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悠然在回到家中後,也一直沒有睡著。輾轉反側,腦海裡總是會浮現出楚雲逸不對勁的樣子。那張俊逸的臉上,露出不易顯現的難過表情,那緊緊皺起的眉頭,還有讓她離他遠些的凌厲聲音。
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還有他說要和戴靈兒成親的事,也同樣讓祁悠然心煩氣躁妲。
祁悠然很清楚,所謂感情,就是誰先認真,誰就會輸。她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是被楚妖孽吸引,但事實也證明,她現在真的是沒辦法逃出他的手心。一句話,就讓她難受的連覺都睡不著。她前世今生活了那麼多年,什麼時候這樣過?
輸了,真的輸了。但祁悠然難受的卻是,楚雲逸不肯告訴她實情,而絕非,是他要娶戴靈兒那個作死的小婊砸。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楚雲逸就算不娶自己,也絕對不會娶戴靈兒。太子爺毛病一堆,可眼光高,卻是實實在在的。戴靈兒臉蛋不是一流,腦袋更不是一流的。她當太子妃,保證不出一年半載,就會被人玩死。
祁悠然認真的回想著楚雲逸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最後,把注意力放到了皇后的身上窀。
楚雲逸怕皇后,為什麼?楚小白也怕皇后,原因呢?
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卻都在一個女人面前低了頭。這個女人,究竟是有什麼手段,能讓他們兩個聽話?
祁悠然想到這兒,就立刻出了房間,去了楚小白那兒。
敲了兩下門,沒等楚小白徹底清醒,她就推門走了進去。
楚小白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瞇著眼睛看她,聲音有些沙啞的問:「幹嘛,來給小爺我暖被窩?」
「你為什麼怕皇后?」祁悠然出了聲。
「啥?」楚小白被她問的有點傻,大半夜過來,就為了問這個?「小爺我什麼時候怕過她?開玩笑,我什麼時候怕過人!」
楚小白吹牛不打草稿,然後繼續和祁悠然耍寶。「要暖被窩就快點,我是病人,我需要休息。」
說完,他掀開被子,示意祁悠然進來。
祁悠然看了一眼他,隨手把小雲扔了過去,把楚小白嚇的立刻就毫無睡意,趕緊爬了起來,又扯到了傷口。
「多大的仇?下這麼狠的手!」楚小白蜷縮在牆角處,讓祁悠然把那毒蛇收回去。「有話好好說,總嚇唬我幹什麼,你想問什麼你說,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楚小白的慫樣,已經完全沒有他剛剛說的那麼厲害。
祁悠然面無表情的彎腰,讓小雲攀爬在她的手腕上,衝著楚小白吐信子。
「你為什麼怕皇后。」祁悠然把自己剛剛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她是皇后啊,除了皇上她最大,誰不怕?」楚小白敷衍回答,而祁悠然明顯,是不信的。
「你別過來!你讓我組織一下語言!」楚小白見祁悠然又要往自己這邊靠近,連忙說到:「皇后她心狠手辣,死在她手上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了,誰不怕?」
楚小白的樣子,就像是一個面臨著暴徒,即將要失去清白的純潔少男一樣。他可憐兮兮的坐在牆角那兒,小心翼翼的看著祁悠然,還有她手上的蛇。不知為何,這條本來就攜帶著巨毒的蛇,在跟了祁悠然之後,身上的顏色變的更加鮮艷了,而且,身上還多出了許多像櫻花瓣一樣的花印。
楚小白沒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祁悠然原因。沒想到,祁悠然卻風輕雲淡的回答說:「哦,我給它服了胭脂紅。」
楚小白啞然,她竟然拿這寶貝做實驗……「給它吃了多久了?」
「一個多月,還有其他的藥,胭脂紅的毒似乎對它沒什麼效果,除了花瓣顯現出來外,並沒有別的跡象。而且這花瓣,也不是一直都有,隔一段時間就會出來的。」
楚小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新奇的事情,不過祁悠然並沒有太多的心情跟他聊這個,而是很快,又把話題轉回到了蘇安身上。
