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雲逸在面對祁悠然的指責時,竟然老實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這讓祁悠然馬上就不知該怎麼繼續接下他的話了。「那下次,我盡量,注意點。」
祁悠然的頭腦早在他將問題問出的那一刻就變的清醒了,近距離看著楚雲逸的五官,祁悠然翻身坐了起來,視線直直的看著火堆,不出聲妲。
回答?她怎麼回答?編吧……
祁悠然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剛剛想要開口,後腦勺就被楚雲逸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子。
「不准騙我。窀」
祁悠然啞然,他要不要這麼聰明?
祁悠然的眼神有點小慌張,因為這件事,真的不能讓楚雲逸知道。
又是短暫的沉默,祁悠然出了聲。「不能說,只有這件事,我不能讓你知道。」
楚雲逸的視線沉了沉,他輕聲問:「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是你和楚小白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祁悠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下頭。楚雲逸的視線快速發生變化,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
「好吧,我不逼你。」楚雲逸笑了笑,繼續吃東西,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雖然這麼說,可祁悠然聽了以後卻更加不安起來。他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嗎?答案肯定是不會。
祁悠然撿回被自己扔掉的烤鳥,吃了一口,覺得已經不是剛剛那個味道了。裝模作樣的吃的津津有味,她時不時的偷瞄楚雲逸兩眼,想看透他此時此刻的想法。
縱使他不完全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天女的傳言,他應該也知道了吧?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夜幕降臨,楚雲逸挑了棵長的漂亮的樹跳了上去,祁悠然老老實實的窩在火堆旁,再也不敢嘗試跟著他學。
蜷縮著身子躺在火堆旁,祁悠然努力的試著去睡,但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心中七上八下,如果,如果她真把真相告訴了楚雲逸,他會如何看自己?把自己當怪物嗎?還是,根本就不會相信她說的話?
一晚上祁悠然都沒怎麼睡踏實,那邊的楚雲逸倒是一夜沒有睜眼,好像睡的很安穩。清晨兩人都起身上馬,繼續開始趕路。這一次,他們直接回到了京城,中間沒再做任何的停頓。
回京之後,楚雲逸直接就回了皇宮,而祁悠然,則是回了將軍府。
祁震已經死了的消息,已經傳回了京城。關於他的死因,傳言有很多種。祁悠然一現身回來,她立刻就感覺到了鄧夢春陰冷的視線。
「大娘。」她看著站在前面的女人,走了過去低聲說道:「我回來了。」
鄧夢春看了她幾秒,接著,忽的揚起了手,力道很足的向祁悠然揮了過去。
「我才剛剛回來,這等大禮,就免了吧?」祁悠然哪會讓她如願,以前被她的一雙兒女欺負的就夠了,現在她還想親自上陣嗎?
祁悠然緊緊地握著鄧夢春的手腕,微笑說道:「大娘,日子總得往後看。你現在就撐不住,以後怎麼辦?」
等你女兒的死訊也從那王府裡傳出來的時候,你難道還要陪著他們一塊兒下去團聚不成?
祁悠然鬆開鄧夢春的手,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鄧夢春回頭,目光緊緊地鎖在祁悠然的身上。直到祁悠然轉了彎,再也看不見,她才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眼睛通紅的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短短的時間,這祁府就已經面目全非了。祁悠然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手下的幾個丫鬟早就讓她送出去了,也不知自己這次回京,能在京城裡待上多久。她甚至都不知,楚雲逸把自己帶回來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一想到楚雲逸,祁悠然就頭疼。爬到床上,她拽過被子舒舒服服的補了一覺,這一睡,她就睡了幾個時辰。再睜眼,已經是黃昏了。
洗了個臉,出門覓食。也不知是有緣還是怎的,她好死不死的遇上了楚雲逸和蕭子緗兩個……
祁悠然在看到楚雲逸的時候,條件反射的轉身想逃。可身子才剛剛轉過去她就停住了。她為什麼要逃?她有什麼好心虛的?
蕭子緗才剛剛張嘴想要和她打招呼,卻被她古怪的舉動給耽擱了。祁悠然轉過去身又轉了回來,展露笑顏,和兩人打起了招呼。
「誒喲兩位爺,真是巧。」祁悠然向前兩步,笑容油膩。「這是幹嘛去?吃飯?帶我一個呀?」
蕭子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楚雲逸,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感覺,有點小微妙。
「楚爺,咱是要幹嘛去來著?」蕭子緗也不好胡亂做主答應祁悠然,於是他把攤子推給了楚雲逸。
楚雲逸嘴角微揚,回答:「吃飯去。」
祁悠然一聽,喜上眉梢。真好~又能免費蹭飯了!
