我就去給他辦轉校手續!」
陸苡急了,「我的生活我的人生我自己負責,我是成年人,您不方便干涉吧?」
她才是陸夜的監護人,憑什麼不跟她打招呼就要帶他去新加坡?雖然說她是她外婆,但幾十年都沒有出現的人,突然出現便二話不說插手她的人生,憑什麼?
她一時情急,說的話有些傷人,陸老太太的臉色一白,定定地看著她,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是什麼也沒說。
話一出口陸苡便後悔了,不管怎樣,外婆都是她的親人,是長輩,她不應該這樣跟她說話……
「外婆,我——」她惶惶不安,話還沒說完,陸老太太已經轉身大步走進了臥室,將門反鎖上。
「外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敲門,急急解釋,屋裡卻始終沒有動靜,她擔心外婆在裡面有什麼意外,畢竟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外婆您開門,有什麼話出來說好不好?」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管你……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我管不了你……」屋裡傳來老人家淒涼失落的聲音。
「外婆,我不是這個意思!」
「讓我安靜一會兒吧……」
陸苡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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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十分愧疚不安,打電話將曹嘉叫出來喝一杯。
酒吧裡,她聽完她的話,差點一口酒噴出來。
「你外婆叫你跟賀汌驍離婚?就連小夜也這樣說?」
陸苡鬱悶,「可他們就是不肯告訴我原因,說我會受不了。難道現在這個樣子我就受得了嗎?我就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若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真的說服不了自己和他離婚——我喜歡他,他喜歡我,我們為什麼要離婚?」
「這事上我絕對支持你!有什麼受不了的啊,趁著現在感情還沒那麼深,就該早一點告訴你!否則等到以後愛得死去活來了,那才痛死呢!」曹嘉一口氣將杯中的酒喝完,豪邁地放在杯子,手臂一伸勾住陸苡的脖子,湊過去說道,「我剛好有個朋友是做私家偵探的,前段時間剛聯繫上。我感覺挺靠譜的,反正你現在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不如就找他去調查一下,說不定能知道她們不肯告訴你的原因!」
陸苡狐疑地看她一眼,怎麼感覺這主意一點都不靠譜呢?找私家偵探調查老公,這不是八點檔電視劇裡面才有的劇情?
「對了,聽說你要提前到局裡報道了?」曹嘉突然問。
陸苡點點頭,和她碰下杯,輕輕抿了一口酒,「新西蘭的計劃泡湯了,早點工作也好,專心工作才能暫時忘記那些煩心事兒。」
「嘖嘖嘖。」曹嘉鄙視地白了她一眼,「一提到工作就兩眼冒綠光!想起以前念大學那會兒,有一次你跟教授一起調查北城食人魔的案件,你連吃飯都在想著查案。某一天凌晨的時候起床上廁所,一睜眼卻看見你坐在床上出神,你知道我有多驚悚嗎!」
陸苡囧,默默喝酒。+0+
「對了,」曹嘉突然想到一事兒,「聽說局裡過幾天會來一高級督察,空降為我的頂頭上司。好期待,要是一帥哥就好了,我近水樓台先得月,嘿嘿嘿……」
她掩嘴賊笑,眼睛笑得彎彎的,十一的眼睛就像她,圓圓的大眼睛,笑起來卻是彎月。
想到十一,陸苡又忍不住問了,「你跟左延——」
曹嘉連忙打斷,「得了姑奶奶,別跟我提他。我跟他是沒有可能的,我敢跟你發毒誓,我絕對不會和他在一起!」
