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悠然話畢,便從楚雲逸的臉上看到了一抹笑意,一抹滿足且炫耀的笑意。
「話是你說的,不准反悔。」
「太子若是待我好,我何來反悔一說?旆」
一番纏綿,祁悠然最後依舊是被楚雲逸抱著回到寢宮的。不用多說,這一幕定會有奴才看到,也定會很快在東宮傳開。之前關於太子妃不受寵了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窠。
回到房間,祁悠然坐到軟榻之上,琉璃燈旁。身上只著一件楚雲逸的外袍,緊緊地貼合在她的身上。楚雲逸就站在她的面前,看著她一邊專注的望著那琉璃燈上面的畫,一邊漫不經心擦拭著自己的長髮。
她白皙的手腕從他寬大的衣袖中露出,長腿隨意的搭在榻上,眼中璀璨如星辰,卻並未留意楚雲逸灼灼的視線。
天氣熱,頭髮也算是乾的快。祁悠然擦了會兒後,扭頭看向楚雲逸,問:「這琉璃燈是你從哪兒弄回來的?我沒有在其他地方看到,一定很稀奇吧?」
「喜歡?那回頭再給你找幾個去。」
楚雲逸沒在琉璃燈裡點上燭火,而是放了兩顆有祁悠然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祁悠然發現以後,覺得太子爺炫富炫的也是蠻拼的。這夜明珠一看就價值不菲,回頭自己也弄兩顆過來,晚上去荒郊野嶺的,也就不愁了。
「楚雲逸你幹什麼?!」
一聲驚呼,祁悠然又被楚雲逸攔腰抱起,走向床的方向。
「床都涼了,你得負責暖。」
楚雲逸理直氣壯的回答,但一舉一動,可都不像只是要她暖床那麼簡單的。身上的衣服輕而易舉的就落到了楚雲逸的手上,然後輕飄飄的掉在了地上。
楚雲逸體力好,祁悠然早就知道。可,再好也不能這麼浪費啊……
祁悠然身子癱軟的躺在楚雲逸的懷裡,覺得自己雙腿已經軟的下不了床了。
「明兒個我就在這床上躺一天,若是有奴才問我怎麼了,我就說是被你打了。」祁悠然語氣有些幽怨的開口控訴著楚雲逸。
「那奴才要是問,我是怎麼打你的,你要如何回答呢?」楚雲逸輕笑出聲,摟著她,低聲詢問。
低沉優雅的聲音就在祁悠然的耳邊響起,聽的她耳朵麻麻的。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她嘴角微微上揚,閉上了雙眼,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楚雲逸是看著她熟睡的,為她攏了攏耳邊的秀髮,順便捏了捏她的臉頰,看著祁悠然不自覺的蹙蹙眉頭,楚雲逸眼中劃過笑意,也滿意的睡了。
就算祁悠然已經放出豪言,說是要在床上躺一天不下床,但第二天,她還是得乖乖爬起來出門。不為其他,只為皇上親自召見。
見到楚弘清,聽了楚弘清的安排,祁悠然點點頭,去照辦。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陪歐陽翎還有其他幾位妃子去一趟寺廟而已。
祁悠然並不信佛,可是皇命不可違,她只能去做。陪著幾個女人坐著馬車,搖搖晃晃,一個多時辰,就這樣過去了。而她們,也總算到達了寶象寺。
事先早有安排,所以等她們一下車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寺廟前恭候。
祁悠然看著那些穿著袈裟,剃著光頭的和尚,什麼都沒說。走在歐陽翎身邊,慢步向裡面走去。
走進前院,祁悠然四下看了看。只見左右兩邊分別有兩個入口,而她們的正前方,也有一個。
徑直朝著正前方走去,一踏進門檻,祁悠然就看到了一座足足有十幾米高的佛像擺在那裡。她仰著頭望著它,目光有些迷離。這時,聽到身後有人說話。
原來是有位妃子在進來的時候沒有跨過門檻,而是踩著門檻進來的。聽那和尚說,這是萬萬不可的。
祁悠然不信佛,可到了這種地方,她卻不由自主的就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歐陽翎她們來這裡,無非就是請求佛祖保佑,讓她們身體健健康康,家中平平安安,自己能為皇上誕下龍子。可是她呢?她有什麼好求的呢?