「不過。」楚雲逸話鋒一轉,「沒有帶上你的打算。」
祁悠然的笑容僵住,蕭子緗還是不說話。
「堂堂太子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小氣了?」祁悠然小聲嘟囔著,「多一個碗一雙筷子而已,帶上我又能怎麼地?」
「想陪我們吃飯也成。」楚雲逸讓了步。「不過……」他話鋒又是一轉,「這頓飯,得你請才成。」
「你!」祁悠然一瞪眼睛,沒有想楚雲逸會來這麼一招。她才剛剛說他小氣,她現在若是拒絕的話,那她不是就變成一樣的了?不過想想楚雲逸之前給自己的那些銀票,祁悠然大方的點了點頭,說:「好啊,請就請,走,選地方吧。」
蕭子緗帶路,幾人到了吃飯的地方。坐在椅子上,祁悠然看著滿滿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心想這兩位大爺還真是不客氣。自己本來就是想出來吃口牛肉麵的,這回好,又要破費了……
「吃吃吃,都別客氣哈。」祁悠然最先拿起了筷子,招呼著那兩人。反正是她出錢,不吃,白不吃!
蕭子緗和楚雲逸相視一笑,這小妞請客請的可不是很情願,他們都看出來了。不過祁悠然斂財的能力他們心裡都明白,他們不明白的是,她怎麼會這麼視財如命?
吃飯間,蕭子緗和楚雲逸有一嘴沒一嘴的聊著天,祁悠然就在一旁聽著,偶爾插上一兩句話。
一頓飯,就在和諧愉快的氣氛中過去了~祁悠然小動作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嗯,吃的可以了。
「二位坐著,我下去結賬。」祁悠然主動起身,既然都說好了是她請,那最後就一定不能丟面子。於是,祁悠然笑呵呵的往門外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摸身上的錢袋。
祁悠然的腳步越來越慢,最後,慢慢停了下來。雙手不斷的在身上亂摸著,祁悠然的表情和動作都有點不對勁。
「悠然,怎麼了?」蕭子緗疑惑的問,「不會是沒帶銀子吧?」
「帶了啊……」祁悠然仰頭望天,吃飯不帶錢,那是她的性格嗎?可是她既然帶了,錢跑哪兒去了?
祁悠然不敢說自己的功夫如何如何,但別人想從她的身上偷點東西,那絕對是難上加難的事情!祁悠然快速回想了一下,自己從祁府出來,到這裡中途所發生的一切,遇到的所有的人。
那些陌生的臉孔一張一張在祁悠然的腦海裡飄過去,都是和她擦肩而過的無關人士,唯一有嫌疑的,就是……
祁悠然慢慢扭頭,視線飄忽不定的,落在了楚雲逸的身上。
只有他,只有這個男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東西從她身上偷走。
「看我幹什麼?」楚雲逸與她對視,戲謔問道:「看我就能結賬了?」
祁悠然幾步小跑回到楚雲逸的身邊,一屁股坐下。動作自然而親暱的拉過楚雲逸的一條胳膊,然後抱住,看的那邊的蕭子緗眼睛都直了。
「大爺,別這樣唄?」祁悠然媚笑著說。
「我怎麼樣了?」楚雲逸明知故問,故意裝傻。
「大爺,給我唄?」祁悠然努力保持著臉上的笑容,繼續給他使眼色。
楚雲逸輕笑出聲,看了看那邊一臉驚愕的蕭子緗,又看了看祁悠然,他眉頭輕皺,好像有些為難。
「還有外人在呢,有什麼事,咱們回家去說,在外面這樣,不大好吧?」
楚雲逸故意讓人想歪,祁悠然的笑容消失,暗罵,不好你個頭!偷了我銀子還這麼張揚!
楚雲逸邪笑著摸了一把祁悠然的臉,靠近祁悠然的耳邊,低聲說:「想要什麼,直說就是,你這樣,會讓我多想的。」
楚雲逸的聲音雖低,可在這房間裡,三人都坐的那麼近,再加上現在氣氛這麼古怪,屋子裡都靜悄悄的,所以蕭子緗很容易的就聽的一清二楚!
