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那根緊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有了斷裂的痕跡,「凱撒,」她瞇著眼睛重重的笑著,眼睛卻是足足的面無表情,「你叫我出來約會我跟你出來了,可是你看看你就是連這麼一點微末的回憶都給不了我,還是說是我誤會了,不是這個餐廳是你們之間的回憶,而是整個羅馬城遍佈著你們的回憶?」
凱撒越聽眉頭皺的越厲害,「你到底在鬧什麼彆扭?」
她冷淡的看著他,「我沒跟你鬧彆扭,凱撒,你放著懷著孕女人不管真的好麼?據說懷孕的女人是要保持好良好的心情的,你不是已經答應她。」小諾停頓了一下,眼神放遠看著人來人往的車流,輕飄飄的笑著,「她有了你的孩子,你就給她機會嗎?」
凱撒果然把她塞進了車裡。
她皺眉看著強行給她綁安全帶的男人,忍無可忍的低吼道,「凱撒!」
他到底有沒有把她的半句話聽進去?
男人俊美的臉逼近在她的眼前,他的語氣很平淡,「你很在意孩子是不是?雖然現在時機不算很對,但是你想要我也給你。」
「什麼意思?」他在說什麼?
;;「當初因為戰無憂有了顧睿的骨肉讓你沒辦法回頭,所以你一直恐懼孩子的存在,嫣然的孩子不是我的我說多少遍你都當做沒聽到,既然如此,」他平常淡靜的道,「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你是不是就不會想著竄東竄西隨時準備撤離我的世界了。」
如果在她的認知裡,顧瞳瞳的存在綁住了顧睿和戰無憂。
那個所謂的嫣然的孩子能幫助他們。
那麼他們之間的孩子,也能徹底的綁住她了。
蘭博在路上以極快的速度行駛著。
唐小諾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消耗他的話,她不可思議的看著男人冷靜平和的側臉,又看著車窗外的路線,「你想帶我去哪裡?這不是回我家的路。」
「回家。」
回家?回哪裡的家?他說的不會是里昂家的莊園吧?
唐小諾倒吸了一口氣,她拔高了聲音冷冷的道,「凱撒,你真的當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嗎?停車!」
「我答應你爸的事情裡,並不包括不能對你為所欲為。」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而且在我的認知裡,跟擁有合法關係的女人親熱是理所當然的,不算是為所欲為。」
「你……」
男人的薄唇勾出微冷的笑意,「回頭你爸想怎麼著我,我也受著。」
「你答應我爸跟柳嫣然斷絕關係可是你們有孩子這份關係永遠都斷不了!」
「唐小諾,你也說了,你既不是懷孕的那個,也不是讓她懷孕的那個,你憑什麼把她的孩子算到我的身上?」
「她已經說過了她唯一的男人只有你!她就只跟你做過不是你還是誰的?」唐小諾一張臉因為極端的氣憤而漲得通紅,她修剪得整齊的指甲深深的沒入掌心帶出黏稠的血液,他冷靜得深漠的臉讓她深藏的怒氣終於全數勾了出來,「你總不至於像古曉說的那樣敢做不敢當這麼孬吧?」
她譏誚的道,「凱撒公子,你殺了人都敢認,上了個女人反倒不敢認了?」
凱撒深黑色的眸重重的沉下去,原本還只是平常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慢慢的開始跳躍起可怖的青筋。
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指示車速的數字的愈發的讓人肝膽欲裂。
小諾被這樣的速度扯快了心臟跳動的頻率,她的手緊緊的攥著安全帶,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凱撒你瘋了嗎?」
他已經不是在開車了,她在少女時代曾經領略過這樣的車速,那是屬於賽車道上才有的風馳電掣的飆車,那種感覺彷彿全世界都在你的耳邊呼嘯而過,除了速度再也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
甚至,如果說當初的賽車手是為速度癲狂興奮點的,那麼如今掌控著方向盤和車速的男人則是溫淡冷靜的。
他甚至抽空對她說了一句,「瘋狂嗎?我以前經常這樣開車,心情不好的時候。」
只是年歲愈長,他就很少再因為什麼事而讓他生出飆車的衝動了。
車子開進莊園後在一片停車坪停下的時候,唐小諾整個人都已經頭暈目眩了。
副駕駛的車門打開的時候她扶著車身踉踉蹌蹌的下來的,腳才踩在地上她就已經軟了下去。
下一秒,她被男人攔腰抱起。
長髮紊亂,甚至有好幾縷的發散在她的臉蛋上了,她脫力地很嚴重,腦袋無力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身體難受地說不出話來。
直到她的身子被放在厚軟的床褥上,她才抵著他的肩膀蒼白著臉用力,「凱撒。」她咬著牙,又是一陣頭暈,「你什麼意思?」