祁悠然凝望了許久那佛像的雙眼,直到有和尚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祁悠然才搖搖頭。
「翎貴妃,我出去走走。」祁悠然對著那正在跪著磕頭的歐陽翎說道,她們今晚得在這裡住上一夜,明日一早啟程回宮,所以祁悠然也就有足夠的時間來逛一逛這裡。
一個人獨處,祁悠然要輕鬆許多。進了很多間屋子,她見到了很多個佛像。有釋迦摩尼的,有如來佛觀世音的,還有十八羅漢等等。最後,她的腳步停在了寶象寺斜後方的一座高塔前。
這塔建得很高,祁悠然想,上面的視野一定很好,於是就想著上去看看。不料,還未邁步,就被一個老和尚給攔下了。
「這位女施主是打算做什麼?」
祁悠然回眸看去,打量著那老和尚。他鬍子都花白了,年歲應該很高了。
祁悠然轉過身來和他對視,接著回答他的問題。
「路過這裡,見到這座高塔所以想上去看看,如果這裡是禁地的話,那就是小女子魯莽,還請大師見諒。」
老和尚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並不是什麼禁地,施主想進去,也是可以的。只不過,這玲瓏塔是需要一步一步走上去的,施主想到達高處,萬萬不可投機取巧。」
「若真是投機取巧了,那怎麼辦?」祁悠然疑惑問道,「會惹惱眾佛嗎?」
老和尚淺笑不語,似乎並不打算回答祁悠然的問題。祁悠然也沒想追問,就沖那和尚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準備進塔了。
「施主可有想過,要在寺中待上一段時間?」
祁悠然沒走兩步,那老和尚竟然又開了口。祁悠然停了下來,轉頭看他。「留在這裡?為什麼?」
「施主身上,殺氣很重。」老和尚風輕雲淡的回答著祁悠然的問題。
祁悠然挑挑眉,沒想到他眼睛還挺尖的,這都能看的出來。
「如果只是這個原因的話,那就不必了。佛祖已經夠忙的了,像我這種人,不值得他慈悲。」
祁悠然說完後,就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那高塔。從底層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去,祁悠然也不知自己哪來的耐心,竟然真的走到了最上面。
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祁悠然深吸一口氣,眺望著外面的大好景色。把整個寺廟都收入眼簾,祁悠然想起那和尚剛剛所說的話。
她殺上,殺氣很重嗎?
祁悠然抿嘴一笑,是啊,她身上殺氣怎麼可能不重呢,從第一次殺人到現在,有多少人死在她的手上,她已經都記不清了。人人都言,我佛慈悲。只是不知,那慈悲的佛在見到她這種人後,會不會一視同仁?
祁悠然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好像都能看到上面沾滿了鮮血。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適者生存,弱肉強食,她也沒有辦法。
吹了很久的風,祁悠然已經看到歐陽翎等人從佛堂裡走出來了。跟在帶路人的後面,應該是去用膳。
她不打算一起跟著去,於是就待在這高塔裡,直到黃昏才又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塔下有小和尚正在打掃,見她從上面走下來,很驚訝。祁悠然和他擦肩而過,去找了歐陽翎等人。她們剛剛求了簽,讓廟裡的和尚為她們解完。此時,眾人臉上神色不同,有人歡喜有人愁。
祁悠然走到歐陽翎身邊,瞄了眼她手上的簽。
「貴妃娘娘很開心。」祁悠然淺笑說道。
歐陽翎斜睨她一眼,笑道:「簽上說,我會生下兒子。」
這也能看得出來?祁悠然暗暗在心中說道。
「太子妃都跑到哪兒去溜躂了?難得來這兒一次,不如你也求一支籤,怎麼樣?」歐陽翎心血來潮,慫恿著祁悠然。其他妃子一見,也都圍了過來,讓祁悠然去求籤。
祁悠然可以不給歐陽翎一個人留面子,卻不能不給這麼多位娘娘面子。無奈,她只好去跪下,求籤。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的,當祁悠然求的簽掉落在地時,她之前遇到的那位老和尚,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其他和尚一見他,都立即行禮,並稱他為「住持」。祁悠然有點意外,沒想到自己遇見的還是個大人物。
老和尚看到祁悠然在求籤,就走了過去。祁悠然從地上站起,把求到的簽遞給了他,問:「方丈可會解此簽?」
老和尚接過她的簽一看,臉色頓時大變。其他人也都看見了,不免好奇那上面究竟寫了什麼。
「施主可否進一步說話?」老和尚神神秘秘的,讓眾人的好奇心都一瞬間提升。
祁悠然看了看他,不知他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只好點點頭,跟著他離開。一路上,那和尚都在低頭看著手上的簽,眉頭緊鎖,讓祁悠然的心情也漸漸開始不爽。
終於,等那老和尚帶著祁悠然走進了一間屋子後,祁悠然開口問他:「上面究竟寫了什麼?難不成我活不過明天,才讓住持你如此憂心?」
老和尚搖了搖頭,把簽還給了祁悠然。祁悠然之前一眼都沒有看過上面的字,此刻,她也只能看得懂「大凶」二字而已。
看見這兩個字,祁悠然心中也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她這一生走到現在,就沒有順順利利的時候。如果上面要是寫著「大吉」,那她才覺得不對勁呢。
「這裡只有你我二人,老人家你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我這個人心理素質是很強的,您放心,我不會在這兒哭的。」
「施主在半年之後,會有一場大劫。」
半年後?祁悠然聽到這三個字,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因為她想到了楚小白說過的一些話。
半年後,應該是楚小白準備好,打算回到那個世界的時間吧?
