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悠然看了看祁嫣說的那幾盆花,不就是她此前送祁沫兒的那些品種嗎?她是真的無心,還是有意想讓自己像祁沫兒一樣變的沒頭沒腦?
「多謝妹妹一片好意,那我就心領了。」祁悠然笑了笑,讓丫鬟把花擺在院中的一個角落。
「姐姐不放在屋裡嗎?」祁嫣問道儼。
「我對花粉有些許的過敏,若是擺在屋中的話,恐怕不出幾日,這幾盆花就要送還給妹妹你了。」祁悠然想了個不錯的借口敷衍了過去,「不知妹妹來找我,想聊的是什麼話題?稔」
祁悠然稍稍靠近祁嫣的耳邊,問:「關於太子的嗎?」
祁嫣的臉頰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她低下頭去,嬌嗔的說道:「姐姐又在拿我開玩笑了。」
祁嫣拉著祁悠然的手走進屋內,在窗邊坐下,她輕聲說道:「我過來是想問問姐姐的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二皇子一走,也就沒有人照顧姐姐了,你自己要小心注意著些才行。」
「妹妹多慮了,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二皇子留下來的補藥,恐怕吃上個一年半載也吃不完,妹妹若是身體不舒服的話,大可來我這裡取藥。」
「二皇子待姐姐,可真是好。」祁嫣低聲感歎,「若是有人能對我如此,那……」
「太子待人也很好的。」祁悠然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讓祁嫣的表情又不自然了起來。
祁嫣趕緊把話題插了過去,和祁悠然說些其他的話。祁悠然喝了幾杯茶,等喝到肚子裡都是水了,祁嫣也起身走了。
祁悠然望著祁嫣漸行漸遠的背影,覺得她要比那祁沫兒沉著冷靜的多,聰明的多,也能忍的多。
天黑,祁悠然見到了多日沒露面的楊震天。
「師父,你這些天去哪兒逍遙了?」祁悠然雙手托腮,問:「我還以為你又有了新歡呢。」
楊震天哈哈一笑,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酒,說道:「不是師父不想來,而是你這院子裡有高人在,師父不方便來。」
他說的是楚雲白,想起楚雲白髮現楊震天的事情,祁悠然便隱隱有幾分不安。那男人離開了京城就能安份嗎?不,他絕不會是那種能安份下來的人。
「而且,最近也的確是有些瑣事纏人。」楊震天有些擔心的看向祁悠然,「徒兒你最近最好不要獨自出門,小心會有危險。」
「出什麼事了?」祁悠然聽他這麼一說,好奇的問。
「京城附近最近已經死了幾名女子,都是年輕貌美的丫頭,還有多名我丐幫弟子。老頭子我雖然已經退隱江湖,但丐幫之事,我卻不能不管,所以我在調查此事。」
年輕貌美的女子和丐幫弟子?這二者會有什麼關聯?祁悠然垂眸想了想,又問:「那師父現在可有什麼頭緒?」
楊震天搖搖頭,「不過有消息傳稱,是江湖上人稱『殺人魔』的馮鎮泉。」
聽到「殺人魔」這三個字就知對方並不好對付,「丐幫與他此前有什麼恩怨嗎?」
「丐幫子弟無所欲無所求,向來隨遇而安不與人結仇,所以我想,也許是他們見到了那人魔禍害女娃的場景,所以才會被殺的。」
「這馮鎮泉到底是殺人魔還是什麼魔?」祁悠然聽的有點糊塗,「他武功很高嗎?連師父你都查不到他的行蹤?」
「這馮鎮泉已經消失匿跡好幾年了,他此前就有過這種行為,並且死的那幾名丐幫弟子,死法也與他的殺人方式一致。憑你現在的功夫絕對贏不過他,所以為師才擔心你,最好不要牽扯到這件事情裡面。」
楊震天的話雖是這麼說的,祁悠然也不想理會這些事不關己的事。誰死誰活,和她有什麼關係?可是事與願違,不出兩日,那官府的李大人就又來到了將軍府,找祁悠然。
「李大人這次來,不會又是想要我去當誘餌,幫你抓犯人的吧?」祁悠然傷神的看著李明志,「我可是有傷在身,弱著呢。」
被她說中了來意,李明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二小姐,下官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找你的,剛剛我已去見過祁將軍了,他說你已經沒事了,我才過來的。」
他口中所說的「祁將軍」是祁震,那祁震當然會說自己沒事了,因為他恨不得自己早點死呢。
祁悠然心想著,冷冷一笑。「既然我大哥都張口了,我還能說什麼呢?李大人,說說是什麼事吧。」
祁悠然指了指對面的位子,讓李明志坐下說話,順便打量了他一番。這個李明志,四十左右歲的樣子,身材矮瘦,留著一對八字鬍,不大的眼睛此時透著焦急,看得出這事讓他很煩心,但又無能為力。
李明志因為祁悠然最近和太子二皇子等人走的太近,所以對她說話也格外謹慎,客氣的多。