祁悠然拍案而起,站在那兒,喘著粗氣,說:「我錢袋丟了,你去付賬!」
「沒帶銀子,還這麼囂張?」楚雲逸眼神奇怪的看祁悠然,「要不要我下去告訴老闆,說你是來吃霸王餐的?」
「那你去試試,看看是老闆的腿跑的快,還是我溜得快。」祁悠然不屑的笑,她逃跑的功夫還是很不錯的好吧!
「我說悠然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蕭子緗好像才反應過來是發生了什麼,他一臉凝重的看著祁悠然,說:「蕭大人我的名號可是響噹噹的,這兒的老闆夥計全都認得我,不能因為這事,就把刑部的名聲給毀了。」
祁悠然瞪了他一眼,又去看楚雲逸。和楚雲逸對視了片刻,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臉上。
祁悠然知道,這是楚雲逸因為心裡不爽,所以要耍她開心。她脾氣好,不和他一般見識就是了。「楚爺,這銀子呢,就當是我借的,回頭我就還給你,成嗎?」
「你之前欠我的,可是還沒還清呢。」楚雲逸開始提舊賬。
「是是是,我記著呢。」沉重的心事被人再次提起,祁悠然覺得肩膀上好像一下子就重了很多……「那,要不這樣,你借我點東西,我下樓去賣,賣了銀子就上來付賬,行嗎?」
「我身上的東西?」楚雲逸低頭掃了一遍自己,覺得沒什麼是能讓祁悠然去賣的。
祁悠然也低頭看他,靈機一動,說:「要不就這雙鞋吧,我保證能給你賣個好價錢!楚爺要是不捨得的話,那就下去結帳吧,回頭我再還你錢。」
他總不能把鞋給她,光腳回皇宮吧?祁悠然為自己的機智點贊,她簡直就是聰明伶俐的***戰士~
「好啊。」可誰知,楚雲逸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答應了!「拿去吧。」
蕭子緗在那邊笑的奸詐,讓祁悠然覺得,如果她不接下這招,以後在他面前一定會抬不起頭來。於是她心一橫,楚雲逸都敢光腳回皇宮,那她怕什麼?
於是祁悠然快速蹲下身子,把楚雲逸的鞋給脫了下來,然後打開窗子,縱身一躍,從窗戶跳了下去。她還是沒勇氣,拿著一雙鞋,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出去。
天色還沒完全暗下去,祁悠然蹲在街邊,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把那雙鞋擺在自己的面前,深吸一口氣,開吆喝:「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瞧一瞧看一看,看一看瞧一瞧勒~!上等的好鞋,開過光的好鞋!一百兩銀子,只要一百兩銀子!一百兩銀子買不了吃虧,一百兩銀子買不了上當,好鞋一穿上,保證你身輕如燕心情好,財旺運旺福氣旺!瞧一瞧看一看了!」
祁悠然的吆喝聲果然吸引了不少路過人的視線,樓上,蕭子緗和楚雲逸站在窗前俯視著她的舉動,都是忍俊不禁。
「我說太子爺,她怎麼越來越會耍寶了?」蕭子緗輕笑著問楚雲逸,「一百兩銀子一雙鞋,她還真以為能賣得出去?」
楚雲逸淺笑不語,目光灼灼的盯著祁悠然看。
路上不斷有人把視線投射在祁悠然這邊,有的人是在看她的臉,有的人是在看她身前的鞋。
一百兩一雙鞋,這可是天價。他們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做的鞋,賣的這麼貴?
祁悠然吆喝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買。暗暗歎氣,她抬頭看了看上面看熱鬧的兩人,不服氣,繼續吆喝。
終於,從遠處走來了一個人。祁悠然從他的體態以及走路的姿勢就看了出來,這是個有錢的主。
走近之後,祁悠然看清了這個小胖子的容貌。白白胖胖的,像個剛蒸出來的饅頭,還讓人挺有食慾的。
他停在祁悠然的面前,身後的家丁也跟著一起停下來。目不轉睛的看著祁悠然身邊的鞋,他好奇的問:「一百兩?為什麼這麼貴?」
祁悠然早就看到他腰間那鼓鼓的錢袋,嚥下口水,祁悠然一手一隻鞋拎了起來,給小胖子講解說道:「它貴是有貴的道理!這些公子相貌不凡風度翩翩,一看就知有富人之相。我保證你穿了我的鞋,很快就能飛黃騰達!來來,公子你瞧瞧,這鞋上的刺繡,這做工,多精緻!還有這金……」
祁悠然這才看見,楚雲逸這貨穿的鞋,竟然是用金線刺的繡,娘的,要不要這麼奢侈!?