「何為大劫?死嗎?」祁悠然問。
老和尚又拿過祁悠然手上的簽看了看,說道:「這一劫施主若是能逃過,便會直達雲霄,成為皇者。若是逃不過……」
「便會死是吧。」祁悠然接下老和尚的話,嘴角依舊笑容浮現。「住持能看得出我身上殺氣很重,難道,就看不出我這個人命硬得很,也從來就不怕死嗎?不瞞住持說,我背後的靠山是很厲害的。有他在,我就不可能會死。」
老和尚欲言又止,好像不想洩露太多天機,但還是囑咐了祁悠然幾句。
「總之,姑娘好自為之,切記不可相信身邊的人,尤其,是最親的人。」
老和尚說完這幾句話就走了,讓祁悠然有些不悅。她最親的人,無非就是楚雲逸了……老禿驢究竟是什麼意思?皇后派來挑撥離間的吧?
祁悠然冷笑一聲,沒把這事兒放在心裡。那支求來的簽被她隨手放進了腰間,祁悠然若無其事的出現在歐陽翎等人面前,承受著她們投射而來的好奇目光,祁悠然抿嘴一笑,說:「住持說了,我這個人和佛很有緣。他問我願不願意來這裡修行,我當然是拒絕了。」
其他人都笑,只有歐陽翎沒有,因為她知道,祁悠然這話,肯定是不能信的。
晚上,祁悠然一人坐在小院子裡,看著夜空繁星點點。不知為何,她突然就想起了白天老和尚說的那番話來。
不能相信最親的人嗎?那她還能相信誰呢?
祁悠然倚靠在牆上,她輕輕撞了幾下自己的頭,覺得那老和尚真是可惡。就算知道他有可能是被皇后派來,故意說那些話的,可祁悠然還是被噁心到了。在這種佛家重地說假話,他也不怕遭報應嘛?
睡了一覺,第二天眾人準備回京。祁悠然在臨上車之前,還能看到那老和尚看她時憂心忡忡的眼神。自動把它給屏蔽掉,祁悠然坐進馬車裡,雙眸微閉,養神到京城,才慢慢睜開眼睛。
回了宮,祁悠然很快就見到了楚雲逸。一臉開心的走到楚雲逸面前,楚雲逸捏捏她的臉,問:「怎麼這麼高興?」
「我跟你說。」祁悠然鬼鬼祟祟的在楚雲逸的耳邊說道:「寶象寺的老和尚說,我能當皇后。」
楚雲逸戲謔一笑,問:「這話用他說?」
「太子爺你敢不敢謙虛一點!?」祁悠然報喜不報憂,知道那老和尚所說的皇者,指的一定是皇后。不然,她要是當了女皇,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但是,皇上他現在還沒到退位的時候,身體又沒有什麼不適,如果正常的話,是不可能在半年以後就退位給楚雲逸的。所以這樣一想,祁悠然更加覺得他是在騙自己的。
和楚雲逸說了會兒話,祁悠然就放他去辦正經事了。而她,則是進了書房,把那從寶象寺帶回來的簽放到了某本書裡,打算半年以後拿著這東西,去奚落那老和尚一番。然後,祁悠然也開始忙起來了。
這次出去,祁悠然偷偷診了歐陽翎的脈。她已經有喜了,也不知楚小白到底是給她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竟然這麼快。
祁悠然打聽過了,歐陽翎最近都沒有見過宮中的御醫。皇后那麼聰明,肯定已經感覺到了有所不對。歐陽家財大氣大,如果皇后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和歐陽翎反目,也是情有可原的。到時寬容大量一點,對歐陽翎好一點,表現出是願意接受歐陽翎肚子裡這個孩子的,然後再暗中找機會下手,嫁禍給其他人,這種事情,皇后也不是做不出來的。
祁悠然是打算去見楚小白的,不想,半路就被楚小白給攔住了。
「嘿,劫個色,小妞兒幹啥去?」楚小白吊兒郎當的往祁悠然面前一站,問到。
「你劫色還不如劫財,劫財的話,我還願意施捨你一兩銀子。」
「你打發要飯的吶?」楚小白一臉的不願意,「小爺我身價這麼高,怎麼也得一百兩起價啊!」
「你以為拍賣?還起價。」祁悠然無奈的看了看他,說:「我是要去找你的,翎貴妃那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小爺我辦事,你放心!」楚小白四下看了看,和祁悠然一起離開的皇宮,帶她去見了一個人。
