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逸難得大方,蕭子緗聽了以後也樂得高興。不過他剛剛站起身來就想到了一件事,眼下祁悠然已經回來了,而且還進了宮成了妃子,皇上他怎麼還有閒情逸致,深更半夜的和自己在這兒喝酒呢?
「那個,皇上。」蕭子緗一衝動,好事兒的開了口姣。
「嗯?」楚雲逸側眸看他,「吱吱唔唔的幹什麼?有話便說。」
「皇上最近和綺妃娘娘,感情如何?」
「多嘴!」楚雲逸眼眸一沉,厲色說道:「這是你能問的問題嗎?看來你今晚是不打算回去了是吧?也好,林佑,你幫蕭大人傳個話回蕭府,就說……」
「別別,微臣知錯。秈」
蕭子緗趕緊打斷楚雲逸的話,頭也不回的逃出了房間。不用再多說什麼了,看楚雲逸的反應就知,他們的皇上現在是吃了閉門羹。
蕭子緗回府之後,就被蘇墨瞳抓住詢問楚雲逸的事情。
「我聽說,他又納了位妃子?是什麼沈家的女兒?」蘇墨瞳和蕭子緗面對面的坐在床上,她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說,「怎麼會這樣呢?祁悠然不是回來了嗎?」
「這事兒我也不大清楚。」蕭子緗抿嘴一笑,不打算洩密。「皇上他自有打算,你要是好奇的話,不如哪天找個時間去問他。」
蕭子緗擁著蘇墨瞳躺下,可不想好不容易盼得美人歸,一晚上都用在談論別人的事情上。
「你起來。」蘇墨瞳推開壓過來的蕭子緗,禁著鼻子說:「好大的酒氣,去去,一邊睡去。」
蕭子緗被無情的推開,惆悵的看著嫌棄他的蘇墨瞳,蕭子緗哭笑不得。
「好夫人,要不我也去給你倒杯酒?這樣咱們兩個就一樣了。」
「也就你能想出這餿主意來。」蘇墨瞳撇撇嘴,不過還是把蕭子緗拽了過去。躺在蕭子緗的臂彎裡,蘇墨瞳捂著他的鼻嘴,問:「你最近……有見過悠然嗎?」
蕭子緗搖搖頭,答:「不知去了哪兒,兩個孩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楚雲逸不是派人盯得死死的嗎?怎麼會這樣呢?」
「現在的祁悠然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那個了,你以為皇上手下的那些人,能敵得過她嗎?皇上每天又政事纏身,無法出宮,所以有些事情,是無可奈何。」
蕭子緗拿下蘇墨瞳的手,輕聲哄著她說:「好了,都這個時候了,你奔波了一天肯定累了。睡吧,明天我下朝回來以後,再告訴你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何?」
「嗯。」蘇墨瞳聽話的點點頭,調整了一下姿勢,抱著蕭子緗很快就睡著了。
宮外,蕭子緗抱得美人歸。宮內,楚雲逸卻是一人清醒的很。睡不著,又無處可去,怎麼辦?
歎息一聲,楚雲逸認命的走到桌前,批折子到將近申時,才爬上了床睡了個覺。
現在的祁悠然可是和他一點都不親,幾年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那點信任,早就被時間打消沒了。楚雲逸心裡始終無法平靜下來,為了祁悠然的事,也為了這齊墓的江山。不管怎麼樣,至少……在楚弘清沒能安全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之前,他都不能讓國家出現任何的差錯。
清晨,一大早,祁悠然在醒了以後就不安分。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祁悠然的手甩在霜兒的臉頰上之後發出。旁邊的兩個宮女嚇的身子一哆嗦,腿一軟,趕緊跪了下來。
「笨手笨腳的,真不知你以前是怎麼伺候自己的主子的。這衣服可是太后前兩日才送的,就這麼被你弄髒了!」
祁悠然氣呼呼的看著身上的衣服,霜兒剛剛端來的早點,大部分都掉在了她的身上。
「哭什麼哭?!一大早就這麼晦氣,還不趕快去給我拿件新衣裳來!等下還要去給太后請安呢!」
「是,奴婢這就去拿。」
霜兒委屈的抹了抹眼淚,趕緊去辦事。祁悠然瞥了眼她的背影,然後對還跪在地上的兩個奴才說,「你們以後都注意著些,她是皇上送來的奴才我不能把她怎麼樣,可你們就不同了,明白嗎?」
「奴婢定會盡心盡力伺候主子的。」兩人異口同聲的保證道。
「那就好,有一個笨丫鬟已經夠我煩得了,再加上幾個,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祁悠然字裡行間都透著一股子的煩躁,和剛入宮的時候不同,現在她身邊的這些人,可是都明白了綺妃娘娘的脾氣,已經到達了一種怎樣驕狂的地步。
祁悠然這麼做也不是沒理由的,她之前在沈府蹲著觀察沈綺韻的時候,就親眼見過她打罵奴才。不過,所謂軟硬兼施,她也不能一味的如此。打完了,總得給些甜棗吃不是?
