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不需要再回到那個皇宮,如果……我不再是皇上,你就願意回來,是嗎?」
楚雲逸過了片刻,緩緩問道燔。
「你……」祁悠然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她輕笑著說:「楚雲逸,咱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就別開小孩子的玩笑了。你是皇上,你已經逃不了這份責任。齊墓王朝萬千的子民都需要你這個皇上來給他們撐著天,壓著地。別說那種不可能的事情,成嗎?」
「你別忘了,真正該是皇上的人,現在還沒有死。」
楚雲逸向前一步,逼近祁悠然的身。祁悠然向後一步,他就往前一步窠。
「如果我不是皇上,你就願意回到我身邊,對吧?」
楚雲逸一直在問,他的語氣和臉上的神情讓祁悠然有些擔心和害怕。他想做什麼?放棄皇位?這不可能!
楚雲逸拽住祁悠然,不讓她再繼續往後退。
「這幾年我一直都在想,一生一世一雙人,若真能走到最後,那會是怎樣的一種幸福。如果因為那皇城而禁錮住你,讓你變的不像從前的自己,那我就設法離開。這天下,我不要了。」
「別開玩笑,你是皇上。」楚雲逸心潮湧動,喉嚨裡面翻滾著,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父皇曾經也是皇上,那又如何呢?」楚雲逸無所謂的說:「我想過,如果你願意當皇后,等處理完一切的事情之後,就由父皇出面,安撫那些大臣,也把真相告訴他們。至於你的事情更好解決,你是我和父皇當初派出去的,那場戲只是為了給他們看的。你一直是我的人,從來沒有變過。那皇后是為了剷除朝中的奸人而不得不設下的圈套,真正該母儀天下的人,是你。」
祁悠然不敢想,楚雲逸竟然連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
「如果你不願意當皇后,那麼皇位,我就交還給父皇。他不止我這一個兒子,你也是知道。」
祁悠然想過很多種嘲諷他的語言,拒絕他的借口。但是,沒有一種是建立在楚雲逸願意放棄皇位之上的。
「你當真……願意為了我,不要皇位?」
「在你眼裡,我當不當皇上又有什麼區別嗎?」楚雲逸笑,笑的從容,笑的放肆。「沒有皇位,我一樣能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祁悠然的腦袋空空的,心裡也是麻木的。楚雲逸趁著她發呆的機會,環抱住她。這樣溫暖的身軀,他已經盼了太久。
「不論放棄什麼,我都不能再丟了你。」
楚雲逸的話,那樣真切而又虛幻的出現在祁悠然的耳邊。這樣的溫柔低吟,就算是幾年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是未曾見過的。
祁悠然不得不說,自己就是個賤骨頭。她見不得別人對自己好,尤其,是他……
兩人在風中就那麼站著,祁悠然的雙手垂在身子旁,就安靜的讓他抱著。
「楚雲逸。」
過了很久,楚雲逸聽到了祁悠然的聲音。
「嗯?」
「你想不到我這幾年究竟有多恨你。」祁悠然慢慢推開了楚雲逸的身子,「你也永遠都體會不到。所以,你自然不會想到,就算我聽到了你的這些話,也沒什麼感覺了。」
楚雲逸的視線僵住,聽著祁悠然繼續說:「男人這東西真的很奇怪,對於擁有的東西,你們從來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這就是你們的真理。可是對於女人而言,男人在某些時候就像是救命稻草。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沒在我身邊,所以現在,我也不再需要你了。」
祁悠然是很努力的把這些話說出口的,她的氣提在胸口,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洩了氣。
「皇后的位子,我不稀罕。從前如此,現在也是一樣。你的女人,我也不當。你今晚的那些話,我就全當沒有聽過,你覺得如何?」
楚雲逸不回答,定定的看著祁悠然。他那神情,真的是和子軒委屈的時候一模一樣!倔強的眼神,好像想哭但是又死命的撐著一般,子軒在每次被她訓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所以祁悠然每次看到了,就不忍再說什麼。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卻並不是子軒,而是楚雲逸。
「我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可是,只是謝謝而已。以身相許這種事兒我以前做不出來,以後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