祁悠然沒想到他帶自己去見的,會是那個李善人李明。並且這個李明看起來,好像已經和楚小白狼狽為奸了。
「小的眼拙,上次多有冒犯,還請太子妃見諒。」一見到祁悠然,那李明就說出這麼句話來。
祁悠然瞥了眼楚小白,不知他是怎麼把這個小矮子給搞定的。
「太子妃,作為上次小的冒犯的補償,不如這次再為你好好的診一次脈如何?」李明提議道。
「不必了。」祁悠然拒絕,「善人只要做好你該做的事情,我和二皇子就不會虧待你。其他的事,你不必操心。」
李明連連點頭,祁悠然後來才知道,原來歐陽翎的事,李明也有參與。
歐陽翎也不傻,知道如果自己一直不肯接受太醫的診脈的話,一定會引起皇后的懷疑的。於是,她就主動去見了皇后,提起了這事。說自己已經進宮幾年了,肚子卻始終沒有動靜。太醫給拿的藥她吃了一次又一次,始終沒有起效,所以,她希望皇后給自己指一條明路。
宮內的醫生不行,那自然就要去找宮外的了。李明是李達的弟弟,也算是皇后的人,於是皇后也就順水推舟,把李明介紹給了歐陽翎。卻不知,楚小白已經先她一步,買通了李明。
現在,李明一邊為歐陽翎調理著身子,一邊蒙騙著他的哥哥李達。
「花了多少銀子?」祁悠然聽完楚小白的話後,問道。
「你怎麼就知道,我是花了銀子的?」楚小白反問:「難道我就不能是獻身,感動了他?」
「呵呵。」祁悠然冷笑一聲,直接無視了他的話。
像李明這種人,祁悠然還真想不出,除了錢以外還有什麼能讓他點頭。而且楚小白也是,他除了錢多,也沒別的優勢。
李明和李達雖然是親兄弟,兩人也都醫術了得,但彼此之間的差距卻是十分大的。
李明身材矮小,李達卻是高大。李明只能窩在那隱蔽的房間裡當著他的民間神醫,李達卻貴為太醫館管事。
祁悠然也知,像李明這種人,賺的銀子也一定不會少。可他心裡也同樣,不會舒服。處處都被自己的哥哥高一頭,自己醫術又不差,他哪能甘心呢?
楚小白的出現,正好給了李明一個機會。在楚小白不斷的加籌碼之後,李明終於妥協了,換船坐了。
「幹的漂亮。」祁悠然忍不住讚賞道:「這事兒一直瞞著皇后,最好不過了。」
歐陽翎瞞的越久,到時蘇安的火氣也就會越大。另一方面,歐陽雨辰現在也在幫忙對付歐陽翎一家,等歐陽雨辰得手之後,蘇安也就不會那麼顧忌歐陽家的背景了。該出的手,她也就一定會出了。
在街上走了一圈,祁悠然途徑過很多個歐陽家的店舖。她有些疑惑,那歐陽雨辰既沒有開新店來搶歐陽翎家的生意,也沒有其他的動靜,他到底打算怎麼對付歐陽翎一家呢?
楚小白在知道了祁悠然認識歐陽雨辰,並且已經和歐陽雨辰見過面後,十分不屑。
「有什麼了不起的,小爺我再過幾年,肯定比他有錢。」楚小白嗤鼻笑道。
「是是是,二皇子斂財的功夫,誰能比的了?」
二人回了宮,祁悠然聽到了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情。這事兒,是霜兒告訴她的。
「主子主子,你可算回來了!」
祁悠然一回到東宮,霜兒就拉著她進了房間。
「幹什麼?揀到金子了?這麼神神秘秘的。」祁悠然笑著看她,「說吧,沒別人。」
「聽說皇上今天,因為翎貴妃把皇后給訓了!」
霜兒的話一說出,祁悠然不由得一愣。皇上這記助攻,未免也太是時候了吧?
「什麼時候的事兒?你聽誰說的?」
「聽小鄧子說的!他說他是親眼看到的!」霜兒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我聽他們說,皇后和翎貴妃一直不合,這樣一來,她們斗的肯定就更厲害了。」
皇后和翎貴妃在外人的眼中一直是不合的沒錯,不知道今天的事兒是怎麼回事,總之,如果皇上真的在外人面前,因為歐陽翎而給皇后臉色看的話,那麼這筆帳,皇后肯定會記下,然後雙倍還回。
這樣一來,祁悠然就有些擔心皇上的安危了。如果……如果按最壞的打算來想,皇后她是有著想要重興前朝的野心,那麼皇上肯定就是他最大的目標。殺了皇上,控制了太子,籠絡了朝中要臣,這天下,還不是她說了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