「事情是這樣的,最近發生了幾起命案,死的全都是女子。殺人者手段極為殘忍,而且行兇時間也不固定。這消息本來已經被我們朝廷給封鎖了的,但死的人越來越多,恐怕最後還是會鬧的人心惶惶,滿城皆知。今年京城不太平,這案子若是破不了,皇上定會怪罪下來的,所以……」
「李大人,你所說的殺人者手段極為殘忍,是怎麼個殘忍法?」祁悠然打斷他,不想聽他說那些多餘的廢話。
「這……」李明志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下後,回答:「多名死者的頭被整個砍了下來,現在還沒能找到,所以那些屍體也還無法辨別身份。」
「如此危險的事,我幫了你能有什麼好處?」祁悠然問的直白,也問的接地氣。「我雖然會些武功,但李大人也需知道,沒人是不怕死的。萬一,我也成了那眾多無頭屍中的一個,豈不是虧大了?」
李明志為難的笑了笑,說:「這道理我懂,所以下官是來拜託二小姐,而不是強求的。還望二小姐能為大局著想,想一想那些無辜的老百姓。」
「我也是個老百姓,朝廷的大局,何時需我一個弱女子著想了?」祁悠然嗤鼻笑道:「李大人不如去問問我哥,如果我這一次又為祁家長了臉爭了光,他會給我什麼獎勵如何?」
李明志沒想到祁悠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本以為祁悠然是開玩笑的,但最後卻發現根本不是。於是堂堂李大人就成了跑腿小弟,給祁悠然傳話去了。
祁震聽了李明志的話,心中怒火中燒。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說:「她想要什麼,我便給什麼,只要不是我的命,都可以。」
這兄妹二人,一個比一個說話奇怪。李明志一頭霧水,又回到祁悠然的面前,將祁震的話帶到。
「難得大哥他如此大方,我若是不答應的話,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不過李大人,這案子與上一件相比,難度要大很多,我也許會經常出入官府,同衙門的人在一起,此事若傳出去,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不會不會,皇上之前已經下過聖諭,如有需要,官府是可以來找二小姐你幫忙的。」李明志暗暗鬆了口氣,看來今天這一趟,他沒有白跑。
所有的路都鋪好了,祁悠然只能大膽的往前走。而她答應李明志的原因,其實只有一個,那便是她的私心。
她把時間都放在這個案子上,祁震便有可能放鬆警惕露出馬腳。而且,這件事與丐幫有關,若自己幫了楊震天抓住了那個殺人魔,楊震天也就會更加善待她這個徒弟。
做了決定後,祁悠然第二日就早早的來到了衙門。她一身男裝,長髮束起,俊逸瀟灑,讓人看了便覺驚艷。
「屍體在哪?帶我去看看。」祁悠然開門見山,直奔案子。
「在義莊,我這就派人帶你過去。」
祁悠然隨著幾名官兵步行來到城邊的義莊,一靠近那裡,就可聞到屍體的腐味。時節正值春夏交接之際,再過幾日天氣會越來越熱,到時這些屍體也就更加難以存放。
走了進去,看屍人打開幾個棺材,屍臭頓時襲來,站在祁悠然身邊的幾人臉色已經很難看,彷彿隨時會吐出來一樣。
祁悠然掩住鼻息,上前兩步看了看。幾具無頭屍放在一起,那畫面真的是讓人過目不忘。這些屍體身上的屍斑已經很明顯了,到了極限,無法再保存。
「仵作怎麼說?」祁悠然終於走出停屍房,問向那幾個臉色蒼白的官兵。
幾名官兵面面相覷,最後其中一人回答:「仵作沒有屍體有任何疑點。」
祁悠然歎了口氣,說:「下次發現屍體,第一時間通知我,我要到案發現場去看一看。」
祁悠然是真的沒想過,自己一個以殺人賺錢的人,會有幫官府破案的一天。回到衙門,不到半日,祁悠然就親眼見到了剛剛「出爐」的新鮮屍體……
祁悠然跟著神情肅穆的李明志來到案發現場,護城河邊,一具穿著灰白色衣裙的屍體躺在那裡。鮮血順著她的脖子流進河中,已經染紅了河水。
發現屍體的是幾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應該是跑到這裡來玩無意中發現的。此時他們已經嚇的渾身發抖,站在那裡,眼睛都不敢往屍體的方向瞄一下。
祁悠然在別人震驚的注視下走到了屍體旁,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屍體。
附近沒有遺留下來任何有用的證據,祁悠然看了看這女屍,也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死去的時間應該是在兩三個時辰左右,所以也就是說,她在去義莊的時候,這女子應該才剛剛死掉。
祁悠然蹲在屍體旁若有所思,她有一點想不通,如果這件事真的是那個馮鎮泉做的,那他為的是什麼?