換好了衣服,吃完了早膳,祁悠然看著霜兒還紅著的臉,歎了口氣。
「還疼嗎?」她輕聲問道。
霜兒搖搖頭,「不疼了。」
祁悠然苦澀一笑,虧她這丫頭說的出來不疼兩個字。
「走吧,陪我去太后那兒走走。」祁悠然起身往外走,霜兒緊隨其後。祁悠然不讓其他的多餘奴才跟著,所以那些人留了下來,也就有大把的時間來議論她這個主子了。
宮裡面的奴才,嘴都是碎的。也許是憋的,所以他們總得給自己找點樂子。祁悠然三番兩次的找霜兒的麻煩,這事兒已經經由奴才們的嘴,傳的越來越厲害了。甚至有人猜測,綺妃會如此,就是因為霜兒以前是太子妃的奴才。要知道,當初跟著伺候太子妃的那些奴才,如今可就只剩下霜兒一個在宮裡,而且皇上對她,也不錯。
白楚顏一直命人暗中盯著祁悠然這裡,發生了這種事情,她不會不清楚。聽著奴才回來報的話,白楚顏想了想,說:「再觀察兩日,找個幾乎,把那個霜兒帶來,本宮要見見她。」
到了長春宮,眼尖的蘇安一眼就看到了霜兒的臉有些紅腫。
「這是怎麼了?」她開口問。
「回太后,這奴才笨手笨腳,弄壞了你前幾日送我的那套衣裳,我一時生氣就……」祁悠然眸光閃爍,語氣有些委屈,目光有些閃爍,不大敢直視蘇安的雙眼。
「哀家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蘇安慢慢一笑,對祁悠然說:「回頭哀家再讓奴才給你送幾匹好的衣料,你喜歡什麼樣的就讓人去給你做。為了這種事,沒必要和奴才們置氣。」
「臣妾也知今日出手可能有些重了,但當時一想到是太后送的,所以就、沒忍住。」祁悠然咬了咬唇角,壓低了聲音問蘇安,「聽說皇上並不喜歡驕狂之人,也不知他若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會不會對臣妾有看法。」
「不喜歡驕狂之人?」蘇安想起了祁悠然,她嗤鼻一笑,說:「那倒不至於,你也不是日日如此,手下的奴才犯了錯,該罰還是要罰的,不礙事。」
「有太后這話,臣妾就安心不少了。」祁悠然揚起笑臉,主動親近著蘇安,告訴她一些關於楚雲逸最近的事情。看得出來,她的有意討好,很得蘇安的歡心。
「主子。」回去的路上,霜兒小聲的問祁悠然,「我們是要用太后之手,除掉皇后嗎?」
「嗯。」祁悠然歪頭看了她一眼,心想,如果要是告訴她,自己不光想除皇后,還想除掉太后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把這小丫鬟給嚇到?
「這個你拿著,回去擦在臉上,很有用的。」祁悠然偷偷摸摸的給了霜兒一小盒藥膏,「這幾天辛苦你了。」
「幫主子做事,不辛苦。難道主子忘了當初我們在將軍府的時候,挨的打可是要比這多多了。」
「是啊,將軍府……」祁悠然微微瞇了瞇雙眼,說起將軍府,可是還有該死的人沒有死呢。鄧夢春和祁沫兒經過前段日子的驚嚇,也不知道現在的日子過的如何?會不會夜夜惡夢,睡不著吃不下?
祁悠然很快就自我否決了自己的猜測,那兩個人要是這麼有良心的話,也不至於做那些事了。
一連幾天,祁悠然總是偶爾找個機會對霜兒責罵,不過她對別的奴才,卻並不一樣。這天,霜兒在閒著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太監模樣的人給攔下了。
「你是?」霜兒蹙眉問道。
「皇后娘娘請你過去一趟,走吧。」
霜兒不得不從,只好跟著去。等見到白楚顏以後,霜兒跪在地上,垂下眼簾,心想,祁悠然猜的可真對,皇上她果然找自己了。
白楚顏把所有的人都叫了出去,只留下霜兒一個。命她抬起頭來,白楚顏打量了一番她以後,笑著說道:「你這奴才,可是比上一次本宮見你的時候清瘦的多。怎麼,現在的主子對你不好嗎?」
「回皇后,綺妃娘娘對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