他這算是什麼?他把她帶回來是想幹什麼的?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的唇畔和下巴處,也許是臥室的空間過於的狹小,她的嗅覺和其他的感官忽然變得無比敏銳,男人的氣息從四面八方的籠罩著她。
她微微的慌亂,聲音也因為剛才一路飆車回來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失控的尖叫讓他停車,以至於現在的嗓音都是帶著沙啞的,「凱撒!」
「我在,」男人的大掌逐漸的插入她髮質極好的長髮中,另一隻手扣著她的下巴就用力的吻了下去,呼吸交纏之間她聽到他的呢喃,「小諾,我們要個孩子吧。」
小諾的手掌抵著他的胸膛想要撐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但是明顯的她的力道遠遠的不是他的對手,「不……」一個字才出口,所有剩下的話已經全部都被男人吞嚥了下去。她完全沒有招架的力氣和空間,輕而易舉的就被男人沉重的身體壓倒在身下厚軟的大床上,鋪天蓋地都是男人的低低的忍耐著的呼吸和從她自己唇中溢出的破碎的低吟。
她咬著唇側過自己的臉想要躲開他的接連而來的吻,可是身上的男人半點機會都沒有給她,她躲到哪裡炙熱的吻和呼吸就跟著她追隨到哪裡。
唐小諾所有的理智和神識都被這個吻所奪走,以至於直到身上已經涼意一片她才模糊的意識到自己的衣服被褪去了。
空氣裡的涼意從她的肌膚滲進她的血液,最後肆意的提醒著她的神經,「凱撒,」她看著她唯一能看到的天花板,男人的頭顱深深的埋在她的脖頸處肆意的侵佔她的肌膚,沙啞的嗓音裡帶著模糊的如有若無的甚至是分辨不清譏誚還是哭腔的雜音,「你也是在這張床上,跟她纏/綿到天亮的嗎?」
她太用力了,以至於她掌心黏稠的血液沾染在深藍色的被褥之上。
混沌的意識隱隱聽到他在肆意的親吻間吐出的台詞,「她已經是過去了,小諾。」
似乎,還帶著無奈的歎息。
他的地盤,他的臥室,他的身手也許連西蒙都不是對手,更遑論是區區的她。
在男人進入她的身體時她的腦海裡模糊響起的就是西餐廳的洗手間外,女人扯著他的衣角楚楚可憐的問出的一句話,以及他那一個淡淡的嗯字。
不是已經嗯了嗎?
那這算什麼?
癡纏得沒有時間概念,等小諾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臥室裡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唯有窗外洩露出來的月光能勉強的看清楚五指。身上分佈酸痛,她有些茫然的看著滿室的黑暗,耳邊是清晰勻稱的屬於男人的呼吸。
大腦爆炸一般的疼著,疼得她沒有任何的思考或者是難過的力氣。
從男人的臂彎裡爬出來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的穿上,木然的大腦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離開這裡,打開門,她的人才走進走廊的燈光裡,剛剛抬頭才走了一步就看到了等在樓梯口的柳嫣然。
她看著她,滿臉都是淚水。
小諾已經累得沒有力氣應付任何的人了,她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就要從她的身邊走過下樓。
柳嫣然徑直的走到她的面前,她定定的看著唐小諾凌亂不已的長髮和滿脖子青紫的吻痕,「溫蒂。」
她就叫了這麼一句,下一個動作就是直接揚起手。
「啪。」響亮的把掌聲直接落在她的臉上。
小諾的神識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木了十秒鐘才想也想反手的甩了回去,她的怒意裡還夾雜著別的激烈的情緒,所以下手甚至比柳嫣然更狠。
柳嫣然很激動,言辭間都是激烈的指責,甚至還有一種瀕臨崩潰的情緒在裡面,「唐小諾,」她沒有叫她溫蒂,「這就是你所謂的退出?我的結果還沒出來你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他的床?你是真的想退出還是最後搏一把也懷上他的孩子?」
凱撒對她有多不上心她比誰都清楚。
唐小諾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她現在完全的招架不住。
凱撒想從她的身上得到一個家,如果她真的有了孩子這個家就完整了。
他也說過,唐小諾脫光了想引誘他他可能會招架不住。小諾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連一句說話的興致都沒有。
她不欠任何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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