「還有這金線,這塊翡翠石,這可是貨真價值的好東西。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個識貨的,瞧你這腳的大小,也正好合適這雙鞋。你們這麼有緣,不如就把鞋買了吧,如何?」
小胖子疑惑的看著祁悠然,對她的話半信半疑。「你這鞋,多大碼的?」
「你多大腳,我多大鞋!這鞋就是專門為你做的,一定合適!不然,咱們試試?」好不容易有個客戶,祁悠然怎麼能讓他跑了?她看那小胖子的視線不光在鞋上停留,而且還總看自己的臉,就知道自己這副臭皮囊多多少少,又發揮了點作用。所以,她收斂了一下豪放的性格,開始走小家碧玉的路線。
「公子,其實,這雙鞋,是從宮裡出來的好東西。」祁悠然降低了自己的聲音,那小胖子也的確看出來,這雙鞋肯定不是平常百姓能穿得起的。不過聽祁悠然這麼一說,他還是嚇了一跳。
「宮、宮裡?」小胖子表情有點緊張,「宮裡的鞋,怎麼到你手上了?」
祁悠然看他,心說,小胖子還挺天真,挺好騙的。正當她準備了一番措詞,想要感動他買下這雙鞋的時候,他身後的那些家丁不讓了。
「公子,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吧。」有人開始勸小胖子。
「對啊公子,這女的一看就是騙子,這鞋肯定也是假的,咱們快走吧。」有人開始抨擊祁悠然,說她像騙子。
「這位小哥,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東西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哪兒像騙子了?你見過我這樣的騙子嗎?」祁悠然不悅反擊。
「不過我娘說了,女孩子都愛騙人。」小胖子不識時務的說了一句話。
「嘿你娘是誰呀?你不會叫張無忌吧?」祁悠然覺得他搞笑,有錢人都這麼呆嗎?不應該呀!
「放肆!不得對我家公子無禮!」
小胖子身邊的家丁把他給護住了,好像很怕被祁悠然欺負到了似的。
樓上,蕭子緗眼中閃現笑意,低聲對楚雲逸說:「太子,這個人叫洛書桁,是洛大人的孫子,才剛剛回京,不到一周。」
「洛英?」
「沒錯。」
楚雲逸微微地笑,「那就是以後要打交道的了,這個祁悠然,還真是會挑人。」
下面,祁悠然還在繼續忽悠,想要洛書桁買了她的鞋。她一直用餘光掃視著楚雲逸兩個,想著被楚雲逸擺了一道,她就不服氣。
這楚雲逸還真是霸道的不可理喻,人家有秘密不想告訴他還不行!他身上秘密那麼多,想過告訴她一個兩個嗎?!
「一百兩太貴了,我身上也沒帶那麼多的銀子,要不,五十兩吧?」
洛小胖子最後還是被祁悠然的一張巧嘴給說動心了,他開始講價。
「這……」祁悠然有點為難,猶豫了一下,說,「五十兩也行,你拿走一隻鞋,明天我在這兒等你,你來取那隻!」
小胖子身邊的家丁,徹底被祁悠然激怒了。
「一雙破鞋,五十兩銀子還不行,你搶錢吶?」
「你竟然說我賣的是破鞋!破鞋!!」祁悠然故意在「破鞋」兩個字上加重聲音,為的,就是故意給上面的楚雲逸聽的。
關鍵時候,周圍看熱鬧的群眾中,有眼睛雪亮的,認出了祁悠然來。
「誒?這不是祁悠然嗎?她不是跟著二皇子離開京城了,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對對,我也認得她,是祁三姐。」
祁悠然眉毛一挑,沒想到,她在京城也是很有名氣的。
小胖子似乎也聽過祁悠然的名字,問:「你就是祁悠然?」
「對對,我就是祁悠然。」祁悠然立刻承認。「你也聽說過我?」
「嗯。」小胖子點頭,「我爺爺說,以後若是有機會遇到你,一定不要和你扯上瓜葛。」
祁悠然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他是哪個的孫子。
「這雙鞋我的確喜歡,這樣吧,五十兩銀子,我給你當定金,明天這個時候,我帶另外五十兩過來,取這雙鞋。」洛書桁取下腰間的錢袋,交到了祁悠然的手上。「姑娘覺得,如何?」
祁悠然覺得這小胖子簡直是把「人傻錢多」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你不先拿走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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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鞋都是成雙成對的,拿走一隻又穿不了。」洛書桁回答。
「公子,她明擺著就是騙人的!」有家丁忿忿不平。
「就是公子,哪有一雙鞋賣一百兩這麼貴的!」
「話不能這麼說。」洛書桁為祁悠然打抱不平,「一樣東西,貴自然有貴的道理。你們看這鞋上的翡翠,光是這一小塊翡翠石,就遠遠不止一百兩這麼簡單。」
祁悠然瞄了瞄他說的翡翠,是鑲嵌在鞋筒上的,靠近腳踝的地方,不是特別的引人注意。
祁悠然倒吸一口氣,這鞋那麼值錢呢嗎?