「我說悠然,你是不是和皇后有什麼糾葛?她對你下手了?」楚小白感覺到不對勁,接著又自問自答的說:「不過也對,她是楚雲逸的娘,想除掉你這個小婊砸,也不意外。」
如果蘇安對祁悠然下了手,那麼楚小白就不能繼續裝作吊兒郎當了。他一臉凝重的對祁悠然說著蘇安的那些事。
「我在宮裡住的時間不長,但是關於皇后的威名,卻真是聽了不少。宮裡面,尤其是後宮,沒有不怕她的。死在她手上的妃子,沒有二十也有十幾個了,有的還是一屍兩命。蘇安控制欲很強,不聽她話的人,幾乎都沒有好下場。所以像你我這樣的,絕對不是她的菜。你想要通過她那一關當她的兒媳婦,比登天還難。」
楚小白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婆媳問題是關鍵,悠然,你要考慮清楚,要不要嫁給我,我沒有娘,所以你不用擔心婆媳問題。」
祁悠然表情陰沉著不說話,楚小白只好繼續說道:「我一直在想,皇上一直讓她當皇后,是因為也怕她,還是有其他的原因。不過想想也對,如果皇后沒有威嚴,治理不好後宮的話,那宮裡豈不是要亂了套?沒有人比蘇安更適合當皇后,這也是事實。」
「她對付人的手段呢?如何?」祁悠然插話進來,問了主要的問題。
「嘿,問到正點上了。」楚小白愈發的精神,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祁悠然。「我只見過一個被蘇安殺死的人,是個水靈的小妹子,聽說才入宮不到三個月,因為太受寵愛,望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一不小心就衝撞了皇后,最後就得到了那麼個下場。你猜猜,她是怎麼死的?」
祁悠然想了想後宮裡的那些陰謀詭計,無非也就是下毒,推到井裡之類的。不過,楚小白對她的這些猜測都一一否認了。
「這姑娘是回家探親時候死的,聽說,是死在奴才的房間裡。兩個人身上一件衣服都沒穿,就那麼躺在床上。都死了,屍體被一起發現的。而且最詭異的事,這倆人在死前,好像還真發生了那檔子事兒。你知道那奴才多大了嗎?五十多歲了,你想想,這事兒傳到皇上耳朵裡,多刺激?」
楚小白就像個八卦雜誌的狗仔記者一樣,一說起這些八卦的事情,雙眼放光。
「那兩人是怎麼死的?身上沒傷?也沒中毒?」祁悠然覺得奇怪,「總不能是那事兒做多了,累死的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兩人的屍體我的確碰巧看見了,一處傷痕都沒有,仵作驗屍了也說,不是中毒而死。你說這事兒,蹊蹺不?」
一個妃子能夠受寵,不光要有漂亮的臉蛋,也還要有一顆不傻的腦袋。那姑娘正是得寵之時,她要傻到什麼地步,才會趁著回家這麼個機會,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搞在一起?
皇上滿足不了她嗎?明顯不是這個問題。
那麼她是被迫的嗎?五十多歲的老頭兒,有那個能力脅迫她?
最關鍵的是,這兩人的死因。楚小白說的沒錯,這事兒,怎麼想怎麼蹊蹺。
「我再和你說一個事兒。」就在祁悠然沉思之時,楚小白又神秘兮兮的開了口。「我懷疑,皇后她養蠱。」
祁悠然眸光陡然一閃,身子也是一僵。
「蠱?」
「對。」楚小白點點頭,「這也是我怕她最主要的原因。你知道,我自己也養蠱這個東西,所以知道它的厲害。這玩意不是什麼人都能養的,也不是什麼環境都可以的。宮裡人多口雜,一不小心這事兒被別人發現了,那就算是她有當皇后的能力,皇上也肯定不會同意她再坐這個位置的。再者說了,皇上也怕死。所以,蘇安養蠱這事兒,知道的人一定少之又少。」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你看到她養的東西了?」祁悠然緊張的問,她擔心,楚雲逸是不是被蘇安下了蠱以便操縱。如果她的控制欲那麼強,甚至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的話,那麼楚雲逸這個聰明能幹又狂傲不馴的兒子,肯定對她來說是一個難題。
「東西我倒是沒看到,不過,我在蘇安的身上看到了養蠱的痕跡。」楚小白一時間也不能和祁悠然說的那麼清楚,因為養蠱,真的是一門大的學問。
「這裡。」楚小白指了指自己的左耳下方,說:「我曾經在蘇安的這兒發現一道血線。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她養的是血蠱的一種,必須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以自己的血來餵飽蠱蟲,不然,會被反噬的。」