馮鎮泉,既然楊震天這種高手都知道他的名號聽過他的傳言,說明他並不是泛泛之輩。一個江湖高手,有必要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下手嗎?殺這種女人簡直一點難度挑戰性都沒有,砍瓜切菜一樣容易,他圖什麼?難不成是為了磨刀?
官兵都不太敢靠近那屍體,祁悠然卻在那邊停留了許久。她再次走回到李明志的身邊,問:「這是死的第幾人了?」
「第七個。」李明志低聲回答。
「最近除了女人之外,可還有什麼其他關於男人的命案?」
「二小姐的意思是……?」
「路邊的乞丐死了的話,你們會留意到嗎?讓你的手下再好好查一查,也許一開始調查的方向就搞錯了也不一定。」祁悠然完全猜不透這個行兇者的心思,「對了,李大人,之前死的那幾名女子,有被侵犯過嗎?」
「沒有。」
不為財不為色,只是把人頭砍掉拿回去,這人難道只是個單純的變態?
過了一會兒之後,仵作匆匆趕來,開始檢查屍體。眾人迴避,那幾名少年被帶回官府問話。
祁悠然幾步來到仵作身邊,把仵作嚇了一跳。
「你做這一行,有多少年了?」祁悠然低頭看著他,問道。
仵作想了想,答道:「回公子,二十多年了。」
「這種案子遇到過幾次?」祁悠然又問。
「平生第一次。京城以前很太平,今年發生的命案,死掉的人,是往年的幾倍。」
「你以前也見過無頭屍嗎?」祁悠然見老仵作點了下頭,問:「還記得那案子最後的結果嗎?殺人者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頭兒想了想,回答:「犯人的夫人不守婦道,被他當場抓住後,將那婦人和男人一起都殺了。」
祁悠然聽後戲謔一笑,看來偷情這種事情在古代也很常見嘛。「你繼續忙,有什麼發現記得告訴我。」
仵作點點頭,看著她離開,腦中浮現出疑問……這人是誰?
祁悠然隨著李明志回到衙門,李明志欽佩的看著她,說:「二小姐膽識真是過人,尋常女子見到那屍體,應該都會嚇暈過去,你竟敢上前檢查。」
「我若是暈了,誰來幫你查案?」祁悠然淡然一笑,「罪大莫於死刑,事大莫於人命。這種大事,怠慢不得。」
「二小姐說的極對!」李明志連連點頭,對祁悠然愈發的欽佩。
「李大人,我肚子有些餓了,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點東西?」祁悠然忽然問道,讓剛剛看了無頭屍,正難受的想吐的李明志頓時不舒服了起來。他尷尬的笑著拒絕,祁悠然見他如此,便笑意盈盈的一個人離開了。
祁悠然漫步目的的在街上走著,她剛剛已經讓李明志查過,最近京城也的確是死了幾個乞丐的。祁悠然漫不經心的看著街道兩旁,不知那殺人者現在會躲在什麼地方?那麼多人頭又藏在哪裡?
沒有一點線索,祁悠然想到楊震天告訴她的地址,就想著去找他問問。走了很久,終於走到了地方。不過楊震天,現在卻並不在這裡。
荒涼的地界,很簡陋的一間房一個院子。祁悠然走了進去轉了一圈,所到之處皆是酒味,看得出來楊震天平日裡真的是酒不離身。
祁悠然無功而返,回到將軍府。一整天的時間都浪費在無頭屍案上面,回來後她問冷月。「祁震今天有什麼動作嗎?」
負責留下監視祁震的冷月搖頭回答:「除了在房間裡呆著外,他只進宮了一趟,應該是去見太子談事的。」
「繼續盯著,有什麼動靜隨時通知我。」
祁悠然有些疲倦的爬上了床,想著那些屍體,越想越覺得奇怪。就在她毫無頭緒的時候,衙門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又發現了一具新的屍體。
這殺人的頻率,會不會太快了一些?行兇者就算是想死,也不用如此著急吧?