陸苡歎口氣,目光從曹嘉微醉的臉上移開,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整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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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開放式的酒吧,沒有包間,只有卡座。陸苡跟曹嘉的位置在二樓的靠護欄位置,二樓跟一樓只有五六步台階。
突然,感覺手被人摸了一下。
「喲,這小手長得真好看,還滑膩膩的。不知道臉長得怎麼樣?」樓下卡座一禿頂男人探出個腦袋來調笑。
坐他手邊的女人濃妝艷抹,陸苡不認識,可曹嘉在一旁低聲說了一句,「這不是那個影星張詩琪嘛!看過娛樂新聞說,她跟孟洛是閨中好友。」
聽她一說,陸苡心裡明瞭幾分,敢情是替好姐妹打抱不平來出頭了?冤家路窄……
冷冷瞪了那男人一眼,想要息事寧人不跟他計較,就當被豬摸了一下。
她拎包站起來,「嘉嘉我們走。」
「誒別走啊!」那禿頂男人站在沙發上伸手過來扯住了陸苡的手臂,淫.笑,「一個人喝酒太悶了是不是?哥哥來陪喝你幾杯!」
說話間,張詩琪已經從樓下上來了,笑瞇瞇地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說一巴掌甩了過去。
陸苡絲毫沒有防備,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對方作勢又要打,她敏捷地用另一隻手抓住她的胳膊制止。她的力氣敵不過大男人,對付女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對方掙不開她的手,惱羞成怒,指揮其他幾個男人,「把她給我按在桌上!」
樓下幾個人便衝上來。
曹嘉一杯酒往那禿頂老男人的臉上潑去,他立即鬆開了手,陸苡迅速抓起桌上的酒瓶。
「匡!」酒瓶被砸破的刺響,陸苡抓著瓶頸冷冷說,「上前一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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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什麼鬧!benson先生的地盤也敢鬧事?」有人喝了一聲,打手從四面八方紛紛圍了上來。
四周混亂旖旎,五光十色中,曹嘉遠遠瞧見了人群之外的男人,覺得眼熟,但還沒看清楚,那人已經在眾人簇擁下離開了。
「把他們幾個鬧事的全都轟出去!」經理一聲令下,那些打手便要押人。
禿頂老男人第一個不樂意了,「你丫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這樣和老子說話?」
「得罪了於總,你這酒吧還想不想開了?」張詩琪挽著老男人,氣焰囂張,「北城最大的夜總會『花都』有我們於總的股份,你們這種小酒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手扭住了胳膊,往門外推。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兩人的吵鬧聲漸漸遠去,其他人也被帶出了酒吧。
這樣一鬧,整個酒吧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這邊,陸苡頗不自在,放下半截酒瓶子,沖經理感激地笑笑,「謝謝您。」
她才不相信人家平白無故會為了救她而得罪大老闆,果然,經理笑瞇瞇地開口了,「在benson先生的地盤上絕對不會讓您二位受委屈的。」
頓了頓,他又道,「您二位上樓先坐坐吧,benson先生說了,待會兒會有人來接二位離開。」
陸苡點點頭,跟曹嘉對視一眼,兩人跟著他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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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房門,暗紅色金色花紋的地毯,靠牆的酒架上陳列了無數名酒,瓶形千奇百怪的應有盡有。房間裡傢俱很簡單,只有一套深藍色的沙發和一套深藍色辦公桌,顏色暗沉,昏黃燈光下皮質隱隱散出暗光,格調壓抑沉悶。