楚小白說的越來越邪乎,祁悠然不是特別瞭解蠱這個東西,當初在五毒山上,她也只顧著看醉紅妝的那些藏書,跟著她學習如何製毒解毒了,而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問醉紅妝毒蠱的事情。但祁悠然也知道,毒蠱的功效要遠遠勝過毒藥。如果一個人能把蠱蟲養的出神入化,那麼她除了壽命減少一些之外,她就是無敵的。
養蠱就是為了殺人害人,很少有人去用這東西救人。蘇安真的捨得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這個毒手嗎?祁悠然並不是很確定。
「你覺得……眼下在京城,會有什麼高人能把楚雲逸打到受內傷嗎?」祁悠然沉默了許久,問了楚小白這麼一句話。
「你跟我開玩笑?」楚小白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楚雲逸現在的武功究竟已經高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境界,他心裡真的沒數。「幾年前他打我就不費勁,你覺得現在,會有人能傷的了他?」
幾年前,楚小白武功處於巔峰之時,被楚雲逸打到幾乎經脈盡斷。武功沒了一大半不說,小命也差點保不住。
楚小白的話,讓祁悠然更加確定楚雲逸不可能是受傷才會變成那樣,所以,他被蘇安下蠱了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一些。
「行了,你睡覺吧。」
祁悠然問完了自己想知道的事,估計楚小白肚子裡也沒什麼料可爆了,就轉身要走了。
「利用完我就無情的離開,你個無情無義的壞女人!」楚小白扯著被子,指控祁悠然不人道的行為。讓她這麼神秘兮兮的一鬧,他還有睡意了?不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不然祁悠然才不會不分時候的來找他呢。
「你要和皇后開戰的話,提前告訴我一聲哈。」楚小白看著祁悠然走遠的背影,說:「我好提前離開,以免誤傷到我。我還是個孩子,我還要長大呢。」
祁悠然把楚小白不要臉的言論拋在腦後,回去越想越覺得,楚雲逸是被下了蠱。
祁悠然曾經被楚小白用毒蠱救過命,那滋味究竟如何,她簡直不願意再回想起來。不知道楚雲逸發作起來,是不是會一樣的疼……
自從那晚楚雲逸送祁悠然回來之後,兩人就一直沒再見過面。一晃,過去五六天了,祁悠然一直暗中調查祁府中的奸細,可是也沒什麼成效。沒辦法,只好拖楚小白下水。
「我為啥要幫你?」楚小白不解,「幫你可以,可是我不相幫楚雲逸。」
楚小白的態度,在祁悠然的一再威逼之下,終於軟了。
「幫他也可以,不過,你得陪我一天。」楚小白想了個餿主意,「至於怎麼陪,我想你心裡有數。除了晚上不滾床單,該做的事兒,我都要做。」
祁悠然一握拳頭,骨頭被她捏的直響。楚小白面不改色的看著她,說:「這一步,我肯定不讓!」
「好,我答應你。」祁悠然深吸一口氣,「只要你幫我引出這個奸細,我就當你一天女朋友。」
「好勒~」楚小白吹了聲口哨,「有你這話就成了,來,小寶貝,我們來制定一下作戰計劃吧。」
楚小白拉著祁悠然坐到桌子前,好像比祁悠然還要心急,查出誰是和他一條船上的奸細。
「你和北冥國那邊聯繫的時候,可有什麼特殊的暗號標記?」祁悠然問。
「有。」楚小白點頭,「你是想讓我在府上留下這樣的標記,勾那人主動現身?」
「對。這次兩國交戰,以北冥國退兵為結尾。徐夫人那邊肯定不會罷休的。而且他們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一定會聯繫這個奸細暗中看盯我,並且給他下達命令。我們得敢在徐夫人之前把他找出來,不能讓徐夫人得逞。」
「那行,我試試看。」
楚小白按照祁悠然的吩咐去做,接下來,就只能等那人主動來聯繫他。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祁悠然時刻盯著府上人的一舉一動,但那人,卻始終沒有動靜。
難道這一招不好用?祁悠然有點失望。
坐在花園池塘邊,祁悠然和楚小白大眼瞪小眼,兩人都想著找奸細的辦法。聽到腳步聲,兩人動作一致的看去,原來是柳笙溪和祁嫣。祁嫣的身子已沒什麼大礙,可以出來走動了。只是,她體內之前被灼玨下的胭脂紅等毒,還在醞釀之中,相信很快就會爆發了。
柳笙溪二人看到祁悠然和楚小白,表情都不大自然,好像並不想和他們撞見。但是柳笙溪是什麼人?當年一支舞就迷倒了祁青雲的聰明女人,她為人處事之圓滑,哪像祁沫兒那樣那麼容易就翻臉?