接連幾日,祁悠然都被絆在這個案子裡脫不開身,這天,是比武招賢的又一場重要的比賽。祁悠然因為身在官府,所以很方便旁觀。太子爺和祁震全都到場,祁悠然看到他們坐在一起,覺得好笑。
祁悠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然後,她看到了那個假扮她前來參賽的人。祁悠然有些驚訝,因為那人的身形體態都和自己很相似,也不知他們是從哪兒找來這麼個人才。
比武結束,祁悠然自然晉級。楚雲逸從台上下來後,看到了身著男裝的她,愣了一下後,朝她走來。
「你怎麼在這?」楚雲逸清聲問道。
「幫李大人查案啊。」祁悠然理所當然的回答:「皇上和我大哥都開口讓我幫忙,我不能不來。」
言外之意就是,我沒有不務正業沒有不幫你辦正事調查祁震,而是我不能違抗聖意,所以不得不來。
「有銀子賺?」楚雲逸的話很像是玩笑,可他的表情卻分外的認真。「沒錢的話你怎麼可能來。」
祁悠然沉默了一下,她其實是想誇一誇太子,怎麼這麼瞭解她的。因為她還真的打算等事情結束後,向官府還有祁震要一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在太子爺心裡是什麼形象啊?凡事都要與錢掛鉤了嗎?
「太子爺這麼說我就不高興了,我這是為民除害,不是為了錢。」
楚雲逸冷笑兩聲,壓根就不相信祁悠然說的話。「你最好還是為了錢,不然欠我那萬兩,你還到下輩子都還不完。」
楚雲逸的話猶如當頭一棒打在祁悠然的頭頂,也顧不上外人的眼光,祁悠然抓住想要走的楚雲逸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問:「太子你別開玩笑,楚小白那些錢,真的要讓我還?!」
「楚小白?看來你和他已經很熟了啊。」楚雲逸瞥了眼祁悠然抓著自己不放的手,悠悠說道:「錢是給你花的,你不還,誰還?」
「我又沒求你花錢救我,再說了,我是你救命恩……人。」祁悠然的話剛一說出口,就見楚雲逸的眼神變了變,於是她趕緊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我都醒了,活過來了,那你也沒必要真的給他錢啊。實在不行給他假銀票不是也可以?太子爺你怎麼能這麼實在,真讓他佔了那麼大的便宜?」
而且就算你錢多不在乎,你也不能讓我給他買賬啊,這是不公平的你知道嗎?
祁悠然最後這句話沒敢問出口,因為她知道她一說出來,肯定要完蛋。對於楚雲逸,祁悠然一直都有一種近乎於害怕的感覺。她從生到死,從死到活,真就沒怕過什麼人。但不知為何,楚雲逸總給她一種危險的感覺。即便她沒親眼見過他殺人,但他能讓逍遙閣為他賣命,讓楚小白敗在他手上,更重要的是,能頂著一張妖孽的臉出來迷惑人心,就已經很危險了不是嗎……
「祁悠然。」楚雲逸風輕雲淡的笑著,把祁悠然的手從他的胳膊上拉起,然後放下。慢慢低了低頭,伏在祁悠然耳邊,說:「你要知道,本太子並不是什麼人都給花錢的。」
這意思是說自己不一樣咯?祁悠然狐疑的看著他,覺得自己的想法肯定不對勁。
「而且,你還要知道。」楚雲逸和祁悠然四目相對,繼續說:「我可以讓那一萬兩,變成兩萬的。」
楚雲逸這擺明了是要獅子大開口,一萬變兩萬的節奏。祁悠然要是再不識相一點,估計就要去賣身賣腎賣屁股,也不一定能還得清了。
「太子爺淡定,冷靜。」祁悠然笑著說道:「我不是欠錢不還的人,你也知道的對吧?你放心,這銀子我肯定還,肯定!」
「嗯哼。」楚雲逸聽了這話,才滿意的站直了身子,放過了她。「我還有事,先回宮了。你記得自己小心些,別再受傷了。」
難得太子爺會關心人,祁悠然面上感動的快要哭了,心裡很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自己受傷,楚小白就會回來。他一回來,自己欠的債就會更多。反覆下去沒完沒了,他楚雲逸就會變成那惡霸地主黃世仁,自己則是那最後要白了頭髮的可憐喜兒……<
祁悠然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力氣。活這麼多年第一次欠人這麼多錢,祁悠然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
忙了多日,案子總算有點著落了。楊震天發現了那馮鎮泉的蹤跡,但是卻也覺得,他和那些無頭屍並無什麼關聯,他只是衝著丐幫來的。而衙門這邊也查到,有人看到了一名男子,往城外寒山寺的方向逃去,行動詭異,隨身攜帶著一柄長刀,很像是殺人兇手的樣子。
寒山寺?祁悠然一聽到這三個字,就想起了那韓氏三兄妹……當初他們離開的時候說過,會在寒山寺等著自己。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不知他們,還是否會等在那裡?
祁悠然覺得沒什麼可能了,畢竟人性薄涼。她跟著李明志還有一批官兵前往寒山寺,仰頭看著那山上的寺廟,道:「這山上全是樹,一個男人想要藏身在這裡簡直再輕鬆不過了。看那些屍體也知道,這人身手了得力大無比,一刀就將人頭拿下,並不容易。面對這樣難對付的敵人,李大人有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