「我去給二位倒茶。」經理離開。
陸苡跟曹嘉走進去,坐在沙發上等。等候期間,有女服務生送來了冰敷的毛巾。
「那benson先生是誰啊?你認識啊?」曹嘉用毛巾給陸苡敷著微腫的半邊臉,一邊打量著房間,「這酒吧是他開的?」
他是你孩子爸。陸苡在心裡默默回答了一句。
兩人繼續聊了一些別的,無聊到快要睡著,門外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看見推開門進來的人,曹嘉立刻站起來,功成身退,「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啊。」
陸苡叫住她,「你今天沒開車出來,還是我送你吧!」
「沒事。」賀汌驍輕聲說,「左延在外面。」
曹嘉沒聽見他說什麼,只當是夫妻間的悄悄話,識趣地揮揮手,「不用了,我還想出去逛逛街呢,再見啊,明天見!」
關門聲。
房間裡只剩下他兩人,陸苡低著頭看著他西服上的第四顆扣子,沉默。
兩人離得很近,屋裡寂靜了一會兒,她終於聽見他低沉的男聲歉然響起,「你沒事吧?」
陸苡抬起頭,「我沒事,就是給左延添麻煩了。」
他點點頭,低頭看她的目光格外深邃,將她緊鎖。
「出息了,都知道和人玩命了?」
陸苡抿了抿唇,什麼也沒有說。
他一把將她擁進懷裡,環過她的腰,感覺她一夜之間瘦了,有些心疼,「吃過飯沒啊就在喝酒,以後不准你喝酒了。」
說著,攬著她的肩就往外走。
陸苡也格外的配合他,依靠在他的臂彎裡,暫時不想去想兩人還在冷戰,更不願去想外婆突變的態度。
可是她不想,不代表賀汌驍沒有想,走出酒吧,冷風一吹,他將她擁得更緊了一下,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發端,問,「我惹外婆不高興了?」
(星華撥弄著黑子的指尖忽然停了,慢慢的掀起眼簾去瞧千離化出的幻鏡。)
鏡中的景像剛好是飄蘿在河邊滅黑鰱魚的最後一幕,瀟灑漂亮的瞬閃絕殺,筆直的身姿站在河邊,帶著一股子英氣和正氣,芍葯花化成的粉色無縫天衣讓她看上去十分的明媚動人,猶似一朵嬌艷的大芍葯開在水邊,娉婷玉立。
千離故意發出一聲讚歎,「哇喔……」
因為是幻鏡,星華和千離只能看見飄蘿和麒麟的身影無法聽到他們說什麼,只是見到麒麟在飄蘿打完之後走到了她的身邊,而且他觀戰時身邊還有兩個俏麗的少女,星華識得,是當初在星穹宮化成人形的三青雙白。只是他不明白,明明讓她們回到仙界去了,怎麼還會出現在幻鏡裡,是阿蘿到仙界帶她們下凡的?不大可能。更可能的是麒麟那小子招惹過去的。
雖然聽不到飄蘿和麒麟說什麼,但看得出兩人聊的不錯,飄蘿嘴角一直帶著笑意,麒麟更是一副輕鬆自在心情好的模樣,翩翩猶是仙家公子,何況麒麟本身就長的確實俊俏,臉上又總是帶著笑容,沒有星華的清冷,沒有千離的毒舌,使得他這個人看上去親和力十足,笑起來的時候,一雙桃花眼甚是醉人恁。
麒麟隨著飄蘿慢慢走著,手裡搖著百色扇,更添幾分英俊灑脫,素白和素淳跟在兩人的身後,彷彿是富家公子攜著自己的心上女子在河邊漫步,兩個隨身小丫鬟跟著他們服侍,畫面看著很是和諧養眼。
千離收了幻鏡,繼續下棋,無意的道了一句,「和麒麟那小子待久了不覺得,剛那麼一看,還真覺得他有些姿色,走在呆呆身邊人模狗樣的。」
星華無言,默默的下著棋膽。
破天荒的,棋局下到最後,星華竟然輸了!而且,以前即便是輸,也是一個子,千離也是,輸星華就一子。但今天,他竟然輸了五個子,著實讓千離好生驚訝了一番。
「再來?」千離的眼底帶著笑意。
星華問,「你今天不用休息?」
「人逢喜事精神爽。」
下了這麼多年的棋,能贏他五粒子的情況還是頭次出現,這樣的喜悅比他修煉又上一層樓還要高興,繼續下的話,說不定今天還能出現更驚喜人的情況,這樣的設想光是想想就讓他興奮,又怎麼可能需要休息呢。
重新開始棋局。
只下到一半,星華一隻手撐著額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似乎有些疲憊的感覺。
「怎麼?」千離看著星華,「不下了?」
「嗯。」
千離發出低低的笑聲。