「姨娘,妹妹,這麼巧。」祁悠然主動打了招呼,和兩人說話。
柳笙溪帶著祁嫣走到圓桌旁,然後坐下。幾人先是隨便聊了幾句之後,柳笙溪問祁悠然:「悠然這次回府,要待到什麼時候?」
好像所有的人都已經默認,祁悠然回祁府來,只是短暫的停留,一定很快就會離開了。這裡對她而言,已經不是一個家了,而更像是客棧。
「還不知道,要等太子的命令。」祁悠然微笑回答。
「聽說這次你在戰場上立了大功,姨娘要祝賀你了。」
「姨娘見笑了,我的這點小功勞和我爹比起來,簡直是不足掛齒,姨娘還是不要取笑我了。」
祁悠然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柳笙溪聊著天,楚小白則是不著痕跡的觀察著祁嫣的臉。等柳笙溪帶著祁嫣走了以後,楚小白歎了口氣,對祁悠然說:「聽你們嘮嗑真累。」
「你聽的都這麼累,那我這個說的,豈不是更累?」祁悠然撇撇嘴,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吃飯。」
楚小白一聽吃飯,來了精神。
「你請。」祁悠然補充說道。
「我怎麼感覺你最近越來越摳了?」楚小白跟著祁悠然往外面走,疑惑的說:「你在我和楚雲逸那兒撈了不少了吧?怎麼總是一副窮兮兮的樣子。」
「我本來就窮好不好?」祁悠然翻了個白眼,「你身上背著一萬兩欠債試試?」
「你可以以身相許還債呀~」楚小白給她提議,「要不你許給我,我幫你還。」
「那還是算了吧。」祁悠然拒絕,和楚小白出了將軍府,走了很久,不知該去哪吃飯。
「要不就這兒吧。」楚小白隨便一指不遠處的一家酒樓,祁悠然扭頭順勢往那一看,不光看到了酒樓,還看到了兩個人。
楚雲逸和戴靈兒。
祁悠然瞥了一眼楚小白,楚小白立刻澄清說到:「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才剛看見他們。」
那兩人似乎也看到了他們,於是四人站在了一起,面面相覷。
「太子爺真是好興致,竟然陪美人兒逛街。」楚小白出聲調侃,「不知吃飯了沒呢?要不要一起吃?」
「好啊。」楚雲逸很痛快的就應下了。
「不過我和悠然都沒帶銀子,這頓飯,你請可好?」
楚雲逸微微笑著點了下頭,接著,四人到了剛剛楚小白指向的那家酒樓。
其實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凡是稍稍有些名氣的地方,這幾個人幾乎全都去遍了。而這些酒樓的掌櫃,也都聰明的記住了他們這些財神爺的臉。眼下一見四人進來,立刻起身相迎,直接就給帶到了二樓的廂房裡。
戴靈兒膩在楚雲逸的身邊,時不時向祁悠然投過來炫耀的視線。祁悠然現在有點想明白了那天,皇后為什麼要她跟著自己回府。原來,那只是炫耀的前奏而已。
祁悠然心裡暗罵著戴靈兒,臉上卻是笑意嫣然。單手托著側臉,她笑瞇瞇的看著戴靈兒,說:「我覺得靈兒姑娘今天格外的漂亮。」
「多謝悠然誇獎,我覺得你也是一樣。」戴靈兒原封不動,把話送了回來。
楚小白坐在一旁,看著這兩個人看向彼此的眼神,刀光劍影全都隱藏在她們的眼睛裡,他已經感受到她們的殺氣,以及想要撓死對方的決心了。
楚小白這個人,別的優點可以忽略不計。最大的優點,就是他不怕事大。
「悠然。」楚小白附在祁悠然的耳邊,小聲的說:「要不,咱們把計劃提前?」
祁悠然側臉看他,無聲的詢問他的意思。
「女朋友,一天。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兒個吧。」
「你都沒幫我搞定那事兒,就想著討賞?」祁悠然拒絕。
「好處先給了,不是更有力氣幹活嗎?」楚小白奸笑,「你放心,那招不靈的話,我還有其他的辦法呢。」
楚小白這混蛋私下裡和祁悠然耍心眼,祁悠然牙癢癢的看著他,最後點了點頭,說:「好。」
祁悠然的話音剛落,楚小白就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把她拽了過來抱在了懷裡。速度之快,讓那邊的戴靈兒都看傻了眼。
「瞧瞧這小臉蛋嫩的喲。」楚小白抬手摸著祁悠然的臉,舔著唇角,幽幽歎道:「不知身上是不是也嫩成這個樣子,真想咬上一口。」
楚小白的話說的太直白了,戴靈兒是沒見過這麼光明正大說污言穢語,在人面前***的人。所以她的臉紅了紅,但耳朵還是悄悄的豎起,繼續聽著。
祁悠然觀察著她,把她的反應完全看在眼裡。心中冷笑一聲,道,當婊砸還想立貞節牌坊,她也真夠可以的。
輪逢場作戲,祁悠然不比花樓的那些姑娘遜色。而且對像不是楚雲逸,她就更加收放自如了。
「死不正經的東西,還有外人在呢,這話你回家再說不行?」祁悠然斜睨著楚小白,眼中含笑,嘴角微翹,舒舒服服的靠在楚小白的懷裡,一點兒都不見怒意。
「行行行,寶貝兒你說什麼都行。」楚小白一副她最大的樣子,牽過她的手,放在掌心,然後看了楚雲逸一眼。
楚雲逸一直坐在那兒,目不轉睛的看著兩人的舉動。從他們倆剛剛竊竊私語開始,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沒想到,竟演了這麼一出狗血戲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