「姑娘收了定金就不可反悔,不然,我是知道祁府的地址的,到時一定登門拜訪。」
小胖子笑呵呵的走了,留下祁悠然一個人站在那兒,一手拎著鞋,一手捧著銀子發呆。
好不容易抓住一隻肥鴨子,結果生意還做賠了,她怎麼那麼倒霉?
祁悠然不悅的回到房間裡,把銀子往桌上一扔,問那兩人,「東西夠不夠吃?要不要再點幾個菜打包帶回去給你們當宵夜?」
祁悠然這財大氣粗的語氣,又一次把蕭子緗給逗笑了。
「你不讓太子把鞋先穿上再說?」蕭子緗提醒她。
「不要。」祁悠然堅定的拒絕,「這鞋是我的了,明天還要給小胖子呢。」
祁悠然偷瞄一眼楚雲逸,他在很淡定的微笑。
「你確定,要讓太子爺光著腳回東宮?」蕭子緗再次提醒她。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祁悠然擺明了態度,「你不用再問我了,我這人是很有立場的,說一不二!」
她又偷瞄楚雲逸一眼,發現楚雲逸還在風輕雲淡的笑,只是那笑容,好像多了一點點其他的成分,讓她有點後背發毛。
蕭子緗也不說話了,和楚雲逸一起,目不轉睛的看著祁悠然。祁悠然被他們看了一會兒,怒了。
「做人不要太過分你們知不知道?」祁悠然一拍桌子,把桌子拍的晃悠了一下。「不能看我是一個弱女子就欺負我欺負的沒有底線,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祁悠然和楚雲逸四目相對,「太子爺你一言九鼎,東西給了我,不能往回要!」
「我什麼時候說,這雙鞋是給你的?」楚雲逸開始和她打官司,「你的記憶力那麼好,應該不會忘記自己說的話吧?你剛剛可是說,向我借一樣東西出去賣的,而不是說要一樣東西,對吧?」
祁悠然想了想,無言以對。
「那是你先偷我銀子在先的,你不能這麼對我!」祁悠然開始耍賴。
「我偷你銀子?」楚雲逸冷笑,「你確定,你的銀子不見了?」
祁悠然聽這話不對勁,立刻去摸自己的身。結果……
祁悠然動作緩慢的把本來已經消失不見,但此刻又失而復得的錢袋拿在手中,表情很憂傷。
「太欺負人了!」祁悠然站起身來,把錢袋往桌子上一摔,「老子不玩了!」
說完,祁悠然灰溜溜的跑掉了。人都到了樓下,還能聽見蕭子緗惹人嫌的笑聲。
祁悠然帶著一肚子悶氣回了家,然後清醒了。她怎麼那麼傻蛋?她就算是走,也得拿上錢拿上鞋再走啊!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明兒個小胖子那邊要怎麼答覆?
楚雲逸穿好了鞋,拿著兩個錢袋,心情舒暢的回了宮。這頓飯,蕭子緗早來他們沒來之前就命人訂好付好錢了,所以,祁悠然完全沒必要再去付賬。
回了宮,楚雲逸去見楚弘清。
「父皇,聽說你找我有事。」
「嗯。」楚弘清微微抬頭看他,「出宮了?」
「去了蕭府一趟。」
「邊關傳來捷報,說北冥王朝已經完全撤兵了,這次的事情你功不可沒。」楚弘清微笑著讚賞道:「可想好要什麼獎勵了?」
「我要一人。」楚雲逸沉默了一下,回答。
「祁悠然?」楚弘清立刻就猜出了他的心思。「子卿,你可想好了?」
「父皇,兒臣早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