星華本想解釋為什麼自己精神不在狀態,但是想到解釋了也沒用,他肯定以為自己是受到了麒麟下凡和阿蘿在一起的影響。如果是事實,他何須掩飾什麼呢。如果不是事實,那也就沒有解釋的必要了,反正不是他想的那樣。只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受剛才幻鏡裡看到的畫面影響,只是覺得乏了,想睡覺。
千離自顧自的下著星華沒有下完的棋,自己與自己對弈的感覺似乎不壞,他並沒有要回西古天的跡象。
-
凡間。
飄蘿到了想查看過得怎麼樣的凡人家中,卻是一個人都沒看到,屋子裡的東西全部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一看就是許久沒有住過人。
麒麟將周圍打量一圈,隱約都能聞到一股霉氣,這個地方已經早就沒人住了吧。
素白和素淳見到屋子裡沒人,又走到外屋外四處看看,不一會兒,聽到素淳的尖叫聲。
飄蘿和麒麟立即轉身出去,發現素淳躲在素白的身後,怯生生的看著前面,他們走過去一看究竟。眼中所見讓飄蘿皺起了眉頭,一堆白骨。若單單是一堆白骨也就不會太恐怖,而是每根白骨上面都帶著乾涸的血跡,散發著惡臭味,血跡上面還爬滿了一條條暗紅色的肉蒻蟲,一隻一隻的在白骨上面蠕動,將白骨每根都啃得出現缺口,那些缺口讓白骨看上去格外的恐怖,尤其是頭骨,彷彿是從眼眶裡流出血來,嚇人的很。
「飄蘿,你看那。」
順著麒麟指的方向飄蘿看過去,只見兩座墳塚。
飄蘿走過去,兩個土堆上面分別插著一根木板子,木板上的字寫的歪歪斜斜的,而且就是用一般的石頭刻寫的,經過風吹日曬,字已經看不太清楚,經過辨認,飄蘿認出了墳塚是自己當初救助的祖孫兩人。如果墳塚是祖孫兩人,那麼那堆被肉蒻蟲啃食的白骨就該是小孩兒的母親了。當初就是瞧他們三代人過的清寒才特別照顧,沒想到現在居然落的這樣的下場。
「哎……」
飄蘿輕輕的歎氣,眉頭微微蹙起。
麒麟收起扇子,覺得現在委實不適合開玩笑逗飄蘿笑,換上平靜的表情,「肉蒻蟲可不會啃食凡人的骨頭。」
飄蘿點頭。
肉蒻蟲專門吃具有法力的白骨,一般凡人肯定不會具備法力,而若是妖靈魔怪被仙神滅掉的話,自然是魂飛魄散,不會留下白骨。能出現帶法力的白骨,只可能是妖魔冥靈那種帶著法力的生物將自己的法力過渡到了凡人或者同伴的身上,而承接法力的人被沒有法力的人殺死。
飄蘿皺眉,小孩兒的娘親叫菊柳,她是見過的,很嬌小的一個老實少婦,根本不可能是害人的妖精。應該是其他妖魔冥靈將法力放到她的身上過渡,而她並不曉得自己身上有妖法,故也不知道用妖法自保而被普通的凡人殺害。可是,她們家窮成這樣,圖財也不會選擇她們這個家。說起結仇,這樣老實巴巴的祖孫三人能有什麼仇家呢。面對一個善良的婦道人家,她想不明白什麼恨能到殺人的地步。
「你在想什麼?」麒麟問。
飄蘿思索片刻,道:「不曉得將法力過渡到菊柳身上的妖精是不是黑鰱魚?」如果不是,那就說明這個地方還有妖怪在作亂,她若是不抓出來,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會死。
麒麟看著那堆白骨,如果人活著他還能幫這個凡人將體內的妖法除乾淨,現在人死了什麼都來不及了,自然也無法曉得渡她法力的是不是黑鰱魚了。
「麒麟上神,你還是帶著她們走吧,我恐怕還得在這邊多待幾天。」
原本她緊趕慢趕的希望能早些處理完凡間的事情回佛陀天,已經下凡三十二天了,也不知道在星穹宮的他過的怎麼樣,有沒有想她,她可是很想他呢。
「還有……」飄蘿停頓了一下,看著麒麟欲言又止,瞟了一下素白和素淳沒有朝他們看,小聲的問道,「你從哪兒過來的?」
麒麟自然明白飄蘿想問什麼,卻是故意買了關子,「天三十三重天啊。」
飄蘿無語,她當然知道他來自天上,她想問的是他是從神界來的,還是從佛陀天下來的,或者是星華讓他下來看看她什麼時候回去?這,可能性雖然小,但是想想還是沒問題吧。
「從神界下來的?」飄蘿直接問。
「不是。」
麒麟的一句『不是』讓飄蘿頓時心情開始朝美麗的方向跑,他若不是從神界來的就很可能從佛陀天來,在佛陀天他不是在星穹宮裡就是千辰宮,就算都不是,也能知道最近星華過的怎麼樣。
「本神是從人間的另一個城池過來找你的。」
飄蘿慢慢的,很是不高興的瞟了麒麟一眼,一句話一次性說完會死嗎?就曉得他是一個不安分的主,跑人間居然還能招惹仙界的仙子作陪,如果星華也像他這樣,現在肯定不會是世尊。當然,她也不會愛他!
麒麟受到飄蘿的白眼,哈哈一笑,「別這樣看本神。本神是好看,可你這樣看,我的小心房會跳動的很快,如果摀不住就不好了。」見飄蘿的臉色變得嚴肅,又道,「不會這麼小氣的生氣了吧?呵呵,曉得你在記掛誰。我覺得,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他一個大男人,佛法無邊,又是在家,出不了什麼問題。」
想想也是,星華可能真的對飄蘿心如止水,不然怎麼會放她一個人來凡間行走,雖然她的本事現在確實不低,可按照上一世星華對她的疼愛,這樣的情況是肯定會陪著她下凡的,處處呵護她,就怕她受一丁點兒傷。現在,人家世尊大人在星穹宮裡過的安穩的很,如果看到飄呆呆剛才那麼帥氣的滅妖,不曉得會不會感歎她真美。
飄蘿笑了下,搖頭。麒麟上神是不會明白的。在愛人的眼中,不管對方本身多麼強大,都只是在外人看來的實力,在真心相付的人心裡,是需要陪伴,需要照顧,需要愛護的。就如世人只看到星華的強大,完美,清冷絕塵,卻看不到他一個人生活的安靜,她不說安靜不好,只是覺得他的日子太過於安靜,安靜得他除了面無表情似乎沒有其他情緒。即便是笑,也是很淡很淡。一個人,怎可沒有安寧之外的情緒呢?生活沒有其他的色彩,不是很悲哀嗎?
她的星華,她想呵護、照顧、保護、相伴,他當年對她的情感是怎麼樣的,她現在對他就是怎麼樣的,她不覺得男女有別她就需要一味的接受星華的照顧,他們是平等的,她只是在用一個女子的心愛他。
「我先走了。」飄蘿說完就朝院子的門口走。
麒麟跟上她,「一起啊。反正我沒事,看你除妖感覺不錯。而且,這倆姐妹說想服侍你左右,你和星華一樣不習慣有仙侍,這次教教她們除妖也算了卻她們仰慕你的心願唄。」
素白和素淳對著飄蘿猛點頭。
「不過,到底是你本身就不喜歡仙侍,還是被星華影響的?」麒麟跟在飄蘿的身邊問她,「仙侍在他身邊待久了可能出現什麼情況,我是猜得到。但你是女子,沒有他那種顧慮,為什麼不考慮選一些仙侍到星華宮裡。」想到什麼事情都需要自己動手,麒麟忍不住勸飄蘿,「仙侍能打理整個宮殿,你總不能一個人將星華宮都看護過來吧。多累。」
飄蘿走到院門口,腦中都沒來得及考慮麒麟的話,忽然身子拔高飛入空中,一道仙光從她的手中射了出去。隨後的麒麟也飛開數丈遠。而反應慢、道法不高的素白和素淳則被兩束暗紅色的光劍射中了身體,兩人叫了一聲,身子飛起來重重的撞到小屋的牆上,滾落到牆邊。
素白和素淳都從口中吐出鮮血,趴在地上剩下半條命。
飄蘿射出去的仙光被人揮開,伴隨著陰陽怪氣的笑聲,小院門外顯身一個穿著褐黃色衣裳的男子。
「人家睡的正好,可是叫你們這些人打擾了美夢。」男子看著從空中徐徐飛下的飄蘿,眼中驚艷之色頓時大起,「喲!哈哈……美人兒,看來我必須收回我剛才的話。多虧你打擾了我!本宮活了將近百萬年,倒是第一次見到你這般美艷的女子,今兒看來是老天爺送你來當本宮的俏夫人了。」
麒麟落到飄蘿的身邊,當他死的嗎?居然在他的面前說飄呆呆是他的夫人,如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讓飄呆呆成了妖精的壓寨夫人,那他真的沒臉見星華了。
「哎喲。還有一個護花使者啊。」褐黃色衣裳的男子甩了一下頭髮,看著麒麟笑了,「跟我比起來,似乎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嗎。大美人兒,你的眼光不怎樣嘛。」
原本還想調戲調戲褐黃色衣裳男子的麒麟頓時沒了心情,百色扇一揮,一輪強光勁氣蓋過去,將褐黃色衣裳的男子給包裹住。光芒漸漸縮小,任他怎麼逃跑都無濟於事,只得一點點變成原形。
看到一隻動物的腳後,麒麟冷笑一聲,「本神還當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呢,不過是一隻蜘蛛精啊。」
原本還想著看飄呆呆再打一場漂亮的武鬥,讓這只蜘蛛精多活一會兒,沒想到他這麼不怕死的挑戰他,而且還是在三個女子的面前挑戰,這個時候不拿出他麒麟上神的風範出來,豈不若讓這些姑娘們小瞧了,覺得跟著他沒有安全感。
勁氣裡的蜘蛛精完全顯形,個頭大得飄蘿都驚訝了,足足有一個半人那麼高,幾乎是俯視麒麟和飄蘿了。
「啪!」
麒麟施的勁氣上出現一道從斜空飛來的黃光,顏色和蜘蛛精先前穿在身上的一致,強大的力量讓勁氣強抖得很厲害。
飄蘿暗道,好強勁的法力啊。順著黃光看過去,一個褐黃色衣裳的中年女子從樹上飛了下來,看著勁氣裡大蜘蛛,焦急的喊道:「濟陽。」
被麒麟的法術在收形的大蜘蛛痛苦的滿地打滾,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勁氣外面的女子不停用妖術攻擊著勁氣牆,想救他出來。
「濟陽。濟陽。母親會救你出來的。」
飄蘿蹙眉,難怪這個女子的法力比那隻大蜘蛛還高,原來是他的母親。
女子努力了幾次,發現完全攻不破麒麟的法術,看著自己的兒子一點點湮滅,痛苦的叫著。當大蜘蛛開始灰化時,中年女子一雙嗜血的目光頓時轉到飄蘿和麒麟的身上,瞪著他們。
「你們竟敢傷害我兒濟陽,我不會放過你們!」
飄蘿飛身接住母蜘蛛精的妖法,三十招下來,竟感覺到有些吃力了。被灰飛煙滅的大蜘蛛就是近百萬年的法力,他母親的法力修煉時間比飄蘿還長,又打過十招,母蜘蛛精見到一處微妙的機會,一掌全力打在飄蘿的心口,將她震飛開。
看到空中的粉色身影飛向旁邊,麒麟暗道一聲『不好』,立即閃身飛入空中接住飄蘿,摟著她未作停頓的一掌迎上撲過來的母蜘蛛精。
麒麟掌心旋開一團青光,青色仙光化成十八把利箭,箭飛懸空,小屋前的空間被染成一片青色,空氣裡似乎響起一聲長一聲短的嘶鳴聲,箭頭對著母蜘蛛精十八個厲害之處,不等她的新的妖法釋放出來射入她的身體。褐黃色的身體被定在空中,無法移動。
飄蘿靠在麒麟的肩頭,臉色有點白,氣息也有些不穩。麒麟的一條手臂摟在她的腰身上,另只手打開百色扇,朝著空中的母蜘蛛精長扇飄宏,道一聲,「散!」
母蜘蛛精連原形都沒來得及化便被麒麟揮得煙都不剩,空氣裡的青色也因為麒麟百色扇扇出來的風刮的乾乾淨淨,小院又恢復了平靜。
「飄蘿,你怎麼樣?」麒麟抱著飄蘿慢慢飛到地上,一隻手扶著她不敢放開。
飄蘿忍著胸口的疼痛道:「趕緊找他們的老巢。這對母子死了,必然有小蜘蛛精回去報信,若是那那群人跑散,這個村子裡的人們還是沒好日子過。一定全部除盡。」
「這個不急。」
她身上的傷才是關鍵。
飄蘿搖頭,「麒麟,我沒事。」
「我給你檢查下。」
飄蘿止住了麒麟的手,「我真沒事。如果讓那群小東西散了,我還得一個個追殺。」
「好。」
麒麟扶著飄蘿準備去找蜘蛛精的老窩,剛走幾步,站住了,回頭罩了一個結界在素白和素淳的身上,帶著飄蘿消失在空氣裡。
白天要找蜘蛛的老巢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幸得飄蘿的身上有萬獸召心鈴,麒麟和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兩人合力一舉將蜘蛛精巢穴裡的妖精都收盡。
飄蘿對著麒麟笑了,「虧得這次有你在。」若非他,只怕她一個人收那只叫濟陽的蜘蛛精都有點危險,何況還有他母親。
「你沒事吧?」麒麟看著飄蘿的氣色。
「沒事。就一掌而已,別擔心。」
她還真是沒想到在凡間竟然有這樣強大的妖靈,法力居然能和上仙相鬥,看來在四海六道八荒裡,厲害的角色還有很多,只是平時隱藏了。以前覺得上仙是極厲害的,視野開闊見到的、經歷的多了,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麒麟看到飄蘿的臉色挺正常,換回了嬉皮笑臉的表情,「哈哈,我就說要跟著你吧,你看,本神在關鍵時刻還是有些作用的。不然,你大概真的會成為蜘蛛窩裡的壓寨夫人。」
「謝謝。我一直都知道麒麟上神你很有作用。」
麒麟開始得瑟了,「你還要去什麼地方,一起。」
「這個一完這次就沒事了。」飄蘿看著麒麟,「你去救三青雙白吧。」
「你不一起?」
飄蘿笑,「你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的吧。」
麒麟哈哈一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